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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岐听到慕云澄的诅咒,当即转过身去,手中火把顺势一丢,枯枝烂叶遇火即燃,熊熊大火顿时在慕云澄脚下烧了起来。
被活活烧死,这该是十分残忍的死法了吧!最主要的是,被火烧死后的人,一般都很难分辨出身份,最后只能做一个孤魂野鬼,每日每夜在这山间游荡。
“急急如律令,甲马神行!”
一声清亮的咒语似从不远处传来,接着一道人影如旋风般在众人中刮过,将慕云澄脚下的枯柴火焰悉数带飞,最后如漫天花雨般散落一地。
那旋风绕着众人转了数圈,方才逐渐停下,那是一位个头不高的少年,摇头晃脑半天方才止住脚步,显是自己把自己转得蒙圈了。
他头戴方巾,长衫外覆着一身竹条编织的甲胄。背上一个大竹筒,里面装的是零散的几根竹签,这竹签长短一致,都有三尺来长,上面刻的都是些看不懂的东西,但却十分显眼。
他一双大眼十分讨喜,满满的充斥着纯真。只是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你们为什么要烧死他?”就见他张开双手挡在慕云澄面前,神情近乎是万分疑惑与极度不解。
皇甫岐双眉一皱,甩手喝道:“揽月镇什么时候多了这些爱管闲事的!我烧不烧他,干你屁事,识相的给我滚远点,不然连你一道点了。”
那少年听闻此话几乎双眉倒竖,涨红了脸道:“我只是想问你为何要烧死他,看你二人年纪相仿,这中间究竟能有多大仇恨呢?如果能心平气和的化解恩怨,自是再好不过的。你怎么说话这般难听,骂我做什么?”
慕云澄听到这里忙在后面朝他喊道:“这位小兄弟,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淫贼,因为丑行被我撞破,这才要杀我灭口,你和他说这些都没有用,快救我下来,咱们一起对付他。”
那少年听到这里双腮气得鼓鼓,指着皇甫岐道:“原来你不是好人!”
“你找死!”皇甫岐单掌一推,那少年背上竹甲突然划出一串火花!慕云澄在后面看得清楚,是风隐剑偷袭了这少年,但他身上竹甲也是非同一般,被风隐剑击中,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皇甫岐见状也是暗忖道:“怎么今天都是这么难缠的小鬼,我宜速战速决,不可留下后患。”随即双手一挥,示意身旁众人一起动手。
那仇姓大汉双拳抱在一处,早已是捏得咯咯作响。一见到皇甫岐指令,当即飞身上去,落地瞬间却是激起无数尘土飞扬。
那少年身子一晃,背上竹签悉数飞起,落在地上化为一个个竹兵签将!
“奇门遁甲!”慕云澄可是认得这种法术,他爱看稀奇古怪的书,对这种撒豆成兵的术法最是喜爱。
“这样才公平!”那少年也是单手一挥,所有变化出来的兵将也是一拥而上,与皇甫岐的手下战在一处。
这竹兵签将都是术法变化出来,不吃伤痛,力气也都异常的大。随手举起一个皇甫岐的手下,便可以扔出几米远,所以情势貌似是慕云澄这方有利。
那仇姓大汉目标却是这少年,唯见他一拳打在离他位置最近的签将上,随后掌心向内,腕上力道猛增,抬臂间便将那竹兵击退数米。
少年瞥见冲自己而来的大汉,遂单掌在面前推过,便有签将瞬间移动到自己面前,挡住了那大汉。
“仇琏,快点解决掉他们!”竟是皇甫岐在后面命令那大汉道。
仇琏暴喝一声,一瞬间朝那签将击出数拳,随后一脚朝天蹬,把那签将踢在半空之中,他则倒翻升空,又补接了那签将数脚,随后身形陡转,与那签将升至齐平,继而一拳猛扣下来。
就见一道爆裂火焰自上而下,直把地面打出数条裂痕。
而那签将已是深陷地中,再也动弹不得。
“好刚猛的力道。”慕云澄见此暗暗赞叹,却见仇琏已经到了二人眼前。
“咱俩快逃吧,你不是他们对手!”慕云澄怕他吃亏,轻声提醒道。
那少年神情倔强,竟是丝毫不肯退怯。唯见他双臂展开,地上所有的竹兵签将瞬间变为静止,继而他双掌并列一处,竹兵签将又变化回竹签飞至他面前,随后有序地拼凑在一起,竟幻化为另一个巨大的竹签。
那竹签上的符文咒语因为放大而变得更加清晰了,可是慕云澄依旧看不懂上面所写的到底为何。有水波般的气流在竹签周围飞快的移动,隐隐伴有气旋啾啾的声响。
“喝啊!”那少年大喝一声,双掌合一猛地朝前推出。那竹签如巨剑一般呼啸而出,周围顿时狂风肆虐,飞沙走石。那仇琏不过是血肉之躯,此刻却想硬接下这少年的竹签,便正与这竹签撞个结实,直挺挺被顶在前面,随那竹签一道飞了出去。可那竹签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一直撞在远处的山崖上这才罢休,放眼望去,那山崖下升腾而起一阵袅袅白烟,纵那仇琏再厉害,估计也化为灰烬了。
皇甫岐见这少年本领不小,早已逃之夭夭,而剩下的刚刚反应过来的手下均跪倒在地,向那少年求饶。
这可真是意外,慕云澄轻咬下唇,有些赧颜道:“你可真是厉害,方才我还小看了你。”
那少年转过头来,神色有些疲惫,却是连连摇头道:“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这点不算什么。”他正说着,飞散出去的竹签便都已飞回,插在他背后竹筒之中。
“你叫什么名字?”慕云澄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客气问那少年道。
那少年挠了挠头,却是有些害羞:“我叫游十方。”
“游十方……”慕云澄默念一遍,眯起双眼笑着与他说道:“我记住了,救命之恩来日再报,我现在还要去抓捕逃走的皇甫岐。”他说罢一拱手,与游十方作别。
刚一下山,正撞见从镇中匆匆赶来的叶飞羽。
慕云澄知道肯定是楚水谣让他来的,不然他才不会这么好心。
叶飞羽见到慕云澄平安无事,略显关心的问道:“怎么样,找到那姑娘了吗?”
慕云澄抿着双唇,无奈摇了摇头道:“我赶到时她已经死了,皇甫岐这个大恶贼,****成性,我一定要替那些被他侮辱过的姑娘报仇!”他说这话时刻意看了看叶飞羽,因为在他们一群人眼里,叶飞羽在这方面其实跟这个皇甫岐差不多,只不过叶飞羽比他稍微收敛一些,倒是没听过他弄出什么命案来。
叶飞羽也感慕云澄此话是有所指,遂咳了一声,抬眼问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去神武堂,直接与他当面对质,我就不信他的父母不管此事!”慕云澄生气的样子很有意思,双眉一高一低,嘴角则是略显无奈的朝上方翘去。
叶飞羽见他这副表情就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嘲笑道:“你怎么还这么幼稚?谁家父母不向着自己家孩子,难道你还指望他们亲手将自己的亲生儿子绑缚到公堂之上?”
慕云澄一巴掌打掉叶飞羽的手,蹙鼻道:“你做什么!我又没指望你能跟我去,你告诉我神武堂在哪,我自己一个人去!”
叶飞羽冷嗤一声,用手指了指北边的小路,随即转过身去,故意说道:“两个时辰你要是回不来,我再去找你。”
用不着你装好心!慕云澄瞪了他一眼,随即一个人朝神武堂所在的方向走去。
第134章 埋伏
中州神武堂,当年曾被傲天神剑慕断潮赞为信义之堂。主要是历任门主无不以信义作为立身之本,不仅武功高强,品德风尚更是受世人敬仰。
慕云澄独自在叶飞羽指的小路上走了近五里地,刚翻过一个小山坡,神武堂所属秉义庄便出现在自己眼前。
整座庄园约有千余亩,远远看去犹如一个小镇立在谷中。山谷中遍种梧桐,枯黄如掌的落叶早已是堆积满地,踩上去十分柔软,并发出沙沙的响声。
“有道是梧桐一叶落。看来这皇甫家到皇甫岐这一代也合该衰败了。”
慕云澄自说自话,转眼便到了秉义庄门前。但看庄前两座石狮前爪驻地,张开巨口做无声嘶吼,栩栩如生,雄武非常。
慕云澄刚一跨上台阶,两旁便有守门侍卫上前拦阻:“来者何人,可有拜庄请帖?”
慕云澄闻言将腰间玉牌摘下,递给那守门之人,礼貌答道:“云州慕家子弟慕云澄,前来拜谒皇甫门主。”
那人接过玉牌,看了一眼,转身朝内庄走去。
慕云澄也不着急,独自在庄门前闲转了几圈,那仆人便匆匆赶回,笑盈盈将玉牌递还给慕云澄,躬身行礼道:“慕公子,我家夫人内庄有请!”
慕云澄冲他报以微笑,心中却是纳闷道,“皇甫夫人……”
由人引路,慕云澄这一路也是畅通无阻。但见这秉义庄内铁铺、布坊、粮店、酒肆一应俱全,俨然是一个小镇规模。看来这秉义庄里,也是别有天地。
绕过这些商铺,又走了一小段路,神武堂的府门这才映入眼帘。
一至府门前,又有仆人迎慕云澄进去,这里景致又是与外面有别,假山湖石,水榭楼阁,奇松怪柏,均是颇具雅致。进入前堂,抬头迎面便是一块赤金九龙匾,上书信节义渊四个大字。
两旁设有青铜兽面方尊,悬着随潮墨龙大画,均是大气非凡。
堂内只有皇甫夫人以及两个从旁服侍的丫鬟,除此之外,并没见到皇甫岐与皇甫元戎的身影。
慕云澄朝皇甫夫人躬身行礼,“晚辈慕云澄,问候门主夫人安泰。”
见他气度不凡,彬彬有礼,皇甫夫人忙示意他在自己身边落座。
慕云澄也不推辞,在左手客位坐下。有婢女端上热腾腾的清茶,还朝慕云澄挤眉弄眼了一番。
慕云澄轻抿一口,只觉香味醇厚,入口绵绵不绝,虽暗暗赞叹,却是不知此茶来历。
“慕公子突然造访,不知是为何事?”这皇甫夫人端庄祥和,想是那种秀外慧中之人。旁边桌上还摆着一串佛珠,想又是心善念佛之人。
“这……”见皇甫夫人开门见山,慕云澄竟是迟钝片刻,随即点首答道:“云澄本是想将此事告知皇甫门主,既然夫人问了,云澄也不便隐瞒。”随即慕云澄便将皇甫岐在外所作恶事,一五一十说与皇甫夫人听了。
皇甫夫人闻言脸色微变,将身旁佛珠拿起,闭目默默念起经文。不多时,皇甫夫人睁开双眼,声音却变得有些沙哑道:“不想我那痴儿竟在外面惹下这多祸事,我家老爷一生磊落,若是知道这些,一定不会轻饶他。现在,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夫人请说。”慕云澄见皇甫夫人并无袒护皇甫岐的意思,心中倒是长舒了一口气。
“我这两日偶感风寒,到不得外面去,烦请公子到庄外的桫椤树下替我为那些枉死的人上三炷香,那是我早年种下的,便就是因怕他父子杀戮过多,遭致报应。”皇甫夫人说着,泪竟也流了下来。
慕云澄连忙起身,安慰她道:“事到如今,夫人你伤心也是无用,不如早早让令公子去衙门自首谢罪,也好争取从宽发落。至于上香一事,云澄现就去办!”说罢他转身出了前堂,在庄内购买了祭香与黄纸,便直奔庄外夫人所说的桫椤树走去。
这桫椤树高有数米,从侧门走出庄园一眼便可见到。其下已是堆有青丘,更立有一块不刻名字的石碑。
慕云澄半跪下身子,将那祭奠所用的香与黄纸一并点燃,心中默默哀悼。
一片泛黄的梧桐叶自半空飘落,慕云澄出神的望着那叶子,颇感奇特。突然一阵短促的长剑出鞘声自身后传来!慕云澄丢下纸钱,往旁边就势一翻,惊险躲过身后这一记暗剑。
想不到这群人竟敢埋伏在神武堂门口刺杀自己,一定是皇甫岐派来的!
慕云澄正猜想着,两侧又围上四五人,刚好将自己团团围住。
“你们是什么人!”慕云澄大声呵斥问道,这群人均是黑布蒙面,话也不答提剑便刺。慕云澄在千机山那里虽说没有学到什么过硬的本事,唯一的剑意十二此时也施展不出,但御剑之术勉强还是可以一试。就见他腰中苍云出鞘,一记凌厉剑光晃得众黑衣人不禁侧目避开。随即他一个潇洒侧旋,倒转踏上悬在空中的苍云剑,随着高度的上升,这群黑衣人别无他法,只能仰头无可奈何的望着他。
飞至半空,已然是脱离了危险。但慕云澄突然觉得自己浑身无力,一阵从未有过的疲惫感瞬间蔓延全身。他猛地摔在苍云剑上,已然是无法御剑飞行。
地上的那群黑衣人也发现了慕云澄的异样,忙布好阵势,只等他自投罗网。
果不其然,慕云澄再也支持不住,手脚俱都酸软无力的他渐渐朝一侧倾倒过去,纵使苍云剑一直替他寻找平衡,也阻止不了他下落的趋势。
只听咚的一声,慕云澄沉沉摔在地上。那沉闷落地的声音中似乎还夹杂着清脆的骨折声,但见他一侧的手臂被压在身下,应是折断无疑。此刻的他口中溢满鲜血,看样子受了极其严重的内伤。
这群黑衣人又重新将他围在中间,手中长剑一起斩下,慕云澄的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