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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血直往脑袋上涌。你过火了啊!这岂不成了闹剧?怎么,今日是跟我断绝母女关系来的?也不通知一声。别忘了在场的人眼里你还是我亲妈呢!你愿意逞强,这噱头可没人收得了场,更别说传出去多难听了。
不过,我也不能就这么认输。
此时,黎调整了他那副惯有的嬉皮笑脸的表情上前来,双手搭在我肩上就往楼上送,嘴也不饶人:“阿姨,您忘了,这是附近刚起来的大农场的千金,家里资产几个亿那位。您请人家来,也不交代明白,我还是赶紧带她上楼换个衣服吧。”
黎牵着我往楼上跑。回头看看,反正舞会是继续了。
我看着他乐不可支,好厉害的以毒攻毒。妈这么不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择手段逼我到死角,那我们就当着这一屋的权贵睁眼瞎话说到底,看谁更能装!
黎看我的样子,大概也觉得好笑死了,开心得不得了,我推了他一把,嗔道:“就你鬼点子多,当心一会儿再搞砸了天骏的生日!”他一脸委屈:“小公主 ~ 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
我看他那副可怜样子,更是笑得肚子直疼,赶紧爬上楼换礼服去了。
纯白的公主裙,这下你还挑什么。
刚挎着黎走下去,她又发难。
妈叫停了乐队,随意塞给我一把提琴,振振有词地说什么:“既是大家族的千金,也懂些乐器吧,就让大家鉴赏一下吧。”
我淡然了,下一招既出,我接着就行。
我松雪珊这人从小特奇怪,不肯学西洋乐器,众所周知。如今满屋子钢琴提琴,要我出丑是很容易,我心想我若不出丑,她是不是还要向大家证明看看她欺负的不是自己的女儿呢。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们都不知道的是,我看哥哥们拉琴那么好听,也曾跟他们硬学下来一整曲《梁祝》的,眼前场景,应付应付总可以。接过来的是一把中提琴,就当小提琴用了。
不过,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我克制住了自己想乱奏一通的冲动,认真拉了一小段《梁祝》,瞪着那女人,不觉开口感叹:“女人啊 华丽的金钻 闪耀的珠光
为你赢得了 女皇般虚妄的想像
岂知你周遭只剩下 势利的毒 傲慢的香 撩人也杀人的芬芳
女人啊 当你再度向财富致敬 向名利欢呼 向权利高举臂膀
请不必询问那只曾经歌咏的画眉
他已经不知道飞向何方 因为他的嗓音已经干枯黯哑
为了真实 尊荣 和洁净的灵魂灭亡!”还好还好,当年《流行花园》看得熟。
我的话,很是掷地有声。看到她怒不可遏,我幸灾乐祸地又冒出一句:“夫人,您还真是不了解我,又如此的沉不住气。”说着我还了琴,正想着这就离开吧,我已经把哥的生日全浪费在和她吵架上了,别再更糟了,她的一巴掌已落了下来。我本能地避开。巴掌并未落在脸上,抬眼看时,是被瓒上前横空截住,我正发愣,天骏快步上前拽住我就走,跑到门口,黎懒洋洋地叫住我们,“珊珊的包儿 。”扔过来被天骏哥一手抓住。
我俩飞奔着离开了。
想着爸铁青的面色,真不知如何善后。
又一想这么刺激的对峙,真想笑。我照顾哥的情绪,赶紧忍住。
“哥,对不起啊,我没想到会弄成这样,我是……”他摇摇头,“我又不怪你”,就走了。
从前我们再怎么闹他不过为难些,才多久,就成了深深的无奈。
几个月来第二次踏进大宅,是被哥哥们硬拽回去的,商量我的十八岁生日。
饭桌上,不成想妈当头就是一棒:“珊珊,年纪不小了,我和你爸爸商量了一下,物色了几个企业的第二代,过几天安排你去相亲。”
天骏哥的刀叉发出一声刺耳的噪音。
我吃在嘴里的饭差点就喷了出来。
这话,十年之后听到都可笑。不会是因为您老自己知道管不了我了,一嫁了之?可惜啊,此事也不受你们支配。
“我有男朋友了!”
天骏的餐具发出了更尖利的一声,我一惊,抬头看见他的表情竟如此复杂。“谁!”四目相对的一瞬,爸妈还没盘问,他先开了口,声音是从没有过的严肃。“ LM 总店那个剪头的。”这没好气的话是说给爸妈听的,说到底他们也就为了那身份地位金钱权势,可我的眼睛却没法再从天骏哥那张脸上移开,他……最后还是他起身离开了餐桌。
爸妈训了很多话、骂了很多,我只撂了一句:“这事儿和您没关系了吧?”就开始往外走,说的什么全没往心里去,最后听了她一句什么:“那就离我儿子远点儿!”,不知所云!
天骏哥一通电话追了过来,开口就是;“能不这么吵了嘛!”我一急,抢白了一句:“您那妈,除非我成了她儿媳妇,才有可能让了她!”立刻就挂了。
静下来想想,只有今天晚上,回了大宅没有哥哥送我,我的成人礼是不是也要吵成这样一个安慰的声音都没有。是不是,我们各自往前走的太远了……
临睡之前给黎发了个短信,让他帮我跟天骏哥道个歉。
血染嫁衣柔肠碎
Arias 就快回来了。
不偏不倚,正赶上我 18 岁生日。
我们吸取了上次的经验,这大宅,是不回的好。
看看还是当时天骏哥替我租下的家,两室一厅,装修多以玻璃、绿色、柔和的灯光为主,很是温馨,就干脆请来 LM 的朋友和哥哥们一起过个生日。不禁夸了哥哥的审美几句。
剩下的时间不到一周,我们已经着手布置,想着今年的生日总归是快乐的,生活也渐渐回归正轨,很是幸福。
周五,按照习惯,哥哥来接我下班。
我们穿过一个公园去吃饭。
我望望四周,打趣他道:“瞧你挑的这条捷径,到处是一对一对的情侣,再这样下去,我俩正是非被误会不可。”
我以为他总会说些“我别耽误了你和那个 Arias ”之类的话,所以见他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眼里几乎含泪,我的笑挂在了脸上,一时竟语塞。气氛正尴尬的时候,我脚下一滑,哥赶忙上前一步扶住我。我抬起脸,没想到我们挨得这么近,更是不敢动弹。那一瞬间,我以为他要扶着我永不松手。
左侧忽然有人拍照,哥反应过来,追过去的时候,已是没有踪影。
照片登出来是第二天早上,各大报纸上全是松雪家接班人和继承人在公园“激吻”的头版头条,仔细一看,就是昨天我们被**的样子借位登出来的。自知树敌不少,还不知那个敌人做得如此巧妙,更不敢想哥哥在大宅是怎么回应。
到了学校,周围是指指点点沸沸扬扬,我一如既往全然不觉。课间去储物柜拿东西,才有机会通了消息。说是爸妈要彻查。正聊着,突然感觉气氛诡异,侧目一看,我全身通电,继而僵在原地。
Arias 。 Arias !一个活生生的 Arias 正向我走来!
回来了!他回来了!
原来我会这么激动、这么开心 ~
我急急迎上前去,恨不能把毕生笑容全都示尽,“ Arias !”我第一次在这所学院里真正地开怀大叫,但撞上的是一张如何冰冷的脸,刹那间把我扔进寒冬腊月。
他回应我的,是手里那张印满了巨幅我和哥哥的“接吻照”的报纸。
我真的懵了,苍天是不是一定这样捉弄我?
“你听我解释……”我第一次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微弱。
“证据都在了,有什么好解释的!”
他其实没有吼,但我听得却那么无力。
我看着他红红的眼圈,像暴怒的狮子。
我拦住很可能上去揍他的哥哥。“让他说……”
我的动作好像跨越了他最后的底线。
“人心真的难测。这就是你的喜欢,你的努力,你的等待?谁在你身边你就可以投怀送抱!原来一切都那么脆弱,都是假的是假的!每天加班练习是假的,一起看花是假的,我自以为倾注了满腔真情的油桐是假的。还是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喜欢的是谁!”
那是我哥哥啊,别的都无所谓,真心日月可表,只是你怎么能这么不懂我?
“是。我不喜欢你。从未喜欢你。满意了吗?说清楚了,走吧。”我的高傲,不允许自己低三下四求你原谅。一气之下,我已下定决心。既然低声下气不能挽回你,那我也不会再要你。
呆了好久,我才清醒过来,他已经走了。
我慢慢的转过身,只想远离那些看戏一样的观众。脑海里回想着那几个问题。我喜欢谁?我要什么?哼,假的?你就不会相信,不相信的爱情留着何义。三年,我等来的,就是亲手放弃?我才要说原来,原来时空可以改变这么多。
一步一步往前蹭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有眼泪落下。
我看到了黎,他伸出洒脱的揣在裤兜里的手,揽住我,搂着我去没人的地方陪我哭。
只有这一点还和往常一样。
又一个四月。
人都到得差不多了。插鲜花的收礼物的弄蛋糕的大家忙得不亦乐乎。
哥哥们还未到,就提前打了电话向我保证一个开开心心的生日!
开开……心心…… Arias ……我怅然若失。
听得屋子里有呼声,我去看个究竟。是要主厨的蕊蕊没了番茄酱。
我闲着也是闲着,便自告奋勇出门去买。
拿了东西往回走,在路口等红绿灯。瞟到了一眼特意把家租得很近的 LM 。他好吗?约好了一起过生日的。没有他怎么能开心。他在店里吗?在忙吗?累不累?吃饭了没有?在加班的话,说不定我们还能近些。竟然是今天的结局。
泪水又一次模糊了视线。
汽车的鸣笛声把我带回了现实。
我呆了多久?绿灯了吗?打住打住,别想了!蕊蕊还在家里等着我的番茄酱。我加快脚步往前冲。
忽闻一阵惊呼,猛地抬头,一辆飞驰的货车近在咫尺,巨大的嘈杂声充斥了耳畔,千钧一发之际,我拼命想躲,慌乱中却动弹不得,怎么办!
一只有力的手,熟悉而温暖,把我狠命向前推去!
一瞬间,像慢动作,我向前趔趄了一大步,被风盈起,心则一下抽紧。身后是“砰”一声巨响。再回头时,满眼血花四溅,眼前一幕是今生无法忘怀。
Arias 。
Arias ,躺在车轮下、血泊中。
Arias ,用生命换回了我。
Arias !
还有呼吸、还活着,怎么办,你醒醒!怎么办?
我本能地扑上前,紧紧攥住他的手,我拼命喊着:“对不起,我错了,我是喜欢你的,是真心的,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呀……” 他会活,多么苍白的假设,亦或死亡,此刻这些不在我的脑子里,我只想让他听见我的道歉,我的真心。我必须让他听见!这可能是我最后对他说的话了。
救护车来了,大家赶来了,可是没用,没用,你为什么就是不睁开眼睛,你睁开眼睛,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Arias !我拼命的流着泪、拼命地重复:“我喜欢你,真的真的……”他一定会知道的,知道了就不会再丢我一个人!我绝不能就这么让你走!
我攥着她的手,从车祸现场喊到医院,喊道我握着的手越来越没有温度,喊道那用尽力气推开我的人再无生机,喊道那曾手把手教我剪发的人那颗心脏停止了跳动
……
他没再看我一眼。
我爱你。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
我的世界模糊了。
我听到有人哭着告诉我,今天本应是他来向我求婚求我原谅的一场惊喜,惊喜,和现在的状态那么遥远; 接过有人交给我的他临终抱着的盒子,里面是他设计的婚纱,有些泛黄的泡泡裙,一层一层密密的白纱,堆得像做给公主的奶油蛋糕,膨得还要更厉害些,很漂亮。人不在了,这么快。上面只有我的泪、他的血。
我只知道我的心一抽一抽地疼,我不敢相信那个生龙活虎救了我两次的人、叫我坚强活下去的人就这么没了,我怕我疼死过去,我何尝不想死,可我不能死,我答应他了,答应他我会好好过。那时候,他笑了,真好看,心又好疼!再也见不到了,听不到了,那温暖的怀抱,从今只在梦中!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不,大宅。没关系了,他都不在了,追究别的还有意义吗?
我把自己锁进屋里,拉上了厚厚的窗帘,一片黑暗中,我不吃、不喝、不睡,不知多长时间了……就只是哭,只知道哭。我的心太疼了,疼得干不了别的,想不了别的。不敢想,不敢动,一动,悲伤就更是没顶袭来。隐隐约约总听见门外有人在跟我说话。 黑暗中,夹杂着恐惧袭来的是那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