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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四爷说道:“火家人哪瞧得起女身玉这种二流宝物?周先生,我们的镇宅之宝玲珑镜现在还好吧。”
周先生说道:“没有问题,我从他们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去看了,所有天锁地铄已经全部关上,就算他们是火家的人,也不是想拿走就拿走的!”
张四爷说道:“我们静观其变,在不明确他们真正目的之前,千万不要让他们觉得我们有所警惕!他妈的,张大帅是怎么找到他们的?”
周先生说道:“这二十年间,金、木、水、火四大世家都重现江湖了,只剩木家还没有踪迹。火家人择良木而栖,没准是他们自己找到张大帅的。”
张四爷说道:“好了,周先生,咱们现在多想也没用,女身玉开宝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准备一下吧,别误了时辰。”
这两人说着,向后面快步走去。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周先生快步走入众人休息的厅堂,团团身给大家做了一鞠,说道:“各位客人,时辰已到,请各位跟我来。”
众人早就等的不耐烦,听到周先生这么多,都哄然应了,起身跟着周先生就走。郑副官在前,日本人跟在他身后,再是东北军的几个人物,最后才是严景天他们。
这一行人穿过这栋镇宝堂,走过一道长廊,眼前豁然开朗,赫然显出一个庭院来。那庭院中密密匝匝围了一圈高举火把的魁梧大汉,目不斜视,木桩子一样扎在地上,眼镜都眨也不眨一下,除了火把燃烧发出的噼剥声外,整个院子内几乎鸦雀无声。而这些人围着的,正是一个佛堂。佛堂大门敞开,里面也是火光如织,亮如白昼!
张四爷从佛堂中迎出来,抱了抱拳,笑道:“各位久等了!”
这张四爷此时也已经换了一身非道非儒的法袍,头戴一顶白色方帽,这身打扮,若是在大街上闲逛,定会被斥责为神经有问题,但在这个地方、这个时辰、这分光景,倒也合适。
郑副官可能见得多了,也不吃惊,而依田少将、宁神教授等人,从前面走过来,四周都是一片安静,也没见到几个家丁,感觉不过是一个普通大户人家的庭院而已。直到他们走到这里,看到这种景象,感受真是天上地下一般,都惊讶的有些木纳了,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该往哪里看,怎么迈脚出去。
好在他们也非泛泛之辈,强打镇静,都走上前来。
张四爷将他们迎入佛堂,只见佛堂正中有一大桌,铺着白布,上面躺着一个半裸的女子。没见过这女身玉的人,见到这种景象,无不“呀”的一声,叫出声来。连见过女身玉的日本人也都连连皱眉。
正如火小邪认为的一样,肃穆庄严的佛堂之中,地藏菩萨的法眼之下,摆着一个半裸女人,而且那女身玉栩栩如生,毛发五官俱全,颜色也和肌肤无异,又穿着一些衣服,好像一个翻身就能坐起一样。猛一看怎么都像一个活人,简直有辱菩萨,邪门的要命。
张四爷知道大家惊讶什么,笑了笑,说道:“这看着象女尸一样的玩意,就是女身玉,乃是用与肌肤同色的玉石做成。”
张四爷走到这女身玉的面前,端详着这玉石女子的脸庞,继续说道:“女身玉是个宝物,却是个至凶至阴的宝物!旧时,有大户人家的女子怀孕,胎儿刚刚成形,却死在腹中,导致腹中畸变,那女子便难受个七八十天,受尽人间苦楚,才终于恨恨而死。这女身玉的面孔,便是按照这死去的女子面貌雕刻出来的。因为死时太惨,恐化成僵尸怨鬼,就将尸身烧掉,用这女身玉下葬。有的人家,将死胎的骨骸取出,在女身玉的腹中埋下,若碰上机缘巧合,这骨骸引了女身玉上的玉气,凝聚成团,化成一粒宝胎,约有半个拳头大小。所以,这具女身玉,身上怨气太深!不得不摆在地藏菩萨面前,日日夜夜轮番摆设瓜果点心,请童子来诵经,七七四十九日后才敢取出宝胎,否则恐遭厄运!”
众人听了张四爷这番解释,才都恍然大悟,频频点头。宁神教授赞道:“张四爷!今天真是大开眼界!张四爷果然见识多广!”
张四爷笑道:“哪里哪里,我知道的这些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江湖传说,下八行里的本事,见不得光,见不得光!知道再多,也只能偷鸡摸狗的。”
宁神教授笑道:“张四爷谦虚了,中国文化里最精深的东西,并不是寻常人知道的,都是皇帝、贵族和权臣掌握的秘密。我就听说,中国皇帝有个金木水火土,五行的宝物,是由五大世家看护着……”
张四爷笑了起来,算是打断了宁神教授的话:“哈哈,大清朝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多了,我们现在是民国时代,没有皇帝了。”
宁神教授似乎兴趣并不在女身玉身上,而是在张四爷这里,仍然不依不饶的问道:“张四爷,你不知道大清皇帝有个五行的宝物,有个五大世家吗?听说,民间也叫五大世家是五大贼王。”
张四爷摇了摇头,叹道:“这皇帝老儿身边的事情,我这个蛮荒汉子还真弄不清楚。哦!时辰差不多了,宁神教授,要不这个问题,我们找时间再谈?”
宁神教授扶了扶眼镜,说道:“也好,也好!”
张四爷笑了笑,说道:“请大家略退一步,尽量不要出声,看我取宝胎出来。”
众人应了一声,都退下一步。谁知灰袍男人并未退后,鼻子抽了抽,说道:“你们没闻到一股子汗臭味吗?”
第615节
周五更新,多更一些,把昨天周四的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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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小邪急急忙忙跑下楼去,这间茶馆的大厅里已经气氛凝滞,店老板和伙计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慌慌张张不知所措。而其余喝茶的客人正纷纷向店外跑去。
就在店老板、伙计身边不远,两个日本浪人正拔出了刀,凶神恶煞的扑向一个静坐在桌边的女子。火小邪一看,那女子正是宫本雅子!
火小邪一看雅子的表情,就知道不好,大喝一声住手,就要揉身上前。
而火小邪毕竟站的远了点,就在霎那之间,两道银光一闪,两枚银针直刺入日本浪人的眼窝。两个日本浪人齐声惨呼,啊的一声倒退一步,手刚捂上眼睛,就已经面色发黑,咕咚一下滚倒在地。
火小邪抢到雅子身边,并未说话,只是皱了皱眉。
雅子十分平静的站起,靠在火小邪身边,低声用日语说道:“火邪君,你来了。”
火小邪嗯了一声,看向那两个已经摔倒在地的日本浪人。
那两个日本浪人痛苦不堪,在地上滚了几下,身子抽搐不止,很快就一动不动了,此时他们眼中流出的血液,也已经都是黑色的了。
店中更是大乱,店老板惊叫道:“哎呀天啊!死人了死人了!死了日本人了!”
店中众多茶客,更是撒了欢一样狂奔,逃出店面,眨眼便再无一人。
火小邪走上前,踢了两个日本浪人两脚,这两个人一命呜呼,绝无回天之力了。
火小邪转头对雅子用日语问道:“雅子,怎么回事?”
雅子平静的用日语回答:“他们手脚不干净,该死。”
原来刚才雅子下楼,独自坐于一边喝茶,说来也巧,有两个醉醺醺的日本浪人路过此地,从门口向内一看,正看到雅子那美艳不可方物的容貌。两个日本浪人色心顿起,见雅子穿着普通的洋装,又是独自一人,便大摇大摆的进来,对雅子欲行非礼。雅子是何许人?日本忍军中哪个敢猥琐于她?别看雅子对火小邪温柔之极,若发做起来,寻常人只怕没有活路。
所以雅子既不说话,也未表示出不悦,任凭那两个日本浪人走到身边,听他们两个污言秽语一番,待这两个死鬼想伸出手摸她的时候,两个茶杯甩出,正中他们面门。两个日本浪人在中国横行惯了,哪里受的了这个气,拔刀就要杀人。岂知他们狗眼看人低,惹错了对象。
尽管火小邪不知道这些经过,大概也猜到八九不离十。火小邪用日语说道:“雅子,教训一下即可,也不用杀了他们。”
雅子低声应了,用日语答道:“我是属于火邪大人您的,雅子宁死也不会让下贱的人碰到我。”
火小邪看着两具尸体,轻叹一声,心中感概道:“我知道雅子手段厉害,还从没有见过她动手杀人,居然一言不发就把自己人杀掉,唉,也难为了她,也罢也罢!”
火小邪轻笑了声,将雅子搂在怀中,安慰道:“雅子,我会保护你的。这两个人死了活该,我们走吧。”
火小邪牵着雅子,掉头要走,一旁的店老板早就吓得魂飞魄散,赶上两步,噗通一下跪在火小邪面前,其他几个伙计更是跪了一地。
店老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嚎道:“太君,太君,两位行行好!我这个小店里死了日本太君,追究下来,我可就没命了啊。”
火小邪用中文说道:“人又不是你们杀的!怕什么!”
店老板磕头不止,哭道:“太君,求求你给条活路吧!”
李大麻子、候德彪两个人吓得腿也软了,见火小邪、雅子杀了日本浪人,恍若无事的要走,两个人颤巍巍的奔上前来,看着地上的尸体,全身直打摆子,话都说不出半句。
店老板见李大麻子、候德彪,又冲他们哭喊道:“李队长、候队长,您们两位大人要为我做主啊!这可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啊!”
火小邪颇为不解,怎么店老板、李大麻子他们看着更为慌乱?谁杀的就是谁杀的,感情店老板他们觉得没命了似的。
周五更新,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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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小邪转头问李大麻子:“怎么回事?我们做的事自然我们承担,你们怕什么?”
李大麻子脸色发白,口齿不清的说道:“火大爷,这这这这,杀了日本人。是是是天大的麻烦,我我我们在场的,都都都都讨不到好。你快走吧,一会日本宪兵过来了,我们都没命了。”
候德彪几乎五官都吓的变形了,突然跪倒在地惨叫道:“火大爷,求您别走啊,您如果不怕日本人,就留在这里吧。要不我和李大哥也要没命了!你如果非要走,我只能和你拼命了啊。”
李大麻子劈头盖脸乱抽候德彪的脑袋,叫道:“候德彪,你说什么呢!”
候德彪不管不顾的叫喊道:“大哥,我说的是实话啊。他们要是走了,我们两个当差的在场,不抓他们看着他们走,我们俩就完蛋了啊!”
李大麻子一听,直翻白眼,打了个寒颤,居然也噗通一下跪在火小邪、雅子面前,哭喊道:“火大爷!您是好汉,您好汉做事好汉当,我们这一屋子人的性命,都在你手上啊。求您现在别走啊,您要是一走,我们真的全完蛋了啊。”
火小邪颇有点尴尬,他虽然不在乎雅子杀了两个日本浪人,但眼下这个局面,真让他有点进退两难。
雅子见火小邪有些为难,低声道:“小邪,你如果觉得不痛快,我就把这些支那人都杀了,我们走我们的。”
火小邪一听,心头一凛,他与雅子日夜相处七年,情同夫妻,怎么从未发现雅子的内心还有这么残忍的一面,杀人一事在从她的口中说出,简直是轻描淡写一般。回想起来,七年间在甲贺孔雀山,也从未碰到过这么复杂的局面,雅子和他都倍受尊敬,怎么会有让雅子动手杀人之事?哪想到刚才奉天,就生出这么多麻烦来。
火小邪面色一冷,扭头对雅子用日语说道:“雅子,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我怎么从没有发现你这么随便,便想杀人?这些是老百姓,没有得罪我,他们说的是实情,你杀他们就不觉得难受?”
雅子听了,顿时花容失色,连退两步,跪下火小邪面前,低头不起,惊声道:“火邪大人!雅子只是希望您不受困扰,雅子没想到会惹您生气。火邪大人,请您处罚我吧!”
火小邪见跪了这一屋子的人,心中隐隐作痛,这个世道为什么比以前变的复杂了太多,几乎没有道理可讲,连雅子也突然变得这么冷血无情,道歉的话对此毫无悔意,仅是怕自己不高兴,难道是自己听错了吗?
雅子一言不发就杀了两个日本浪人,还能算是自卫,火小邪尚且想的通,但雅子刚才说要杀了在场所有人,仅为让火小邪不受困扰的出门,这个打击才刺的火小邪心头滴血。雅子对自己无比温柔,贤惠得体,忠贞不二,火小邪是清楚的,绝对不会怀疑,可忠诚到杀无辜百姓开路的地步,就显得“变态”了。火小邪的记忆中,黑三鞭是最辣手无情的人,也断然在这时候做不出雅子所说的事情来。
雅子的温柔乡里,满山鲜花竟是催命草,美丽的外貌之下竟是嗜血无情,绝美和残忍竟能融合在一个人身上。这才是雅子的真面目吗?
土贤藏丰和伊润广义,在七年中都有意无意的谈过日本人的性格,菊花和刀,凋零之美,残败之美,最光荣的死法是剖腹自杀,无比的痛苦下,横一刀竖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