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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紫左右看看,搓着手臂说:“快七月十四了,别乱说。”
我真宁愿刚才是见鬼了。可我能百分百地确定,那就是简辰与商婷婷。
电话在自动断线之前被接起来了。
“小晚晚,又想我啦?”
他的语调让我一时错觉,我是不是真见鬼了?“嗯,想你了。”我慢悠悠地过着马路,“你那边应该是凌晨吧,怎么不睡?”
“你这电话一来,我还能睡么?”
揪不住,揪不住,所有这些都揪不住破绽、漏洞、或者马脚。“吵醒你了?”我觉得自己的话太怪太没水平了。如果按简辰是在美国来说,我这话分明是废话。如果按简辰是回来了来说,我这查岗太不专业。
“还好。你在外面?那么多汽车声音。”
“嗯,在和宣紫逛街买裙子呢。”
简辰低低地笑,声音一改调子,变得醇厚,“我以为你在被窝里,又想了。”
如果商婷婷在,就算只是一个商业合作伙伴,也不可能当着她的面这么说的。难道就几分钟不到的时间,商婷婷已经走了?还是简辰真的根本就在美国,睡得正香地被我吵醒了?
简辰又说:“小晚晚,不过我现在还真想了,怎么办?”
他……真的……在美国么?我……真的……眼花了?
简辰再一次重复,“小晚晚,怎么办?我想了。”
我真不知道怎么办,而且是连我自己此刻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活见鬼了!
简辰笑了,低低沉沉的。他的声音在空中经过无线电,从听筒里传来,磁性的味道被渲染得很浓很浓。然后他说:“不逗你了,先逛街吧,多买几条裙子,你穿裙子好看。”
最后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然后呆呆地挂了机。
“你刚才看见简辰?”宣紫问。
“还有商婷婷。”
宣紫对我翻白眼,“那你刚才的算是查岗?”
我转头,“那么明显么?”
“你的技术含量……这查岗查得好此地啊!”
我不解,“什么此地?”
“此地无银三百两啊!”宣紫鄙视我,“你搞什么婉约派,又没那能力。你就直接问他,在美国还是回来了,和商婷婷在一起还是自己一个人。”
“这会不会……太直白了?”
宣紫思索了一会,答我:“你的直白等于可爱。”
“宣纸,你境界提高了,你这种批着赞我外衣的损我招式,我已经听不出内里了。”
宣紫噗嗤一笑,“娃,我是真赞你来着。”
我最后还是没再拨过去。心不在焉地陪着宣紫逛街,倒也买了不少,全是她挑的所谓要表露女人味的裙子。
第二日穿着新裙子上班,那叫一个刮目相看。许多人问我喜事的日子,我微翘的嘴角瞬时定性坏死。我僵硬着笑道:“快了,你们一个个得把包准备好,不许少了啊。”
晚上没忍住,终于还是打了简辰的电话,依旧是拨他美国的号。
“小晚晚……”
我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他直接问道:“在哪呢?”
“噗!”简辰笑,“在床上呢小晚晚。”
“我问你在美国还是在哪?”我不受他干扰,按照宣紫的意思直接开弓。
“美国呀,你拨的不是美国的号么?”简辰的声音里似乎有一丝疑惑。
这么快飞回去了?不过离昨天晚上我看见他的时候,已经隔了二十六个半小时了,空中飞行时间也不过二十三个小时就到了。“一个睡么?”于是我发现我无论是造作婉约派的,还是直白无弯派的,都太烂。这话怎么能问出口呢?这话怎么是经我嘴巴里出来的呢?
“小晚晚,我怎么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坏了呢?”他微微带起的吊音,夹了许多无奈的笑意。
“咋了?”
“你肯定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
简辰很重地叹息一声,“小晚晚,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男人早上都需要,特需要。”
晨——勃!我脑子里蹦出这个词之后,肩膀以上全烧起来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晚晚,你得负责。”
“负责啥?”我知道,我是明知故问了。
“小晚晚,你不能这样。”
“不能咋样?”我继续装傻。此刻已经没有了查岗询问的心思了,就想逗逗他或者逗逗它,这样就高兴了,这样就舒坦了。
“亲亲它好不?”
我的喉咙紧了紧,咽口水的声音滚在耳膜上,清晰可闻。
“小晚晚,亲亲它,它想你了。”
神使鬼差地,我真对着手机的话筒轻轻地亲了一口。他的声音很诱惑,就像是我的蛊。
“小晚晚,它跳了,你感觉到不?”
简辰……简辰……简辰……他、他、他!身体腾起一股燥热,似乎有条蚯蚓在缓缓地挪爬,很痒,钻在深处的痒,抓也抓不住,挠也挠不到。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连带着紧紧一收缩,想要把那些空荡荡的感觉排除掉,却是适得其反,更泛空了。我把手指点在唇上,微微用力下滑,按着下唇然后落在下巴上。离了手指的力道,下唇轻轻地弹回去,碰着上唇。“我……”
“今天是前扣还是后扣?”
“后扣。”
“感觉到我的手吗?在你脊椎上,一节一节下去。”
我是找虐,竟然配合他来电话的!这种感觉太刺激人了!很想被拥抱,很想被抚触,很想被……
“扣子打开了吗?”
“嗯。”
“小东西已经立起来了?我亲亲它啊,好乖乖的好可爱的。”
不自觉地颤了颤,我真的解了衣服脱了内衣,幻想起他的动作来。如他所说的,光暴露在空气中,听着他的声音,便已经立起来了……我忍不住自己用手覆了上去。
“有感觉吗?”
“很强烈。”
简辰低低地笑了,“我试试。”顿了顿,他又说:“嗯,是准备好了,能拉出来这么长的丝。”
“乱说,我不在危险期。”我又羞又恼又想要。
“这才证明你是多么的想……我。”简辰微微笑了声,然后说:“小晚晚,那我进来了啊。”
“嗯。”
“感觉到不?”
“嗯。”
“别老是嗯,告诉我,小晚晚。”
“感觉到了!”我磨着双腿在床上滚,很不客气地对他吼了一声。感觉到!感觉到!我没黄瓜也没胡萝卜,就算有,我也下不去手,这……怎么插啊……
“小晚晚那么快要到了?”简辰声音渐渐急促起来,“那我加快速度,也一起到了吧。”
磨得痒了,我实在没憋住,嗯地溢出一丝酥酥软软的声音来。
简辰那边,我只能听到他厚重的呼吸声。隔了一会,是长长地舒了一声。
他解决了?他到了?可怜的我还在煎熬中……
色字头上一把刀,我被简辰的声音诱哄了。什么都没问道不单只,挂了电话揉耳朵的时候听到宣紫在门外清喉咙的声音。
“嗯哼,好了没,我进来了啊。”
“……”我还有脸又皮的么?啊?我还有么?还有么……
☆、41
宣紫又装模作样地敲了敲门,然后拧开门锁进来。她做到我床边,用无比严肃与正经的声音跟我说:“小晚,跟你探讨个问题啊。”
我用被子捂住脑袋,“没兴趣。”
“我还没说探讨啥呢。”
“肯定不是好问题。”
“嘿嘿。”宣紫笑,笑道:“做贼心虚了吧。”
我掀开被子,“是你声音太装逼。”说完,又迅速把头蒙上。
她凑过来,隔着被子贴上我的脸,笑道:“来,告诉我电话做事什么感觉。爽不?**不?改天等我也找许章试试。”
我把枕头抽出来,塞过去把她的脸推开,“滚!”
宣紫是滚回去她那边的床上了,留下一串□声,回旋在我们十五平米的小房间里。
还没到夏至呢,天气已经热得无法过了。公司还有着装要求,娘的,穿着那些密密实实的正装,到公司楼下已经是一身汗了。但这骂只得藏在心里,因为这规矩就是我们人力资源部要求的。后来我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就是穿着夏装到公司再转穿秋装。公司的冷气还是挺给力的,夏天恒定在二十三度。
这日早上我穿得十分清凉地进大厦,迎面碰到许久没看见的老板!
赵言之看着我急不可见地皱了下眉。
我低下头挑了挑眉,“赵总,我正要去换衣服的。”
赵言之与我擦身而过,“出汗了吹空调小心感冒。”
“嗯,谢谢赵总关心,我会注意的。”我小心应答。
赵言之没再说话,直接出去了。
今天的老板很酷嘛。难道是那晚在我家楼下想清楚了?
不管不管,上班为重。换好衣服出来,宣紫也到了,不过仍旧一脸没睡醒的样子。
“刚才我在楼下碰见大老板。”
“我也看见了。”
“他跟你说啥了没有?”
“叫我加衣服。”
“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不?他问我有没兴趣外调!”宣紫一脸兴奋地说,“你知道,调到新公司都意味着升职!”
我托腮,“那许章咋办?他是到处跑的,你也外调了,你们还咋谈?不过——”我拉长声音,“我对他是没有好感的,我更希望你能踹掉他找个更好的。”
宣紫戳我太阳穴,戳得我头歪过去。“小晚,不厚道啊。我从来没给你和简少泼过冷水,你倒劝我们分!”
我扑过去抱住她脖子,凑她耳边道:“咱老板,不错的,考虑下,扑倒吧。”
“那你上吧,反正他对你有意。”
“谁还打着我们已经有主的小林姐的主义?”小助理刚进来,就听到了最后一句。
“就是……”
宣紫拖着声音却不继续后文,我知道,她在等我掩口费了。认栽了。我含糊地给她打了个暗号。宣紫拉着小助理一边解说去了。
连赵言之都想清楚了,钟思源也订婚了,我也该好好确定确定和简辰之间还有没戏了。别看我这么淡定,但要真证实了那晚上就是简辰和商婷婷,要真确定没戏了,我不知道能不能比当年的宣紫有出息一些。
我振奋地告诉宣紫,今晚我得仔仔细细,清清楚楚地问个明白,于是吃饭改中午。她对我的前半个决定表示支持,对我的后半个决定表示鄙视,但也只能接受。
去的地方有点远,离公司两条街呢。身上的春秋装在太阳底下一晒,立马把我蒸熟了。等灯的时候站到了指示灯的影子下,身上罩不住,好歹把我脑袋遮住了,否则我得七孔冒烟不可。
热得正烦躁呢,宣紫拍我,还是拼命地拍我。
“干嘛,热死了。”
“那个,那个,那个是不是简少?”
我顺着宣紫手势看去,还真是!而且又是和商婷婷在一起!上次可以解释说见鬼了,难道这次光天白日的,日照当空的,我也见鬼了吗?!
“干嘛,又冲红灯,这么多车,想死!”宣紫拉着我,“打电话,快打电话问他!”
我摸出手机,按上国内的号码,然后按通话键。
“小晚?”
女声?!商婷婷?!也太明目张胆了!我压着火说:“把电话给简辰。”
“小晚,我是表姑,你爸出事了,你快回家一趟。”
“我爸……我爸他出什么事了?”
“车祸,今早的事,现在还没醒过来。”
喧嚣的车水马龙一下都没声音了,只有行人和汽车在我眼前演着默剧。三十五度的高温,照在身上冰凉凉的。明晃晃的太阳,打在眼上让我一阵发黑,身体也踉跄了一下,让宣紫给扶住了。
“你爸他……没事吧?”
“车祸,我得回去一趟。”我的声音涩涩的,像被什么东西研磨过一样,不止磨得我喉咙疼,眼睛也疼。
“我陪你一块回去吧。”
“不用,你帮我请假吧,我现在就回去。”我匆匆地拦了台的士就走。
一到医院,我扔下钱就冲进去,问了服务台的护士,拼命地往二楼奔。
手术室的灯还亮着,老妈坐在休息椅上掉眼泪。
脚步渐渐慢下来,我慌了,害怕了,不敢走了。
“小晚……”老妈抬头抹了把泪,喊我。
我一步一步地走过去,医院里什么声音都没了,就剩下我的脚步声,清晰地打在我的耳膜上,震得嗡嗡地疼。我在老妈身边坐下,“爸怎么了?”
“车祸。有几个旁边病房的看见当时送进来的情况,说没有一个看得清样子的,都是血……”老妈趴在我肩膀上又开始大颗大颗地掉眼泪。
撞这么严重……我的心狠狠地抽了下。“爸去进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