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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
她还是落泪了。
那时候的她不知道爱情的等待过程中也有黎明前的黑暗,其实曙光就在眼前了,但那一刻的漆黑,却让她绝望地以为这段爱情该结束了。所以她哭了。
有人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她的身边,他像是跟着一阵风走到她跟前的,他对她说:“要不要我帮你去追他?我看见他往那个方向去了。”
她摇头。
这个人陪她在街边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又说:“街上很冷,要不要到我的车里去坐一坐。”
她正在狼狈,就随着他去了。到了他的车里,虞柏谦递给她一张纸巾,她接过来捂住眼睛,他一直等着她哭完。其实她也没哭多久,然后她就像每一个刚刚失恋的人一样,想知道那个人究竟有没有爱过自己。
她问虞柏谦,顾承亮有没有一点喜欢她。
他想了想,说大概有。她问他哪里看出来的,他又想了想,说这是一种感觉。
她又问,我是不是比那个女孩差了很多,他沉吟一下回答,说,你也不错,但顾承亮对那个女孩的喜欢可能更多一点。
她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其实她心里全明白,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心情渐渐平复以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很失态。
虽然常常在一起玩,但她和谦哥并不是很熟。他是后来才加入的,他年纪比他们大几岁,他住校外,他开车上学,她只知道他和沈宏光好像有点特殊的关系,他和他们混在一起,完全是因为沈宏光死皮赖脸地想要找个人帮他们埋单。
她甚至连他的名字究竟是那几个字都搞不太清楚。
今晚这样狼狈,却被他看见了。车里安静下来以后,出于感激,也出于没话找话说,她问他的名字,“你是哪个yu?”
然后他告诉她,是虞姬的虞,柏树的柏,谦虚的谦。“总之,我很低调。”他开着玩笑。她确实被逗笑了,说:“你算了吧,你这种还叫低调,就没有高调了。”
只和他们一起玩了两三次,南哥的女朋友就总喜欢往他身边凑,不到一个月,南哥就把他女朋友甩了。后来有一次她无意中和他坐在一起,只多说了几句话,回头沈宏光就警告她,“你离谦哥远点,他和我们不一样,你想追顾承亮,就别和他多说话。”
搞得她从此以后对他敬而远之。
也许是因为哭过了,这一刻她的脑子很不灵光,把他的名字想了一遍,“虞?”就伸出手在玻璃上写着,写了几笔,觉得不对,又重写,终于想起来,就笑了,“啊,下面是个吴。”
虞柏谦也笑起来,忽然就说:“想不想去兜兜风,把那些不愉快统统忘掉。”
她怔了一下,有一瞬间的迟疑。
她虽然年轻,但并不笨,也没那么天真。她知道这个男人是危险的,她也知道一个男人不会无缘无故带你去兜风,哪怕他的理由看起来多么的冠冕堂皇。但此刻她的心情糟透了,虽然她在笑,但她脑子里一直是顾承亮和那个学姐一起离去的画面。
她想找个东西把自己拽出来,她耳边仿佛有个魔鬼,在对她说:辛蕙,跟他去吧,去忘了顾承亮,忘了他,忘了这一切!
她说:“好啊,今天是平安夜,我们去哪里?”
如果辛蕙知道自己跟着虞柏谦一走就是三天,也许她就不会这样说了,可当时的她算不到后来发生的一切。又或许,从她上虞柏谦车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已不在她的掌控之中。
平安夜的道路很通畅,没多久他们就上了三环。就看见街灯不停地被抛在身后,还是虞柏谦提醒她,“要不要给你同学打个电话,免得他们不知道你去了哪里。”
她一想也对,唐晓月和沈宏光看见她不见了肯定会着急,于是去摸手机。一摸,才想起手机丢在了KTV包房的茶几上。一愣怔的功夫,虞柏谦已把他的手机递了过来。
“用我的电话吧。”
她接过手机,刚想拨号,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手就停了下来。虞柏谦虽然在开车,但他好像立刻猜到了她的想法似的,马上补一句:“没关系,这个手机我不太用。”
辛蕙这才注意到储物盒里还躺着另外一个手机。她确实不想让人知道她是和虞柏谦在一起,看来他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她直接拨的自己的电话,唐晓月接的,一听是她就着急地问她跑哪去了,她谎称去找同城的高中同学。事后证明这个电话打得多么及时。
足足说了快十分钟,她才让唐晓月相信她没事。只是这样的解释,让她的心情也异常地低落,目光落在窗外,她看见的好像还是顾承亮跟着那个女孩一起离开的画面。
既然是兜风,她也就没理会车会往哪开。过了一个收费站,车就上了高速,等她回过神的时候,才发觉他们已下了高速。
“这是哪里?”
对着陌生的环境,她并没有惊慌。在她的印象里,虞柏谦虽然是个危险人物,但也绝对是个君子,把她拐到野外奸杀埋尸这种事情他是做不出来的。
而接下来的事也证明她的感觉是对的,虞柏谦马上回答了她,口气坦诚,“我带你来看看夜晚的山脉。”
听他这么一说,辛蕙才注意到远处确实有群山隐隐。这个圣诞节没下雪,天气出奇的好,当空一轮明月,疏疏朗朗的星辰,一抹黛山隐在幽远的夜空里,就像一抹剪影。
虞柏谦把车停在了路边。双闪开着,他下了车,辛蕙不知他去干什么,看见他走到车尾打开了后备箱,等他回来的时候,他手里多了一个望远镜。
第八章
“你车上还有这个?”看着他手里的望远镜,辛蕙很惊奇,也疑惑他想干什么。
“很多男人都有这个,你将来就会知道了。”
本来辛蕙没想歪的,被他这样一说,反倒想歪了。虞柏谦看她一眼,立即猜到她在想什么。“别想多了,我只是拿它来看球,偶尔仰望一下星空,一次也没用它偷窥过。”
说得辛蕙笑了起来,他已摇下了车窗,拿着望远镜看向了远方。
辛蕙见他不停地移动着视角,也好奇他在这样的夜晚能看见什么。虽然月光朗朗,他的望远镜看起来也很高级的样子,但用这玩意看星星,太天真了吧,又不是天文望远镜。
结果就听他说:“还是离得远了,再靠近一点应该就能看见了。”
“你在看什么?”她忍不住问。
他指指远处的山脉,“你看那个山峰,它像不像一只公鸡?”然后他把望远镜递给她。
辛蕙接过望远镜,也学着他的样子尽力地看着远处的那些山峦,山瞬间拉近了不少,但黑黢黢的,哪里有公鸡的影子。
“你以前在晚上看见过?”
“有一次夜里我一个人开车来过这里,在这个方向看见过,不过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辛蕙立刻抓住了重点。
“半夜三更跑这么远来看一座山,难道你也像我一样失恋了?”她只是随口打趣,没想到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虞柏谦的反驳,她放下望远镜,转头看他,“噎,难道我说对了?”
虞柏谦笑了笑,夜色里他的笑容虽然模糊,但很真实,竟然承认了。
辛蕙却怎么也想象不出他半夜飙车一个人发疯的模样,那得多绝望,才能半夜三更来这消遣。再想一想他现在的风轻云淡,那种坐着不动就把南哥女朋友勾走的假斯文样子,忍不住幸灾乐祸地哈哈了两声。
虞柏谦瞥她一眼,对她的笑声很是不满。“听说我失恋你就这么高兴?这样不厚道,每个人都有幼稚的时候。”
“太难得了,想不到你也会失恋。”辛蕙只管幸灾乐祸,似乎这样就能挽回一点先前在他面前掉眼泪的损失。
看见她开心他似乎也挺高兴,“幼稚一下其实也挺好,至少是真诚的。”
“失恋就是失恋,关幼稚什么事?” 辛蕙不同意他的说法,“成年人也会失恋。”
虞柏谦一副不想与她计较的模样。辛蕙这时候发觉他其实挺好说话的,于是忍不住八卦起来,他也不隐瞒,老实交代了。
“是我学妹。” 他回忆起自己难得的一次真心,“我追她的时候不知道她有男朋友,她也没说。她男朋友是外地的,我以为她是单身。其实他们一直都有联系。”
深夜的马路上,有偶尔经过的车辆,光柱一闪,由远及近,割破茫茫的夜色。他三言两语概述,“后来就是最常见的桥段,我那时候想出国,她大学还没毕业,我把江城的房子留给她住,车也给她开,有一次我想给她个惊喜……后面不用说,你也能猜到。”
“我知道,你突然回来了,把他们堵在了屋里,是不是这样?”
“就是这样。”他轻描淡写地承认。
得到了毫不意外的答案,辛蕙深表同情,“真惨。”比她还惨,她心里舒服了点,可是八卦之心还是在熊熊燃烧,“你有没有把他们爆揍一顿?”
虞柏谦看她一眼,不想满足她的八卦心。
“我不打女人。”
“那么男的呢?总要来一下吧。”要不怎么解气?
“……你要这样想也可以。”
“为什么要我想,难道你没动手?”八卦真的可以缓解伤痛,至少现在她暂时忘记了顾承亮。
虞柏谦一笑,没回答她这个问题。
他确实没动手。他开门进去的时候,那两人刚吃完火锅。餐桌上杯盘狼藉,垃圾桶里扔满了啤酒罐。男的慌慌张张站起来,拿着外套就跑了,生怕被他堵住。这么没担当的男人,打他不是脏了他的手。女的还试图向他解释,他心里还存着最后一线希望,直到他看见凉在阳台上的那个男人的内裤。他说了一声“滚”,女的终于变了脸色,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一向清纯的学妹竟然还问他要钱。他把口袋里的一把零钱砸在了她脸上,那个时候他痛恨自己是个有钱人。
从那以后,他开始变得低调。
那天晚上,他们又驱车往山里赶,终于在一个足够近的地方看见了夜色里的公鸡山。已是夜里一点多,他们商量着是回城还是就呆在车里等日出。因为虞柏谦说,几年前他本来是想等着看日出的,结果等着等着就在车里睡着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整个群山早就沐浴在了一片晨光里。
“觉得等日出就像等一个新生,就能忘掉那些糟糕的事情。”他描述当年自己的心情,“那时候很天真。”也很幼稚。
辛蕙却听出了另一层意思,“你是说我现在也很天真?”她没忘记此刻的自己也处于这样一种糟糕的状态里,她也想忘记顾承亮。
“都会过去的。”虞柏谦安慰她。
“我也想等一个新生。”这一刻坚持看日出忽然就有了不凡的意义。
“那就看吧。” 他从善如流,反正这一切都是被他勾起来的。
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两人坐在车里,一时有点枯燥。好在这样的事情也够刺激,荒郊野外的,两个发神经的人,所以一时半会儿倒也不困。他的车上有很高级的音响设备,虞柏谦随手打开,两人静静地听着。只是没一会儿辛蕙就坐不住了,这是什么音乐啊,好听是好听,但是叮叮咚咚的,小溪流水的声音,人会有三急啊。
她开始东张西望。这一路过来有不少的农家乐,也有餐馆,只是半夜大都关了门。难道要在野地里解决?啊啊啊,不远处倒是有树,可是黑灯瞎火的,就算她不怕丢脸,钻进林子里去也很渗人啊。
她正坐立不安地纠结着怎么开口,忽然车灯一亮,车子启动了。
“我记得前面有一家私人宾馆,去年我和几个朋友来这住过几天,我们去看一看。”
辛蕙感激得话都说不出来。虞柏谦多聪明的人,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他的眼里。
车子往前开了没多远,就看见路边一个很大的广告牌,霓虹一闪一闪的。他们的车刚在门口停下,有人就走了出来。虞柏谦一边熄火,一边说:“肯定以为我们是来住宿的,这里已经是旅游区了,干脆住下吧,反正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
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总不能对人说,把你家的厕所借我用一下吧,半夜三更的,只怕别人立马甩脸走人。
迎上来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山里温度低,现在又是冬季,他裹着一件军大衣,上来就问他们是不是住宿。虞柏谦问有没有房间,中年男人满脸堆笑,“有,有。”随后一怔,望着虞柏谦像是认出来的样子。
虞柏谦笑了笑,中年男人一看是曾经在这住过的客人,更加笑容满面。
撩开厚厚的门帘,他们跟着中年男人走进厅屋。扑面一阵热气,屋里的暖气烧得很足,一个睡眼惺忪的胖姑娘从沙发上爬了起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问:“两个人?一间房?”
虞柏谦看都没看辛蕙,“开两间。”
辛蕙绷着的心霎时一松,倒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