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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能找到线索来救他!
麦芽心里始终充满希望。
***
关迟这边通过座机号查到了地址:坐落在止崂山山沟里的黑崖坉,户名是一个叫做李双城的农民。
有了这条线索就好办多了,即使天色有点晚、天气也不算太好,县里的刑警还是尽职的开了警车,带着邵钦三人往黑崖坉出发了。
出发的时候邵钦注意到两个刑警脸色凝重,甚至带了配枪,他低声问一旁的关迟:“会有危险?”
关迟复杂的看了他一眼,避开简桑榆,压低嗓门:“这种村子一般都特别团结……以防万一。你到时候一定要冷静,咱们听两位同志的意见,他们有经验一定可以制服这些村民。”
邵钦沉默的跟着关迟上了警车,简桑榆坐在他身侧,两人的手紧紧相扣,却谁也没有再说话。
前方颠簸的山路崎岖紧凑,车子在狭窄的土路上艰难前行着,越往里林子越深,寒气逼人。深不见底的丛林间似乎暗藏着未知的恐惧,随时都可能被反噬一口。
G省秋季多雨,前两天磅礴的雨势让道路泥泞不堪,阴沉沉的天更是让人心生不安。
正在开车的刘队抬眼看了看晦涩的天空,暗暗皱眉:“千万别下雨才好,这山里一下雨可就危险了。”
关迟好奇的接道:“会有什么危险?”
另一个刑警是个年轻人,听到关迟的话就不自觉笑了笑:“你是城里人不太懂,还是不吓唬你了。现在正是雨季,希望咱们人品别出问题才好。”
较于年轻刑警自以为是的冷幽默,关迟却表情凝重,下意识的朝窗外的天空张望。
灰蒙蒙的天蒙了一
层湛黑的云层,几缕污浊的墨黑又将那云层劈开,整个山谷好像被扣在了锅底,入目净是乌黑。
邵钦扭头看了眼简桑榆,力道极轻的捏了捏她的手心:“怕吗?”
简桑榆的肤色在暗浊的天色里看起来宛若白玉,眸色澄净,她微微摇头,坚定的回答:“不怕,麦芽还在等我。”
邵钦对着她轻轻一笑,手指扣得更紧。
***
天色似乎更黯了一些,不知道是夜幕即将降临,还是因为阴天云层厚重,再加上周围的树荫越来越茂盛,简桑榆只觉浑身发冷。
车子再往前开一点,她隐约间好像听到奇怪的声响,就好像火车轰隆隆从远处驶了过来,带起一阵风声,穿过叶缝。
“这里还有铁轨?”
简桑榆奇怪的朝林间看去,却完全没注意到前座的刘队和年轻刑警脸色一变,刘队马上熄了火,把车子停在路边。
尖锐的刹车声在静谧的林间回荡。
关迟疑惑的倾身趴在椅背上:“怎么了?”
“嘘——”刘队示意他噤声,整个人却神情紧绷,严肃的侧耳细细聆听着什么。
邵钦也不禁皱起眉头,恍惚间……好像……
“快开车!”
邵钦和年轻刑警一起开口,简桑榆吓了一跳,她从没见过邵钦如此紧张的模样,想开口询问,身体却被邵钦抱得很紧。
“搂着我。”邵钦低声在她耳边吩咐,英气的五官肃然冷凝,目光深远的直逼前方。
简桑榆直觉或许有什么事要发生,她心跳加速,却乖乖的偎进邵钦怀里,双臂用尽全力的箍紧邵钦的腰际。
那阵轰鸣声越来越大,与此同时刘队飞快的发动车子,简桑榆都没敢睁眼,只觉得好像雪崩一般有巨大的声音打破了方才的宁静,那声音汹涌澎湃,卷起了无数的巨石和骇浪。
“操,这是——”关迟瞪大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身后发生的一切。
离他们的车子不远,浑浊的泥水夹杂着巨木和岩石,喷张着肮脏的大口一路吞噬着山坡山的草木,路边原本遮天蔽日的树林瞬间歪歪斜斜倒进了那泥浆里,以更加迅猛的姿势朝山坡下冲了过来。
“泥石流。”
刘队坚毅的五官绷得很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手背上经脉可怖的一根根暴跳着,他嘴唇抿成直线,一直紧迫盯着前方猛踩油门。
他们身后的土路开始塌陷,原本就不算紧实的土层一块块凹陷下去,关迟回头看了一眼,马上冒出一身冷汗。
就在他们车尾气消失的地方,道路已经断裂成了几块,黑沉沉的无底洞深不可测,边上的泥土正簌簌往下滑裂。
那股比洪水还要迅猛的泥流以极快的速度将山坡上的苍
。
那阵轰鸣声越来越大,与此同时刘队飞快的发动车子,简桑榆都没敢睁眼,只觉得好像雪崩一般有巨大的声音打破了方才的宁静,那声音汹涌澎湃,卷起了无数的巨石和骇浪。
“操,这是——”关迟瞪大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身后发生的一切。
离他们的车子不远,浑浊的泥水夹杂着巨木和岩石,喷张着肮脏的大口一路吞噬着山坡山的草木,路边原本遮天蔽日的树林瞬间歪歪斜斜倒进了那泥浆里,以更加迅猛的姿势朝山坡下冲了过来。
“泥石流。”
刘队坚毅的五官绷得很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手背上经脉可怖的一根根暴跳着,他嘴唇抿成直线,一直紧迫盯着前方猛踩油门。
他们身后的土路开始塌陷,原本就不算紧实的土层一块块凹陷下去,关迟回头看了一眼,马上冒出一身冷汗。
就在他们车尾气消失的地方,道路已经断裂成了几块,黑沉沉的无底洞深不可测,边上的泥土正簌簌往下滑裂。
那股比洪水还要迅猛的泥流以极快的速度将山坡上的苍劲大树连根拔起,气势骇人,力道凶猛。
刘队显然是有经验的,泥石流与洪水、地震不同,只能往两边跑避开它,而且不能沿着沟壑江道的地方开。他一直猛踩油门,脚都在颤颤发着抖,既要避开泥石流,又要注意前方的艰险路况。
警车此刻就好像一尾逃生的小鱼,在湍流面前卑微狭小,却负隅顽抗。
简桑榆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被邵钦给揉碎了,他火热的胸膛紧紧护着她,剧烈的心跳声就覆在她耳边,每一下都好像擂鼓一般震撼。
不知道过了多久,邵钦的身体才松懈下来,他冰凉的手指握着她的,声音低哑:“没事了。”
简桑榆没有看到之前那一幕有多么胆战心惊,但是她可以感受到邵钦刚才那一刻的紧张和动容,他把自己护得严严实实,此刻却眉目清朗的望着她,眼里满是宠溺的说着“没事了。”
简桑榆只抬头看了他许久,圈在他腰间的手却没松开。
邵钦怔了怔,眼底浮起笑意,复又将她重新抱紧。
***
车子又开始平稳前行,车里只有五个人,大家俱都沉默着平复劫后余生的慨然心情。
天终于完全黑了下来,车子还在泥泞不
堪的土路上艰险前进,借着车灯可以看到一路破败、面目全非的植被。
邵钦摸了摸简桑榆微微濡湿的额头,在她鬓间吻了下:“睡会。”
简桑榆趴在他腿上却一直没闭眼,车厢颠簸着,警车的防震系统不算好,她好几次被磕得脸颊重重擦着邵钦的腿。
邵钦便用干燥温暖的手心摊在她脸颊下面,让她安稳的睡在自己手心里。
邵钦一路的体贴和温柔简桑榆不是没有感觉,她这么静静睡在他燥热宽厚的掌心里,更是五味杂陈心思烦乱。
车子忽然间停了下来,她顺势起身一看,这才惊愕的发现前面的路已经断了,因为泥石流的冲击,地面造成了无数巨大的沟壑。
刘队下车查看,车里静悄悄的,连平时话多的关迟都一声不吭坐在那里,沉默着。
谁也没有说话,简桑榆和邵钦的心情更是沉到了谷底。
刘队叉腰站在那深不可见的沟壑之前,皱眉看着前方,车灯暖黄色的光影将他的影子拉的长长的覆在前方。
车里的几个人都呆滞的看着他,简桑榆的手心越握越紧,在她想要跳下车的时候,忽然传来刘队嘹亮的惊呼:“你们快下来,坑里有人!”
☆、74晋江原创首发
刘队的喊声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简桑榆随着邵钦一行下了车,到了坑前才发现里面的情况真是触目惊心。
一辆农用拖拉机被埋在坑底,肮脏的泥浆里躺着几个面目模糊的村民,露在外面的手脚皆是泥淖不堪。旁边洒了满地的蔬菜和水果,看样子是进城赶集,回来不巧遇上了泥石流……
刘队和邵钦什么都没说;相视一眼就跳到坑里救人,关迟也脱了外套跳进去。
三人才刚刚落地;就被坑底软陷的泥沼吞没了半截小腿,邵钦的皮鞋都陷了进去;每往伤员移动一步都异常艰难。
年轻刑警担忧的朝下面喊:“还好吗?”
邵钦以前在部队的时候参加过很多紧急赈灾,所以对这种情况还算有经验,沉默的查看着村民的情况。
刘队年纪也大了;处事不惊,伸出手指探了探他们的呼吸,沉声答道:“还有气儿。”
邵钦他们就在下面奋力把人挖出来,没有工具可用,只能全靠双手把人拖抱起来,还要避免他们身上有没有伤口。
邵钦身上的白衬衫瞬间沾满了泥浆,坚毅的脸上满是凝重神思,简桑榆只能等在上面,和年轻刑警帮忙把人运上来。
她偶尔把目光驻足在邵钦身上,坑底的泥浆太稀活,但是车灯无法拐弯,只能借着夜色模糊注意着坑底的情况。许久感觉不到邵钦的动静时,她便颤声喊他的名字:“邵钦?”
“我在。”邵钦磁性的嗓音缓缓传了上来,简桑榆吁了口气,他又说,“别担心,我很好。”
村民不算太多,统共有五个人,其中还有一个年纪大的伤势略重,躺在地上很久都没动静。刘队帮着他做心肺复苏,掐人中,最后能感觉到他的心跳越来越稀薄。
其他几个村民陆续都醒了,对着几个人千恩万谢,之后看到老人一直没醒又喋喋不休的祈求刘队和邵钦几人一定要帮忙。
年轻刑警试着用手机和外界联系,在僻静的山谷根本没有信号。
刘队面色凝重,抬头看了眼晦暗的天色,最后做出艰难的决定:“前面路已经断了,看这月色可能还会有暴雨,我们只能先原路返回,把伤员送去医院。”
邵钦和简桑榆一怔,简桑榆立刻摇头:“不行,我不能回去。”
年轻警察知道她的心情,沉重的劝道:“但现在的情况,根本无法强行过去,除非绕远路从
林子里穿行。可是一旦遇上暴雨就更加危险!”
关迟也为难的劝了她一句:“嫂子,这里还有很多伤员需要急救——”
邵钦始终缄默着,看到简桑榆脸色苍白目光黯淡,用力捏了捏她的掌心:“听刘队的。”
他不能看简桑榆有危险,而且现在还有伤员需要急救,他曾经是军人,倒不是说他思想多高尚,但受过那样的思想训练,始终无法视人命如草芥。
“麦芽暂时不会有危险,我们明天再来。”邵钦坚定的看着简桑榆,他身上还沾着泥渍,只将手虚浮的搭在她腰后。
简桑榆看了邵钦一眼,没有说话。
***
邵钦帮着刘队把村民弄上警车,村民都非常在意自己的财务,抱怨着刚刚买来的东西全都还在坑底。
那辆农用拖拉机邵钦他们是不可能搬得动的,无奈之下只好重新跳到坑里,帮着把村民的财务找回来。
等一切忙完,他后知后觉的发现简桑榆已经不见了。
邵钦焦急的四处寻找,越找就越心惊,漆黑暗淡的月影下,茂盛的树叶哗哗作响,车灯能看到的范围内都找不到人,邵钦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刘队也很急,帮忙找了一圈气喘吁吁的跑回来:“简小姐会去哪儿?”
邵钦拳头攥得紧紧的,目光幽深的投进丛林里:“她进林子了。”
刘队和关迟俱是一愣,刘队心急如焚的喊道:“那还得了,她一个女人,万一遇上危险……”
邵钦伸手拿过自己扔在后座的外套,从里面拿出手机,最后无声的看了关迟一眼:“你和他们先走,我去找我老婆。”
关迟双眼逞圆,怒道:“不行,你不能一个人去!”
邵钦对着他笑了笑:“媳妇和儿子都是我的,我不想搭上别人。”他说完也不等关迟回应,直接转身大步跑进了林子深处。
刘队急的跳脚,抓狂道:“这夫妻俩怎么一个比一个胡闹!”
***
简桑榆知道自己任性固执,可是他们都没法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情,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就在那等着她,她怎么可能安心再等下去?
黑影重重的夜晚,林子里诡异的声响更加多了,木从间偶尔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简桑榆抱着胳膊,硬着头皮往里走。
她的
方向感还可以,勉强记准了黑崖坉的方位,可是这茂密的丛林似乎根本没有行人走过,连一条平坦的幽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