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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来。
“这是他的药?”她望着那碗浓黑的药汁,顿了一下,有些犹豫的道:“我以前和他在一起,他虽时常咳嗽,却不似现在这般严重。”
伊红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心中有诸多疑问,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也不便多说,不如你自己去问他吧。”说完便将托盘塞到了她手中,转身便走。
方小月站在原地,有些为难。一想到扶疏昨夜和她说的那些话,她的心就砰砰直跳。
其实他只是在说玩笑话吧……可是他又不像是爱说笑的人!他是真的喜欢她吗?为什么她以前从来都没感觉到呢?
像是一团被扯乱的线头,千头万绪,不知从何处下手。
算了,不要胡思乱想了。方小月啊方小月,你还没学聪明吗?男人都是口中说一套手上做一套的,你还想栽在第二个风珞之手里吗?
想到那个笑得开怀眉目间却深藏着一抹阴郁的少年,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出不来气,心头又酸又苦,难过的滋味哽在喉间,却哭不出来。
有什么好哭的?!不就是一个臭男人吗?!她方小月立志做一代江湖侠女,才不会为什么劳什子臭男人伤心!
伸手叩门,扶疏淡淡的嗓音飘了出来:“进来。”
她低眉垂首的走进去,眼角余光瞥见扶疏面前堆着厚厚的一摞书,不禁小小的吃惊了一番。扶疏显然也没有料到进来的会是她,有些手忙脚乱的将书收拾好。方小月眼尖的瞥见一行熟悉的字眼——错情记。
咦?他也看这种话本?只敢在心里想想,嘴上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扶疏好歹是一介翩翩浊世佳公子,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方小月眼观鼻鼻观心的将药碗捧到扶疏面前:“喏,该吃药了。”
扶疏却迟迟不动作。
方小月抬眸,发现他眉心郁结,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看着面前的药碗。
他这是怕苦?方小月小小的惊异了一番,解下腰间的锦囊,从里面倒出几颗蜜饯,递到他面前。
莹白的掌心躺着几枚小小的蜜饯,扶疏抬眸,对上方小月满含真诚的目光,心头微微一热。他倒不是怕苦,只是在纠结方小月究竟有没有看到自己在看话本?这样幼稚的行为会不会被嫌弃?
方小月眨了眨眼睛。
应该没有看到吧。扶疏接了她手中的蜜饯,端起药碗。
原来鼎鼎大名的扶疏教主也是怕苦的啊……像是发现了什么惊世的宝藏,方小月偷乐中,猛然记起什么,脸色变了——
“等等!”
伸出的手顿在半空,扶疏已经将最后一枚蜜饯吃了下去,边嚼边看她,满脸无辜的样子。
要不要这么可爱啊?方小月捂住心脏,眼睁睁的看着他将最后一颗蜜饯咽下。
“难道你不觉得味道有点奇怪吗?”她想试着活跃气氛,却笑得比哭得还难看。
“有什么问题吗?”他从方才到现在都一直沉浸在“小月与蜜饯”的喜悦中,才没有时间去理会蜜饯是什么味道!
方小月一副天要塌了的模样,一把抱住他的大腿,边哭边道:“教主大人,您要是死了,千万要立下遗嘱,此事与我方小月无关,千万千万莫要白衣教来追杀小女子。”
扶疏僵了一下,摸摸她的脑袋,心里一片柔软,连声音都是柔柔的:“到底出什么事了?”
“蜜饯有毒。”她真的不是故意的,那蜜饯她原本是准备用来整别人的,放在身上太久,她给忘记了。
扶疏的脸渐渐的黑了。
“不过您放心,只是普通的泻药而已,教主大人您虽然身体不大好,但我相信您,您一定能挺住的!”不放心的加了一句,“您一定要挺住啊!方小月答应您,只要您挺住,方小月以后天天给您烧高香!”
扶疏的脸已经黑得和灶台的锅底有的一拼了。
默默的抬起方小月的脸,温柔的摸摸她的脸,然后一把推开她。
教主大人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风珞之的右手终究是废了。
武器中他最喜爱的就是折扇,扇底暗藏锋刃,取人性命于无形间。而现在,他却连展开扇子都颇有些费力。
一切都是自找的。自作孽,不可活。他自嘲的笑了笑,忽然觉得偌大的风府安静的有些过分。确实,自从方小月离开后,所有的喧闹声都仿佛随着她的离去而沉寂。下人自是不敢没有规矩大声吵闹的。
他什么时候开始害怕起孤寂来。
他们所在的院子里结着一架秋千,是他亲手结的,犹记得那天,方小月坐在秋千上笑靥如花。
她不是那种风情万种的女子,却轻易的让人记住。她的身上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和她在一起不用担心有什么压力,她的随和让人亲近,她的笑容里带着阳光的味道。
她就该是生活在阳光下的女子。是他将她带进了阴影中。
风珞之轻轻的推开布满尘灰的房门。才不过多久,房内竟然已落满了灰尘,下人没得他的吩咐自是不敢进来打扫。他记得除了新婚那一夜,他再也没有进过这间房。
一道人影从窗户外闪过。
“什么人?”少年冷喝。
攀上窗台的人影顿了顿,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风珞之,我家公子有句话要小女子转告你。方小月已休夫,公子休再执著。”
“又是你,伊红柳。”风珞之面无表情的看她一眼。
伊红柳笑了两声,从窗台上翻了下去,只留下一句话:“风公子不必惊慌,我只是替方姑娘拿回属于她的东西。顺便……送点小惊喜给风公子而已。”
风珞之眼底结着冰寒,站在窗台望了许久。
“公子。”门外响起一道声音,“已经查出扶疏的下落了。”
风珞之打开房门,那人刚要说话,李伯却匆匆忙忙的冲了过来,大叫道:“不好了,少爷,钱庄出事了。”
☆、第三十九章
相思曲尽,窗外竹影斑驳。
方小月托着腮坐在扶疏身边,青年将紫玉琉仙琴收好,回头温柔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心情好些了吗?”
方小月点点头:“只是心中依旧有些迷惑,太乱了。”
扶疏微微而笑:“既然迷惑,暂时就不要想它。我想,你之所以迷惑是因为时机未到,时机到了,你自然就想通了。”
“你说的也许是对的,好,我不想了,管他什么烦恼,通通忘记。”
就在此时,伊红柳推门而入,房内的两人同时望她。伊红柳使了一个眼色给扶疏,低声道:“公子,事情办妥了。”
扶疏微微颔首,伸手拿起面前的茶盏,浅啜一口。
伊红柳将背上的包袱解下,取出里面的剑谱和无名剑一并交给扶疏。扶疏朝方小月招招手,将剑谱和剑都给了她。
方小月吃惊的看着伊红柳:“你去了风府?”
伊红柳点点头。
“风珞之他……还好么?”她记得上次她离开时他的右手受了伤。
伊红柳看扶疏,扶疏微微垂下浓密的羽睫。伊红柳道:“他的右手似乎废了,方才我从风府逃出来他并未出手拦我。”
方小月呆住了,手中无意识的攥紧剑谱,脸上的表情竟是痴了。
“小月?”扶疏皱眉唤她。
方小月回神,有些茫然的看着扶疏。扶疏握拳咳了两声:“百里飞雪练得如何了?”
方小月一怔,这才低头看手中的剑谱,讷讷道:“还有一招不太会。”
“哦?”扶疏略略抬起眸子。
“就是这一招,感觉怎么都不对。”她翻开那一页,凑近扶疏,发间的清香因为两人的近距离而飘入了扶疏的鼻中,扶疏微微有些失神。
“我比给你看。”扶疏抽出无名剑,走到院子里,开始比划起来。
他没有内力,剑势却凌厉无比。矫若游龙,翩若惊鸿,方小月看着他舞剑的身姿,忽然想起了酒楼里说书先生形容那些武林高手的修饰词。
剑光所到之处,竹叶纷纷飘舞,宛如飞了一场大雪,扶疏身姿挺拔立于飞絮中,似真似幻。
方小月一时看得呆了。
“你来试试。”扶疏停下舞剑,将剑交到她手中,柔声道。
方小月点点头,闭起眼睛开始回想扶疏方才比划的招式。扶疏转头看伊红柳,伊红柳肩上站着一只白鸽,她从白鸽的腿上取下信笺,递与扶疏:“公子,左护法的信。”
扶疏看了一眼在一旁练剑的方小月,不动声色的朝竹林外走去。
“公子,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伊红柳见扶疏眉间的神色微有变化,追上前问道。
“并无大事,红柳,我要出海前往神仙岛一趟。”
出海早已是计划中的一部分,伊红柳自然不吃惊:“想必左护法那边已经安排好,公子,方姑娘该如何安排?是否送她回总教?”
“她也去。”扶疏说完,目光转向刚出现在竹林入口处的方小月。
偷听被抓包,方小月微微红了脸,有些尴尬的道:“我、我也去神仙岛?”
神仙岛是江湖上的一个传说。传说居住在神仙岛上的人都是有罪之人。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无论你犯过多大过错,只要真心悔改,通过考验,神仙岛都会包容你,为你提供容身之所,且保证你有生之年不会被仇家寻仇。
这样的大手笔当然是普通人无法做到的,历任神仙岛的岛主也向来是最神秘的,他们很少见外人,神出鬼没,用强大的武力庇佑着神仙岛上的所有人。当然,所有来这里的人都必须遵循一个规则——止戈。如果有人敢公然违反,不但会受到严厉的惩罚,还会被逐出神仙岛,终生不再收容。
近年来情况有些变化,除了寻求庇佑的有罪之人,一些有心退隐江湖不问世事的前辈高人也陆续隐居神仙岛。
如果要问江湖上哪个地方高手最多,答案无疑是神仙岛。凌霄城因为神仙岛扰乱了江湖的公正,早有心攻打之,却一次又一次不得不因为其高手云集和严密的防守而搁浅计划。
这次跟随扶疏出海的除了方小月,还有萧紫菡和白衣教左护法锦绣两人,伊红柳则暂时回白衣教总部代替教主处理教中事务。
两日后的码头上,海风拂面,方小月满怀兴奋之情的登上了出海的船只。
苍茫古道上,白衣少年策马狂奔而去。道路中央忽然横出一条绊马索,少年从马上栽了下来,抬头盯着从天而降的蒙面人,冷冷笑道:“是扶疏让你们截我的?”
海风清凉,海天一线。
方小月静静的看着一只海鸟掠水而过。
萧紫菡悄悄靠近她,推了推她的胳膊:“喂,听说做江湖第一妖女是你的第二目标?”
方小月瞥了她一眼,不说话。
萧紫菡嗤笑了一声。
方小月立刻转头瞪她:“你笑什么?”
萧紫菡不语,凉凉的从上到下将她打量了一遍。
方小月火了:“你这是什么眼神?”
“没什么。”萧紫菡撩起耳畔的发丝,朝她妩媚的笑了笑,胸前白皙的肌肤在紫色的纱衣下若隐若现,勾人心魄。
方小月的目光紧紧的追随着她的胸部,咽了咽口水:“我、我可以捏一下吗?”
萧紫菡的脸色变了,嫌弃的看了她一眼,立刻转身回舱。
方小月在她背后捂着嘴偷笑。
船离海岸越来越远,她有些茫然的望着码头。这样离开,算是逃避吗?忽然,一道白色的身影闯入视线中,她的身体蓦地一僵。那白色的人影使劲的朝她挥手,她身形僵的更加厉害了。
“这里风大,进去吧。”扶疏不知何时在身后出现,方小月回头看了他一眼。
扶疏微微而笑。
她点点头,起身往回走。扶疏跟着她身后,走了几步,回头朝码头上瞥了一眼,码头上的那个白色的人影基本上已经化作一个小点。
“该死的!”风珞之低低咒骂一声,胸腔附近隐隐传来痛感。扶疏做事果然够绝,竟然收买了幽冥鬼府的杀手来对付他。若不是他留了一手,只怕早已命丧杀手刀下。只是等他赶过来,方小月的身影和那艘船在茫茫碧海上变得越来越小。他不是没想过租一条船追上去,但这样的想法也只是在脑海中一掠而过。
他不能走!他绝对不能离开中原!他还有太多的事要做!
船在海上行了三日。
方小月拈着黑子,蹙眉沉思了一会儿,抬眸看看扶疏,落子。
扶疏微微一笑,刚要落下白子,方小月立刻叫道:“等等,等等!我不下这里,我下这里!”
“确定?”扶疏依旧一脸招牌式的笑容。
方小月又有点举棋不定了。捏着黑子看看棋局,又看看扶疏,嘟囔道:“我怎么觉得你一副挖好陷阱等我跳的样子呢?”
扶疏端起手边的茶盏,浅啜一口茶水,高深莫测的笑。
“给点提示好不好?”方小月急得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