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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逍遥枝仙主!木王身旁的弟子!你让我去偷二厘的金子给你?”
“那,那您去瞧个病啥的,弄点医药费。”
“木家是五行世家!怎能做这么丢人的事!”
“反正我们也是贼道……”
“不去!就这么多钱!我不去偷!也不去治病要钱!我是大盗!木家大盗!”
“那,那这钱还你。”
“……那,那这样吧,你,你借我点。”
“没法借你啊,仙主。”
“你这个店掌柜,说不通!那好吧,不买三匹马,买两匹马!”
“哦!那够了!我这就去办。”
“找的零要还我。”
“啊?零钱您还要?仙主就当赏小店了呗,仙主还怕没钱用?”
“凭啥!记得找我!”
“仙主真小气。”
“你才小气!”
暂不讲木家的两个二百五扯皮拉筋的事情,说回到火小邪、真巧这边。
两人上了楼,去到真巧的房门前,真巧将门推开,迈步入内,回头向火小邪看去,四目相对,两人立即尴尬起来。
真巧脸上一红,说道:“火大哥,我,我回去了。”
火小邪本来是个伶牙俐齿之人,此时却舌头发直,说不出俏皮话,啊啊两声,说道:“啊……好。”
“火大哥,那我进去了。”
“嗯……行。”
真巧慢慢掩门,又道:“我关门了啊。”
“好,好。”
“要栓上门吗?”
“嗯,栓上。”
“那我关门了。”
“好。那个,我……”
“火大哥有什么事。”真巧又将门拉开。
“我就住隔壁,如果那个贼道士敲门,你先叫我啊,记住啊。”
“记住了。”真巧说完,脸上又飞起两朵红晕,偷偷瞟了一眼火小邪,慢慢将门关上。
火小邪看着房门掩上,暗骂自己道:“火小邪啊火小邪,你不就是想和别人聊几句天嘛,看你这副孙子样。”
火小邪心里一阵失落,抬步慢慢就走。
“火大哥。”真巧又一把将门拉开,“你有空聊两句吗?”
火小邪一个转身,立正敬礼:“有,有啊。”
“我有些事想问问你……”真巧的脸红的象个苹果。
火小邪一张肿起的脸上,层层叠叠的大包里,亦是抑制不住的红光直泛……
火小邪、真巧进了房内,并不关门,两人坐在桌边,一时间谁也不好意思开口说话。
火小邪转了转嘴里的黄铜烟嘴,故作镇定的说道:“丫头,你不是要和我聊两句吗?怎么不说话了?如果没事,我就回去了啊。”
真巧连连说道:“不是,不是,我是有话想和你说。”
“那你说呗。”火小邪坐正了身子,笑眯眯的看着真巧。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呢?”
火小邪笑道:“怎么,有点怕我们了?”
“不是,不是怕你们,我认识你们没有多久,却见到了许多从来想也不敢想的事情,我,我……”
“你很害怕?”
“不是,我很高兴。”真巧头一低,脸上又飞出两朵红晕,“好像在做梦一样。火大哥、道长一定不是普通人。”
火小邪摸了摸脸,笑道:“我这个丑的驴见了也要笑的模样,的确不是普通人。”
“火大哥,你可不丑。”
“我小时候是不丑,现在这个模样,全托了那个道士的福。”
“火大哥,你是不是因此受制于道长啊。”
“实话实说,没有。是我要那个道士把我弄的谁也认不出来的。”
“道长是有法术的吗?”真巧天真的说。
“他?哈哈,可能有一点法术,我对他具体什么来头,其实也不熟悉。”
“啊!火大哥,你和道长不熟悉啊。”
“是啊,我和他认识也就一天。丫头,你是不是怕他?”
“嗯……有点怕他,他有点怪,还会杀人,我小时候,打仗,见过很多死人,可想到奉天城里那些人死的样子,还是有些害怕……”
火小邪沉默片刻,才说道:“这个道士,只要不招惹他,他算得上好人,死的那些人也是死有余辜。”
“火大哥,你要和道长去贵州,我,我会不会是个累赘。”
“哦,丫头,你想走了?”
“不,不想!我根本不知道去哪里,只想能够伺候火大哥,我是……我是想说……”真巧欲言又止。
“你是担心我?”
“嗯……”真巧头垂的更低。
火小邪心里升起一阵暖意,从他记事起,就不记得有人这样关心过他。
火小邪轻声道:“丫头,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跟着道士去贵州吗?”
“不知道。”
火小邪笑了声,举起自己的手腕,将袖子挽起,露出手臂上刻着的文字:“丫头,你认字吧。”
真巧点了点头,举目一看,低念道:“五行合纵,破万年镇,破罗刹阵,切记。”
火小邪应了声对,将袖子放下,说道:“丫头,这些字,应该是我失忆前自己刻下的”
“失忆?”
“是的,我丢失了十一年的记忆,这些丢失的记忆,很可能是不堪回首的惨痛经历,我并不想把丢失的记忆找回来,但我以后应该做什么,我很清楚。”
“金、木、水、火、土,五行,五行合纵,是指五行一起做事?”
“是的丫头,你很聪明。眼下的随我同行的道士,就是木行世家,他带我去贵州,一定是有目的的,兴许比你想象的更加危险。”
“是的丫头,你很聪明。眼下的随我同行的道士,就是木行世家,他带我去贵州,一定是有目的的,兴许比你想象的更加危险。”
“啊!”真巧惊恐道,“那,那你还去?”
“我之所以愿意去,就是想去木家一探究竟!这个愿望抑制不住,我觉得贵州那边,有我认识的人在等着我,而且是很重要的人。”
真巧好像无法理解,面带疑惑的看着火小邪。
火小邪笑道:“如果你也丢失了十一年的记忆,你会理解我的。丫头,我们应该明天就会走,你可以考虑一下,是不是跟我走。”
“我跟你走!”真巧毫无犹豫。
火小邪嘿嘿一笑,说道:“丫头,说句话你不要介意。”
“火大哥请说,我什么都不介意。”
“丫头,你叫真巧,也真是够巧的。其实你从出现开始,我就怀疑你的身份,到现在更加强烈,你看上去只是个普通的流落在异地他乡,无依无靠的女子,但我肯定,你只是伪装的毫无破绽,你,绝对不简单。”
真巧惊的眼睛睁圆了,啊了一声,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火小邪转着嘴里的烟嘴,嘿嘿笑道:“你也许是水家人,专门为我而来的。”
真巧眼中含泪,几乎要哭了:“火大哥,我不是,我不是。”
火小邪噗的一声坏笑,赶忙道:“好了好了,我吓唬你的!我信的过你,对不住对不住!”
真巧一丝泪骤然间滑落,立即转过身去,不让火小邪看到。
火小邪见真巧真的被他惹哭了,心中一紧,赶忙探身道:“丫头,真哭了啊。哎,别哭啊,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试试你。”
真巧红着眼睛转过身来,坚强道:“我没哭!”
火小邪反而更为惭愧,说道:“那你笑笑嘛。”
“不!”
火小邪贱兮兮的说道:“对不住对不住!我惩罚我自己,要不,我扮猴子给你看吧。”说着,火小邪一跃而起,在真巧面前抓耳挠腮,手舞足蹈,噢噢乱叫,很是滑稽。
真巧看了片刻,实在忍不住,破涕为笑:“哪有这么大一张脸的猴子!”
火小邪捶着**脯,撅着嘴巴,呜呜道:“那我是猩猩,猩猩脸大。”
真巧咯咯咯笑个不停。
火小邪一边模仿,一边说道:“原谅我了吗?”
真巧说道:“火大哥,别这样了。”
“那你说原谅我了。”火小邪凑到真巧身边,要伸手咯叽真巧。
真巧连忙躲避,就是不说。
火小邪嚷嚷道:“不说就挠你痒痒了。嗷,嗷。”
真巧一边逃开,火小邪一边追,两人闹成一团。
真巧实在躲不过,猛然站定,伸手阻着火小邪说道:“停下停下!”
“嗷,嗷。”
真巧将头一低,慢慢说道:“猴子,我原谅你了……”说着,背过身去。
火小邪哈哈一笑,恢复常态,可看见真巧的背影,心中咯噔跳了一下,情绪一沉,竟开心不起来。
火小邪站直了身子,走进真巧几步,本想鼓起勇气,把手搭上她的肩头,却抬不起手来。火小邪低声道:“真巧,对不起。”
刹那间,时间放佛停滞在这个时刻,一男一女,静静的站着,漫长的时光如同一条条丝线,将他们两人紧紧的缠绕在一起。旧梦时光,深锁在火小邪的记忆中,不能开启。而时间虽说不能倒转,却有时,由命运开着似曾相识的玩笑,通过另一种方式,来延续一段感情……
别过真巧,火小邪独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将房门掩好,轻轻地靠在门上。
火小邪按住自己的额头,闭上双眼,慢慢而悠长的呼吸,让自己的心情趋于平静。
火小邪暗暗想道:“她没有破绽,是我错了,她只是个平常的女孩……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上她了吗?”
火小邪就这么一动不动的一直站着,一直站着……
在另一个房间里,真巧坐在床边,安静的象一个玉雕的人儿,但两行晶莹的泪水挂在脸颊,表情又是哭又是笑,自言自语道:“我是真巧,不是水妖儿,真巧不是水妖儿。”
夜幕低垂,尽管青云客栈深处地下,没有昼夜之分,却也按照时间,熄了灯火,归入平静。
王孝先还在与店掌柜为了买马的事情,从马匹的毛色、高矮、品种、脚力、年岁等方面,争论个没完没了,一时间没有下文。
火小邪、真巧则各自洗漱安歇,躺在床榻上,辗转难眠。
次日清晨。
火小邪熬过一夜,一直半梦半醒,睡的并不踏实,所以见屋内西洋钟已经指向六点,便再也没有睡意,翻身下床。
火小邪查了查身上的伤势,果然如王孝先所言,用了木家灵药,这些伤并不是大碍,**口断骨处已经不疼了。
火小邪洗漱一番,穿戴整齐,推开房门,侧头一看,正见到真巧也推门出来。两人相视一笑,火小邪说道:“丫头,起这么早啊。”
真巧精神不错,点头笑道:“平日里起的更早些,今天算晚的了。”
火小邪走上前去:“不知道臭道士起来没有,要不我们先去吃早饭吧,昨天只吃了一顿,一大早又饿了。”
真巧应了声,便由火小邪在前,领着真巧下楼。
两人刚刚坐定,还没等叫店掌柜和店伙计,就见王孝先和店掌柜两人从客栈外进来,依旧不住的絮叨着什么。
火小邪伸手打了个招呼,王孝先和店掌柜也见到了火小邪、真巧,便不再说话,快步走上前来。
店掌柜客气的招呼道:“火先生,真巧姑娘,两位早啊!”
王孝先坐下,颇有怨气的说道:“店掌柜的,拿早饭来,我们吃了就走,再不想住你这里了!”
店掌柜忙道:“吃饭不收钱的,您们随意点。”
王孝先说道:“十斤牛肉,十斤腊肉,二十只卤鸡,三十只风干鸭,五十斤烙饼,这是我一个人吃的,他们俩你再问。”
店掌柜惊道:“您一顿早饭要吃这么多?”
王孝先哼道:“吃饭不收钱,你说的,我就是能吃这么多,我乐意。”
店掌柜叹道:“您说是路上吃的不就行了嘛。”
“我就是早饭要吃这么多!就是要!”
“小店没这么多准备啊。”
“那我不管。”
火小邪看出王孝先和店掌柜有些叫劲,不等店掌柜说话,先打了个圆场:“掌柜的,麻烦先上三人份的早饭,做什么你看着办。病罐子,以后的事再说。”
店掌柜应了声:“好好!我这就去!”
火小邪见店掌柜走了,问王孝先道:“怎么了你这是?”
王孝先叹了一声,说道:“木家不是金家,素来轻钱财重情份,可是青云客栈现在完全就是奸商!昨晚我让店掌柜去给我们买马,他非要收钱,给了他钱,他说不够,好容易商量完,他还不想找零,与我说马匹的优劣,什么样的马好,我还不清楚?与他吵了一晚上了。”
火小邪不禁笑道:“病罐子啊,我还有钱,找我要就是,再说我们吃饭住宿,人家不是照样不收钱。”
王孝先说道:“我木家的人,吃自家饭住自家店还收钱,那我一定没完没了。世态炎凉啊,世态炎凉!木家真是要乱了啊。”
火小邪说道:“好了好了,别发感慨了,别再与店掌柜提钱了,我们一路上,不会缺钱的。”
王孝先说道:“我是身无分文了。”
火小邪说道:“你、我、真巧,都是贼嘛!没钱了,我找个地主老财非富不仁的,偷他个底掉。”
王孝先严肃的说道:“我只能大偷大摸,小偷小摸的有失我木家身份。”
火小邪笑道:“行了,这些事交给我就行了,我脸皮厚。”
真巧接了一句:“我,我也脸皮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