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以后,能代替她照看家人的,没有了,珊珊坐在了智慧面前:“收起眼泪。每死一个人就哭泣,要么,你会被泪水淹死,要么,你会把自己哭干。前面的路还很长,有这份怀念的时间,不如去想想,怎么保住自己还未曾失去的。”智慧抬起朦胧的泪眼看向珊珊,陈警官,就真的这么无情?珊珊却话锋一转:“上天给幸存者最好的惩罚,就是不得不继续往前走。”阴沉的身影只显寂寥,最后一点樱花给墓地添上了几笔色彩,明明春天都快过去,可为何,珊珊只觉得身在寒冬。
看向靶场一个个跃跃欲试的身影,珊珊皱了皱眉头,侧头问阿星道:“有空酒瓶子吗?”声音不高,倒吸引了很多目光。阿星冷哼一声,转身就找人拿了两箱来,向珊珊微颌一下首,便拿起一个随意向空中抛去,珊珊已经拿好了装满子弹的来复枪,一枪打过去,酒瓶即刻碎裂下来,只听枪声夹杂着空中一声碎裂声,在寂静的靶场上震耳欲聋,众人刚要叫好,阿星又一下抛出两个,珊珊面色不改,轻松两枪,还是百发百中,接着,三个,四个,速度越来越快,竟还有瓶子被一枪贯穿,阿星对智慧使了个眼色,把扔瓶子的任务交给她和另一个警察,自己拿着散弹枪也加入到珊珊射击的行列,两个人弹无虚发,不给别人一丝喘息的机会,爆裂声一声接着一声难分高下,直到打光了所有空酒瓶,靶场终于又恢复了寂静,珊珊心中的积怨,才减轻了几分。
在这陌生都市里,我日复一日绘画着爱 期待着雏菊的芬芳 会随你骤然而来
阳光肆意地洒在办公桌上,照射着一个趴着熟睡的身影。瓒难得温柔地把一杯热茶和一盆雏菊放在珊珊旁边,看着她淡淡的笑脸,想走却没有走,就这么一直枯坐到她醒过来,已是天黑。珊珊慌张地起身叫道:“几点了?明知道下午要讨论案情为什么不叫我!”抓到了表才回头去看陪在自己身侧的人,她本以为只会是阿星或者天骏,谁知是瓒。这家伙也难得没有皱眉,只是一脸无辜地耸耸肩,表示她工作的事,他一概不知,又指了指桌上的闹钟,看来珊珊本来是定了时间的,不知谁把它关掉了,这才是天骏或者阿星干的吧。珊珊心里一惊又一暖,也只有苦笑。反正已经错过了,刚要回身跟瓒说说话,又有人推门而入。是黎和莉莉,珊珊笑道:“今天真是奇了,这么多稀客。”黎一如既往地随意敷衍:“我们碰巧路过,给你带来点你喜欢吃的。”珊珊更是无语,今儿这是怎么了,她是在警局工作,不是在医院养病呢。莉莉接话道:“你工作辛苦嘛,我们也就这些事能帮上点忙。天骏刚刚把两个孩子接到家里去了,你可以更安心办案了。”说完话,四个人反倒开始面面相觑,珊珊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只觉得好玩,一个个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个性,关心人也不肯承认,连最随和的黎也时常因为太爱憎分明了而难堪。他们之间,经历一系列的事了。珊珊只好自己发话:“没什么事的,你们回家歇着吧,办案的事,接下来我这个警察出马。再说眼下这个也不是什么和你们有关的案子。”几人听完也没有更好的想法,就起身告辞。珊珊赶紧去找阿星对案子。一直忙到凌晨,方惊觉自己一天几顿饭都没吃,已经是前胸贴后背,刚想拿出黎送来的零食和大家分点,有人敲门,珊珊打开门一看,居然是尹总管亲自送便当过来,珊珊嘴上只能一千个麻烦一万个谢意,关上门就变了脸,她不管天骏在玩儿什么,总管家是照顾爸妈的人,不能大晚上的连长辈也要惊动!她带着些气拨通了天骏的电话,可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心却软了下来:“喂,睡了吧?对不起这么晚了还……”天骏的声音其实并不疲惫,只是很轻:“我没睡,只是家里大家都休息了。怎么了?”珊珊咬了咬牙,还是把一天的事儿都说了:“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的。”天骏听了沉默了一会儿,笑了:“我真的没有拜托他们照顾你啊。你所说的这些,除了把孩子接过来的是我,其他的我都不知道!我只是想办案的事不归我管,可你们一定要熬通宵,我给你减轻些负担,那几件事,是他们自己做的吧,是他们自己要关心你,包括爸妈。”珊珊一愣:“他们,不怪我?”Susan走后,这是她第一次正视替身这个问题,天骏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说呢?”松雪珊,永远是松雪家的小公主。
阿星和珊珊最近常分开行动,今天也是一个人回家,珊珊没料到天骏这么晚了还要来接自己。两个人走在寂寥的街上,晚风吹得有点凉。他握住她的手。珊珊颤了一下,也没有收回。天骏干笑了两声,小心翼翼地措辞,像生怕吓跑了她,又有些局促:“我们,现在,算什么?”
“我……”答案还未出口,天骏却移开了视线,珊珊困惑地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按下她的手,眼见盯着一个方向,珊珊也随他看去,前方一个男人,看起来很像日本警察正在通缉的连环纵火犯,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对方已经有所动作,天骏使了个眼色,珊珊已经向另一个方向跑去包抄,两个人堵住男子,亮出了证件,本来还有的几分困意都化作犀利,严阵以待。果不其然,男子第一反应就是跑,跑不掉就打,正中下怀!珊珊和天骏以前算是师徒,现在格斗上也配合得默契无比。珊珊拖住男子动作,天骏几拳直打要害,两个过肩摔,男子还要跑,珊珊就这天骏的肩膀一翻而下,将男子踢倒,拿手铐铐住。
“陈警官好厉害,走夜路也能帮我们抓个犯人!”日本警察接到报案火速赶到。麻生又在半真半假地称赞陈警官了。珊珊作势地笑笑,这个女警察,她也是很喜欢的,脑中闪过一个相似的女子身影,敢开她玩笑的,也就那么几个,心中气闷,连忙挥开。
“到了。”天骏一直陪她走到家门口,见她还是不提,转身想走又不太甘心:“刚才说的……”珊珊呆住半晌,她本来只是说,她不知道……天骏不愿意看她魂不守舍的踌躇模样,不想再逼她,刚要离去,却是珊珊拽住了他的袖子,笑道:“我是你的未婚妻啊。”说罢头也不敢回地进了屋。
就算是为了他脸上毫不顾忌的笑,也是值得的。心告诉她愿意,那就是愿意吧。
珊珊和天骏出双入对,也只有阿星能看到,反正,他们才是蓉蓉的父母,不是吗。
“松雪顾问呢?”阿星出外勤,珊珊正在找天骏,智慧停住脚步:“陈警官,正要跟你说,今天康先生的心理医生没来,你和栗原先生都不在,松雪顾问就进去跟他聊了几句,才一会儿会脸色铁青地走了……”珊珊脑袋“嗡”的一声,大怒道:“不是说了别让他去!你怎么就不知道拦着!人呢?”智慧吓得声音直抖:“可,可能,就,回家了……”珊珊撇下她冲下楼梯。智慧一头雾水,不就是审个犯人吗,松雪顾问怎么就不可以呢。
珊珊急急忙忙奔向家里在日本的那所别墅,他们应该都在。管家一脸惊愕地给她开了门,还没来得及张口,珊珊已经抽身进屋,来到天骏房前。爸妈惊得站了起来。看来,的确有事,天骏把自己关在房里,众人在外面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心里“咯噔”一下。
“姐姐。”花儿张口叫了一声,就被她拦下。
珊珊深吸了一口气,迈上前一步敲开了天骏的房门。她想尽量平静一些,也许并没有什么严重的事,说话时还满脸堆着笑:“天骏,怎么了?康家辉,他跟你说什么了?”
“只是说了说,你为什么一直不让我参加对他的审讯。”他说的没什么起伏,却字字咬牙切齿,珊珊的笑容,瞬时僵在脸上。
天骏突然就爆发了,冲珊珊怒吼道:“说了什么!你还敢来问说了什么!……是,你说你嫁给他是为了松雪帝国,可你没说那是他用枪顶着我们脑袋才逼你下的决定!你只说你离开了他,却没说那几个月你在他家里过的什么日子!你说蓉蓉是我们的孩子,可你说了你是怎么样生下她的吗?六个月……你是被折磨成了什么样子,才六个月就早产?蓉蓉的孪生哥哥呢?两个小时就死了。你是怎么熬过来的,而你到现在都没打算过告诉我!”珊珊从没看见他这么生气,心里,全是害怕和不忍,他眼圈红着,像一头随时要撕裂她的狮子,悲伤又一寸一寸吞噬着她,恍惚中又觉得,这场景她见过,只是此刻,比11年前来的残忍的多。
珊珊无力再辩驳。
她彻底泄了气了,瘫坐到接住自己的椅子上:“他知道什么,才在他那儿呆了几个月我就跟着阿星走了。他知道什么,你信他不信我。”未等天骏回答,珊珊又承认道:“是,我不可信。这五年我已没一句实话。”静默了一会儿,又道:“有用吗?你现在知道了,能帮我把那些痛苦找回来吗?康家辉不就是为了让我更痛苦才这么做!他见不得我好!他告诉你,逼你来问我要更多的答案,让你们陷得更深!满意了吗!”珊珊用尽了所有力气冲他吼去。“现在好了,都知道了,关于组织参与的部分,你们也都清清楚楚了,你们可以在日本等死了。”她瞪向他,他错愕,既而想来拉她的手,她躲开了。天骏说道:“回家来,我们一起战斗,我保护你们我救你!”
珊珊冷笑。笑了很久很久。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家人离这个战场远远的,那样,她死也值了,如果不是这样,她苦守这五年做的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还是害了他们。原来从一开始,自己的心软才是最大的错!可是,失去他,又和死有什么区别!可怎么才算失去呢?
“这是无底的悬崖,我已经跳下去了,你还怎么救我。”珊珊止不住地摇头,“别!别跟我往下跳了,就算你抓到了我的手,我们也得摔个七零八落。走吧,当我死了,如果你真的爱我,回国去,替我好好保护家人,平平安安过一辈子。”
原来,这是早晚要面对的事实,失去他们,再不忍她也得履行了,回避了这么久,伪装终于被撕裂了,那些幸福快乐她必须放手,她不能留。“求你最后一件事,把蓉蓉带走,好好养大,我放心。 欠你的,来生我还给你。”珊珊的声音已轻如浮萍,眼睛居然还是干涩的,她都惊讶于自己的狠心。
珊珊没有再去看他们的反应,头也不回地冲出家门,门外下起了雨。珊珊冲进了雨中,狂奔了几步,一个踉跄瘫倒在地,她没有力气起身,雨越下越大,她只是任由暴雨将自己淋透,忘掉我吧,不论我怎么做,为什么都救不了你,忘掉我吧,这是我最后的乞求……无爱,才会无痛!嘴里不禁喃喃念道:“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一遍又一遍,唯有如此才能阻止自己冲回去,才能不让自己在这无尽的痛楚中灰飞烟灭。“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爱是锁链
“决定了?”阿星带着不甘轻柔地问道,珊珊拿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听到这句话心里猛地抽紧,还是应声点头。
“我希望你们在一起,是怕你们变成我这样,可你觉得,只有离开他才会不变成那样。”阿星无奈地起身离去,到底谁是对的?真是执拗得可怕的女人。
珊珊听闻,什么也不说,只是望着自己的左手发呆,阿星停下脚步,看见她的样子,想起刚到康宅,她就是这样子总直直地盯着左手看,补充道:“你当初拿左手搧他耳光不是因为戒指,而是左手力度小些。无论如何你都不忍心的。不过,现在你两手并用,不一样了。”珊珊呆呆地看了一会儿,竟然笑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一直都是这样,要做,又狠不下心,何必呢,这次,是最后一次了,不会了,没有未来了,不回头了吧,想着想着,又是没顶悲伤,嘴里却说出来另外一番话:“知我者,莫过于星君,这样就算我走在你前面,也可放心吧。”阿星盯了她半天,摇头而去。那种心碎的感觉,他许久不曾体会了,因为他的心,早已随她而去。可笑,康家辉的陷阱,她总是不得不跳。
出事之后,珊珊大病一场。五年来不曾生病的她,无声无息地病倒,又病的来势汹汹,连带着很多人跟她一起魂不守舍,似乎哀伤也只能如此宣泄。在天骏面前装完若无其事她似乎就会用去全天的力气,一整天一整天的无法工作。阿星特地放下工作带珊珊出门散心,随她差遣,表面上,她笑得很满足,可阿星知道,少了点什么,与其如此,他宁可她哭,自从婚礼结束,再没见她哭过了。喜无可喜,哀无可哀,乐无可乐。五年来没有表情的她,在天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