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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样,不好不坏。倒是你大中午的也没休息会儿,脚好快,看着倒像等着我来似的”,照例是一身汗,唐缺边说边脱了半臂,依旧是赤膊擦洗,有这几天下来,兰姐对此也惯了,倒不像第一天那样还脸红,反倒是拿着毛巾大大方方的瞅着,“夫人早睡下了,我还不是怕你来了没人招呼,就没见过你这号人,好心还要当驴肝肺?”。
“我都说什么了,值得你扯上驴肝肺来说事儿?嗯,毛巾递我”。
“你自己擦着就跟猫抓似的,衣服上都得沾一身水,还不得我帮你”,兰姐儿口中说着,手中一直捏着的毛巾已朝唐缺身上抹去,不管言语还是手上的动作,都没给唐缺留半分拒绝的余地。
他既如此,唐缺也就坦然受之,有美女帮着擦身子若还推着拒着的,岂不显得太过矫情。
兰姐儿细细的将唐离背后的水迹抹干后就转到了前面,如此以来两人就呈面面相对之势。
兰姐儿身形丰满高挑,站着正好在唐缺鼻子高度,因是两人隔的近,如此面面相对,唐缺赤膊的胸前几乎能感觉到兰姐儿呼出的鼻息。等他不经意间再一低头时,眼底的场景更是不得了。
这可是三伏天哪,人本来穿的薄也就罢了,更那堪唐人的服饰素以式样开放闻名?夏日里女子的宫装裙只是包裹到胸部,上面再披着一袭时下流行的泥巾领子罢了,既是披着自然就难以贴身,遑论此时的兰姐儿还在抬臂擦汗。
她这般一动作不要紧,只将大半个肩膀都裸露了出来,唐缺早在前几天第一见面时就觉得兰姐皮肤嫩滑,此时这般近在咫尺看来,兰姐的身子远不只嫩滑而已,更得天独厚的占着一个“白”字儿,且不是那种枯干的苍白,而是芳信少女独有的玉润肤光。这样的白与柔嫩杂糅一起,就使眼前的这段肩膀像极了嫩的提不起来的水豆腐,肉光致致的惑人眼目。
若说这段裸露的肩看着倒还让人能忍受的住,随着唐缺眼神顺势下滑两寸后,眼中所见已是令人发指,实难再睹。
兰姐儿身上所穿的裙子用料虽然平常,但式样却是跟着夫人裁剪出的“拂拂娇”,这种式样本是出自长安内宫之中,传说是一位贵妃于落日余晖中登楼远眺,看见西天彩霞铺展的样子绝美,乃命宫中染院据此作“霞纱样”裙样,这种裙样最大的特点就是下幅很宽,比时下流行的七褶裙足足多了五褶之多,身材曼妙的女子穿上之后走动起来,裙裾飘荡处恰似彩霞飞展,但在宽松的裙幅上,霞纱样杀腰极狠,几乎是不留半点余地,如此做的目的自然是为凸显腰肢婀娜。
但如此以来就带来了另一个效果,因为唐裙腰身收的都高,譬如这霞纱样杀腰就仅在女子胸下,在这般敏感的位置杀腰太狠,其直接后果除了愈显女子身材高挑之外,更多的是衬出穿裙人胸部的丰挺。
这个新裙样一出,当即风靡内宫,随后流入民间,百姓们却叫不惯“霞纱样”这样拗口的名字,乃另取了一个“拂拂娇”。
兰姐儿本就是身形丰隆之人,就是平日穿着宽松也掩饰不住胸前波涛,更那堪拂拂娇的拼命杀腰,当然,她若不是这个姿势倒也罢了,毕竟还有那条宽大的挑花泥巾领子可以遮在胸前,此时杀腰既狠,领子也因为手臂的动作被撇开,其后果列位看官自然明白。
兰姐儿胸前两团腻白柔嫩的绵软经裙子一挤后更显丰挺,在中间那道深邃的沟壑映衬下肉光夺目,随着主人手上的动作,这两团绵软也微微荡起轻波,一波又一波,都如海啸下的巨浪重重拍打在唐缺心上。
这丫头是存心勾引人吧?
第十五章 说牛郎道织女
正在唐缺心防饱受冲击时,书房右侧的开门声恰当其时的阻止了事态的发展,随后就听毒寡妇午睡后份外慵懒的声音远远传来,“兰草儿!”。
“来了!”,随着兰姐儿一声答应,唐缺胸前老也擦不完的水迹三两下就给抹干了,不过说来奇怪的是,这丫头脸上不知怎么跟敷了胭脂一样彩霞满天。
唐缺目送着兰姐儿跑出去,边穿衣裳边长长吐出一口气来,兰姐儿这般的表现他要是还不明白,那就真是太给穿越的同行们丢脸了。
处境不好才放你一马,小丫头肆意玩火,真当我是吃素的不成?
可惜,这样的机会随后几天却是没有了,想来是毒寡妇也察觉出什么来,后面连着好几天再没给兰草任何与唐缺独处的机会,反倒是她自己随着时间流逝,慢慢的与唐缺相处越来越自然。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馀成岁,律吕调阳。云腾致雨,露结为霜。金生丽水,玉出昆冈。剑号巨阙,珠称夜光……”,村学内严老夫子的书房中,唐缺的诵书声朗朗而出,这本《千字文》严老夫子只给了他两天时间,但唐缺也的确没让老师失望,字字句句诵的是清清爽爽。
这两天的日子过的倒也平常,白日里在庄子里做账挣钱,剩余时间除了诵书就是练字,还真别说,楷书因为法度更严,反而更易入门,唐缺自觉练习楷书两日的效果倒跟行书练了四天后的效果差不多少。虽然今天他交上去的两页习作全篇皆墨的连一个红圈也没有,却也丝毫没让他气馁。
过去三个月过的真是汗珠子摔八瓣,不过唐缺也并非没有收获,最重要的就是让他真正明白了一个再朴实不过的道理:下多少种,收多少苗。流多少汗,吃多少饭!情不同而理同,这练字其实就跟种地一个样儿。
要说这两天平常的生活中有什么异常的话,那就是兰姐儿了,自从突然之间被毒寡妇看管紧之后,她再看向唐缺的眼神中就带上了一抹浓厚的怨妇味道,这让唐缺很不习惯,也很不理解。
咱还啥都没做,你那边就深闺怨妇了,这都那儿跟那儿啊!
《千字文》通过测试之后,唐缺在课业上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因为《千字文》之后,严老夫子指定的教材就是《文选》。
《文选》称得上是中国最早的一部诗文合集了,它是由六朝时南梁武帝的长子箫统组织文人共同编写的,因箫统死后谥为“昭明”,所以又被称之为《昭明文选》。
这部诗歌选本曾被鲁迅誉为“它是中国文学发展由自发阶段进入自觉阶段的标志”,书中选录先秦至梁时的诗文辞赋,全书共60卷,分为赋,诗,骚,诏,册,令,教,文,表等38大类,概而言之,凡是现实生活中可能用到的文体这里面都选的有可资借鉴的范文。其用处自然是大,所以历来有“《文选》乱,秀才半”,及“文章宗祖”的说法。
用处是大,但实在架不住它内容太多,唐缺领到的《文选》足有三册,且每一册都有一板儿砖的厚度,这就是小说也得看些时候了,更别提里边的内容文辞生涩,尤其是开篇的“赋”卷,西汉人写铺陈大赋本就喜欢求奇用僻以显博学,且不说里边的典故太冷,单是那些古奥的文字,甚或是汉赋作者自己生造的字都让人看的头疼,草草翻了一页,唐缺赫然发现就这一页里不认识的字就多达14个之多。而为了查14个字的读音和意思,光是翻《说文解字》就最少花了大半个时辰的功夫。
饶是唐缺性子坚韧,碰到三砖头厚的《文选》也觉麻头,为避免太过打击自己对《文选》的兴趣从而生出厌学心理,他索性先暂时放下“赋”卷而直奔“诗”卷,读着谢灵运“如初发芙蓉,自然可爱”的山水诗作后,他原本有些烦闷的心情总算平静了许多。
……………………………………
这日中午,唐缺到毒寡妇庄子的时间要比平时稍早,书房中自然没有了兰姐儿的身影,但那盆井水倒是依旧如往日般准备的妥帖。
唐缺自己拿毛巾擦了身上的汗水,穿上衫子后坐在书桌上复习昨晚背下的诗作,身为后世重点大学中文系的毕业生,他入学的第一年就正好赶上本院搞教学改革,而这教学改革中非常重要的一项内容就是对文学史上名篇佳作的背诵,一周一检查,四年之中风雨无阻。这个教改给唐缺带来的直接影响就是脑子里颇装了不少经典诗词,自到村学的第一天起他就有意无意的趁闲暇之机将这些名篇再次反复记诵。
但今天中午的这阵闲暇时光中,唐缺并没有记诵后世名篇,而是在复习昨晚从《文选》“诗”卷中看到的“古诗十九首”。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扎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这是什么诗,听着怪好听的”,坐在书案后面,手指轻叩着书几的唐缺刚把这首《迢迢牵牛星》背完,就见毒寡妇带着兰姐儿走了进来。
“李夫人起来了”,唐缺欠身的同时看了看兰姐,她一如前两日般照旧是一脸的幽怨,“无名氏的,就是诗虽然传了下来,但作者却没有。”
毒寡妇午睡刚起,跟满脸幽怨的兰草不同,她身上荡漾着一种夏日特有的慵懒风致,尤其是眉眼间更隐有春情流露,“我刚睡醒,现在脑子还有些昏沉,索性你先说说这诗里的事儿,醒醒脑子后再做账不迟”。
这首诗是古诗十九首中的上佳之作,其妙处之一就在于旨意明白,并没有千折百回的遥深寄托,所以即便像毒寡妇这样没上过学的人也能将其中的意思听明白几分。
“这首诗胜在托意高妙,并不以用典见长。说的就是牵牛织女星的事儿,那作诗之人是将星河比作天河,将天河两边最亮的两颗星比作牛郎织女,从而想象他们的分离之痛。两人虽然能日日相见,却因隔着天河永远无法相亲相近,就是连说句话也不成。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写离情而不一味悲苦,反而透出缠绵韵致的温情,难怪这两句会千古传诵”。
唐缺是就诗说诗,但听在两个女子耳中却是别有一番味道了,一脸幽怨的兰姐儿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的幽怨顿时消退许多,侧头偷瞥向唐缺的痴痴眼神还真有些“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的味道。
与兰姐儿相反,刚才一直面色慵懒闲适的毒寡妇却是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恢复过来浅浅笑道:“其实呀这也都是命,是人就得认命,要说那织女儿可是王母娘娘的七姑娘,按照人间的说法儿那就是公主,多尊贵的身份!牛郎不过就是个放牛娃子,放牛娃子能配得起公主?自古至今也没听说过这样的事?就别说公主和放牛娃子这么大的身份差别了,单就说咋这郧溪县,走那儿不都得讲究个门当户对?就好比唐成你这样的,就算家里清贫些,将来成婚的时候也总得找个出身好的良家子,总不能跟身在贱籍里的人通婚吧,就算你答应,唐嫂子只怕也不会依。所以说,牛郎织女能有三年相处就是天大的造化了,要是他们懂得惜命知足的话,何至于就被王母娘娘给治成这样?”。
毒寡妇这番浅笑吟吟的话却如初冬寒风一般,直让兰草满身打了个寒噤,偷瞥向唐缺的眼神刷的一下就收回来了,脸上刚刚消散了一点儿的幽怨也变得更深了。
第十六章 兔子急了要咬人〈上〉
“什么良籍贱籍的我倒是不在乎,只要人心好,知道孝顺就成”,也不怪唐缺心粗,实在是以往的经历中没感受过女子之间这种拐弯抹角的斗争方式,“不过要说牛郎织女,他们倒是比我们这些凡人过得好”。
“噢,你这话倒是说的古怪”。
“夫人你想啊,牛郎织女也不是一次都不能相聚,不还有一年一次的鹊桥会嘛,他们在天上是长生不死的,虽说一年只有一次,其实却等于永不分开。再想想我们这些凡人,即便能找到合心意的,又能在一起厮守多少日子?人总有要死的那天。这样想想,王母娘娘本是想惩戒他们,结果反倒是成全了他们,就算一年只能见一次又怎样?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只要是真正有情,一次相见倒比无情人十年的日日厮守更令人心醉”。
随着唐缺的侃侃而言,兰草儿再次落到他身上的目光已然真是痴了,毒寡妇脸上的浅笑也再难保持住。
但是不等她开口说话,就听外面二门处猛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就见门房王老三慌慌张张的绕过照壁向书房跑了过来。
“王老三,你好大的胆子,谁准你进二门的?”。
“夫……夫人恕罪,实在是唐账房家出了急事,我赶着来报信……”。
“什么?”,闻言,原本松散坐着的唐缺猛然绷紧了身子,“快说,我家出了什么事?”。
这时节王老三也没废话,“我刚从河边回来,好像是你爹跟村东陈家在水田里打起来了”。
“什么好像,到底是不是”,唐缺口中问着,人已起身开始往外走。
“我……我也没见过你爹呀,只是听看热闹的人说唐家跟陈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