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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药苦口,小姐都没嫌弃呢。”嬴芷做了个鬼脸,端着小药碗吹了吹,“小姐,就一小口,喝完了这还有冰糖。”
宫奕哑然,她什么时候变成小孩子连喝药都得别人哄着。
“小姐,外面有位郎中求见。”
“咱们嬴芷姑娘就是郎中,哪里用得着别人,大发了吧。”阿秀想都不想就推了。
禀报的人犹豫片刻,“他说他姓冯,小姐听后自会见他。”
宫奕端着药碗的手一抖,差点将整碗药泼了,定了定情绪饮完药汤子,让嬴芷撤走才道,“请进来。”
“小姐,那是什么人?”阿秀不解。
“故人。”
将阿秀遣下去,宫奕静静等着来人。
“冯叔。”她站起来。
冯冉背着手从远处进来,蓦地听见宫奕这么叫他,忽然老泪纵横,“丫头,你总算想起来了。”
面对故人,宫奕有些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自己不该怨冯冉,可是偏偏是这个时候,在腹中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的时候,她怎能忍心带着腹中的孩子赴险?
两人陷入了沉默,冯冉不不经意间看见宫奕覆在腹部的手,苦笑,“终归是没劝住你。”
“冯叔,我上一辈子为了圣族倾尽所有,这一世放过我吧。”
冯冉苦涩的摇头,“我何尝不想让你安稳快乐的活着,可是只要颜忱在一天,你怎会安稳?圣族又怎会安宁?”
“果然是他……”宫奕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我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她以为颜忱死前那句话是开玩笑的,照现在看来,却是真的,她和他,都活了下来。
“说来惭愧,当日我和你程姨为了救你,揭开了我族封藏多年的秘术,可惜最后一味药在颜族。当时那一战我们两败俱伤,最后不得已达成协议,颜族拿出药材,将练得的药一分为二,救活你和颜忱。”
“为何我时隔这么久才恢复记忆,而颜忱却早已想起了一切?”
冯冉神秘地笑笑,“秘术里记载,此药饮下后虽能立刻复生,却无法让人完全恢复,一不留神便会酿成大错。只有开启渡命,才是最该做的。我瞒下了这些,背着所有人跑到了山里,遇见了那个村妇,后来的事你便知道了。”
“冯叔,再给我些时间。”宫奕沉吟良久,给出了答复,“再等几个月,我会回去。”
冯冉无奈,他知道宫奕的性子,只要下了决定就谁也改变不了,“我知道你担心孩子,不过颜族的复兴不会停下脚步,但愿到那时候还来得及。”
……
送走了冯冉,宫奕抬头看着远处,夕阳散发着最后一点余热,墙外还能听见凤仙城的百姓燃放炮竹的声音,一片喜气洋洋。
“孩子呀,你放心,娘亲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宫奕闭眼靠在软榻上,眉宇间是一如既往的恬静。
杨府外,燕淮冷冷瞧着站在对面的冯冉,一言不发。
“御清王,久违了。”冯冉眯起眼,不紧不慢地捋着胡子。
“前辈不在南云带着,跑到本王这里作甚?”
“老夫来自然有来的理由。”
“若是为了你们两族的事,前辈还是放过阿奕吧。”
冯冉眼中的讶异之色显露,“你竟知晓?”
燕淮面无表情,“偶然得知罢了。”
冯冉不清楚燕淮到底知道多少,只能冷哼一声,“丫头的决定,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燕淮嗤笑,“前辈将厚重的责任加在一个弱女子身上,就不觉得惭愧吗?本王不知,原来圣族尽是一帮废物,指着一个女子去救!”
“你!”燕淮的话正好戳在冯冉的软肋上,当下把冯冉气得够呛“黄毛小儿,你懂什么!圣女有圣女的责任,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插嘴!”
“哼,你那些歪理本王是不懂,本王懂的是如何护好自己的妻儿,而不是将希望放在一个弱女子身上。她若执意要救,本王便带她踏平颜族,顺便将你们这些脑子进水的族人好好收拾收拾!”燕淮说完径直进了杨府,留冯冉一个人在原地骂也不是,打也不是,冯冉头一次觉得,身为一个圣族人当真是颜面扫地!
燕淮进屋时,就看见宫奕安静地趴在窗边的软榻上,闭着眼睛。
或许因为饮食太好,宫奕的脸颊丰腴了不少,比起初为人妇时更添风韵,那眉眼间散发出的娇媚婉转让原本就绝美的人儿更加诱人。
“唔……你回来了。”燕淮身上的香味隔着大老远就飘进了宫奕的鼻子里,她迷蒙地睁开眼,带着欣喜。
燕淮发现最近她的小妻子格外粘人,比如现在,他刚坐下,宫奕就钻进他怀里,双臂吊在他的脖子上,继续打瞌睡。
燕淮小心翼翼地抱着她,抱紧了怕挤着她的肚子,抱松了又怕她掉下去,如今妻儿都被他抱在怀里,倒让他不知所措。
“我们什么时候能把秦京澜的老巢端了?”宫奕闭着眼安心靠在燕淮的胸膛上,一战告捷,西魏已成颓败之势,大燕若乘胜追击,不待秦京澜恢复元气便又能给予重创。
“很快。”燕淮轻声说道,“秦京澜这些年肆意抓取童男童女,为做出不老药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西魏的百姓也是时候知道了。”
他已经让手下将真相散播出去,相信过不了几日就会有消息传来。
“嗯,快点帮阿蛮报了仇,顺便拓宽一下大燕的疆土,然后我们就回家。”宫奕打了个哈欠,肚子咕噜噜响起来。
“晚膳没吃?”燕淮皱起眉来。
“没胃口。”
宫奕只是嗜睡,却少有孕吐,燕淮知道定然是今日冯冉的话对她有了影响。
“爷让下人去备一桌。”燕淮站起身来,被宫奕拉住了袖摆,“我也去。”
燕淮笑了笑,“傻女人,暗卫就在门口,爷又不走,你在这里安心坐着。”
宫奕呆愣了一下,傻傻地点头。
等燕淮回来,宫奕又靠过去,皱着眉不知道在纠结什么。
“怎么了?”燕淮指尖抚上她的额头,一下下的抚着,“有什么事就说出来,总皱着眉头会长皱纹。”
“你想不想听我讲以前的事?”宫奕忐忑地看着燕淮的表情。
燕淮一愣,原来她已经恢复记忆了,怪不得冯冉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身边晃悠。
他安抚地摸着她的脑袋,“你要想讲就讲吧,爷听着,咱们边吃边说,不着急。”
——
几日后,一股怒火席卷了西魏大地,四处群情激奋,民怨四起。
茶楼柳巷,处处的说书人控诉着当朝太子秦京澜的罪行。西魏朝堂几次派人镇压,却都无济于事。
停留几日的西北军队再次开拔,朝着魏都进发,一路势如破竹,过关斩将。
有着凤仙城百姓的证词,大燕御清王的名号竟被不少人拥立,沿途不断有民众加入从军的队伍,等兵临魏都之时,民兵已经壮大到了一个几位可观的规模。
两个月下来,宫奕的肚子已微微隆起,阿秀她们几次三番劝说她回盛京养着,宫奕都摇头拒绝了。
燕淮不准她骑马,配了马车,然而路上颠簸,每日赶路下来,总是一身疲倦,许是休息不好,宫奕的孕吐越来越频繁,前几日养出的丰腴飞速消减,如今再看竟比长胖之前瘦了一圈。
每每燕淮瞧见,都十分心疼,却又拗不过宫奕的央求,数次打消了送她回去的念头。
入夜,宫奕走出营帐,明亮的月光柔和地洒在大地上,盛夏之时,北地的夏夜多了一丝清凉,比不得大燕的炽热,也正因如此,越往北,大燕的将士士气越是强盛。
“王妃。”
宫奕回头,发现是陈柏川。记得上次她孤身前往西魏,还是他卖了力气。
“有事?”
陈柏川闲闲地逛到旁边,和宫奕一起仰头看着天,“无事,臣不过是闲人一个,出来赏赏月色,更深露重,王妃还是回去吧。”
“怎么?嫌我占了你的地方?”宫奕站在那一动不动,继续抬头看月亮。
“岂敢,只是王妃一定要保重身子。”
现在宫奕十分好奇,陈柏川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颜忱,冯冉亦或是别的什么人……能这样在意她这副身子的,她想不出别人来。只是每日有个身份不明的人盯着自己,自以为是的到处瞎蹦让宫奕实在反感。
她冷哼一声,“我不知道你主子是谁,可是你要再多嘴,我就派人将你随便丢到哪个深山里喂狼,或者直接让我家王爷办了你,你觉得怎么样?”
宫奕极少生气,不过自从恢复了记忆,又加上有孕在身,便难免任性了些,不高兴了直接怼回去是常有的事。
陈柏川嘴角微抽,宫奕这话也太直白了些,叫他怎么回。
宫奕不再管他,扭头便走,路过大将营帐,发现燕淮和众将领还在里面议事,便坐在了帐外。
守门的侍卫吓了一跳,刚想通报就被宫奕拦下。无奈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盯着坐在门前的王妃,生怕有什么不测。
左等右等,月上柳梢,宫奕不知不觉靠在一旁睡了过去。
后半夜,出帐门的将领受到了惊吓,御清王妃的事迹他们都听说过,平威将军更是见过,本就对宫奕十分敬佩,往日议事虽然宫奕不在,可真要跟在御清王身边,他们也毫无异议。现在人家御清王妃就这样蹲在大门口睡着了,侍卫还傻乎乎的不知道给王妃披件衣裳,这样让御清王瞧见了,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结果说曹操曹操到,燕淮挑开帐帘,忽然看见一群人正聚在门口大眼瞪小眼,顺着目光看去,脸顿时一沉,脱下衣裳一裹,将她抱起来,摸着宫奕冰冷的手,燕淮压低声音像淬了冰,“去领罚。”
侍卫们一脸苦涩,将军们松了口气。
“都去。”燕淮补了一句。
侍卫们脸色稍晴,将军们垮了脸。
——
燕淮刚把宫奕放到床上,她便不安分的扭了扭,“燕淮……”
“醒了?”燕淮倒了热水,端到宫奕嘴边,“喝点热水驱寒,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既然到了营帐门口为何不进去?”
几口热水下腹,暖和了许多,身上还出了薄汗。
“我想看月亮,再说你们营帐里都是一群大男人,我才不进去呢。”因为喝了热水,宫奕的脸颊红扑扑的,身上的幽香钻进燕淮的鼻子里,让他起了反应。
“爷突然想起有东西在常晟那里,你乖乖在这里等着。”说完起身。
宫奕一把拽住燕淮,将他拉回来,柔若无骨的手伺机钻进燕淮的衣领里,“你敢走!”
燕淮见她坐在床边上,小心地将她往里面挪了挪,按住她肆意妄为的手。
“爷看你怀着孩子,姑且忍着,你要是变本加厉,爷今夜就住外面去。”
宫奕咯咯一笑,整个人扑进了他怀里,凑到他耳边道,“现在可以了。”
这样明显的引诱燕淮若是再无反应就太不正常了,他深吸一口气,恨恨地咬牙,冷着脸,“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爷放开。”
宫奕淡定地坐在他身上,那无辜的样子将燕淮的坚持瞬间瓦解。
“真是上辈子欠你的!”燕淮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下一刻吻上了佳人软糯的唇。
几月未经人事,宫奕的身子变得格外敏感,带着甜甜的乳香,将燕淮的防守侵蚀的土崩瓦解。
顺手灭了桌上的灯火,黑暗中燕淮小心地将她放在床上,尽管此刻十分难受,为了孩子他还是让动作更轻一些。
夏夜的风卷起帐帘,带着凉意却降不下里面的炽热。
帐外巡逻的士兵偶尔停下来,疑惑地四处查看,随后又离去……
☆、117 好久不见
夜幕下,西魏的皇城攀附在大地上,远远看去犹如一头垂死挣扎的巨兽,紧闭的城门阻挡在百万燕军面前,成为西魏皇权抵死挣扎的最后一道防线。
此时城内人心惶惶,那些皇亲国戚窝在皇宫里,让重重禁卫军将自己围在里面,等着陛下做出最后的决断。
“你还有心思坐在这里!”云昭荏一把推开门,门扇撞在两侧的响声回荡在这个空旷的大殿里。
几丈外,秦京澜悠闲地坐在宽阔的龙椅上,云昭荏的到来只是让他抬了抬眼。
“你把我从不二阁叫道这里,就是为了让我看着西魏亡在你手上吗?”云昭荏上前,一脸恼怒。
“急什么?”秦京澜漫不经心地笑着,“又不是亡你。”
“你!”云昭荏气急,她那一代的王朝早在几千年前的叛乱中消逝了,当初她鬼迷心窍信了秦京澜这个男人,连父皇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冷眼看着自己的亲人被战火屠戮,遭人砍杀,直到她在这世间孑然一身,才发觉为时已晚。不得已她只有把揽不二阁大权,才能在秦京澜面前保有一席之地!
“那你就眼睁睁看着他们打进来?”不管怎么说,西魏的存亡才是至关重要的,云昭荏不可能坐任她一手经营的权利被大燕摧垮!
“要得就是他们进来!”秦京澜和颜悦色,眼中算计尽显。
云昭荏顿住,“你什么意思?”
秦京澜大摇大摆地从台阶上走下来,镇定自若道,“我问你,咱们建立不二阁的初衷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