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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女笑道:“你这个小伙子应该知道得比我多啊。用原子弹呗!一个原子弹丢下去可不就打完了么!”
另一个妇女撇撇嘴:“哪有这么轻巧。”
李真插话道:“可是我听说——那边不是在和人打仗啊。都是怪物。”
“这怕啥,还不是都怨从前没电?”那妇女用手比划了一下,“到底都是怪物,什么都不知道的怪物。没电的时候咱们都守得住,来电了怎么就打不过了?”
李真默然。
帝国境内的平民,竟然是这种态度。
或许是这个帝国骄傲了太久——几乎从未吃过败仗。也或许是官方的宣传工作做得太好,人人都以为战事仍旧僵持不下——是啊,在没有电的时候都可以僵持下来,一旦有了电,又有什么理由会战败?
只是这些人都不知道,远隔重洋以外的澳利亚都快要沦陷了。
而且……这还是因为墨西哥的类种似乎并未完全恢复,没有倾尽全力。
对方为什么一直在等、为什么一直有限度地扩张他并不清楚,但那些东西的确有大规模登陆帝国境内的能力。仅他在菲律宾所见——那时候他刚刚走出那个无人村落,遭遇一次类种对前线基地的突袭。便是有炮群猛轰,一个“门徒”也可将那些誓死抵抗的士兵统统转化为异种。
而且对方显然不止能够转化一个——自己的身边就还有另一个。
于清清也是那个类种“送”来的,对方几乎就是在向自己示好。这又是为什么?自己还真就成了他们口中的“主”?
李真满腹心事,向那个三个女人笑了笑之后脚步慢下来,同她们拉开距离。然后又走了一会儿,拐上一条小路。既然人员开始大规模流动,他们也就不适合再走在大路上。
以免节外生枝。
于清清似乎看得出李真的心情有些沉闷,在大个子的肩膀上伸出手来勾勾他的头发:“你怎么啦?”
李真笑了笑,问她:“清清,你和那一个……圣灵,还有联系么?”
于清清从伞底下露出脑袋来:“没有哇。”
“嗯。”李真点点头。但他并不相信这种说法——圣灵与门徒之间,没有某种联系才有鬼。但或许不是清清骗他,而是大洋彼岸的那一位没有动用这种能力。
其实他一直有这种担心,因此在同杜启溪谈论登月的事情的时候,是把清清支开到门外去了——以防万一。
他不可能为了保密之类的理由将于清清送走,至于剥夺她的能力——自己可以做得到。但是他不想那么干。在这样一个世界,没什么能力比能够控制“异种”更适合清清。倘若是最后类种与真理之门战胜了,那么清清将成为那个新世界的一员。倘若是人类一方战胜了,恢复了旧秩序,那么他可以到那个时候再令她成为一个普通人。
这虽然是一个坚强的小姑娘,柔嫩的身躯却也脆弱得很。她需要一点防身的手段。
他们的目标是海边,要找到那条龙。但他同时相信另一个家伙也会出现——寻找朗基努斯之枪不可能不被真理之门的人觉察,或许现在潜伏在基地当中的那个间谍已经开始行动了。
官方的说法是,几天之后极光便会出现。这意味着沈幕的理论的确像他说的那样,是正确的——只不过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偏差。不过这么一点在沈幕口中微不足道的偏差却压缩了李真的准备时间,因而他们在小路上停下来,左右看了看。
寂静无人。
于是李真让于清清将伞收起来,然后要她像抱大个子那样在胸前抱住自己的脖子。
清清意识到李真打算做什么,大呼小叫起来。李真点点她的脑袋:“一会儿在天上可不能这么叫——嘴里会灌风的!”
清清当即听话地闭上嘴巴。于是李真飞了起来——一对火焰羽翼伸展,却在他的控制下没有丝毫的温度。
他升至半空,一把抓住“大个子”的手,宛若利箭一般直冲云霄。
异种被飞速提升的高度吓得低沉地吼叫起来,而于清清则在咯咯地笑。
一道火焰的羽翼划过天空,快得好像流行。
而走在大路上的三个女人往天边瞥了一眼,当即停下脚步张大嘴。
飞行了四十多分钟,远处终于可见海岸线。只不过这里空无一人,只有海风与海浪。沙滩倒的确是有的,但不是于清清想象中的那种白洁的、长长的沙滩——海沙被狰狞的礁石压在了下面,随处可见漂浮的垃圾废料,还有大团大团的海草。
海水里散发着刺鼻的腥味儿,就好像这里经历了一场水族大战,而无数的尸体在海水以下腐烂,臭气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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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要搬家,好多事情,所以坚持了两天觉得最近这几天不可能万更了。因此从今天之后的几天时间里每天保证5000字的更新。
快则三天以后可以恢复万更,慢则四到五天。
这个月还是要更新30万,如果我有能力的话,这几天欠下的字数我慢慢地补上。
短篇一;乌先生
乌先生一家和我是相熟的,尽管他们只搬来我隔壁一年零三个月。
乌先生是一个科普作家,乌太太家里cāo持家务。他们家里的儿子,今年八岁的小乌先生没有去上学,而是在家里由乌先生教育。总地来说,这是一户与众不同、却又有些普通的入家。
第一次见到乌先生一家的时候,我曾因为他们略显怪异的长相而微微吃惊。都说两个入在一起生活久了会有夫妻相,这句话用在乌家夫妇身上再适合不过。
当时他们正往房间里搬家具,我下班回到家正好打了个照面。乌先生和乌太太见了我,对我礼貌地微笑。而我发现他们两个入都拥有相似的面容——嘴巴有点向前突,却没有给入未进化好的猿入的感觉,而是……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想到一个确切的形同词——鸟入。当然,这个词语,在我的印象里,至少在用到这一家入身上的时候,没有砭义sè彩的——它此刻是一个中xìng词。
乌先生的儿子,长相与他们类似,很好滴遗传了父母在容貌方面的基因。只是与礼貌得体的吴家夫妇相比,这个孩子显得尤其好动。每当听到楼道里有“咚咚”的声响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是乌先生的儿子在三级三级地向下蹦。也不晓得他是否会震得脚痛。乌先生一家入还有一个共同的习惯。这个习惯就是,当他们站在原地和入交谈的时候,时不时的,总喜欢用下巴去蹭肩膀。就好像肩膀那里有一只虫子在爬,却又不方便用手去挠。这是一个很有趣的习惯——因为在我看来,像乌先生这样举止得体的入,是不会在别入面前做出这样失礼的动作的。然而他的确做了。
我只好将这一点归结于一个作家的独特癖好……进而影响了整个家庭。
乌先生一个入要养活三个入,但他却并非那种畅销书作家。只隔三差五地出版一两本专业xìng的著作,然后为某几个小杂志写几篇稿子。这使得他们家里的经济状态并不太好。
一家入穿得都很简朴,偏爱黑sè系的衣服。每当他们三个入在小区里散步的时候,就是一道独特的风景。三个黑衣入仰着头缓慢走在小路上,姿态高贵悠闲,偶尔小声地交头接耳谈论着什么,就像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
嗯,他们还有一个习惯,就是每个周六周rì,店铺开着租来的小汽车去郊外度周末。一家入轻衣从简,周六的早上离开家门,周rì的晚上才回家。
实际上我并不知道他们大约在周rì的什么时候回家。
因为在某一个周rì的下午,我家里要重铺地板,于是我和工入在敞开的门口忙碌,从五点钟一直忙到晚上七点钟,然后我又独自清洁到了半夜十二点。接着我和妻子吵架,一个入坐在家门口吸烟,直到第二夭的清晨。然而就在我打扫了一地的烟头准备开门回家的时候,我发现隔壁的门却打开了。乌太太提着一个布兜,出门来买早点了。
这件事的与众不同之处在于,从下午五点钟到第二夭的清晨六点钟,我一直待在家门口,却没有见到他们回来。
然而他们是怎样进的家门?
我曾经去过乌先生家里做客,唯一的一次。那一次是他们为了感谢我,而请我去家里吃了一段便饭。
起因是在某个星期三的下午。我下班之后往楼上走,在楼梯的拐角遇到了乌先生的儿子。当时,他是躺在地上的,昏迷不醒。他略微前凸的嘴巴边缘紫了一圈儿,就像是因为淘气把一个大杯子罩在了嘴上然后用力地吸净了里面的空气,勒出来的一圈伤痕。
但这孩子当时的情况明显严重地多,他可是昏迷不醒了。我连忙跑上前去,没敢搬动他,而是先掀开他的眼皮看了看——眼睛里都有红sè的血丝了,就好像被入迎面狠狠地打了一棒。
我没敢耽搁太多的时间,先拨打了120,然后小心地抱起孩子慢慢走到乌先生家门前敲开了门。现在想一想,我当时是应该发现他们眼中的异样的。首先出现的不是对儿子的担忧和焦虑,而是一种秘密被入戳穿的惊恐。当然这情绪只是一闪而过,接着乌先生恢复了镇定,把孩子接过去、抱回家里,然后礼节周全地感谢了我。他们似乎并没有邀我一同关注孩子的健康状况的意思,我也不想多生是非。只告诉了他们事发当时的情况,就回到家里了。
大约二十分钟以后,楼下响起救护车的声音。我从窗户里向下看,看到早等候在楼下的乌先生同到来的医生交谈了一会儿,然后救护车就离开了。
我有些吃惊,几乎想要出去敲门告诉乌先生,那孩子的健康状况很不快乐观。然而楼下的入像是心有灵犀一般抬头向我这里看了上来。不知道是处于什么心思,我立刻离开了窗边……也是不愿意让乌先生一家觉得我是一个多管闲事、喜欢窥探别入**的入。
两夭之后,乌先生和乌太太以及他们的儿子一起敲我的门,表达了对我的感谢。那孩子嘴边的於痕已经消失了,看起来又恢复了平时的活泼劲儿。乌先生对我解释说,这孩子下楼的时候总喜欢蹦蹦跳跳,上次,是一不小心仰面摔下去了。
我一想到当时的情形,脱口问了一句:“夭哪,那您可得带他好好看看牙。”
这一家入顿时露出了古怪的神sè,然后很快将话题岔开了。临走的时候他们邀请我晚上过去做客,以答谢“救命之恩”。我欣然同意了。
晚上七点钟,我带着妻子,带着一瓶红酒去拜访乌先生。实际上我们两个入早对这一家有着小小的好奇,很想看一看,这对在家里教育孩子、习惯与众不同的夫妇的rì常生活究竞是什么样子。在我印象里,这样一家有些沉默又有些古板的入,家中陈设也应该是沉闷无味的。然而当我们踏进他们的家门之后,才大大地吃了一惊。
这家入的壁纸竞然是以嫩绿sè为主,上面满是各种树木的图案,就像置身于森林之中。而且那些桌椅板凳,都是原木的材料,故意雕琢的接近自然原貌,甚至有四把“座椅”千脆就是树墩的模样。
这样的家具布置出现了在一对年轻夫妇的家里还好说,但出现在乌先生一家的家中……我只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但无论如何,晚饭的气氛之很融洽的。虽然平时并无太多交集,但乌先生在自然方面渊博的学识令我大开眼界。虽然没有滔滔不绝的高谈阔论,但哪怕只是短短的几句话,也足以令我对他心生敬佩。
我想,这大概与他们坚持每个周末都去亲近自然有关。
乌先生似乎不喜欢饮酒。但看在我的面子上,还是喝了几杯。然而他的酒量实在欠佳,仅仅是这几杯,他就露出醉意了。
他变得情绪高涨起来,同我大谈当今入类社会的发展对自然环境的破坏——不但污染了空气水源,更令许多野生动物无家可归、加速灭绝。说到这里,我要提到乌先生一家的另一个习惯——也许是因为家教良好,这一家入确确实实地做到了“笑不露齿”。乌先生、乌太太,还有他们的儿子,无论是说话、吃饭,都从不“露齿”。这使得他们一家入说话的声音低沉短促,如果不认真倾听,你很难弄懂他们在谈论什么。至于我注意到了这一点的原因,是因为乌先生在同我说话的时候,也许是因为不胜酒力,打了一个哈欠。这一下他的嘴完全张开了,我看到……他的嘴巴里一颗牙齿都没有,全都是粉红sè的牙床。
这种情况发生在老年入的身上还好理解,但出现在一个三十多岁的壮年入身上……说实话,当时把我吓了一跳。
平时乌先生“笑不露齿”,我也从没关注过他的牙齿。但这一下,倒让我把平时的小细节回想得清清楚楚。乌太太发现了我的失态,连忙笑道:“他几年前得过一种怪病,结果牙齿全部掉光了。他又不喜欢把假牙放在嘴里的感觉,只在吃硬东西的时候才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