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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收势不及,只听那大汉惊呼一声:“啊!……”便扑通一声栽进了池中,激溅起一片大水花。
就在女郎的轰笑声中,其他几名大汉忽然一齐发动,向郑杰动起了手来。
郑杰虽然明知是在试他的身手,但面对这几个彪形大汉,要不全力以赴,不仅将被揍得鼻青脸肿,对邵玉姣的面子上也不好看。
因为邵玉姣是极力推荐他的人,少不了要在大老板面前替他吹嘘一番,如果他根本不堪一击,岂不是让这女人下不了台?
但这几个都是辛克威的随身保镖,身手都不含糊,郑杰只跟他们一交手,便已觉出他们并非中看不中吃摆架式的角色了。
尤其他们眼看第一个动手的大汉,由于太轻敌,非但突袭未逞,反而被推进游泳池中。变成落汤鸡。既有前车之鉴。他们哪敢再踏覆辙。因此一个个均不敢大意,攻势虽猛,却是稳扎稳打,绝不乱来。
这虽是在试郑杰的身手,何尝不是在考验他们,假使几个人对付不了一个郑杰,那他们这些保镖的,岂不真成了酒囊饭袋?
因此双方都求胜心切,无不全力以赴,在池畔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斗。
其实郑杰并不想获得这大老板的赏识,真想故意装败,使辛克威对他不屑一顾。但他知道,那样也脱不了身,他们绝不会网开一面,留他这个活口的!
现在他被注射了一针瘟疫病菌在身上,没有别的办法,只有等回岛上去,获得特效药解除威胁后,才能谋脱身之计。
于是,面对这几个如狼似虎的大汉,使他不得不奋起全力迎战,施展出他矫健的身手。
几个保镖的也想在大老板面前露两手,个个奋不顾身,真像拼命似的,群起向郑杰连连猛攻,出手又狠又快,手下绝不留情。
他们仗着人多势众,确实声势夺人。一开始时略占上风,使郑杰顾彼失此,显得有些手忙脚乱起来。
一名大汉求功心切,趁势扑近郑杰背后,双臂一张,扑上去就将他紧紧抱住。
不料郑杰双手急抓他的两臂,低头一掀,竟以背部上挺的一股冲力,将那大汉从头顶上掀翻了过去。
“啊!……”那家伙被重重摔在了地上。
他摔的要是草地上,那倒好受些,偏偏在池畔铺的瓷砖上,整个背部平平摔下,只听得“啪”地一声,他已四脚朝天躺着不能动弹了。
一个刚躺下,另一个冲到面前,但他犹未及出手,已被郑杰一拳捣中腹部,痛得他沉哼一声,弯下了腰去。
郑杰出手如电,再一拳兜上那大汉的下巴,击得他把脸又一仰,跄踉连退,不料一脚踏空,“扑通”一声,双手向空中乱抓地跌进了池中。
几乎在同时,又一名大汉扑来,竟将郑杰的腰一抱,猛地一掀,由于用力过猛,两个人一起跌在草地上,翻滚扭打一团!
尚有两名正待上前助阵,忽听电话声响了起来,辛克威才大声喝止:“住手!”
于是,两名大汉未再动手,地上的大汉也放开了郑杰,各自站了起来。
“喂!……是我呀!怎么样了?……好!邵小姐在这里等着,你马上送来!”
辛克威随即把话筒递还邵玉姣,笑笑说:“钱已全部凑齐,立刻就送来!”
邵玉姣搁下话筒,面露得色地笑问:“您看他的身手如何?”
辛克威点点头说:“过得去!你看中的还错得了吗,不过,你那里人手已经很够了,假使他愿意的话,我倒想把他留在我这里,你看怎样?”
邵玉姣眉飞色舞地说:“那还不是看您的意思,您要留他在这里,我怎敢跟你争呀!”
辛克威哈哈一笑,然后向郑杰问:“你愿意屈就吗?”
郑杰虽自一笑说:“既然承辛大老板看得起,我还能不识抬举吗?不过我只担心,万一我的瘟疫病发作,只怕……”
邵玉姣接口说:“那用不着操心,回岛上去再注射一针特效药,问题就解决啦!”
辛克威又笑笑说:“还有,你在我这里并不是当保镖,凭你的一表人才,还确实太委屈了。这你放心,我会安排你适当职位的!”
郑杰只好言不由衷地说:“那我真是平步青云,一步登天啦!”
邵玉姣妩媚地一笑说:“等你发了财,可别忘了是我把你推荐给大老板的呀!”
“那当然……”郑杰说。
辛克威遂说:“钱一会儿就快送来了,你们坐下休息休息,别站着等!”
太阳伞下椅子都空着,他们径自坐了下来,只见那两个落水的大汉,已狼狈不堪地爬上来,被辛克威一声怒喝:“还不快去把衣服换了!”
吓得他们忙不迭奔向宅内去,就像夹着尾巴逃命的丧家之犬!
池中的美人鱼又继续在戏水了,她们游来游去,不时以羡慕的眼光投向池畔,表示对郑杰这位“英雄”的敬意。
而郑杰表面上装出是在欣赏她们诱人的胴体,实际上却是心烦意乱,焦的万分,对她们的眉目传情根本心不在焉。
耳际忽听辛克威在向邵玉姣轻声说:“她们都是飞行俱乐部的会员,已经接受过飞行训练,最近就可以获得飞行执照,所以岛上的实验必须加紧完成,配合我的计划……”
正说之间,大门外汽车喇叭响了起来。
接着大门开处,驶进了一辆豪华轿车,停在了邵玉姣驾来的车旁。
由四名大汉护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提着一只小皮箱,邵匆匆绕向宅后,直接来到了游泳池畔。
这中年就是送钱来的,皮箱里装的是整整五十万美金现钞!
辛克威吩咐打开皮箱,让邵玉姣当面点清无讹,然后锁上,把钥匙交给了她问:“要不要派几个人护送?”
邵玉姣自负地说:“不用了,我不相信谁有这个胆子,敢在半路上向我下手,除非找死!”这话似乎也是说给郑杰听的。
于是,辛克威也不坚持,只郑重叮嘱了两句:“一切交给你了,你自己当心!”
邵玉姣点了点头,提起皮箱,当即偕同郑杰告辞而去。
登上车,驶出了辛大老板的巨宅,邵玉姣忽然冷声问:“刚才你趁我不在,偷偷打电话给什么女人了?”
郑杰顿时大吃一惊,因为他的话还没说完,邵玉姣和辛克威就走了出来,可能已发现他手里抓着话筒,尚未及放下。
可是,邵玉姣怎么知道,对方是个女人呢?
郑杰猛可想到,池畔的电话一定有同线分机,那么他与赵家燕在电话中说的一切,必然被这女人在屋里全部偷听去了!
念及于此,郑杰这一惊非同小可,不禁情急地追问:“你怎么知道我是打电话给女人?”
邵玉姣却置之一笑,轻描淡写地说:“我看你一逮着机会就不放过,急于打电话,刚才趁我跟辛大老板进屋去了,马上就在池畔偷偷打了电话出去,看我们走出来就赶快挂断。这样鬼鬼祟祟的,那还用说吗,除非是打给什么女人,你绝不会这么心急!”
郑杰虽不相信她说的是真话,但又不便再追问,那样反而显得自己作贼心虚了。他只好掩饰说:“其实你完全猜错了,我只是怕我一起的那个同伴,看我昨晚一夜没回去,一定很担心,说不定还在巴生港四处找我,所以打个电话想告诉他别找了……”
“联络上了吗?”邵玉姣问。
“电话是旅馆里人接的,说他也整夜没回去,大概还在巴生港找我吧!”其实他心里并不这样想,因为白振飞纵然找不到他,就算不回巴生市去,也会打个电话回旅馆去问一声的。
而刚才赵家燕却在电话中怪他们,人既不回去,也不打电话给她们消息。由此可见白振飞很可能也发生了意外情况,否则绝不会消息杳然!
忽然之间,郑杰又想到个问题,就是金瘤子昨晚既然也把白振飞认作是杜老大了,刚才去送消息,怎么会直接去通知了真正的杜老大呢?
正想到这个问题,忽听着握方向盘的邵玉姣冷声说:“后面有我们的朋友跟上来啦!”
郑杰要回过头去看,她却阻止说:“不要回头,车上只有两个人,他们假使想打歪主意,我一个人就能对付得了!”
郑杰只好把眼光投向车前,遂问:“你认出车上是什么人了吗?”
邵玉姣不屑地说:“除了姓杜的,还会是谁的人!”
郑杰冷哼一声说:“大概他吃到了甜头,又想重施故伎,像昨晚闯到。大东旅社,去一样,来个强争豪取吧!”
邵玉姣冷笑说:“那他们是在找死!”
巴生市到已生港仅仅三英里,开快车只有几分钟的行程,后面的轿车虽然紧紧尾随,但始终没有采取行动的迹象,这倒颇出他们的意料之外。
一到巴生港,那辆轿车便分道扬镳,朝另一个方向疾驶而去。
邵玉姣终于恍然大悟说:“哼!原来他们是奉了姓杜的命令,监视我们的行动,看我们是不是去了辛大老板那里,然后就直接回已生港来!”
郑杰微微把头一点说:“换句话说,姓杜的立刻就会知道,我们已经拿到钱了!”
邵玉姣忽说:“现在我倒不打算直接把钱送去,我忽然想到一个主意,我们先回‘大东旅社’去商量商量,研究一下再说吧!”
于是她把车子驶回了“大东旅杜”。
下了车,提着那箱巨款进入旅社,回到了房间。她立即把房门关上,并且推上横门,才郑重其事地问:“你那个姓白的同伴是不是真跟杜老大长的一模一样?”
郑杰笑笑说:“这还用说吗,要不是真假难分,昨晚你们的人也不致于硬把他当成杜老大啦!”
邵玉姣急问:“你看能不能找到他?”
“找他干嘛?”郑杰诧然一怔。
邵玉姣把他拖至床边,并肩坐了上来,轻声说:“刚才我在车上忽然想到,假使能把他找到,我们就不妨设下圈套,把姓杜的诱到这里来,或在别的地方把他干掉,然后由你的同伴冒充他。既然他们长得一模一样,杜老大的手下也不容易认出是真是假,这样一来我们就事半功倍,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郑杰不置可否地说:“但姓杜的在等我们送钱去,你用什么方法把他诱出来下手呢?并且由于昨晚的事,已使他提高警觉,到哪里都带着他的手下,绝不会单独行动的哦!”
邵玉姣胸有成竹地说:“只要能把你的同伴找到,我自然有办法安排!”
郑杰正色说:“我看事情不是这么简单,首先姓杜的已经知道我们拿到了钱,如果不尽快送去,他必然会起疑心。其次,我们的一举一动,显然已被监视,绝不可能让我们从容不迫地去找人。同时话又说回来,谁去找我那个同伴,你能放心让我自己单独去找吗?”
邵玉姣有恃无恐地笑笑说:“这个我倒放心,因为……”
她的话犹未了,忽然听房门上“笃笃”地响了两下。
郑杰立即起身走近门口问:“谁?”
房外回答说:“请郑先生来柜台接电话!”
“好!就来……”郑杰随即向邵玉姣问:“怎么样,是你去接还是我去接?”
邵玉姣已站身走到房门口,冷笑一声说:“哼!姓杜的倒真等不及啦!我们一起去接,把房门关上好了!”
郑杰只好陪同她一起出房,把那笔巨款留在房里,带上了装有“司必灵”锁的房门,双双赶到柜台去接听电话。
巴生港虽是雪兰获州的第二大港,但在码头附近一带,却没有较大的旅馆。因此“大东旅杜”的房间里,并没有电话,确实使旅客大感不便!
来到柜台前,邵玉姣抓起话筒一听,对方果然是杜老大,他开口劈头就问:“你们钱大概已经拿到了,为什么不直接送来?”
邵玉姣不屑地回答:“杜老大的消息真快,但我们去了巴生市一趟,回来也该歇歇脚,喘口气呀!”
杜老大沉声说:“邵小姐,兄弟倒确实刚得到个消息,据说辛大老板准备付我的那五十万美金,事先已把每一张钞票上的号码抄录下了,请问你们安的是什么心?”
邵玉姣暗自一惊,情急地说:“怎么可能有这种事?你别自己在那里胡思乱想……”
杜老大狞笑说:“你们这套把戏,别在兄弟面前班门弄斧,以为兄弟不明白你们的居心吗?嘿嘿!辛大老板好聪明,把钞票上的号码全记下了,事后可以向警方谎报被劫,我这些钞票就形同废纸,一张也不敢用出去啦!”
邵玉姣矢口否认说:“根本没有这回事,你是从哪里听来这种无中生有的消息?”
杜老大冷笑一声说:“不管有没有这回事,反正兄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改变了主意,决定不收美钞。请你们麻烦一道手脚,把这五十万美钞,全部折合黄金。辛大老板有的是办法,只要几个电话就会把他需要的黄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