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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总算止住了两人的扭打。
“王八蛋!”杜海岩低低地一声诅咒,看着江小鱼的唇角,血让红唇格外的娇艳而惊心。他的脸色一变再变。
淡淡一笑,江小鱼轻声说:“海岩,我们好好谈谈。”
“什么时候?”杜海岩沉郁着,“我没耐心等得太久。”
“三天后吧!”江小鱼微微合上眼眸,“我真的很累,海岩,我很累。请给我三天的休息时间。”
“好。三天后在酒楼等你。五点没到,我把你绑到南海去。”杜海岩眼神锐利。转身就走。
看着乔云涛似乎有话要说,江小鱼轻轻地止住他:“云涛,我须好好谈谈。”
乔云涛闻言,这才罢休。
看见心爱的人自顾自地离去,汪雪琴忙忙跟上去。跑了几步又折回:“江小鱼,我有话单独对你说。”
单独么?默默地瞧了乔云涛一眼。
“你受了伤。”乔云涛放心不下。
“没事。”她笑。年轻,受这点伤还撑得住。
女人之间应该不会有大事,乔云涛走了,酒楼正有人等他。
“什么事?”江小鱼缓缓地对上了娇美的汪雪琴。这个女人,她非常对得住。
汪雪琴气急败坏:“你知道吗,我名下有五亿流动资金,可都收服了不了海岩哥哥的心。江小鱼,你没我漂亮,没我讨人喜欢。你到底是怎样取悦海岩哥哥的,让他这样对你。”轻轻地哼了一声,她有些轻蔑地看着她,“我现在相信海岩妈妈的话了,你从那些不同男人身上学到了不同的床上技巧……”
“够了……”转身就走。江小鱼再也无法忍受这娇娇女无中生有的指控,“汪小姐,你可以回家了。”
累得半死的她,可不是站在这儿受气的。
“被我说对了?恼羞成怒了?”汪雪琴笑得刺耳,一把拉住她,“我真恨你。恨得想让我大哥带着他的兄弟干掉你。你算什么?海燕马上过来,我们就是花百倍的价钱,也会买下这套房子给海燕住。你等着看吧!勾引人家的男人,活该被人整死。”
愕然抬起头来,江小鱼不可置信这纯美的娇娇女说出这么不知羞耻的话来。
她勾引谁了?
年年躲杜海岩,到头来落得了个“勾引”。果然人善被人欺,没有任何公平可言。
汪雪琴不客气,她又何必礼让:“汪小姐,你要再胡说八道下去,我就当你搔扰民宅,报警了。”
“你报啊!”汪雪琴勃然大怒。随着她的话,一个巴掌甩了过来,既快且狠,疲倦得一身无力的江小鱼,生生地挨了这一掌。
年年避过了余雨慧的巴掌,没想到没避过这娇娇女。
一个巴掌解了汪雪琴的气,她嘴角噙笑,走了。那窈窕的背影,让江小鱼怎么也没法想像,脸上的疼痛来自于无比纯美可人的女人。
扬起的手颓然放下,她不能打杜海岩的未婚妻。
倚着门边,抚着脸,又压着气血翻腾的胸口,庆幸这一幕没被乔云涛看见。这要让他看见,还真以为她是一个多水性杨花的女人,才会让人家的未婚妻找上门来。
无声地苦笑,她江小鱼只是个天天闷在家里写文的穷人,从北跑到南,避让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可好像老天爷老是没站在她一边。
25.求你放过我
涛涛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悄悄地挨到身边。
江小鱼蹲下身来﹐在涛涛俊秀的小脸上轻轻一吻。
生命中有不可承受之痛,但同样有不可割舍之爱。这小小的人儿,是她唯一的宝贝。
“你一定要见他么﹖”乔云涛打来电话问。
“是的。一定。”尽管是打电话,江小鱼仍下意识地把挨打的脸隐藏一边﹐“我和他,无论如何要说个一清二楚,我妈没有多少命给他母亲折腾。”
那淡淡的忧伤让电话那边的乔云涛心有瞬间的刺痛。心头不由浮现她的倩影,眼中的无可奈何和茫然让她与众不同,看起来更加的悄然独立﹐几近飘渺﹐让人心中产生怜惜﹐心痛而想保护着她。
如花般美﹐如莲般雅的女人﹐本该被优秀的男人宠着才对。可她全身上下都写着“怅惘”两个字。
他停留在这儿,为了她的神秘,但何尝不是她眉间那丝傲然与忧伤绑住了他。
他本来不该站在一个六岁的孩子的母亲身边,结果竟搬去做了邻居。
最后,他告诉她,我要去新加坡三天。
“嗯。”她轻应。
等我回来,再一起去找杜海岩。他吩咐。
有些好笑,他交待得这样清楚啊!不知不觉,心里有些感动。很久没有外来的力量支撑她了。想哭!一双眼睛拼命瞪着,不能掉泪。
“妈妈﹐叔叔有爸爸的味道。”涛涛说﹐一脸的向往。
“真的呀﹖”蹲下身子﹐牵起小手。看着那双细长的眼睛﹐好看而熟悉﹐江小鱼突然觉得﹐为了涛涛﹐她应该争取新的人生。人生错过一次﹐已让她遗憾许多年﹐再错一次﹐怕不今生都会后悔。
她必须争取。
可是富贵人家﹐眼睛都比平常人长得高啊﹗
江小鱼的眼眸黯淡了下来﹐她十有**会自讨没趣。涛涛这双眼睛﹐和一个人的眼睛形似又神似﹐可能当局者迷﹐那人没有感觉。可只要直系血亲的长辈看到﹐能不疑惑﹖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想知道答案轻而易举。她到时是不是自己被人家的家族谩骂驱赶﹐连相依为命六年的儿子都会被人夺去﹖
举步维艰﹐怎么选择呢﹖
乔云涛果然三天内没过来。
第三天傍晚﹐江小鱼安顿好母亲和儿子﹐穿着简单的绿色T恤和七分浅绿长裙﹐踏轻便的浅青色运动鞋﹐出门。倚在门口﹐看着1203的门牌半晌﹐里面悄无声息。
想到三天前那个灼热的吻﹐想着如果没被人打断﹐会不会两人滚到床上去﹖
用力甩头﹐把所有的回忆封锁﹐江小鱼深呼吸﹐淡定从容地走上了和杜海岩谈判的路途。
不成功则成仁。
乔云涛算准了时间回来,和江小鱼前后脚刚好错过。
从涛涛嘴里打听到江小鱼已出门﹐他大步走向商务车﹐飞速往杜海岩住的地方赶去。唇畔温暖的笑容渐渐浅之又浅。
海岩这几天的心情起伏大﹐绝对不能让小鱼单独面对他。
那女人一再容忍杜海岩的过分举动。她心里的柔软﹐会成为她的致命伤。
杜海岩到底在干什么﹖
男人永远没有女人那样柔忍与耐心﹐连他该狠时都绝不手软﹐更别说是杜海岩。
并没有到海月酒楼﹐江小鱼在前一站下了车。因为她看到了杜海岩就在海边。
夕阳如画﹐漫天晚霞辉映着大海。瑰丽而震憾。
壮丽的海天一色更加衬出了杜海岩的如山伟岸﹐也更加烘托出一身的孤傲。
这里只是小小的一段海岸﹐只有杜海岩一人伫立﹐平空里又多了些悲怆的感觉。
悲怆﹐那就是杜海岩的人生。她第一次见到他时﹐还在北京一个高级酒巴,她被不要脸的二世祖欺负。杜海岩一开始还哈哈大笑的看着戏﹐最后一拳把人家的腿打断﹐住了三天院﹐一个月不能行走。
那时的他﹐眼里只有悲愤﹐一说话就是“混蛋”两个字﹐似乎是个过一天是一天的小混混。
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地呼出。她朝他走去。
乔云涛赶来的时候﹐正看着江小鱼一步步地走向杜海岩。然后在离杜海岩五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悄悄地把车停了﹐乔云涛放下两指宽的车窗﹐静观其变。
尊重她的选择。
杜海岩发现了江小鱼﹐如大理石般严肃的脸孔松动了少许。然后迎向江小鱼,还差三步远,伸出一双手,把江小鱼往怀中带。
那种失而复得的神情,那种男人瞬间流露的脆弱,让乔云涛屏住了呼吸。
十米远的距离让他只能看见他们的大致神情和举动﹐可听不到两人说了什么。
江小鱼退后一步,远离了他的怀抱。面孔平静,神情冷肃,她很慢很慢地在对杜海岩说话。
然后杜海岩两条眉拧起来,然后脸色大变。
江小鱼仰头跟杜海岩说了一句话﹐然后垂首。忽然跪下,垂首不再说话,一动也不动。
江小鱼面对杜清雄那样严谨威慑的人都对答如流﹐不卑不亢﹐淡定矜持﹐显然有一身常人未有的傲骨。可她居然在杜海岩面前跪下﹖
觉得心中有特别的感觉﹐陌生而猛烈﹐乔云涛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方向盘。
杜海岩呆立了几秒﹐然后仰天一声狂笑﹐掉头就走。乔云涛分明看到﹐那孤傲的杜海岩﹐在晚霞的反衬下﹐闪着泪光。
杜海岩会流泪﹖他自小好勇斗狠﹐只流血拼命﹐根本不知道眼泪是什么东西。
这新闻不亚于2012末日到来的传说。
乔云涛悄悄地准备开车回程。
他不会再找她吧,余雨慧不会再出现了。真好。
江小鱼跪坐在地上﹐许久﹐许久。
太阳开始往海平面下沉﹐江小鱼往公路这边走,准备搭车回家。
事情就在江小鱼刚刚走到马路边发生的。满腹心思的江小鱼完全没留心路边,一辆黑色轿车敞开车门,正等着她送羊入虎口。
三个带着墨镜的青衫男人敏捷地从车里钻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她嘴。一个胖子把江小鱼拖到车内。
26。平空遭劫
江小鱼只是来见杜海岩,没想到有这些亡命之徒正等着她。
拼死抵抗﹐也拼不过三个穷凶极恶的野蛮男人。一上车﹐两个重重耳光挨下来﹐头昏眼花﹐嘴唇中有着血腥的味道﹐溢出了唇角。
江小鱼只来得及用手一抹﹐看到雪白的手臂上的鲜红。两手已被反剪身后。
飞驰中﹐车玻璃关得死紧﹐她喊破喉咙也没有用。车玻璃封了防晒蓝色胶纸﹐颜色昏暗。夕阳正浓,外面的人不注意﹐根本看不到里面有人被制。
他们的车往东开﹐等于是离开这个市。市际之间有一断路靠近山头﹐比较偏僻。
连路都选好﹐这些人有备而来。
只能自救。
挣不开﹐手脚只得停了﹐省省力气。但还得冷静﹐想办法脱离险境。
“你们是谁﹖不会弄错人吧﹖”江小鱼问﹐声音低微,只能装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记住他们的样子再说。
转了小小的角度﹐只来得及看到一个胖子﹐一个瘦高个﹐一个小个子,来不及仔细看就被人推到一边。
这个角度她只能看窗外。
胖子提醒﹕“别让她看见我们﹐以免生枝节。雇主有交待﹐这妞儿中国政法大学毕业的﹐懂那一套﹐小心行事。”
瘦高个一点头,表示明白,然后用力一扭江小鱼反剪的手。
江小鱼受痛﹐不得不将全身都移了九十度﹐这下别说看他们的样子﹐连他们的衣角也看不到了。
“哈哈﹐这妞儿还问我们是谁﹖”轻佻的语气伴随着笑声﹐“居然问我们是谁﹖不过﹐妞儿﹐我们不会绑错的。哈哈﹐江小鱼﹐不错吧﹖”
“你们想怎样﹖为财﹖”说心里不害怕﹐那是假的﹐江小鱼极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稳﹐求得谈判的第一重要条件。
冷静。一旦慌乱﹐全盘皆输。
“我们不想你自怎样﹐是有人想要你怎样﹖我的雇主说﹐身败名裂也好﹐缺胳膊断腿也好﹐随意。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妞儿在这儿待不下去。我们嘛﹐确实为财。”胖子笑得有些刺耳。
身败名裂﹖缺胳膊断腿﹖有人恨她到这种程度﹖她才来这儿不到半个月﹐出门不过两三次﹐居然有人要置她身败名裂﹖
要是知道是谁的话,她保准送他一个军用大炮。
江小鱼飞快地运转脑筋﹐把所有可能得罪的人想了一遍。
“我值多少钱﹖”江小鱼沉着地问。
“一百万。妞儿﹐你挺值钱。也便宜了我们﹐其实像你这种货色﹐一分钱不收我们也愿意干。”接着是不堪入耳的猥琐笑声。
江小鱼暗叫不好﹐脑筋飞速运转的当儿﹐听到身后有人在碰她的背﹐然后听见一声撕裂声﹐凉意钻进了背。
他们要她身败名裂﹐来真的﹐没有恐吓她。
不能细想﹐当粗糙的指尖碰到她。江小鱼腿比脑筋快﹐朝对方踢去。
“你他妈的居然踢我﹗”不可置信的声音传来﹐被钳制的胳膊被用力扣到身后。江小鱼疼出了眼泪﹐情不自禁地将整个身子贴在车窗。
大热天近中午的车火热﹐滚烫的车窗几乎烙伤了江小鱼的脸。
小轿车忽然停下。
一辆商务车正好横在小轿车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