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唐成自打后世就养成了裸睡的习惯,这习惯直到现在也没改掉,此刻他惊喜之下翻身过来,顿时就将整个身子**裸地露在了外面,李英纨及兰草还没什么,那刚进门的小丫头猛然看到这一幕。眼睛就跟触电一样闪到了一片,脸上也臊地跟大红布一样,两只手都不知道该放那儿好了。
见到这一幕,同样是一脸惊喜的李英纨先反应过来,“阿成……”。
“真动了,英纨你不信?”,虽说两世为人,但就是没当过爹,平生第一次听见自己孩子的胎动。沉浸在兴奋之中的唐成还没从惊喜中反应过来,他还以为是李英纨不相信孩子真动了,犹自特意用手指点着左脸道:“打的这儿。喏,他就是打的这儿,麻酥酥儿地,嘿嘿,这小家伙劲儿还不小”。看着手上比划个不停,脸上嘿嘿傻笑的唐成,本就在惊喜中的李英纨忍不住“噗”的笑出声来,笑着的同时,她已伸手撩过被子将唐成盖住。扭头向那丫头问道:“什么事啊,这么急?”。
“二爷来了,要请见大官人”,小丫头回话时根本就不敢抬头,“二爷说是修路的地方出了事儿”。
“什么,路上出事了”,李英纨一盖被子再一问,唐成总算是清醒过来,此时听到小丫头的回话后。刚才重又把耳朵贴回去的他猛然坐起身来,“兰草,准备水吧”。
快速穿衣梳洗吧,都已走到门口儿的唐成重又折回榻边。
“怎么了?”,李英纨这话刚问出口,便见榻边地唐成已俯身在她肚子上亲了一口,“儿子,老爹要干活了,你在家乖乖的啊!”。
感觉到肚子上的湿热。再听到唐成这话。李英纨猛然就觉胸中逆着冲上一口气来,这口气一直冲到鼻子上。随即鼻子就酸了,而后又到了眼角,再然后,这气雾便凝结成了滴滴晶莹,当唐成站起身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后转身离开时,这莫名而来地泪水终于再也忍不住的滴滴滑落。
“什么事儿?”,出了内院儿,唐成径直向在院门口等候的张相文问道。
“大哥你看看这个”,张相文递过公文的同时,狠声骂道:“狗日的老马又在找事儿了”。
唐成接过来公文一看,上面的内容是要本州各县从即日起开始征召徭役以整修汉江江堤。而在这份公文中特别引人注目的有三点,第一是全面征召;第二则是各县征召的徭役必须是成年丁壮,不得以老弱妇幼敷衍塞责;第三点则是征召的时间就定在半月之内聚齐。
“汉江江堤去年才大整修过地,今天便是要修,何至于要这么多人?”,张相文手指着公文道:“大哥,你看看这上面的内容,条条样样都是冲着咱们来的,他这一征调,现如今修路的人都得回去服徭役,还干个鸟蛋活儿!”。
“嗯,别急,这上面具名签章的是马东阳,虽说这事儿是归他分管,但他上面毕竟还有个掌总的姚使君”,言至此处,唐成将那公文一收,“走,找老姚去,现如今我不急,他都得急”。
这时节同样在看着这纸公文的还有别驾府里的一个老人,因是年老眼花,这风干如橘皮般的老人纵然已将公文凑到眼前很近地地方,却依旧看不清楚。
最终,老人只能无奈的将公文递给了身边的下人,“念”。
一字一句将公文听了两遍后,斜靠在榻上的老人叹息着闭上了眼睛,“去把马东阳叫来见我”。
自打到老人身边服侍这十年来,这还是第一次听他直呼姑爷的名字,那下人一愣之后应命去了。
马别驾进来时是一脸的不耐烦,自打孙使君走后他又没能顺利上位以来,老马对于这个老而不死的岳父就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恭敬,“岳父大人,小婿还急着到衙,有什么事就赶快说吧”。
看着马东阳这样子,原本从榻上坐正起来的老人慢慢地又斜靠了下去,只用枯瘦着手指颤抖地指着那公文道:“这是你的主意?”。
“是啊”,马东阳点了点头,“岳父大人年纪也大了,这些个金州州衙里地小事儿就不要多操心了,保重身体要紧”。
老人闻言,抬起头用已显浑浊的眼睛将马东阳打量了许久后,摆了摆手,“你去吧”。
一大清早的把我叫来就为这事,那公文上不是有我的具名签章!“真是老糊涂了”,走出房门时,马别驾啐了一句。
目送马东阳出房之后,老人喃喃自语了一句:“蠢货!”,自语过后,他又向下人招了招手,“去,把小姐请来”。
“爹,您找我什么事
“来,到爹身边坐”,斜靠在榻上的老人一脸慈祥的将马夫人看了许久后,轻声道:“令月,你跟马东阳和离了吧”。
马夫人再也料不到老人竟然会说出这句话来,“爹,你浑说什么”。
“爹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儿就是当日不该心软,准了你跟马东阳的婚事”,老人的话里满是苍凉,“金玉其外,败絮其内,我原以为马东阳还只是迂阔不长心眼儿,却不知道他竟然蠢到了这个地步,令月,爹活不了多少时候了,等爹一死,马东阳必定要出事,到时候你可怎么办?”。
对于他爹的本事,马夫人令月自小深知,是以根本就没问他出了什么事,他又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只是红着眼圈儿说不愿“和离”。
屋里的气氛一时很是沉默,良久之后,复又一叹的老人拍了拍女儿的手,“不和离,不和离,令月,收拾东西吧,马东阳这官儿做不得了,惟其如此,或能保全你一个后半生安稳”。
从马夫人身上转过目光后,老人向那下人道:“拿我的名刺往姚荣富和张子山府上走一趟,就说今日黄昏,老朽在万福楼设宴相请”。
第一百六十三章 始料未及的调动
唐成一路到了州衙,在使君的公事房外刚一通报即被传见,这对于素有“等一等,压一压”习惯的姚荣富来说,真是实属难得。
唐成推开门走进去时,看见姚荣富正在收起一纸公文。
见是唐成进来,姚荣富原本皱起的眉头猛然舒展开来,脸上和煦笑道:“唐成,来了,坐”。
“请大人看看这个”,唐成上前几步递过公文的时候,眼神儿瞥见姚荣富公案上刚刚收起的那纸公文上具名签章的正是马东阳。
眼神儿一滑而过,唐成神色丝毫不显的退后了两步,“大人,此事刻不容缓”。
姚荣富浑似从没看过这公文一样,拿过来足有大半柱香功夫后方才放了下来,“此事乃马别驾份内当管,提前未告知本官”。
说完这句之后,姚荣富放下公文,“唐成啊,你看此事当如何是好?”。
这一刻,看着姚荣富似笑非笑的脸,唐成心里真是腻烦透了,这个老姚太不地道了,分明存着想要分功的心思,又不愿与马东阳正面冲突,还指着拿自己当枪使,说个话也是绕来绕去,试来试去的,日啊,好好说话会死啊!
老姚有心思弯弯绕的试探,唐成却没兴趣奉陪,“大人,我准备请镇军出面,如今修路的雇工也是花钱募来的,既然是花钱,请谁不是请?如此也避免与州衙的徭役征调相冲突”。
“请镇军?唐成你与本州中镇将可熟?”,唐时军政统管的节度使制度要等李三郎上位之后才首开其例,现如今州衙与镇军还是由观察使及行军大使两个衙门分管,且因忌讳的缘故,州衙与镇军平日的往来极少,是以姚使君因有此问。
“属下准备直接行文道里的行军大使衙门,毕竟州里镇军也不便随意改动日常安排”,言至此处,唐成微微一笑。“本州修路是对于朝廷和百姓皆有大利的好事,想必行军大使定能首肯支持”。
你有拦墙网。我有翻墙梯。时至今日。老马还想用这等所谓地“釜底抽薪”之计。门儿都没有了。
即便没有能联络起行军大使衙门地周钧这条线。也不至于就会受窘。大不了到外州募工就是。有钱还怕请不到人?诸多各州大商贾目霞在这条路上。或者是江滩地上设有投资项目。一损俱损之下。这点募工地小忙对他们来说又值当什么?而以这些人在各自州里地人脉。只怕办起事来比自己在金州还要方便。
经过前番那次豪商大会之后。唐成已与无形中通过利益地联结在本道结成了一张网。一张力量极其庞大地网。上有观察使大人支持。身后又有这张网撑着。对于现如今地唐成而言。金州修路之事已是无所畏惧。
这就是他地底气。也是为什么早晨看到张相文送来地公文后并不惶急地原因。
“为我金州地事情惊动行军大使衙门。不好吧”。唐成地这个提议岂止是不好。简直就是扫他这个使君地脸面;更别说一经过行军大使衙门地话。这消息必定就会传到观察使于东军耳朵里。那他还抢个什么功?前面那些钱粮和徭役额度难道白给了不成?
不求有功。先求无过。对于将“明哲保身”视为人生第一要义地老姚来说。本想着避免因此事跟马别驾正面冲突。有唐成在。这得罪人地黑脸儿干吗要自己去唱?他原本存了心思想使着唐成跟老马掐。介时自己再中间装个红脸儿。岂不是一举两得?
孰料这唐成根本不按他的预想行事,一来就抛出了狠手,反倒把老姚自己将的没了别地路走,沉吟了一会儿后,姚使君一声清咳。“据本官所知,汉江江堤去年方才大整修过,马别驾心系江堤安危自然不错,但要进行这等大规模的徭役征调却大可不必,嗯,本官稍后另有公文下发各县,唐成啊,你安心修好路就是”。
闻言,唐成舒心的一笑。“如此。多谢大人了”。
看着唐成走出公事房地背影,沉下脸来的姚荣富狠狠骂了句。“滑头”。骂完之后,低头再看到公案上那两张内容一样的公文,使君大人一把将之揉了,“马东阳,你个蠢货!”。
“怎么样?”,见唐成一脸笑容的走出来,等候的张相文也是一笑。
“稍后州衙会有新的公文下发”。
“噢!”,闻言,张相文边走边幸灾乐祸的笑道:“老马前一天刚下个公文,第二天就被使君大人给否了,以后县里再接到他具名签章的公文时,都还得先观望风色再决定执不执行了,这下子老马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狠狠的打了脸”。
“这是老马自找地,二弟,我还真纳闷老马究竟是怎么爬到今天这个位子的,竟然还能在别驾位置上呆这么久”,唐成跟着张相文嘿嘿一笑,“不过,老马虽然蠢,使君大人却比他聪明的多了”。
“这还用说,像老马这情况肯定是有硬扎根底,要不然早就翻船了”,张相文亮出大拇指朝上比了比,“不过,他虽然坏事不足,但恶心着给人添堵却是绰绰有余,大哥,老让他这样也不行啊”。
“嗯,不行,的确是不行”,说着这话时,心下也是厌烦的唐成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来福。
从州衙里出来之后,两人便到了修路的工地上,自从实行“分段承包制”之后,对于如今的修路工地来说,监工已经毫无意义了,唐成之所以还每天都来,目的就在于督促核查工程质量。
这条路不仅给他带来了财富,更是他在大唐践行理想地第一次吃,无论从那一点来说,唐成都决不能容忍道路质量出现任何问题。
边巡查道路,唐成边与那两个同行的工部官员随意说笑,行不多久,那两个工部来的行家被人给叫走了,见状。原本默默跟在四人后面的冯海洲策马凑了过来,“大人,今天早晨,属下偶然发现个戍”。
“什么戍?”。
“那四人中的王大人在记录理析此次金州修路的得失,其中有多处记载到大人的言行”,言至此处。冯海洲压低了音量,“他们毕竟是从皇城下来的,身份特殊,大人你再跟他们说话时谨慎着些”。
闻言,唐成脸色一变,在穿越前地后世里都大有因言贾祸地,更别说他如今处身地还是古代唐朝,这玩意儿不能不注意。
仔细想了想,唐成没想到自己在他们面前说过什么不合适的话后。这才放了心。
这只是今天一个很小地插曲,晚上从工地回家时,在朦胧的月色下。唐成特意去了小桃地住处,可惜的是今天来福却没来。马别驾具名签章的公文第一天刚刚下发,第二天就被姚使君亲自指令下发的公文给盖了,因是间隔的时间太短,这消息甚至都还来不及传往唐成的修路工地,是以对其并无影响。
路一天天向前延伸,这些个日子唐成倒是很想看看马别驾的脸色,然而却是没有机会,好死不死的是也不知来福是怎么了。竟然也没到小桃那儿去过。
再然后,本道观察使衙门突然对金州州衙感兴趣起来,道衙里分管司田,司户,司仓等业务的官员轮着番儿排队地往金州跑,而且不管是谁下来,就没有一个说好话的,必定都是对各自分管的范围寒着脸大家批评,饶是马别驾第一次吃亏之后小心了又小心。准备工作做地又妥帖又好,却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