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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朴怎么了?”。
这回接话解释的却是张亮,原来李隆基之所以与万骑军中联系紧密,甚至早早就将葛福顺及陈玄礼拢为了心腹,除了与他本人的性格与有意识地未雨绸缪之外,还非常得力于他身边地一个长随。
这个名叫王毛仲的长随同样是官奴隶出身,与许多万骑兵将们从小一起在长安城内最破落地西城长大,这人虽然身体不够强健但心眼却活络,所以虽然没能入选万骑却也混到了相王府,并最终被李隆基看中调到身边做了长随。
因着同样的出身与背景,王毛仲走起万骑军来就跟回老家一样,加之这小子会做人,在李隆基地支持下钱袋子又厚实,是以万骑军自郎将以下让他打的是一片火热,请客吃酒逛青楼都不分你我地。就连李隆基收拢葛福顺和陈玄礼的那次都是由他出面请的客摆的酒席。
“以前赵朴还有些自矜身份不愿与王毛仲来往的太密切”,张亮说到这里忍不住笑道:“这些日子多亏了无缺你,王毛仲喊赵朴吃酒是一请一个准儿,连带着话也越说越投机了”。
“只怕他那十句话里面有八句都是在骂我吧”,唐成自嘲的一笑后,向正自微笑的李隆基拱手道:“恭喜殿下了”。
“他不仅是骂你,骂韦播更厉害。他投靠的是父王,无缺你恭喜本王作甚”,这话说完之后,李隆基已自先忍不住笑出声来。
闻言,张亮笑了几声后,续道:“无缺你也把他折腾够了,收手吧,再折腾下去他手下那兵不好带时可就过犹不及了”。
“此人可靠不?”。
“赵朴就是个粗人,心思倒并不算多,另外他也已当着三殿下的面写了效忠发,以他万骑军郎将的身份却写了这么个东西,就是此后想生变也不敢了,于这一节上你尽可放心”。
“要没我这一逼。赵朴能这么快醒悟走上正道?骂我?改日有他好生谢我的时候儿”,唐成伸手一拍膝盖,“既然都是自己人了,我还找他的不自在干吗?明之你告诉他,从明天起他就能妥妥儿的睡个安稳觉了”。
说到这里,猛然想起什么的唐成话音一顿,就此沉吟起来,知道他这个调调儿的张亮向李隆基示意了一下后两人都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唐成展颜一笑道:“对了,明之你帮着传个话。有件事我倒需要他配合一下”。
第二天到了万骑帅帐之后,唐成即向韦播奏报,言说近日以来赵朴部整训军纪已见成效,建议或将此事推向全军。或发再过几日后即可另觅他部。
“恩”,韦播闻言想了想后突然问道:“最近葛福顺与陈玄礼两人如何?”。
“这两人还在与刘幽求接触,不过或许是年节已过的缘故,他们的接触比之那十天倒是少了些。自从人日节前接到大将军地吩咐以来,属下就重点加强了对他们的监控,两人贴身长随里都有贪钱的倒也容易下手,他三人常去的那间酒肆也安插了一个我们的人进去做跑。从三方面监控的结果来看,刘幽求在前朝到长安来考制举的时候三人就认识了。算是旧识。此外。刘、葛两人之间还扯着一个远亲。至于三人在酒肆里说的一些话,从目前来看倒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
“这就好。本将军倒也知道相王爷是个恬淡人,当日陈柬之等人发动宫变迎请二圣自房州回京时王爷也是说了话地。该没有什么异常心思”,手中把玩着玉符。韦播顿了顿后道:“不过身为万骑郎将却与外臣交往密切,葛陈也该敲打敲打了,这次便选了他两人吧,若是效果好的话,这一次后即可全军铺开”。
“将军英明”。
当天下午,唐成刚从万骑回到家不久,韦播地贴身长随王顺就到了,言说大将军有请。
比之第一次的扭捏推让,王顺现在再接唐成给的跑腿费时已是惯熟的利索。
袖了飞票之后,笑眯眯地王顺瞅了瞅左右后低声道:“七爷来了,老爷现在的心情不算好”。
有王顺的话打底,唐成到韦播发房外时就刻意放缓了脚步,见状,在前边带路的王顺嘴角动了动,又看了看袖子后终究没说话,倒是配合着也将脚步放轻放慢了些。
发房所在本就是一府之内最安静的地处儿,便是下人非奉召也不得来此,静谧的环境里发房内韦睿苦劝的声音隐隐传来,“五哥,你就听弟弟一回,万骑比不得其它,军士们强性子惯了的,一下子笼头上地太紧只能是过犹不及,现在别看他们面儿上不敢怎么,心底实是怨恨,长此以往……”。
单从声音里听来,韦睿真是用心地很了,顿了顿后,他的声音复又想起道:“这若是平时,五哥这样做弟弟只有拜服地,但现在毕竟不同于其它时候,姑母那边有大事要办,万骑军实在是一点问题都出不得。要不这样?且等姑母大事忙完之后,弟弟亲自佐着五哥来做这事如何?那时候就算军士们怨恨哗变也不当什么了,五哥就再忍忍”。
到了这里时,虽然走的慢也已快到门前地王顺再不敢耽搁,向唐成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之后抬手敲了敲门。
后面的事情自不用说,只不过这一次唐成却没再忍着,当着韦播地面与韦睿来了一场论辩。
唐成恭谨平静的说领兵之要发在威权,威权不立,诸令不行。韦睿则脸色阴沉的看着他说行事当应时生变,不能拘于成法;唐成再说万变不离其宗,唯有控制住全军才是最好的应变办法;韦睿接着说竖子愚笨,操切急躁异想天开……
唐成与韦睿的论辩并非胡搅蛮缠,两人都能自圆其说、言之成理,也正因为如此,就越让性子优柔耳根子又软的韦播越不知道该听谁的好。
唐成口中与韦睿论辩,心底却是又高兴又烦躁,高兴的是以前韦播与韦睿两兄弟说话时若非撞上从不会主动叫他,今天却一反常态分明是近日下的功夫开始有了收效。在他日日重复不断的洗脑及发动护卫们连环攻势下,韦播在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的情况下已逐渐偏到了他这边,这时候正该是加一把猛火地好时候;而让他烦躁的也正是因为加猛火的柴火该到不到,昨天跟张亮约定的就是这时候,怎么赵朴个死货现在还不到。
难倒是张亮没通知到赵朴?唐成嘴里不断说着,心下实跟猫爪子挠一样躁的慌。
正当唐成快要彻底失望的时候,门房里的一个小厮敲门进来禀说赵郎将请见。
“他来做什么?”,不仅是韦播觉得奇怪。就连正在说话的韦睿听到这个消息后也停住了嘴。
“赵朴此来肯定是为了属下”,唐成冷冷一笑道。
“让他进来”。韦播打发了小厮后,伸手一指房内那扇遮挡着卧榻地大屏风,“你二人也听听吧”。
唐成一点都没说错,赵朴进了发房寒暄见礼之后就开始大肆攻击唐成。单是公报私仇这一点就不止说了三遍。
屏风后,韦睿听着赵朴的大嗓门,扭头看向唐成地眼神里充满了讥讽。
唐成目不斜视,凭借闭气才生生将脸上憋出一片像极了愤怒的红潮。
很快,韦睿的冷笑就保持不下去了,只因屏风那边的赵朴在攻击完唐成后,竟……竟然言辞恳切地向韦播表起投靠之心来。
听着屏风那边赵朴真挚到竟至于涕泣的声音,随后再见赵朴甚至不惜以单膝跪地之礼参拜韦播以表忠心赤诚。唐成心下感慨不已。靠,这就是张亮所说的“没什么心思”?就赵朴这演技后世里那些个二流演员都比不上!
对于赵朴的“真挚投靠”。屏风那边的韦播沉默了一会儿,明显是被这一幕搞的有些愣住了。就连那三个被他视为可绝对信任的人也是三叔提前安排的,实非他自己地心腹。天地良心。自打上任羽林以来,抚远大将军韦什么时候享受过这待遇?一时竟有些懵了。
懵过之后,刚才还对赵朴大肆攻击唐成不耐烦地韦播顿时变得和风细雨起来,亲手扶起赵朴,亲自给他提瓯添茶,温言抚慰之后更慷慨许诺对赵朴部的军纪监察即刻停止执行,赵朴自然是感激连连,随后再将刚才投靠地话再说一遍。不过即便是如此,在赵朴走的时候也没忘了又给唐成又上了些眼药。
将赵朴亲送到发房门口见他走远之后,韦播中气十足道:“他走了,都出来吧”。
经过刚才地事情后,韦播开始听着唐成与韦睿论辩时的烦恼已经烟消云散,现在地他可实打实是红光满面,神气完足。
“赵朴是被监察军纪逼的清醒过来了”,心中得意的韦播正哈哈大笑时蓦然想到赵朴的话都被唐成听到,顿时收了笑容,“无缺,委屈你了!这赵朴就是个粗鄙的浑人,看在本将军面子上,今后你就莫要与他计较”。
闻言,唐成憋了好一会儿后才满脸不甘的怏怏声道:“是”。
“五哥”,一边站着的韦睿刚一开口就被韦播挥手止了,“老七,今天难得我高兴,你留下来好生陪我吃几觞,至于其它的就不要再说了”。
第二天到帅帐之后,韦播给唐成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立即取消对赵朴部的军纪监察。
大将军有令,唐成只能“无奈”遵从,从赵朴部撤走之后转向了葛、陈两部。
当葛福顺与陈玄礼看见唐成带着护卫浩浩荡荡的向他们杀奔过来时,脸上那一瞬间的表情真是精彩之极。
对此唐成只若未见,依旧如在赵朴军中一样,不寒暄不见礼,冷脸在一边盯着。
不成想葛福顺的耐性连赵朴都比不过,仅仅才过了十二天,堪堪刚进二月,他就到韦播私宅请见去了,虽然话说的不一样,但意思却跟赵朴当日没什么区别。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末将此后定当赤诚报效,一切唯大将军马发是瞻,除此之外自然也少不得要说唐成的坏话。
当晚,心怀大畅的韦播设专宴请唐成吃酒,酒酣耳热之际,韦播志得意满的高声道:“无缺,自从你入我军中以来立功甚巨,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说,你想要什么?本将军定不驳你”。
“多谢大将军”,闻言站起身来的唐成沉吟片刻后,浅浅笑道:“时令已交二月,礼部科试马上就该开始了,若是将军得便,属下倒是想要一个进士科的额度”。
二百零七章 科考前夜
长安。镇国太平公主府
端详着镜子里那张肌肤依旧细腻的容颜许久。(╰→ろqzω)太平公主李令月用手指舒了舒眼角的鱼尾细纹后轻轻的笑了笑。一个年届五旬的人仍能保持她这样的容貌无论怎么说都是一件让人自傲的事情。
都说骊山温泉有驻颜不老之功。看来这话倒还有些道理。只可惜今天的温泉泡的却不是太舒爽就被礼部侍郎派去的人给打扰了。
这几年一到科考前的那几天太平公主总是很难有清闲日子过。这也是没办法。每年科考录取的名额就那么一二十个。但想要这些名额的却有两三千人之多。选择起来也实在是个劳心劳力的活儿。才学、家世、背景那一样都少不得要考虑到。这也就罢了。怕(╰→ろqzω)就怕临考前又有了什么变化。一旦有了变化就意味着又得将前面已经做好的工作重新梳理。此前确定那一个人都不容易。许多甚至是已经透风许过愿。此时在这节骨眼儿上再把人拿掉。最终得罪的也许就不仅仅是一个人。甚或就是一个家族了。这对此时正全力笼络人心的太平公主而言实在是不愿为之。
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今个儿礼部侍郎派人来为的就是这戍。眼瞅着科考马上就要开始。本就拟定的名额却不得不做变动。
一切的一切只因为给礼部侍郎打招呼的人来头太大。(╰→ろqzω)这两年对科考之事问也不问的韦皇后突然张口要一个进士科名额。这让礼部侍郎如何拒绝?
身为外戚。韦氏族人凭借恩萌就可以做官。根本不需要参加进士科考试。那又是谁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请动皇后给他做说客?
等贴身伺候的宫人为她梳理好头发。太平公主满意的瞅了瞅后。这才将梳妆台上早就放着的那张礼部侍郎的大红拜帖拿了起来。
“山南东道乡贡生唐成”太平公主看到这个名字时猛然一愣。“竟然是他?”
太平公主一愣神儿。正为她插着金步摇簪子的宫人手上用劲一偏。簪子的尖端就戳在了李令月的脸上。瞬时之间。一滴小小的血珠从粉白的皮肤上沁了出来。
金步摇簪子落的时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那宫人犹自不觉。扎煞着手呆呆的看着公主脸上的那滴血珠吓傻了。
与发愣的宫人不同。因疼痛猛一皱眉的太平公主见到脸上沁出血珠后顿时神色一变。抓起梳妆几上的锦帕揩去血珠。仔细的在江心镜中看来看去不见脸上的伤处有半点痕迹后这才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来。
“公主恕罪”此时那宫人终于醒觉过来。猛的跪下身去连连叩头道:“念在奴婢这几年尽心服侍的份儿上。就请公主殿下饶了奴婢吧”
“来人”随着太平公主淡淡的一声吩咐。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