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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是,当天再晚些时候,那名神秘的“加利”也证明是一个哄骗者。在一
片愤怒声中,来自格鲁斯特的这名36岁的失业者和离婚者于次日(7月12号星期二)
出现在法庭上,他被控对卡伦和罗杰·汉弗雷形成了严重的伤害。
同时,调查小组还在继续工作,他们极有可能会就此埋在山一样高的文件堆里。
有报告从远自爱尔兰和伦敦的地方送来,重要的是,好的信息不能埋没。在我看来,
碰到的合适年龄范围内的所有孩子都应该进行检查,并与医生、保健人员和接生婆
进行交叉询问。孩子在哪里出生的问题都必须询问,什么时候出生,谁接的生等。
虽然媒体有吵闹声传来,但是,哈里·谢菲尔德不让任何外部的压力分散他的
注意力,而且他还不改变自己的策略。他的上司允许中央电视做一个“未察觉的观
察者”的纪录片,专讲寻找阿比的事情,这使哈里的工作更难做了。我被告知这是
一项决策,调查小组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够配合。负责媒体关系的警官和中央电视
问我是否愿意参与,我对此予以拒绝,我不想接受采访。但是,这个纪录片小组有
权随便拍摄这次调查活动,因此,我有时候会抬头发现他们从门道或者走道里拍摄
我的镜头。
绑架之后的第12天,开始有问题提出来了,看看是否有什么东西错过了。也许
有人报告自己有怀疑,但在数千份声称看到阿比的目击报告中也许排错了优先位置。
7月15号,星期五,我有时间慢慢思考这一切,同时慢慢躺在床上修复自己的肢
体。不知道是哪根椎间盘出了问题,也不知道是不是整个脊椎出了毛病,或者是肌
肉劳损吧,我的腰已经成了一块硬板,最轻微的动作都成了一个折磨人的刑罚。星
期六早晨我也是处在类似的一个状态,突然间,早间新闻宣布说,阿比·汉弗雷已
经安全找到,而且没有受到伤害,是早间在诺丁汉的一个人家找到的。
有3个人被逮捕了,其中包括22岁的朱莉·凯莉,她以前是一名牙科护士,她承
认是她两个星期前从女王医疗中心抱走婴儿的。她跟男友莱夫·吉尔伯特共住一所
房子,莱夫23岁,是一个汽车修理工,他跟母亲苏珊住在一起。在采访中已经透露
出来的故事是,凯莉抱走阿比是为了巩固她与男友不断恶化的关系。去年8月份,吉
尔伯特跟别的人见过面之后威胁着要中断两人的关系,但凯莉后来又对他说她怀孕
了。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她一直把这个游戏玩下去了,允许他为这个孩子装修一个
小屋子,并且让他的家人买一个小婴儿车、小床和礼物。这个欺骗行为想得如此周
到,她早晨起来假装恶心,说总想吃东西。她塞满了东西走路,并劝说吉尔伯特带
她去女王医疗中心进行孕期检查,她让他在接待室里等着,然后她就假装去看医生。
到了3月份,因为渴望得到他更多的注意,她告诉他说化验表明“孩子”可能有
伸舌样白痴,这使得这两个人一起去了一所严重智障学校。
可笑的是,凯莉到5月份真的怀孕了,但她并没有抛弃她原来的精心骗局。到7
月初的时候,她的孕期已经超过了10个月,她遇到了压力,必须要生下孩子了,因
为她周围的人都在等待。她利用自己以前的护士服,然后戴上了假发,再去母婴病
房抱走了孩子。再后她回到自己家里,是沃拉顿布兰道大道的一所红砖墙房子,离
那个医院不到一英里远。凯莉在莱夫上班的时候打去电话,告诉他说她在家里生了。
在激动与兴奋以及家人的欢庆之中,没有人问到她是怎么生的。
同样,大多数邻居也都知道她怀孕的事情,窗台上出现一大堆毛绒绒的玩具,
晾衣绳上出现一长条小孩子衣服也就没有人觉得奇怪。但有一两个人产生了怀疑,
尤其是因为凯莉以前告诉过她们说她要生个男孩子。在家生孩子也不是常见之事,
也没有看到接生婆或者保健人员,因为这些人会仔细照看新生儿的。
朱莉·凯莉最后接受审判的时候,她被描述成有严重的人格障碍,因为她严重
依赖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她觉得怀孕和生孩子会解决她的个人问题。
做咨询工作的心理分析师劳伦斯·贝尔医生为她做了检查,并说他觉得她形成
了对吉尔伯特先生的强迫性人际关系,他是她最早的真正的男友,她从17岁就认识
他了。“她感觉无法让电梯停下来走出去了。她无法告诉他们所发生的一切。她不
能够让自己鼓起勇气来说出真相。”从我的角度看,拯救阿比的行动是一个极大的
成功。绑架者没有任何抵抗就被找到了,不存在人质扣押的问题,也没有任何人受
到伤害。阿比一直得到很好的关照,几个小时之后重新回到了卡伦和罗杰的怀抱,
他们对警方的行动感恩至极。
但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调查小组受到了越来越多的批评。后来发现,专案
组接到过5次暗示报告,说阿比就在布兰顿大道的一所房子里。第一份是一个匿名电
话,就在绑架发生的4天后,当时只说出了街道名字。第二个打来电话的人是格伦尼
斯·史密斯夫人,她是吉尔伯特的邻居,她说出了自己的疑虑,两天后警方去了那
所房子,并发现一家人在庆祝孩子出世,还有礼物和贺卡。
谢菲尔德对记者说:“他们在寻找一个要拯救的孩子。而他们找到的却是一个
看来就在一个极好的合适的家庭里。”
还有两个匿名电话来自一位药剂师,他担心一名想要一些面霜去治孩子的肚脐
眼的妇女有可能带着阿比。后来,邻居格伦尼斯·史密斯跟一位朋友谈到了自己担
心的事情,这位朋友就把这件事跟一个接生婆说了,这接生婆又检查了记录,说在
布伦顿大道并没有发现有在家生孩子的记录。当这份提示报告出来的时候,侦探已
经准备搜查这间房子了。
这5个电话(其中3个是匿名电话)都在媒体策略之后的15天内接听到的4700个
电话里面,正好表明这样一个教训,是我们以后必须要注意的。我并不责怪在绑架
发生的4天后搜查了那家房子的警官,他们不可能认出阿比来,只有罗杰和卡伦才有
可能做到。但他们的报告呢?醒目的细节是不是堆在山一样的文件堆里了?
当一个成功的媒体宣传引发如此庞杂的信息时,人们需要有一个准确分类和优
化的办法,让这些信息形成一定的形状和顺序。没有这个工作,很多时间都会在查
找一般提示的过程被浪费掉,而不是一开始就集中精力查找适合心理轮廓描述的线
索。做出这样的决定并非易事,这意味着不能够让一个处在危险之中的婴儿的紧急、
压迫和情绪化的因素影响到这些信息管理的要求。不管怎么说,应该理解这里面的
痛苦和所涉及到的风险,但是,应该退后一步,用几乎是数学的眼光来看看这些搜
查活动。
哈里·谢菲尔德和他的小组不应该受到批评。谢菲尔德一天工作24小时,因为
他称这次调查活动为他从警28年来最动感情的一次。“但是,你不能够让感情挡住
你做的工作,”他在一个新闻发布会上说,“永远不可能有绝望的时候。担心是担
心,但是,不能够绝望。我从来都没有过百分之百的把握,说阿比一定能够找回来,
但是,我总是感觉到我们能够把她找回来的。”
21 崩溃的审判:皇家法院总是搞错吗?
温布尔顿治安法院初审过后三个星期,200英里之外的利兹市进行的一项完全不
同的起诉将极大地改变拉雪尔·尼克尔案的局面。一名流动杂货商基斯·霍尔原被
控谋杀了妻子帕特里首,但一名法官宣布,一名从事掩蔽调查的女警官与该嫌疑犯
交朋友而取得的证据不能为法庭所接受,因此宣布他无罪释放。
霍尔的妻子于1992年春失踪,邻居说此前夫妻二人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争吵。他
声称她就那样抛弃了他,然后开走了家里的福特车,后来又发现这辆车给扔在路边
了,司机座椅调得离方向盘很近,这是为她而不是为他调的,但是,一名送奶的人
回忆说看见过车里有过男的。
因为找不到她的下落,警方相信帕特里茜·霍尔已经被谋杀了,但找不到任何
东西可以将她丈夫直接牵扯在内。根据司法建议,他拒绝回答问题,警方在他家位
于利兹市郊外的普德塞的一间半独立式房屋的后院挖掘,因为没有成功,他还露出
椰榆的表情。他们还在房子附近刚刚铺好的水泥地面下挖掘。
1992年10月,调查小组最终接到一个电话,是当地一名妇女打来的,名叫伊莱
莎,她曾在《码头谷时报》上登载过征友广告,但非常惊讶地得到基斯·霍尔的反
馈。她认出了他的名字,因为她看过案情报道,也知道他的妻子死了6个月了。在警
方的建议下,她回信给霍尔,看看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在通信继续期间,警方用西约克郡地区反犯罪小组的一名掩蔽调查女警官替代
了“伊莱莎”。在接下来的4个月里,两人的关系继续下去了,从信件到电话,里面
谈到了很多有关人生、爱情和理想的内容。最后,他们在乔治和德拉根酒巴的停车
场见面,在那里,每一个字和犹犹豫豫的咳嗽声都被“伊莱莎”身上藏的麦克风给
录下来了。
他们在接下来的5个月里又见了5次面,大部分是在同一家旅馆安安静静地喝一
些酒。没有预料到的事情是,霍尔爱上了替代伊莱莎的女警官莉兹,并为她买了一
枚婚戒。当他请她搬到自己家去住的时候,莉兹宣称这不可能,因为他失踪的妻子
有可能在任何时候回到他身边。
第二天晚上,也就是1993年2月26日,当他们坐在旅馆的停车场里的时候,霍尔
告诉她说,帕特里茜不可能再回来了,因为他已经将她杀掉了,并将她的尸体放进
焚尸炉烧掉了。
他被逮捕了,被指控谋杀罪,并于1994年3月12日星期四在利兹皇家法院出庭受
审。经过数日司法辩论之后,法官沃特豪斯先生裁定,从事掩蔽行动的警官提供的
证据,包括霍尔有磁带录音的供认是不可接受的。基斯·霍尔被裁定“无罪”,没
有任何证据提交陪审团。他从法庭走出来,成为一个自由人。
当天下午,我出诊开车回莱斯特的途中从无线电里收听到这个消息。我记得自
己当时甚为震惊。这次行动跟尼克尔调查案的过程一模一样,但已经为一家法院所
推翻。这是不是标志着柯林·斯塔格的公诉也要告一段落了,我在想。皇家法院总
是搞错吗?
我找到电话亭后迅速给佩达打了电话。
“你已经听到了。”他说。
“是啊。这是不是说我们的那个案子也完结了?”
“不,当然不会。”他进而解释说,公诉小组已经仔细地研究过霍尔的案子,
并相信拉雪尔调查案中采取的掩蔽行动是按完全不同的设计思想和线路来进行的,
并不能够以同样的角度来看待。那次行动一直都是“过白区”,根本没有诱人人套
的内容。
佩达问:“你了解你自己的,保罗,我们的行动并不是要操纵一个人,逼他自
己供认的。我们那个行动是要允许他要么完全排除自己,要么进一步根据他自己的
选择使自己牵扯在内。”
“是啊,我知道。”
“这就是你不必担心的原因。这件事情一直受到最高层法律机构的关注。”
他是对的。这些都是有经验的律师们所做的决定,我也接受他们的判断,根本
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当审判日期越发临近时,在我看来事情已经越来越清楚了,
但我却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那种乐观和自信了。我们一直还在朝公正奔走,而现在
所有的可能性已经要重新进行评估了。
政府这边来了一位新的主律师,名叫约翰·纳了,9月2号星期五,我们在他的
会议室开了最后一次案情分析会。审判将于星期一开始,就在奥贝利的中央刑事法
庭开庭。佩达、米克·韦斯森、布鲁斯·巴特勒、约翰·纳了、初级律师、我本人
和其他一些人坐在一个长桌跟前,上面盖着绿色的厚羊毛毡。
纳了大致说了初审的事情,并解释说,辩护方有可能先发制人,首先将莉西·
詹姆斯的材料予以否认,宣布其不可接受,从而使案子被否决。他提醒我说,星期
一有可能要求出庭。我问我的意见:“如果莉西·詹姆斯的证据不能够接受,你觉
得你的证据足以定罪吗?”
“当然不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