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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妥两大桶热水后,花葵回到房内拿了两套衣裳,至厅堂抱起兀自沉睡的蠢老鼠,到洗澡间去剥皮「脱了你的衣裳,我就想奸了你!」花葵抬脚「砰!」的将洗澡间的门踢上。
此举没吵醒蠢老鼠,花葵坐在洗澡间的一只矮凳上,三两下就将蠢老鼠的衣裳剥个精光。
郝古毅勉强撑开眼,混沌的意识仍搞不清楚状况;待脸上被巾怕抹湿,他才瞠然回神,「啊!」
「叫什么,怕我奸了你?」花葵似笑非笑,睇凝他吃惊的模样,「嗟!」他碎了声。
「你全身上下有哪里是我没见过的。」真他奶奶的很看不顺眼蠢老鼠身上的瘀青。
「走开。。。。。。」他不想见到葵嘲笑的脸。郝古毅整个人滑下他的大腿,坐在地上屈起双脚,背对着。
俊美的脸孔瞬间丕变,伸出的手想去掐死蠢老鼠的颈子。真他奶奶的不识好歹!
阴鸷的眼乍见到裸露的肩头青紫,手立刻缩回放在身上解衣扣,花葵不断磨牙恶咒:「蠢老鼠果真变得更笨,搞不清楚状况,蠢得气死人!」他恶狠狠的瞪着那包着布条的蠢脑袋瓜,得克制自己抓蠢老鼠坐回身上,搓掉一层皮!
「。。。。。。」郝古毅伸手偷偷的擦掉眼泪、偷偷的挪开地上的鞋、抿唇偷偷的告诉自己他讨厌葵;就算葵有买鞋、买花花母鸡、买糖。。。。。。都讨厌。
「还不快把身上洗干净,你发什么呆!」花葵一脚踢开脱下的衣物,迳自沐浴。
郝古毅悄悄的挪移身子,能离讨厌的葵多远,就算多远。。。。。。
片刻,花葵净身后,套上干净的衣物,率先离开洗澡间,「砰!」的将门阖上。
郝古毅伸手入水里捞起巾帕,垂首凝视水中的倒影,他也讨厌自己傻的让人好讨厌。。。。。。
花葵闭上眼假寐,等着只会瞎磨菇的蠢老鼠回房来然,随着时间分秒流逝,非但没等到蠢老鼠钻来身侧,倒是等了一肚子的火气上扬。
手握着大夫留下的膏药,都还没擦到蠢老鼠的身上去,真他奶奶的。。。。。。他希望蠢老鼠赶快痊愈,才耐得住他操!
等得不耐烦,花葵一瞬张开眼帘,冒着熊熊两簇火苗,跳下床去看看蠢老鼠是不是淹死在洗澡间的水桶里?
一会儿,他在厨房没见到蠢老鼠的身影,洗澡间只留下换洗的衣物和一双棕鞋。
当他来到后院子里,眼见蠢老鼠就蹲在鸡窝旁瑟缩成一团,竟然陪着一群该死的鸡!
花葵的脸色渐渐阴沉。。。。。。
花葵立定在蠢老鼠的跟前,闷不吭声的垂首凝视,哼,蠢老鼠睡着了。。。。。。
宁可在外边喂蚊子,也不愿意进房。
一肚子的火气顿时发作,花葵一脚踹开鸡窝,泄恨。
花花母鸡奔逃出鸡笼子外,其他几只鸡跳得跳、逃得逃;受到不小惊吓,一致「咕咕咕。。。。。。」的叫。
吓!
郝古毅当下惊醒,「啊!我的鸡。。。。。。」声音消失在瞠大的双眸映入眼前的衣袍,缓缓的抬头,吓!「是葵。。。。。。」郝古毅一屁股跌坐在地,感到双脚发麻与刺痛。
「啾啾、啾啾。。。。。。」
赫然传出小鸡的叫声,郝古毅四下张望,在昏暗之中,发现小小的东西在不远处晃动,「啊有小鸡了。」他感到惊喜,当下忘了葵的存在。
阴鸷的眼眸随着蠢老鼠爬过脚边的慢动作而移动,花葵探手一提,揪起蠢老鼠来眼前,恐吓道:「我将它们踩死,如何?」冷冷的气息喷在那略显呆滞的脸庞,等着哭爹喊娘的开口求饶。
吓!
放大的瞳孔映入葵变成了鬼,郝古毅的双脚一软,张大的嘴呼出:「不可以。」他不要小鸡死翘翘。
拼命的摇着头,他怕鬼会杀死小鸡,「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哼,」花葵冷嗤,「只要你听话,我就不杀鸡。」
郝古毅不断的点头,说:「好。我会听话,你不可以杀鸡。」他眨眨泪眼,觉得葵好坏,比大黄狗还讨厌。。。。。。
别过脸庞搜寻好可爱的小鸡在哪里,双手推着葵的胸膛,本能反应就是不要葵靠太近。
花葵揪着他的衣领拖回厨房才松开箝制,舀水冲净他的双脚,同时开口命令:「明天把鞋晾干,然后穿上。若是让我看见你没穿鞋,我就把鸡杀光连蛋都没有!听清楚了没?」
郝古毅点了点头,赫然感到手心冰凉,葵把他的手也弄湿。
「叩!」
花葵丢开水瓢,一把扛起蠢老鼠上肩头,直接带回房呿!
他暗咒:那些鸡是什么东西!
养大了就该杀来吃,蠢老鼠会舍不得,真他奶奶的。。。。。。搞不清楚养鸡就是为了祭五脏庙。
这群鸡不杀,留着当赔钱货,难怪蠢老鼠穷得只剩下几个子。嗟!败家!
花葵站在床沿,端起冷血老妈子的架势对着床上的蠢老鼠颐指气使:「把你右脚的裤管拉到膝盖。」
郝古毅坐在床上,不敢不听话,赶快拉起左脚的裤管,说:「我的膝盖没有脏兮兮,你看,白白的。」
妖美的眼一眯,纠正:「你拉错裤管了。」蠢老鼠真是有够蠢,左右分不清楚。「真笨!」
郝古毅的眼神一暗,别过脸旁去看棉被。「我是傻瓜。。。。。。」
「我没见过比你还傻的。」花葵索性自己来,为他拉起裤管,露出那磨破皮的膝盖,上药。
解开他的上衣,一一检视他跌出的伤,肩上、手肘、甚至腰侧都有多处瘀青或破皮。花葵的脸色愈来愈难看,说道:「你身上的瘀青、破皮还没好之前,我不许你去卖油,听见了没?」
郝古毅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说:「会没钱。我要去卖油。」
「我会给你钱。以后,我带你去买东西。也会有人送来爷爷的药,我会付钱,你不用怕没钱。」花葵哄他听话。
「爷爷说,不可以随便拿别人的钱。会变成小偷,会被抓去砍掉手脚,我会怕。」
花葵的眉头一皱,莫名的,为了那句『别人』的字眼而感到非常刺耳。
他跟蠢老鼠的确一点关系也没有。
是外人。。。。。。
为了玩弄而接近;他毫无任何愧疚,更甚当做是应该。。。。。。
细凝他侧颜的眼下有一小块擦伤,沾药的指尖轻抹,化不开紧锁的眉头。
小老鼠该健健康康的留条命在任他玩到腻为止。他会买糖来拐、会为他负担家计,不都是为了好玩而已。
有钱就不在乎花钱,何况花在小老鼠的身上仅是小钱罢了。小老鼠带给他的乐趣胜过于银两上的支出,呵,比起摘星楼的小倌儿们,还真是廉价。
花葵随手将药膏搁在床头,命令道:「快睡觉。」少跟他罗罗嗦嗦。他挺喜欢压着小老鼠睡,尤其是发泄精力过后,满足于通体舒畅的馀味。
郝古毅捞回衣裳套上,低头扣着衣扣,懊恼自己搞不清楚左右,两只手脚不都长的一样吗,差别是什么?
他看着摊开的手指头有长有短;就容易记住拇指和食指还有中指、无名指和小指头的差别。花花母鸡的指头长得和他不一样;狗有四只脚;小鸟有翅膀会飞。。。。。。
花葵见他似发呆,没好气的问:「你没听到我刚才说什么,是不?」瞪着蠢老鼠,还不靠来身上陪睡。
郝古毅置若罔闻,想着小花从地上冒出来,颜色不一样又好漂亮。。。。。。
花葵侧卧在床,咬咬牙,实在等得不耐烦。蠢老鼠在今晚可浪费了不少睡眠的时间,「还不过来!」他吼。
伸出的手臂一捞,另一手准备承接蠢老鼠的脑袋瓜,以免撞上床褟。
郝古毅往后仰,整个人倾倒在葵的身侧,别过来的脸庞面对着宽阔的胸膛,他伸手一推,身子一滚,闪到床内侧抱棉被。
紧闭的眼睫轻颤,揪着棉被的指节随着使力而渐渐泛白,他不想跟葵睡觉,讨厌被葵压着的感觉,讨厌葵的气息。。。。。。
他是笨,记不住许多事;搞不清楚许多事;好希望也能忘记别人笑他傻。。。。。。
花葵一瞬愕然,映入他纤弱的背影,这才发现他浑身轻颤,似害怕些什么。。。。。。
思忖他怕狗、怕被爷爷骂、怕些有的没的。。。。。。。花葵悄然挪上前去搂着他的腰,下颚抵着他的蠢脑袋,嗅着他顶上的发丝,心里产生了莫名的情愫不论蠢老鼠怕些什么,他可不希望蠢老鼠怕他。。。。。。
第九章
郝古毅蹲在鸡窝前,轮流抱着一只只的小鸡,它们的颜色黄黄的,还有一些花色。「每只小鸡都好可爱。」
他脸上的笑容灿烂,把毛茸茸的小鸡贴在脸颊磨蹭,亲腻的举止唯有对一群鸡。。。。。。
花葵站在厨房门边观察
傻瓜从未对他施展过欢笑过,多么吝啬。。。。。。
也不想想究竟是谁在供他吃住、谁会买糖回来、谁会帮他换药。。。。。。真他奶奶的。。。。。。这些天以来,他竟然委屈自己没奸了蠢老鼠!
还在忍耐。。。。。。那蠢脑袋的伤口在结痂,脆弱的经不起碰撞,万一又弄伤,蠢脑袋只会更笨!
「你到底做晚饭了没有?」花葵明知故问。老废物就在厅堂吃饭,他可没兴致跟老废物大眼瞪小眼,会倒尽胃口。
桌上搁着两副碗筷,蠢老鼠还没用膳,常常窝在后院子里,可真!
蠢老鼠在家这段期间,仍是七早八早就起床;做饭、煎药给老废物、剁菜喂鸡、到外头不远处的井边提水回来填满水缸、洗衣裳等等。
而自己则是在傍晚前就会买肉、买菜回来。。。。。。这该是蠢老鼠做的事,他可不准蠢老鼠出门去被狗咬,蠢老鼠还真敢趁他不在,偷溜去市场捡菜叶回来。
呿!
又是为了这群该死的鸡!
花葵老大不爽的跨入后院子里,瞪着那一脸僵化的蠢老鼠,「发什么呆?还不回话。」
郝古毅就怕葵变鬼来踩死小鸡,左右观望鸡群都闪的远了。他赶快放走手中的小鸡,「去找花花母鸡。」他叮咛着。
低垂着头,郝古毅说明:「葵,我有做饭。」葵只要回家就会好凶。
他可不可以不要回来。。。。。。
郝古毅爬过他的脚边,只想离他远一点。
花葵蹲下身子挡住他的去路,伸手抬起他的下颚,俊美的五官凑近那清秀的脸庞,检视他眼下的擦伤已经消失,拇指抚着他微启的嘴,说:「去准备热水,帮我洗澡。」
蠢老鼠该把心思放在他身上才是;该好好伺候,他会容许蠢老鼠黏来身上磨蹭。
他可不可以不要。。。。。。
「葵不是老爷爷。」葵的身体长得跟老爷爷不一样,走路不用拿拐杖,也会提热水,而且不会喘。。。。。。
葵只有在乱塞东西的时候会喘。郝古毅眨眨清澈的眼,水汪汪的诱人犯罪而不自知。
他好想把蠢老鼠拖到房里去,大开杀戒!妖美的眼眸瞬间闪铄狡狯的光芒,心怀不轨的念头苏醒蠢老鼠美味可口,该抓来塞牙缝。
花葵拐他,「我不是说过会给你钱么,只要你帮我洗澡,我就给你钱。就跟你出去卖油赚钱一样。」他不愧是『特种行业』的老板,拐蠢老鼠卖肉;同时,他也是奸商,今天把帐本都带回破窝来精打细算,缩短待在摘星楼的时间。
既然花钱在蠢老鼠的身上,就得捞本回来。他也真不愧是吃人不吐骨头,想想他从不花钱在谁的身上,以往自动有人会倒贴。
唯有对蠢老鼠例外。
蠢老鼠该感动的痛哭流涕,多配合他的任何需求即可,就看在那蠢脑袋实在不长进的关系,他也犯不着太讲求现实、锱铢必较他们之间有三文钱的债务纠纷。
「这样,你懂了没?」他说的够清楚了吧。花葵眯缝的眼藏笑,薄情的唇勾勒出一道漂亮的弯,不安好心眼的诱拐,「我明天想带你去市集,也会买糖给你。」他想要他软软的嘴来取悦自己,就像舔着糖。。。。。。
郝古毅讶然,问:「真的吗?你会给我钱,会带我去市集。。。。。。」他想买小鸡的饲料。没卖油就没钱,帮葵洗澡就有钱。
「嗯,」正中下怀,蠢老鼠就要拐上手了。花葵从衣袖内掏出一锭银子,笑说:「你可以买想要的东西。」蠢老鼠一定没买过喜欢的东西,他倒是不介意花宝贵的时间陪蠢老鼠逛大街。
郝古毅顿时感到既迷惑又犹豫
葵为什么要他帮忙?
他不想跟葵在一起。。。。。。可是不帮葵洗澡就没有钱。左右为难了一会儿,郝古毅终于点了点头,收下葵给的银子。
他小声的要求:「不要笑我傻。。。。。。」葵的眼睛弯弯的,嘴巴在笑。。。。。。就像其他人嘲笑他的表情一样。
花葵实话实说:「你不只傻而已,简直是蠢。」真他奶奶的。。。。。。蠢老鼠虽蠢到家,却有本事令他心情转变得愉快极了。
郝古毅神色黯然的垂下眼睫,爬过葵的脚边,才站起身来走去厨房。
花葵蹲在原地,眉心一拧,妖美的眼没错过蠢老鼠脸上的表情,似受伤。。。。。。
莫非,蠢老鼠是嫌他给得钱太少?
狭小的洗澡间内弥漫氤氲的水气,郝古毅站在小矮凳上,动手帮葵搓洗身体。
以往,在冬天的时候,他常常帮爷爷洗澡。爷爷会坐在矮凳上,说着一把老骨头都在痛,手都快举不起来。
爷爷好可怜。。。。。。
他不喜欢冬天,天上会掉下白白的雪,会好冷。。。。。。
郝古毅不禁打了个寒颤,想到自己一个人在市集卖油,手脚都冻僵。
花葵低头凝视蠢老鼠在身上搓个老半天,雪白的胸前都快搓出一团火来了。「你在发什么呆?还有很多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