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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澄偷偷将慕棠棠与叶飞羽身上的绳子解开,但二人仍保持现在姿势,由慕云澄挡在前面,以防被外面的人一眼看穿。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慕云澄闭上眼,深深吐了口气,自己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不过弈月的火为何还没放起?该不会是被人抓住了吧?
就在慕云澄胡思乱想之际,外面突然变得一片混乱,呼喊声尖叫声喧闹不断,慕云澄心中大石登时落下,弈月也完成任务了。
第17章 落水
外面此刻早已混乱,守卫叶飞羽与慕棠棠的人知道下面起火,却不敢擅离职守。毕竟这里面关押着最重要的人犯,若是自己等人去救火,难保不会跑了他二人。此时只能等在这里,看上面下一步的指示。
慕云澄转身看向外面,只见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闪过。
“是弈月。”慕云澄心中暗喊道,只见莫弈月竟早已将二人包裹放在一个大包裹中,系在身上。
那四位黑衣守卫其中两个眨眼间便被莫弈月的剑气所杀,星海教众不过如此。
另外二人反应过来,知不是莫弈月对手,转身要跑。却被莫弈月自后面以剑气击透后心,眨眼毙命。
慕云澄见状急忙拉起慕棠棠与叶飞羽,去与莫弈月汇合。就在此时,杨灵总管又带领少数青衣卫自下面上来,与四人碰见。杨灵随即吩咐青衣卫守在这里,自己则带着四人来到另一间舱房中,在他们疑惑的眼神中,扯开舱房墙上的幕布,就见有一道舱门边缘痕迹出现在墙上。
“这外面是应急的小船,我们自此门直接到船上去。”说罢他一脚踢开暗门,果见外面是一艘悬于侧舷的小船。
众人陆续上船,就见里面青衣卫同黑衣教众已然交上了手。陈启明更是得知消息自后面赶上,就见他周身被黑色火光包裹,手中更是飞腾起无数炙热黑色火球。这些火球被他控制,有序排成一列,飞舞在他胸前。此刻青衣卫阻路,陈启明盛怒之下,将这些火球被以螺旋状一齐推出,挨着的青衣卫瞬间便化作黑灰,全无人能挡下那黑焰火球的一击。
“快斩断绳索。”陈启明这般厉害,众人都是惶惶不安。杨灵朝甲板方向大喊,却没有得到回应。正疑惑间,一名青衣卫的尸体自上面甲板被抛入江中。
“怎么办?”众人自小船上向下看,与水面的距离几乎便是刺鱼号的高度。跳船,不是明智之选。而若是这船两段绳索不被一齐斩断,船难免不倒扣江面,或是一端直插水中。
正焦虑间,陈启明已然自舱内飞出,立在众人面前。
他一见杨灵,怒火直冲头顶:“胆敢骗我,当真是自寻死路。”说罢,黑焰火球自掌心推出,直奔杨灵面门而来。
“岚破。”就见莫弈月双手周围陡现青光,如水流动,而后凝聚推出,就见一道风旋与黑火击在一处,那风凌厉无匹,与黑火接触瞬间,便将其撕裂成无数微小火苗,纷纷落入江中。
“杨灵,剑!”就见叶飞羽眉峰一簇,双眼坚定,口中喝道。
杨灵猛然将自己背上的长条包袱打开,一柄墨黑长剑现在众人眼前。
这便是叶飞羽的佩剑九曲墨龙。
唯见那剑漆黑如墨,弯弯曲曲形如游龙,其剑身上覆一层倒逆黑甲鳞片,坚硬无匹,削铁如泥。与人交手,若是贴剑身刮过,管教如受鳞刑,残酷毒辣。其用法与一般长剑无异,不过是每每出招,回势要巧,力道要劲辣,否则此剑威力大打折扣。
就见杨灵将九曲墨龙飞抛给叶飞羽,叶飞羽凌空接过长剑,就势转身直朝陈启明刺来。他剑法深得真传,每每出招均是诡异灵动,或刺或砍,势头凌厉。
陈启明以一敌二全无惧色,就见他双掌上下飞舞,周身黑火四溅。慕棠棠此刻没有机会插手,主要是因为船体太过于狭窄。本欲放出毒虫帮忙,却又因陈启明周身被火光包围,毒虫根本无法接近,或是绕了数圈无法接近而飞回竹筒中,或是被黑色火焰溅到,烧死掉落江中。总之没有作用。
见插不上手,慕棠棠便转为保护身边二人不被黑火溅到。她本是身法轻盈,手中锁链又极为娴熟,见到二人有躲不开的,她便用锁链缠住他们,向旁边拉扯。
可人虽能躲开黑火不被其伤到,但船是死物,不能幸免于难。但见那黑火落在船上,船便烧穿一洞,并迅速朝周围蔓延,眼见这狭窄小船禁不起三人激斗,情势岌岌可危。
三人正激斗间,脚下已经是窜起火舌。更有慕云澄从旁的惊呼声,莫弈月心中知晓,这般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再迟些那黑火定会伤及船上众人。
叶飞羽看出莫弈月心中顾虑,手中长剑连环刺出,攻势顿时加紧。陈启明只得着力来防他。就见叶飞羽左掌推出,右手长剑横而出。陈启明不敢接硬他墨龙剑,只得向后稍退半步,仰身躲过。哪知叶飞羽所用乃是叶家绝学青冥剑法中的一式,燕子抄水。遇敌后退仰避,则剑就势斩下。
陈启明知他剑法精妙,索性向后凌空翻转身形。叶飞羽长剑劈砍不中,随身形跟进,变为刺招。陡然一声清啸,黑色剑光袭来,陈启明身形方落,已是避无可避。就见他双掌悬于胸前,将飞刺而来的九曲墨龙吸在掌间,但见九曲墨龙身形微颤,尤似莫名激动。
之前说过,叶飞羽此剑奇特,剑法更是独门。出剑用力若是三分,收势则达七分。便见他长剑回拉,只瞬间,黑色墨光如流星四射,再看陈启明双手已是鲜血淋漓。
就在此时,一端用来吊船的绳索被莫弈月以迅凌剑气斩断,众人一个不稳,齐齐翻身跌落江中。而陈启明身法矫健,一双血手却也拼力钩住小船末端,不至于落入江中。
在这里面除了慕棠棠与莫弈月颇具水性外,其余的都不会水。
叶飞羽拼命扑打两侧水面,这可苦了一旁的慕云澄。就见慕云澄被他一把按在水中,刚一浮上,又是一阵猛力拍打,直把慕云澄打得晕了头,连呛了数口水,这才被莫弈月从叶飞羽身边拉开,不至于这般呛死。
此时落水一共五人,就算莫弈月与慕棠棠一人救一个也还差上一人。更何况这江岸宽广,一人拉上一个,也难保能安全上岸。
他正思对策,就感慕云澄身子愈发的轻了,像有一股浮力自水中将他向上拱。转头看时,这才发现竟是剑虺变大身躯,将慕云澄自水中托起。莫弈月见状连忙将叶飞羽及杨灵也拖拽到剑虺背上,让它将三人一同载到岸上。自己则同慕棠棠游在剑虺后面,看住三人不要落入水中。
陈启明望着几人缓缓游向岸边的身影,又急又怒。而他此刻全身气力都集中在抓住小船上面,根本无从分心。他也想过斩断绳索驾船去追,却怕小船不能平稳落下,倘若插入水中境况就更糟了。再者自己双手为叶飞羽所伤,此刻还能抓物,已是耗尽所有力气。疼痛暂且不说,若不及时医治,后果不堪设想。是故,陈启明只得眼睁睁望着五人离去,内心懊悔不已。
不出一会,众人便上了岸,除了慕云澄呛水有些多昏迷不醒,其余人望着江中起火的刺鱼号,内心都是五味陈杂,一方面它本是前往江州水路的重要载体,也是叶家宝船,谁也不想看到它就这样被大火吞噬;而一方面,它现在搭载的是星海教一干人马,若不能烧毁,势必那群人又要追上。这中间的矛盾自不必说。
此刻江中的火光可与天边残阳争艳,微风拂过,粼粼江水便揉碎了夕阳,晶莹斑斓。
“我们走吧。”莫弈月知道自己在舱底加了多少的火油,看与不看,结果都是一样。此时慕云澄侧头平躺着,杨灵有经验的将双掌按在其胸前,仅稍一用力压挤,慕云澄口中便吐出水来,咳嗽不止。
而慕棠棠自水中上来时便不开心,只因她发现自己随身的小竹筒不知何时丢了两个。那可都是她搜集来的宝贝,此时她左右找遍也寻不到,急得眼泪在眶眶里打转。叶飞羽望着慕棠棠浸湿的身躯,原本纤薄的裙摆附在白皙的腿上,更显朦胧有致。上身粉红小衫也是紧贴胸腹,若是仔细打量,也能看个分明。
就见他方才的颓态一扫不见,又凑上前来,说是要帮忙寻找。
而莫弈月知道众人此时处境,而慕棠棠那几个竹筒又不知是丢在江中,还是丢在船上。所以便不让她费力寻找了,只道以后有机会,自己帮她再几只抓便是。
叶飞羽还想替那已经丢失的竹筒撑腰,但看见慕棠棠听莫弈月说有时间再帮她抓时,她眼中顿时转悲为喜,更有甚是破涕为笑。叶飞羽也就知道寻找竹筒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
而众人此刻都知道这里不是久留之所,眼见天要黑了,不及时寻到住处,五人今夜便要在野外露宿。要知道野外露宿可是凶险,尤其是在这偏僻深山之中。因为你不知道何时会有一只极其凶猛的野兽,突然蹿出来袭击你。遂简单收拾一番,并由杨灵背起虚弱的慕云澄,匆忙上路。
此间是大山谷口,周围山崖陡立,群峰高耸。在船上便可见这江边群山起伏,苍苍莽莽好不壮观。此时众人落难岸边,自是要从这群山中间寻得一条出路来。
“这里河岸低浅,小路由人踩踏出的痕迹十分明显。我们上岸时,不远处还有张网用的桩竿。我想,前面的山谷中,该有一依靠捕鱼为生的村落。”莫弈月谦和君子,温润如玉,他所说出的话旁人爱听。其实这不仅仅是因为他声音好听,更主要的原因是他说出的话让人极其信服。
果然,走不多时,一块立在小径上的木牌证实了莫弈月的推测,上面清楚刻着“河垭村”三个字。
第18章 河垭谜案
“河垭村?”慕棠棠小声读出来,并回头疑惑看向莫弈月,好像在问他自己读得对不对?
莫弈月微微点头,揉了揉慕棠棠的头轻和道:“对,河垭村。这可很明确的告诉了你我,村子是依山傍水的。”
五人随即进了村子,这村子不似马蹄山上的,没有寨门,没有围墙。就这样一家一户散落在两山谷地之中,安静祥和。
是的,安静,甚是可以说是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有人吗?”叶飞羽刚踏进村子,便大声呼喊道。他本是急性子,此刻有些饿了,便以为是在家中,随便招呼就会来个人给自己弄些饭食。
起初,大家只以为这里村民怕生,不敢出来相见。但当叶飞羽一脚踹开一户大门,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时,众人才发觉不对,这河垭村中居然没有人。
夜降临了,河垭村上空的星光,璀璨,浩瀚。众人在村中随便寻了些可以吃的东西,算是填饱了肚子。饭后莫弈月便站在一间草屋的屋檐下,望着晴朗的夜空一言不发。
而另外四人便围着生起的篝火,随便闲聊起来。
“唉,这回是彻底赶不上水谣了。”几人正说话间,慕云澄突发感慨道。
“水谣?”叶飞羽和慕棠棠都不知道慕云澄口中的水谣是谁,也就更不知道他二人之间的赌约了。
“唉……”慕云澄瞥了二人一眼,随即把头转向别处,仍兀自叹气。
慕棠棠对此事却是十分感兴趣,在后面不停地追问慕云澄,就要打听出他口中的水谣是什么。
“水谣,水谣。倒像是个姑娘的名字。”叶飞羽坏笑道,他此刻双眼放出锐利的光芒,如鹰视扫过慕云澄刻意躲避的双眼。
慕棠棠听罢更是瞪圆双眼,捂嘴惊讶道:“呀,大侄儿你原来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慕云澄若无其事的站起身,用眼角余光斜视二人道:“我困了,你们继续。”说罢,向后一仰,看样子要睡在此间。
“你怎么不进去睡?”叶飞羽望向两旁空无一人的房屋,有些疑惑道。
“他那是怕黑。”慕棠棠开口笑道。
就见慕云澄猛地坐起身,下颚轻抬,有点倔强道:“谁说的,我才不怕。”
“好好,你不怕,快睡吧。”慕棠棠忙哄他道。慕云澄这样激动,主要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怕黑的事,可却是欲盖弥彰,更显孩子气。
“睡这里也好。我看这村子有些诡异,咱们晚上最好都在这火旁将就一宿,明个趁早离开此处。”杨灵警惕的观察了下四周,就是这样一个还没有荒废的村子,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
此时莫弈月也缓步来到篝火旁坐下,表情甚为凝重。
“弈月哥你说,这村子里的人都去哪里了?”慕棠棠见莫弈月坐下,轻声问他道。
莫弈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
“我估摸着是咱们碰巧赶上人家集会什么的,此刻都在山中某处祭祀呢。”叶飞羽这话比较能解释村子里没人的事情。
但莫弈月与杨灵似乎都不是这样认为,只听杨灵沉声道:“这村中不仅没有人,连活着的其他东西都没有。若是集体出门祭祀,至少应该会留有看门护院的狗吧。”
“可能,可能他们不喜欢养狗。”叶飞羽为自己寻了一个牵强的理由,不过谁也不能说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