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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激奋。许多警官在这件案子上已经花了一年多时间,现在都感到自己的努力没
有白费。其间,特别行动小组的代理组长还专程前来表示祝贺。他大步迈进大门,
一身有花饰的警服光灿灿的,然后转身对佩达说:“我们脸上再不会因为此事而挨
臭鸡蛋吧?”
“相信我。”基斯说,根本都不愿意考虑一下失败的可能性。
布鲁斯·巴特勒是警视厅派来的特别案件律师,他说,他需要我出具一份声明,
显示该掩蔽行动的正直动机,并解释它如何设计用来导致使该疑犯牵连在内或自我
排除。他向我解释了本案敏感的地方和有可能形成先例的性质,这意味着文字工作
必须做得完美,每一个细小的地方都应该有所考虑。
我不是律师,因此不知道他的话里面所含的法律上的困难,尤其是有可能出现
辩方动议,认为掩蔽行动期间取得的证据不可接受,因为里面涉及警方圈套,或者
涉及未加警告的问讯。我从一开始就得到保障,说这一点不成问题。
“里面涉及高层政策讨论,”巴特勒解释说,“这个问题一直会捅到最上层。”
“谁在最上层?”我问。
“本案处在首席检察官特别案例表的顶层。这个特别案例表每周进行一次审查。”
我记得我问过佩达,如果证据被判不可接受会怎么办。
“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他说,“我们接受过最好的咨询。相信我。”
我再也没有考虑这个问题,那不是我的事情,也不是我的责任。实施掩蔽行动,
并最终起诉柯林·斯塔格的决定是这些人做的——那是他们的表演。
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和几个月里,我参加了警视厅和代表皇室的政府公诉人的
一系列会议。因为已经处在羁押状态,斯塔格将一直留在拘留所,直到新年后再接
受地方法官在调查庭的调查。
我原本想过上更安静和正常一些的生活的,但现在,这样的梦想和愿望正在快
速破灭。哪怕我于10月份休了几个星期的年假,表面是因为我儿子的婚礼。但是,
这个假期还是因为一些新案子而被扰乱了。我被7岁的尼基·艾伦谋杀调查案耗费掉
很多时间,他在森德兰市维尔加斯区被人刺伤并毒打致死。在别处,我正在调查发
生在伊斯林顿和伦敦北区的一系列强奸案,另外还在协助坎布里亚郡来的刑警调查
一系列猥亵电话案。
15 萨曼莎——她几乎给人切成鱼片了
有些犯罪会捕捉住公众的想像力,而另外一些案子会随着其他新闻事件的出现
而销声匿迹。一般来说,如果受害人年轻漂亮,而犯罪行为尤其令人发指,则这样
的案件受公众关注就很容易理解,但是,这并不能够解释萨曼莎·碧塞特和她4岁的
女儿佳丝明的死亡没有在1993年最后几个月弓愧轰动。
凶案发生一个星期之后,我与大伦敦市警察局的警督米基·班克斯第一次在伦
敦东南部见面时,他问我的就是这些问题。公众注意力有可能成为一桩刑事调查案
的命脉,尤其是当一桩犯罪行为非同寻常,而嫌疑犯又不是特别明显的时候。班克
斯并不想让人听出自己冷酷的一面,他抱怨说:“那些杂种(媒体)还想要什么?
我们这里有一位可爱的母亲和她的孩子被人以可怕的方式杀害,而他们却毫不买帐。
这样的消息应该在全国各地到处都登才对嘛。”我明白他的困惑。我很少使用“可
怕的”这个词,因为这个词如今用得太多了,已经变成了一般的词,不太重要,而
萨曼莎和佳丝明的死亡是真正可怕的,杀死她们的人必须尽快逮捕。班克斯和基斯
·佩达是朋友,佩达曾提起过我在拉雪尔·尼克尔谋杀案中所做的一些工作。这就
是11月9号班克斯打来电话,并约我于次日会面的起因。尽管他描述了方位,但我还
是费了很大劲才找到泰姆斯米德警察局。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警察局,看上去像是波特卡宾活动房屋,或者像一
所破中学。看上去它是草草拼凑而成的,四周围着很高的铁链做围篱。我现在才知
道,为什么班克斯一定要我把车开到警察局里面去,否则就有丢失的可能。
“你好,保罗。你迟到了,”他说,口气里面没有一点批评的意思,“找到我
们不太容易吗?一路可好?能够找到我们我还真是高兴。你的车在哪里?想要一杯
茶吗?糖?牛奶?”他一路说个不停,我们就到了他的办公室门前,上面挂着手写
的一个标志,是“警督办公室”。班克斯已经50多岁了,脸上皱纹极多,额头上纵
横交错。他并没有多少客气,外衣一脱,袖子一卷,然后就点上了一支烟。他留给
我的印象是一种惯于行动的警官,并没有多少时间用在官场的套路上。这样的人是
从他的同事当中赢得尊重的,因为他总跟他们混在一起,甚至比大家更辛苦地工作。
屋子里面的烟雾多于空气了,因此,为了照顾到我,他打开了一扇窗户。
他问我:“你要什么?”
“你有什么就给我看什么吧。”
“有位母亲和她4岁的女儿被人以血淋淋的方式杀害,”他就事论事地说,“这
样的事情你并不是经常听说,我也不想再看它了。萨曼莎·碧塞特和她的女儿佳丝
明住在普鲁斯泰德的一间公寓里。她们的尸体是上个星期四早晨(11月4日)萨曼莎
的男友发现的。我们对时间顺序现在还不是很清楚,但是,作为嫌疑人他已经被排
除出去了。”
班克斯抽出一本犯罪现场照片,快速翻到远景照:“我可以告诉你,场面看起
来吓死人,摄影的人从此之后就不再干活了。萨曼莎被人刺死,而且肢解了。这就
是我们发现她的时候的样子。”
那个场景看起来几乎是超现实的。一位年轻妇女的裸尸躺在地上,整个躯体全
都割开了,胸腔全都剥开,内脏全都露出来。种种念头在我脑海里闪过,我感到五
内俱焚,恐惧、悲伤和难以相信。我以前看到过数十桩犯罪的现场照片,每一张照
片都刻在我的脑海里,让人难以忘怀——但是,这一桩罪案的照片大不一样了。它
就跟静止舞台照一样,就好像有人屠宰她,剥开她,仅仅是为了变态地展示她,就
好像显示自己的屠宰术一样。
一个世纪以前的杀人者杰克一定会为这份活计叫好,我想。我曾看过他的受害
人的一些照片,尤其是最后归咎为他做的案子的其中一张照片,那人是玛丽·简·
凯莉,她最后的死相跟萨曼莎·碧塞特是一样的。两者之间的主要差别是,一个世
纪以前专门在怀特恰帕尔杀妓女的那个人是在逃跑之前残酷而迅速地剥开妓女胸膛
的。杀死萨曼莎的凶手是慢慢剥的,他慢慢地品味自己的艺术佳作。
这是一幕戏剧表演,但是,最令人叫绝的是,尸体的四周一点血渍都没有。这
使我想到了第一个问题。
“在哪里?血在哪里?”我问。
“大部分伤痕都是死后产生的。”班克斯说,同时转向下一张照片。一大滩血
迹沾在客厅的地毯上。“我们觉得他是在大门附近杀死她的,然后将她拖到了客厅。
四处都没有撬动的痕迹,她的锁具也都完好。已经对整个公寓进行了彻底搜索,没
有发现任何有物品被偷盗的证据。”
尽管他是在描述所发生的事情,但是,班克斯并没有多说话,他只是快速地翻
动她被发现时的照片。他指着厨房的一个有血渍的鞋印——那是整个屋子里惟一一
处有被翻动过和搞乱的地方的痕迹——然后,他指着卧室的全景照。
我仔细看过之后才注意到房间左边角上的双层床被子里伸出来的一个小孩子的
头。她脸朝墙侧卧着,就好像在做梦一样,梦见所有儿童都会梦到的那些东西。
但可悲的是,事情不是这样的。佳丝明被剥光了衣服,受到性攻击,然后又套
上了衣服,放回床上,并用枕头闷死了。什么样的人才会干这样的事情?他是从地
狱的哪个角落爬出来的?这些问题也是米基·班克斯想知道答案的,同时他还问我
凶手下一步还会干什么。他带我到了专案室,介绍我认识其中一部分专案组的成员,
并解释已经开始的各种各样的一些行动。警官们在附近的街道进行逐户的调查,另
外一些人在调查萨曼莎的朋友、过去的男友和她直到死前的最近几天的活动。
她最后一次为人看见是11月3号星期三,当时她去幼儿园接走了佳丝明。她匆匆
忙忙地步行赶去,正好于下午3点30分赶到。然后她和佳丝明坐一辆小出租车回到1
英里半外的家里,是普鲁姆斯泰德区西斯菲尔德台地一排房屋的一楼的一间公寓。
理查德·伊兰姆自1991年初以来一直是她稳定的男友。他告诉警察说,周末他
在萨曼莎家里过,有时候,其他日子也去,但他主要还是在肯特郡西得卡普附近他
父亲的家里住。他最后一次看到萨曼莎是星期三中午12点45分,他是在这个时候临
时到这里来打开公寓门的。他们两人都很高兴,准备于11月11日带佳丝明去冈比亚
度假的,而且一直在谈旅程的事情。一个小时后他离开了,步行去上班,是在一家
化工染料厂。
星期四,伊兰姆早晨8点30分醒来,之后去了银行和药房,再后就搭51路车去了
萨曼莎的公寓。因为没有人开门,他就用钥匙打开门进去了,一边还喊着“喂”。
他注意到地毯上有一块黑的,以为是什么东西泼在地上了。走进客厅以后,他发现
萨曼莎半盖住的尸体躺在煤气炉前面。他到了卧室,以为佳丝明一定在睡觉,但意
识到不可能,因为她睡得太死了。
“我们并没有将他排除在外,”班克斯说,他又抽上了一支烟。
“他是父亲吗?”
“不。那是在新汉普厦郡与一名新时代旅行者怀的孩子。我们已经与他联系上
了,并且正在调查他的不在场证据。”
逐户调查还显示,事发几个星期之前,当地出现过一些不熟悉的车辆和不认识
的男性。邻居报告说,星期三晚10点30分和11点之间隔壁公寓里有男女争吵的声音。
两名证人报告说听到公寓附近有一名男子和一名妇女之间的争吵。
伊兰姆曾告诉警方说,事发一个星期之前,萨曼莎曾告诉他说,有天晚上上床
时,有个男人从窗口偷看。还没有等她看清楚是谁那人就跑远了。
苏珊·迪尤尔家的房子正好可以看到一楼的这套公寓,她回忆说,11月4号早晨
3点她被一声短促的尖叫声惊醒。她从自家窗户朝外看去,看到萨曼莎家的灯都亮着。
两个星期之前,她在家熨衣服时,看到一名男子从她家后门瞪着她看。她描述那人
很吓人,而且眼光锐利。
在目前这个阶段,几乎不可能说哪些细节重要,哪些不那么重要。我只是将所
有细节都收集起来,最后才能够慢慢加以甄别。同时,我希望去那个公寓看看。我
们开车过去,将汽车停在郡议会开发的一些小型低层公寓后面的死胡同里。一排很
陡的水泥台阶从路边沿着那排建筑往下,直到1号公寓的大门前。在这之下,地面陡
然向下落,直到有数处房子的一个花园前,然后,地面再次升起,形成有草的一道
土梁,这个土梁上面有五六栋高层公寓,正在萨曼莎的公寓和西斯费尔德台地之上。
警方已经在门前装上了很大一个木头和钢制门。要打开这道门需要很大的力气。
客厅的灯打开后,我看见左边的卧室走道和右边的厨房之间的地毯上有很大的血渍。
附近有一块纸板,上面也有溅上去的血滴,是从门上滴下来的,但是,那些血滴都
很淡薄,而且透明,就好像是从湿手上滴下来的一样,我想。
那是很小的一间公寓,很挤,没有存放东西的空间,但是,尽管如此,里面的
东西都还是码放在角落和门后,看起来很整洁,而且有其目的。衣物仍然挂在暖气
片上,没有任何东西看上去是经过搏斗之后倒下来的。同样,里面没有任何搜查或
者抢劫的痕迹。
我从一个房间走进另外一个房间,对房间的布置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还做了
一些笔记,说明哪些窗户是开着的,偶然发现了哪些东西。窗台上有什么东西被打
乱了吗?有什么东西移位了没有,甚至看上去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东西?比如浴室
里挂在链子上的一个插头。进入卧室以后,我看到一个儿童用高低床,在左边的角
上,在床的下面,也就是呈对角的地方,有一块全床大小的床垫,上面的被子都掀
开了,就像某人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