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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他心情不错,顿了两秒,叫了他一声,“谦哥……”他立即皱眉,“以后别这样叫我了。”辛蕙一愣,“那叫你什么?”
“什么都行,就是别叫谦哥,我听着不舒服,总像是有事要发生的感觉。”
辛蕙怔了一下,自己想了想也无奈地笑了,“那叫你虞哥?”
他很嫌弃,果断地说不好。
“那叫全名,虞柏谦?”
他瞪她一眼,“干嘛连名带姓叫得这么生分?”
辛蕙又说了一个,“那叫的亲热点,阿谦怎么样?”他戳了一下她的脑门,“叫我阿黄算了,还阿谦?”
辛蕙大笑,阿黄阿黄叫了他两声,叫的他脸都绿了,才笑着问他,“那到底叫你什么,要不我叫你柏哥哥吧。”
她感觉到虞柏谦一怔,人像是僵了一下,看向她的眼神带了疑惑,她赶紧像是撞上的一样,又加一句,“谦哥哥,虞哥哥,你要不怕肉麻,我都可以叫。”
他似乎愣了一下,眼里的疑惑渐渐消退了,隔了一会儿才说:“都不好,换个正常点的。”
辛蕙的兴致已在他迟疑的当口全没了,把他推开一点,说:“那算了,我什么都不叫,就叫你喂吧。”
虞柏谦拉住她,又把她拉回怀里,“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
她说:“你不去上班?”
他手臂紧了紧,“你赶我走?”
辛蕙推开他,“快走吧,去晚了,等会儿电话又一个一个地来了。”
他俯身亲了她一下,他早上喜欢洗澡,这时候他身上有一股很清洌的男子气息,他的唇在她的嘴上嘬了一下,一触即走,他抽离的时候,像是把那股空气也一起带走了,她的心空荡荡地落了一下,昨晚半夜睡不着的感觉又来了,怔了几秒她才回过神。
虞柏谦弯下腰收拾着茶几上的图纸,一张张叠起来,收好了才想起来,“你刚才要和我说什么?”她愣了一下,回答他,“忘掉了。”
虞柏谦回过头看她,他一向很聪明,不可能听不出她在敷衍他。但两人对视了几秒,他并没有说什么。
虞柏谦走了之后,她想去睡个回笼觉,走到了楼上,却一点睡意都没了。她拿着手机,点了下桂妮妮,桂妮妮上班时间偷偷挂着QQ,很快回过来,问她什么时候回江城。
她说:“也许很快。”
“什么意思?”
“就是也许很快的意思。”
桂妮妮是个 子,懒得和她打哑谜,直接问她,“孩子的事情你到底决定了没有?我替你着急啊,大姐,再不能拖了啊。”桂妮妮一向主张这个孩子不能要,只要两人聊天,她都在替她着急这件事。
辛蕙没有立即回答。
其实她想和虞柏谦说的也正是这件事,在烟城的时候,他说孩子的事情我们过几天再讨论,但到了G市以后,两人似乎都有点刻意回避这个问题,但这么些天过去,这件事已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辛蕙甚至觉得,虞柏谦是知道她要和他谈什么的,他只是不想追问。
要或不要,总要有个最终的决定。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犹豫的,从一开始的彷徨,到后来下定决心不要这个孩子,再到后来的犹豫不决,又到现在的不舍,她也不知道这短短的几十天,她的心情是怎样变来变去的。
她隔了好半天才回了桂妮妮一句,一说出口就把桂妮妮吓傻了。
“妮妮,也许我会做个单亲妈妈。”
桂妮妮直接就炸毛了,发过来一大堆惊悚的表情,一个接一个,“不要啊,你要冷静啊。”连着刷了十几条消息,都是劝她冷静的。她看着一大堆夹杂着表情的文字,想象着桂妮妮受惊吓的模样,想笑,鼻子一酸,却没能笑出来。
下午时候,虞柏谦回来得很早,不到五点就到家了。辛蕙没想到他会回得这么早,一点准备都没有,听见他开门的声音,从楼上下来,“今天这么早。”走在楼梯上就问他。
虞柏谦拿着公事包,还没来得及放下,站到屋子中央看着她。
“带你出去吃饭,当然要早点回来了。”
辛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听觉出了毛病,她仿佛在虞柏谦的话语里听出了讨好的味道,这样放低身段,在他是从来没有过的。
要出门,总要收拾一下,于是她去化妆,又去换衣服。她洗脸化妆的时候,虞柏谦就在门口看着她,他手里捏着一支烟,也不点,现在他在家里已经基本不抽烟了。辛蕙赶他走,他也不走,就赖在门口看着她涂脂抹粉。她三分钟搞定一个淡妆,他还像有点愕然的样子,“这就完了?”
她气势汹汹,“怕我给你丢人?”
他立即陪笑脸,“不是,你的动作太快了……”
她马上杀他一个回马枪,“我知道了,你以前的女朋友没有一个小时是出不了门的,是吧?”
他又一次愕然,竟然也不否认,只弱弱地表示,“女人太聪明,不太好,还是笨一点好。”被她瞪一眼,他马上住嘴了。
等她收拾完,两个人就出了门,到了吃饭的地点,辛蕙才知道他不单单是为了吃饭,这是一家会员制的高档会所,他是来考察观摩加借鉴的。
电梯直接把他们带到会所最上面的餐厅。进门的地方是一幅风景画,有点像梵高的星空,只是颜色更绚烂,不知道的人绝对想不到那是一扇门,只会把它当成一幅画。虞柏谦拿出会员卡,在门旁的感应器上轻轻一刷,那幅画就从中间裂开,才露出里面的餐厅。
门内站着一个穿旗袍的迎宾小姐,一看他们进来,早已笑脸相迎。一进去只见宽阔的走廊,宛若教堂的穹顶一样,绘满了西式的壁画,看不见一个食客,只有一间间包厢。有服务员迎过来,把他们领到预约的包间,菜也是事先就定好的,只问一声什么时候上,得到明确的答复,服务员转身就出去了。
热茶已在桌上斟好了,虞柏谦问她,“这地方怎么样?”
辛蕙算是开了眼界,说:“你问一个屌丝,屌丝只会告诉你,这地方就是一个腐败的销金窟。我有仇富心理,等下上来的菜,我会狠狠地吃掉,一口也不会剩下。不过有一点我倒是相信,你肯定会把你的会所修的比这更豪华。”
虞柏谦大笑,说:“那倒不一定,但更有品味是一定的。”说完就问她,“刚才那些菜,你看了,你喜不喜欢?要是不喜欢,我再重新点几个。”
从刚刚接了她到现在,他似乎一直在陪着小心讨好她。
两人正说着话,虞柏谦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就接了起来,只听了一两句,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你也要来?”辛蕙听见他说。
等他放下电话,辛蕙望着他,他顿了顿,才有点为难地说:“我妹不知道怎么也来了这里,她看见我的车,问了前台知道我在这里吃饭,正在上来。”
说完两个人就都沉默了。
过了几秒,辛蕙就站了起来,“我先走,我不想碰见你妹妹,你在这里等她吧。”
虞柏谦一把拉住她,“来不及了,她已经上来了,你出去也会碰到她。”他站起来把辛蕙按回到椅子上,“早晚会碰面的,用不着逃,我们一起面对她。”
他的话刚说完,门外已传来脚步声,一个服务员的声音,“就是这一间。”话音刚落,门已被推开,虞少虹就走了进来。
三个人同时愣了一下,没等虞柏谦发话,虞少虹已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然后望向她哥,说:“哥,你见到我好像很不高兴啊。”
虞柏谦皱着眉,“你怎么也来了这里?”
“老话都说,哥哥有了嫂子,就不疼自己的妹妹了,这话看来是真的,这个女人还没变成我嫂子呢,你就这个样子了。你不给你妹妹我介绍一下,她是谁吗?”
“你不都知道么,还问什么?”
虞少虹一张脸顿时变得异常愤怒,瞪着她哥哥,声音也大了,“你敢把她领到家里去么?你要是敢把她领到家里去,我就敢把她勾引你的事全部告诉爸妈,到时候我看你怎么解释?!”
虞柏谦按捺着性子,还是好声好气,“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不是她勾引的我,是我自愿的,你听不懂我说的话么?”
“这还不叫勾引,你看看你被她迷成什么样子了,你什么时候为了别的女人这样对过我?她到底有多大的魅力,让你和顾承亮都昏了头?”
虞柏谦这下也火大,“你是来闹事的是吧?这里不是家里,随你怎么闹都有人哄着你,你要是再这样闹,要么你走,要么我们走,你自己看着办!”显然他对这个妹妹也没有太多的办法,只能这样强压。
虞少虹就一副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抿紧了嘴唇恨恨地盯着她哥,隔一会儿又恨恨地盯向辛蕙。说起来她毕竟年轻气盛,喜怒哀乐都在脸上。
这时候上菜的也来了,七、八个菜流水似的一气送到,三个服务员各司其职,倒饮料的倒饮料,摆菜盘的摆菜盘,舀汤的舀汤,兄妹两人也暂时停止了吵架,辛蕙更是一声不吭。从这时候开始,房里就一直至少有两个服务员,大约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虞少虹也没再闹了。
一顿饭总算接近了尾声,虽然食不知味,但总还算平安度过。
可就在辛蕙庆幸的时候,却听见虞少虹讲起了电话,她在说:“你到了?哦,好的,我让人来接你一下。”转头她对旁边的服务员说了一声,那个服务员就出去了。
对面的两人同时抬头看向了她,她搁下电话,脸上竟带了丝笑意,只是那笑意让人看着发冷,她说:“来了个朋友,你们俩也都认识,我让他来和你们打个招呼。”
第38章
当包房的门被推开;顾承亮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包房里出现了片刻死一般的寂静。辛蕙甚至能听见空气流动的声音,那是冷气运转的声音,她甚至出现了轻微的耳鸣,细细的嗡嗡声;在她的耳朵里回旋着。
自从她来到G市;她不止一次地想过;会不会有可能遇见顾承亮。她甚至对着百度地图,找到虞柏谦公寓的位置,再找到顾承亮家的位置,看那两个点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交叉的地方。又给自己假设着;如果顾承亮到市里来;他会不会在她经常去逛的那条街上路过?
她甚至想过;要是那天真的不小心撞上了,就像陈奕迅歌里唱的那样,“我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来时的路,想象着没我的日子,你是怎样的孤单。”
然后也是,“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在街角的咖啡馆,我会带着笑脸,和你坐着聊聊天。”
她喜欢这首歌的时候,还是很早很早以前,到了现在,这首歌她早已听得不要听了。可有一天,她却忽然找出了这首歌,她没有听歌,她只是看看歌词,这样简单的歌词,就能让人看出眼泪来。
她也想过在别的情况之下和顾承亮相遇,比如说沈宏光请吃饭。她也想过,有一天她会不会看见顾承亮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那个人也许就是虞少虹。她只是一直叫自己去忽略,不要去想,不要去想。
她并不是一个凡事都很积极的人,有些时候,她有很大的惰性,她会在事情不得不处理的时候,才会手忙脚乱的着急起来。
但现在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害怕了。
当她站在楼梯上,与虞柏谦四目相望,当她看见虞柏谦望着她的眼睛,看着他一步步向她靠近,她现在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站在悬崖边上的感觉,为什么会觉得如临深渊。
当这样一个局面出现的时候,她就明白了。
死一般的寂静是被虞少虹打破的,顾承亮愣在门口,虞少虹起身向他走了过去,她很亲密地挽住了顾承亮的胳膊,把站着一动不动、浑身僵硬的顾承亮带到了桌边。
拉开一张椅子,她半推半按的让顾承亮坐了下来。
餐桌上又出现了一片死寂,这时的胜利者只有虞少虹一人。她就如一个一手策划了一场好戏的导演一样,满意地看着在场另外三人变幻莫测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