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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小邪笑道:“行了,这些事交给我就行了,我脸皮厚。”
真巧接了一句:“我,我也脸皮厚……”
火小邪一愣,看着真巧的认真劲,哈哈大笑。
真巧脸一红,摸了把脸,说道:“我是说我也可以……”
“知道了,丫头,我去偷,你帮我把风!”
“嗯!好!一言为定!我也想帮上忙!”
王孝先微微一乐,说道:“真巧姑娘把风,可不能露出真容,要不风还没把山,就让流氓先把上了。”
真巧又是脸红,低下头去。
火小邪骂道:“病罐子,把什么把?你这些花哨的词,都是怎么来的。”
王孝先正色道:“乃小道依照人性心态之演变,原创而来,小道甚至断言,几十年后,把这字,用途良多,比如把妹。”
“哈哈哈!”火小邪笑的前俯后仰,真巧也是笑开了花。
王孝先此人的可爱之处,就是经常用严肃的态度来说一些不严肃的事情,听来让人忍俊不住。
火小邪三人用过早饭,王孝先也如火小邪叮嘱,不再与店掌柜唇舌争论。
三人稍作收拾,便由店掌柜领着,出了青云客栈,上到地面。
光头伙计店小八已经备好了两匹骏马,牵在后院外等着。
王孝先上前摸了摸马头,拍了拍马背,说道:“还行!店掌柜你这事还算办的地道。”
店掌柜说道:“您吩咐的这么细致,小店不敢大意啊,和您说实话,买这两匹马,我真亏了本的。这回你看到货了,该信我说的吧。”
王孝先哼道:“所以我早饭没吃什么!就这样,就这样了啊,我们要走了!”
店掌柜、店小八应了几声,退开一边。
王孝先牵了匹枣花马,将缰绳递到火小邪手里,说道:“这一匹脚力最好,你和真巧姑娘共乘一匹。”
火小邪哦了一声,说道:“真巧和我骑一匹马?”
王孝先说道:“真巧姑娘和我共乘一匹也可,小道十分乐意。”
火小邪看向真巧,真巧一个劲的挤眉头,表示不愿意和王孝先同乘。火小邪心里当然也不想,于是说道:“还是我勉为其难,带着真巧吧,病罐子你领路。”
王孝先呵呵呵直笑,一抖道袍,翻身上马。
火小邪问道:“丫头,你会骑马吗?”
“我只骑过驴……”
火小邪哈哈一笑,一拉马鞍,便飞身骑上,伸出手对真巧说道:“来!拉住我的手!坐在我后面!”
真巧很自然的将手伸出,两人手掌一握,火小邪心里乱跳一番,赶忙一使劲,将真巧拉起。真巧的身手不差,很是轻盈的跳将上来,紧靠着火小邪坐下,抓紧了火小邪的衣裳。
王孝先笑道:“真巧姑娘,你可不要掉下来了!”说着一抖缰绳,骏马扬蹄,飞奔而去。
火小邪低声道:“丫头,若是害怕,就抱紧我!”
真巧嗯了一声,松了火小邪的衣裳,双臂一环,丝毫没有勉强之意,抱住了火小邪腰。
火小邪感到身后软绵绵的躯体紧靠,耳朵一烫,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喝了声驾,纵马急追王孝先而去。
真巧靠在火小邪的后背上,感受着火小邪的心跳,满脸幸福。
十一年前,奉天有个叫祸小鞋的毛贼,连马都不会骑,只好坐在一个叫水妖儿的女子身后,让水妖儿带着他骑马,而祸小鞋当年对水妖儿是又敬又怕。十一年后,却斗转星移,两人调换了一个位置……
店掌柜、店小八看着王孝先、火小邪他们跑的没影了,店掌柜方才感叹道:“逍遥枝没准能赢的吧。”
店小八没听清:“掌柜的,您刚才说什么?”
店掌柜再不作答,拉着店小八进店,嚷嚷道:“好好做生意去!问什么问!”
王孝先识得去南方的路径,三人两马中途也不做停留,奔至黄昏,已经来到旧时热河省边境。若是直往南下,就能进入北京地界。
此时华北一带,已被日军侵占,并不见战事,但沿途大批兵马南下,战场的痕迹依旧清晰可见。许多村落被破坏的成了一片焦土,途径稍大一点的城镇,也是饿殍遍地,民不聊生。比之东北境内,这才是战争的真实面目。
王孝先绝不在一地滞留,总是远远的就已经绕开,大多景象,只是远观。火小邪曾问王孝先为何能提前预判,王孝先答道:“十里之外,我就能闻到尸体、血污的恶臭和硝烟火药的味道,我捡着味道清淡的地方走,必然安全些。”
王孝先用这种本事带路,确实厉害,多次避过成群的逃兵乱民,只因他们体味浓重,王孝先一闻便知,甚至他们从什么地方来,经过了什么地方,王孝先都可以判断的一清二楚。自然一路上也顺利了许多。
王孝先并未直接南下,而是往西南方向绕道而行,按王孝先的说法,日军正和国军在中路一带激战,重兵云集,战区林立,他们三人直接穿越战区,形同找死,只能绕个远路,从陕西一带经四川,再到贵州。
火小邪曾问:“病罐子,这又是你的嗅觉?”
王孝先答道:“中路打的厉害,天下人都知道,就你忘了。”
连真巧也说:“日本人一个月就占了华北,说是三个月就灭亡中国,结束战事呢,奉天大小报纸上,全有消息。”
火小邪骂道:“小鬼子这么嚣张?中国军队是吃屎的吗?政府无人了吗?”
王孝先说道:“中国有的是贼,人到不多。”
火小邪追问王孝先说的什么意思,王孝先着急赶路,并不回答。火小邪深为中国感到痛心,憋了一肚子气,暗暗骂了小鬼子和国民政府千万遍。
直到天色全黑,王孝先才放慢了速度,仰头对着前方嗅了嗅,说道:“前方两三里,有个村落,味道清淡平常,应该安全,我们去那里借宿。”
三人奔波一天,确实累了,也马儿也吃力不住,一慢下来走路也不稳当。王孝先唤了火小邪、真巧下马,三人牵着马儿,向前方村落走去。绕过一片林地,果然看到山坡上有几十间草房,透出灯光来。
眼看着就要进村,火小邪却低喝一声:“不对劲!病罐子,停下!”
王孝先知道火小邪在体感方面比他灵敏的多,赶忙站住,问道:“怎么了?”
火小邪指了指地下,说道:“地下好像有人在钻洞!不好,要上来了!”
说话间,就听噗噗噗几声闷响,前方道路上闪出四五个穿着黑甲的怪人,不露面目,与火小邪他们隔着七八米远,只是或站或蹲着不动,也没有过来的意思。
真巧很是害怕,靠紧了火小邪。
火小邪心里同样紧张,大黑天的,地下蹦出几个“土行孙”,堵在前路,只怕来者不善。
王孝先相反镇定的多,哈哈一笑,上前一步道:“我是木家逍遥枝仙主王孝先,幸会幸会!几位高人,可是土家的弟子。”
几个怪人中,有人闷声答道:“仙主你好,我们是土家御金行者!”
王孝先松了一口气,说道:“敢问土家高人有什么指教?”
怪人问道:“木家人来这里做什么?仙主,你身后那一男一女又是谁?”
王孝先说道:“哦!哦!他们是我收的两个人饵,要带去贵州,为避站祸,只能途经此地,想留宿一晚。”
怪人说道:“此地土家封闭!任何人不能入内,还请仙主再去南边十里投宿。”
王孝先问道:“为何啊?没听说土家在这里有风水事啊。”
怪人说道:“土家在抓自家叛徒,事关重大!还请木家仙主离去,以免祸及自身。”
王孝先故意装傻道:“啊?土家有叛徒?土家还能出叛徒?谁啊?我能帮上忙吗?”
怪人斩钉截铁的说道:“就不劳仙主费心了!请!”
王孝先只好向后退去,抱了抱拳,说道:“好吧好吧,木土两家素来关系不错,我就不参合了!”
王孝先牵马回头,低声对火小邪说道:“快走,土家人死板的很,很难惹!”
火小邪不敢多言,牵过真巧,跟着王孝先便走。
可三人没走几步,就听到村落方向轰隆巨响,回头一看,居然一间草房垮塌下来,灰尘四起。
嗡嗡嗡的大号声立即响起。
那几个人怪人听了号声,其中一人高声道:“你们快走!切莫回头!告辞了!”说着几个怪人身子一动,如电一般向村子方向赶去。
王孝先赶忙继续招呼着火小邪、真巧离去,一边走一边说道:“不得了!土家有大动作!别回头看了,上马上马,快走快走!”
火小邪与王孝先相识不过二日,见过他各种神态,就是没有见过他如此紧张的时候。火小邪知道可能事关重大,也麻利的呆着真巧上马,随王孝先原路折返,向南方纵马行去。
足足奔了有近二里路,王孝先方才放慢了速度,一抹头上的冷汗,说道:“现在好了,我们可以慢点了。”
火小邪把马与王孝先并行,问道:“病罐子,五行里木克土,照理说你不该害怕土家才是。”
王孝先说道:“火小邪,平常的土家人,我是不怕。但你知道,木虽克土,但土太盛则反克木!我们一路走来,确实有土家的气味,但到了刚才那个村庄,我竟然对土家毫无察觉,这就足以说明,村庄里的土气极盛,有损木之势,早走早安心,土家的御金行者说的可不是开玩笑。”
火小邪问道:“土气极盛?是有土家的大人物在村庄里?”
王孝先说道:“应该是!土家四宗,发丘、摸金、搬山、御岭只怕都云集在此,特别是土家的发丘神官,能颠倒风水,占卜先知,有他们在,我这个小树杈,和废柴差不多!”
火小邪咋舌道:“原来病罐子你有害怕的人。”
王孝先说道:“土家还好,还能客气几句,若是金家人在此地办事,啧啧,只怕我们全身都是窟窿了。”
“金家!”
“对,金家人最擅长用兵器,富可敌国,又冷酷无情,花钱买命,先出来的全是替死鬼,没等你碰到金家正主,就被不知道哪里来的火炮轰成粉碎了。”
“你见过金家这么办事?”
“没见过,听说的。”
“金家对付过木家?”
“据说清朝初年,木家支持的吴三桂,就是败在金家手中。最近这一百年,木家、金家基本不打交道,金家人太奸诈,心似钢铁,难辨其念,木家人比较单纯,会被他们利用,所以敬而远之。”
“我怎么觉得木家和哪一家关系都不咋地。”
“哈哈,木家和火家的关系还行吧。木生火嘛!”
“对了,病罐子,你对土家人说,我和真巧是人饵,人饵是什么意思?”
“人饵啊,意思是说你是面首,真巧是引药,专门用来办男女之事的。”
真巧一听,低低啊了一声,紧紧抓住了火小邪的衣裳。
“什么?”火小邪骂道。
“办点男女之事,又不会死,快乐的很,而且木家的女子,很漂亮的。保证你做了还想做,吐了还想吐。平常男子可没有这个福气。”
“病罐子,你这下流胚子!你带我去贵州,就是干这个?”
“呦呦呦,火小邪你看你急的,我不对土家摸金行者说你是人饵,你以为他们能让你这么痛快的走了?”
“反正我警告你啊病罐子,调侃调侃我就算了,你敢对真巧不利,我一定和你同归于尽。”
“哎……”王孝先仰天一叹,“真是不解风情啊。”
三人又走了约莫三五里路,前方还是一片漆黑,见不到灯光。
王孝先闻了几闻,叹道:“土家人是大骗子,前方是有个村落,可惜一点人气都没有。没办法,荒郊野外的,就去前方的村子里,凑合凑合吧。”
火小邪说道:“没人岂不是更好,省得你还要把人家麻昏。”
王孝先说道:“脏兮兮的,还要收拾,费劲。走吧走吧,有些累了。”
三人两马紧赶慢赶,沿着乡间土路进了村,果然如同王孝先的判断,这个村落是个无人村。而村里的大半房屋,尽数崩塌,没有倒塌的房前屋后,全是各种辟邪的道符,看新旧样子,这个村庄并没有废弃很久,最多半个多月。
王孝先东张西望,找了一户人家,带着火小邪、真巧推门入内。王孝先进了院子,把马拴好,便走在最后,走走停停,一路念念有词,拿着个小瓷瓶,在地上倾洒。
等三人进了房屋,找到火烛点上后,王孝先仍然房前屋后忙个不停。真巧手脚勤快,乘王孝先忙碌之时,收拾好一间房屋,寻了些废弃的布单,铺了三张床。
火小邪也不客气,脱了鞋袜,静坐下来,闭目养神。但火小邪总是感觉到,远处的地下有火车哐哐哐驶过的声音,忽远忽近,让人很不踏实。
王孝先忙了半个时辰,总算回来,笑道:“现在这里安全了!老鼠也跑不进来,我们大可睡个安稳觉!”
王孝先取过行囊,拿出干粮饮水,分与火小邪、真巧两人,说道:“只准备这么多,明天我们再赶赶路,进到山西境内,就有青云客栈。”
三人奔波一天,确实累了,草草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