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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应该是我睡前炖的牛肉吧?龙虾尾和花蛤应该是我明天的午餐。”
平心而论,这家伙看脸并不比沈醉差,可就冲偷他点吃的他就要黑脸的臭脾气……一辈子打光棍去吧!林夏心里恨恨地想。
但如今被抓了现行,以房东身份撒泼打滚在白起那里大概也行不通,还是曲线进攻为宜!笑笑说了,她林夏的特长也就是金刀无敌和胸大腿长,要发挥自身优点,摒弃“红颜是祸水”的封建思想。
林夏在动刀和色诱两条路线中犹豫了一秒钟,考虑到国家还有《治安处罚条例》这种东西的存在,只得退而求其次。
“哎呦……人家……被你吓到了啦……”林夏的眼神从穷凶极“饿”转变到楚楚可怜只用了不到半秒钟,毕竟是学表演的,扮强时自可伏虎擒龙,扮弱时绝对弱不禁风。
白起忽然出手,抓住了林夏的皓腕。
林夏心说哎哟!这招对死人头还真管用?莫非是姐姐我最近演技猛飙晋升性感魔女级别了?连白起这死人头都被姐姐的美貌感化了?不过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他可别有什么非分之想!
这边心理活动还没完,白起就松开了了林夏的手腕。
“脉搏每秒60次,心肺功能正常。从呼吸的味道来判断,血液中的酒精含量刚刚超过酒驾的标准。除了大脑运转不畅之外,没有任何问题。不过你大脑运行不畅的问题一直就有,不喝酒也一样。”白起点了一支烟继续,“别扮林黛玉了,我记得跟你讲过,《红楼梦》选角的话,适合你的人姓薛。”
“薛宝钗?”
“薛蟠。”
“你不膈应我会死啊?”林夏也不装了,“偷个龙虾尾吃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今晚我们那个派对上大龙虾随便吃!要不是我顾着跳舞没吃上,你这点小吃还不在本小姐眼里!”
“哦?不是被人拉去跳舞暖场么?那种捧着花束围着明星傻笑当绿叶的工作,在你看来算是派对?”白起一如既往地毒舌。
“可·笑!”林夏指着白起的鼻子,“看好了,本小姐今天也让你长长见识。”
她一转身,风摆杨柳般走起了猫步,仿佛一瞬间穿越到了巴黎时装周的T台上,镁光闪闪,裙摆飘飘。
白起抽着烟,默默看着林夏人来疯似得走了两个来回,在冰箱前凹了结束造型,目光对着不存在的观众们咔咔放电。
“看见没有!”林夏结束了表演状态,小太妹似的靠在冰箱上,往嘴里丢了一只龙虾尾,含糊不清地说,“这身材……这眼神……这造型……怎么就不能是下一站天后?”
沉默了很久很久,白起摇了摇头。
“至于么?”林夏觉得白起是在心疼自己的龙虾尾,“算我借的行了吧?等我红了请你吃澳洲大龙虾!”
白起没再理她,把剩在锅里的牛肉倒进保鲜盒,放进冰箱中放熟食的那一格。这家伙放任何东西都有固定的位置,永远都是一丝不苟。
“你都不知道我们今晚的派对多棒!那些大明星、有钱人全都喝得五迷三道,我还跟前些日子拿影帝的那谁谁跳舞呢!派对主人是个极品土豪,一身爱马仕,全场香槟不限量,大卡车拉了好几趟,随便喝!笑笑说每瓶都得一两千块!”林夏讲得眉飞色舞。
“不信是不是?”林夏从包里扯出一瓶香槟放在灶台上,“看!我够意思吧!还带了一瓶回来给你!”
那是一瓶产自法国的唐·佩里侬香槟,在日本的夜店里有个俗名叫香槟王,漂洋过海来到中国,最便宜的也要2000块以上。笑笑没说错,沈醉就是这样的人,凡他经手的东西,一切都要最好的,他是个厨子,食不厌精,烩不厌细。
“这也是借来的?”白起冷冷地问。
林夏一愣,“什么意思?”
白起忽地关上了冰箱门,“你想要炫耀的,我已经全部理解了。你今晚喝了很贵的酒,和很有钱的人跳了舞,并不代表你踏进了他们的圈子。别人的风光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在他们眼里只是个好看的陪衬。另外,请把这瓶酒拿走,我不想来路不明的东西出现在我的厨房里。”
“靠!”林夏毛了。
酒意忽然退却,最后这句她总算是听懂了!
“你说这是我偷来的?”林夏眼睛瞪得溜圆。
白起不再理她,转身走向楼梯。林夏站在原地把牙齿咬得格楞楞作响,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拎起酒瓶子一闪身追进走廊里。
“有种把话说清楚!”这次林大小姐真是怒发冲冠了,恨不得一酒瓶子拍在白起脑袋上。
白起转过身,默然地看着高举酒瓶的林夏。他什么也没说,可那种居高临下拒人千里之外的眼神,让人浑身的血都凉了。林夏忽然有种感觉,自己在白起的眼里渺小得就像蝼蚁,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总是林夏嚷嚷着要把白起撵出去,可若说配不上这栋优雅老宅的,也许是林夏自己,而不是那个一举一动都气宇凌人的白起吧……
对视了半晌,林夏狠狠地扭头,把那瓶酒顺着窗子甩进花园,踩着细高跟的红底鞋咯噔噔离开。
白起站在原地,直到那个纤细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他转过头,望向挂在屋檐下的一轮皎白的明月,没来由地叹了口气。
死人!死人!死人!
林夏整个人蒙在被子里,双脚猛踹,林家金刀下盘术,“风摆荷叶”、“喜鹊登梅”、“鸳鸯连环”……全当踢在白起身上。
瞪着一双死鱼眼看我是什么意思?我林夏是死是活争不争气跟你有个屁的关系?咱们一不沾亲二不带故,充其量就算是半个室友!你有多大出息?你再怎么牛逼还不是躲在这个人类的角落里开诊所收诊金过日子?你还不如笑笑讲道理呢!我一个三流……啊不五流小演员,我要出名要赚钱要养活自己,我不抛头露面?你当我是尼姑啊?姐姐我就靠你给的那点房租过一辈子啊?哪天你说声不租了卷铺盖走人,我哪儿找人说理去?
说起来这死人对姐姐我的事情怎么会这么上心?难不成……是想追我!林夏忽地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来,隐约有拨云见日的感觉。
这么想也有点道理,看白起一脸禁欲的模样,大概是没见过什么女人,跟姐姐我朝夕相处,不经意间就把我当成心目中的女神了!
可他一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玩意儿,没有恋爱经验,女神也得过日子啊!女神也得吃饭睡觉放屁拉屎啊!哪个女孩不都是在男朋友面前装淑女,背地再变成抠脚女汉子?白起肯定是见到姐姐我真实自我的状态,跟自己心目中的我对比整个人崩塌了!才说出那么伤人的话来。
想到这里,林夏再度把头埋进被子里。不可以啊林夏!不能再想下去了!小白脸虽然帅得掉马赛克,可又穷又冷还小心眼,动不动就把脸拉得比长城还长,跟这种人谈恋爱纯属自虐啊!找男朋友还是得像沈公子那样,人长得帅不说,事业也好,能赚钱也会花钱,又懂浪漫,唯一的缺点就是看上去有点花心。不过笑笑说男人年轻的时候都是浪子,可只要遇上了自己真正的心爱的女人,就会像焊死在码头上的渔船,再也不会离开。
可像沈醉那样的男人,这辈子还有机会再相遇么?林夏抱着一只毛绒大熊胡思乱想,疲倦如涨潮的海水般席卷而来,不一会就睡着了。
林夏扭头往楼上走去,从昨夜到今天早晨发生了太多事,她得回去睡个回笼觉才能把这些事情想清楚。
宿醉的人反而睡不久,林夏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才蒙蒙亮。胡同里哐啷哐啷,大概是收垃圾的卡车经过。
见鬼!那瓶杜洛儿香妃还在花园里!昨晚是跟白起赌气才把酒扔出去的。万一要是被热心的环卫工当成垃圾收了,那岂不是平白无故损失了两千块!两千块!够买两个A货包包了!
林夏踹开玩具熊,一个鹞子翻身跳下床,拖鞋都顾不上了,赤着双脚跑下楼,大喊着冲进门厅里,“收垃圾的!别动我的包包!”
她呼地推开那两扇雕着玫瑰枝蔓的老木门,清晨的阳光刺进双眼,视线有些模糊不清,感觉有个男人影影绰绰地坐在台阶下。
林夏揉了揉眼睛,看清了那晨光中的背影。
男人背对着林夏,面朝着阳光中盛开的花圃,双臂张开支在身后的台阶上,半坐半躺,仿佛那不是冰冷的石阶,却是一张摆在爱琴海白沙滩上的躺椅,令人惬意。
“没找到包包,酒倒是有一瓶,不过已经喝光了……”他回过头,对林夏微笑着晃了晃空荡荡的酒瓶。
英俊的脸上略有些宿醉后的疲倦,可那双眼睛是错不了的,走遍万水千山,仍旧清澈如许。
京城四大公子之首,沈醉!
林夏双手紧紧地托住下巴,生怕它一时失控掉下来!
太你妹的惊喜了吧!这不叫心想事成还能是什么呢?昨夜还对这个男人念念不忘,今儿一早就打包送到门口了!老天爷是有多眷顾我林夏啊,不仅给了本小姐惊人的美丽,桃花运也终于来了么?
“你……”林夏连说话都开始跑调了。
“我叫沈醉,昨晚我们我们见过。”沈醉的目光定格在林夏脸上,“林夏小姐对吧,昨晚你穿着一件金色的Prada,五寸高的ChristianLouboutin红底鞋,我想请你跳舞,可是太多人了,我怎么也挤不到你身边。”
轻柔的话语,含义莫名,可怎么听怎么像是情话,仿佛这一路行来找你的辛苦,那千山万水的蹉跎,都融在其中。
“啊!”林夏活见鬼似的惊叫一声,撇下沈醉冲回了自己的房间,钻进洗手间,狠狠地摔上了门。
奶奶的!什么时候来不可以?为什么赶在姐姐我刚起床的时候!林夏懊恼地看着镜中的自己,没化妆没洗脸没梳头,还穿着那件老爹亲手设计的林家武馆练功T恤,明显是早起上厕所的节奏。
林夏啊林夏,上天给你送来了白马王子,啊不,宝马王子,你也得珍惜啊!这蓬头垢面的,把王子吓得从马上掉下来怎么办?
好在林夏的手够快。
林家六十四路金丝缠刀手里有一招“水中取月”,是老爹林建南的成名绝技,讲究的是极快、极准、极稳,一击于水面之上,水波未平之时月影已经到了手心里。老爹靠着这手绝活没少在麻将桌上偷摸换牌,后来也把这招安身立命的绝技传给了林夏,指望着林姑娘日后走投无路在赌桌上也能混口饭吃。但林夏另辟蹊径,把这门已入禅境的武功手法用在了化妆上,当真是让传统文化在新时代的今天重现了光彩。无论是走路还是坐车,就算是坐在拖拉机上,只要给林夏七分钟时间,肯定也能画出一个完美的彩妆!
林大小姐今天破了自己的记录,五分三十秒上完妆梳好头,急匆匆冲回门口,却发现沈醉已经不见,门口只留下一只空荡荡的酒瓶。
“别再演望夫石啦,他已经进去了。”阿离蹲在门边吃煎饼果子,冲着林夏坏笑。
阿离是白起唯一的助手,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林夏总怀疑白起在用童工。阿离手臂上满是刺青,嘴上还打着唇环,像个不良摇滚少年,其实私底下倒是很乖巧的,和林夏的关系也不错。
“我还以为自己梦游呢!他去哪了?”林夏问。
阿离打了个哈欠,指指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门。烟雨胡同十八号诊所的第一诊室,白起大夫的办公室。
林夏有点懵。沈公子难道是来找白起的?他们是朋友?不对,白起没朋友。那就是病人咯,来找白起的病人可能是人类也可能是妖物,但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已经走投无路了。可手眼通天的沈公子也会走投无路?走投无路的人会像昨夜那样狂歌痛饮好像全无心事?
“哎!想什么呢?”阿离用煎饼晃晃林夏的眼神。
林夏回过神来,“他之前有预约么?”
“没有。管他预约不预约呢,这个不错哦,把握住!我相信你的,小夏姐!”阿离一笑就会有酒窝,像个坏坏的小孩子,“当什么明星啊,不如找这么个男人嫁了。”
“找打!”林夏嘴上说着,可身体却不自主的向第一诊室移动,“我瞅瞅去。”
此时此刻,沈醉正四下打量着这间诊室以及它的主人。
与其说是诊室,不如说是一座古董书房,书架、书桌、扶手椅,全都像是西洋古董店里淘来的老物件。而坐在桌子对面那个叫白起的男人,穿着考究挺拔的三件套西装,脸色苍白,目光就像是冰镇过的解剖刀。
“十八世纪的威尼斯手工家具,天竺纹、流转刀、拜占庭式立柱……真美啊,也只有那个时代的工匠还把家具看作艺术品,相比起来今天的家具只是拼凑起来的几何面而已。”沈醉啧啧赞叹,“白大夫,你这间诊室,说是公爵府也不为过啊。”
“这里是诊所,不是美术馆。如果是来鉴赏古董家具的话,您走错门了,沈先生。”白起冷冷地说,“而且,类似的家具,我想你府上也绝不会少,回家鉴赏不是更好么?”
“哦,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