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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点头,看着我道:“你也瘦了。”
“没你做给我吃,我当然瘦。”我脱口而出,说完人僵了僵,这样的口气似乎很希望他回来,但是,我想起他那天的吻和他的话,也许,我让他走并没有做错。
虽然,无情了点。
气氛有点冷,我和他之间从来没有这样生疏过,这让我觉得很难过,正想找话题时,却听见方非道:“你和那个人怎么样?”
那个人?他是指钱律吗?
我咬着筷子,有些含糊的说道:“还行,挺顺利的。”
他的眼黯了黯,垂下头盯着前面的米饭,并不大方的说恭喜的话,而是干脆沉默。
我看着他苍白的手指握紧手中的筷子,咬着自己的唇,脑中想到我妈刚才的话,犹豫了下,道:“听我妈说你带了几个同学回家,上次我见到的那个女孩也在,还给你妈买了保养品,非非,你是不是在跟他谈恋爱啊?”
方非手中的筷子忽然的放在桌上,在我说完这句话后,并不重,却让我的心跳了跳。
方非抬起头,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你觉得我是这种人吗?”他问我。
我愣住。
“才刚对你说我喜欢你,从小就喜欢你,你觉得我会马上和另外一个女孩谈恋爱吗?”他盯着我,眼微微的红,本来偏淡的唇色越发苍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蒸腾,似乎要将他焚尽,转眼即逝。
我忽然有些害怕,抓住他的手,辩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非非,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手仍如平时那般温暖,只是指尖却冰冷,我握住他的手,他却极快的反握住,两手将我的手包在其中,然后隔着桌子看着我道:“娟娟,不要他好不好,不要他。”
“非非?”
“你说他是金龟,我也是,他长的帅,我也不差,他有的,我都会有,为什么我们不能试一下,为什么你不给我一次机会?”他握住我的手微微用力,后面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想像不出,哪天你会属于别人,我受不了。”
如果他是不相关的人,我会毫无迟疑的甩开手,但那是方非,流着口水的小跟班,要我保护的小弟,总是对我笑,为我做各种点心的方非,所以我任他握着我的手,却不发一言。
方非在客厅的沙发里睡着,当我泡了茶从厨房里出来时,他靠在沙发里睡着了,眉拧着,忧愁的样子。
我呆呆的看着他,看了很久,然后拿被子给他盖,手抚过他的头发,停住,自己拿了软垫在地上坐下,靠着沙发。
我想像不出,哪天你会属于别人,我受不了
这句话刚才从他口中说出来时,意外的让我心痛,现在想着,也会痛一下。
我的眼睛有些迷离,盯着矮几上的手机,然后拿起,找到钱律的名字,给他发消息。
“钱律,我想你了。”我发过去。
他隔了好久才回。
“笨蛋。”
我轻笑了一下,放下手机,转头看方非,他的眉还是拧着,睡得并不安稳。
我手指按在他的眉心处,轻声道:“别钻牛角尖,非非,也不要再瘦下去了。”
醒来时,人在沙发里,本来盖在方非身上的被子盖在了我的身上,睁开眼,矮几上放着三明治和果汁,还压着张纸。
我怔怔的盯着桌上的东西半天,然后猛的坐起来,拿起桌上的纸。
“我回去了 方非。”
我把头埋进被子里,被子上还残留着方非的味道。
先生,您的药
钱律出了差不多半个月的差了,他不怎么喜欢发消息,也不喜欢用网上聊天工具,总是到晚上时给我打一会儿电话,聊几句,但多半都是我在说,一天中发生的事,大的小的,他负责听,也不会聊很久,十几分钟左右就挂了。
今天钱律的声音有些飘,呼吸声音重了一些,四围很吵,我一直说听不清楚,隔了一会儿才清静了一些。
“你在哪里啊?”我问他。
“和几个客户吃饭,我现在走到外面来了,听得清吗?”
“好很多了,”我在逛街,也找了个比较静的地方停下来,“你是不是喝酒了?”感觉他声音有点哑,不像平常的样子。
“多喝了几杯,”他轻声的应,“我现在在杭州,今天的事谈完,明天可以回来。”说完是轻轻的咳嗽声,起初几声有点响,后面他大概把话筒拿远了。
“你感冒了?”我有点担心,“那还喝酒。”
“担心我了?”他的声音变得温和了些,鼻音有点重。
我当然不承认,道:“不担心,担心什么?你那里有女宾吗?可别喝醉了,给人上下其手。”
他低低地笑,似乎想了想:“今天的客户中有一个倒是美女,看来我得回去多喝几杯,给她上下其手。”
我知道他在开玩笑,听着他略略带笑的声音忽然有些想他,便放柔了声音道:“你明天什么时候回啊,我来接你。”
他听着我有些撒娇的口气,停了半晌,才道:“明天上午还要去杭州的办公室一次,去完就回来了,你不用来接我的。”
我“哦”了一声,然后听到电话那头,有人在叫钱律,估计是看他离开久了,叫他。
“那就这样吧。”钱律的声音又冷下来,不复刚才的温柔。
估计叫他的人就在旁边,我说了声“再见”,听到那头挂了电话。
“娟娟,这双鞋,怎么样?”看我打完电话,跟我一起逛街的同学跑上来,手里拿了双鞋问我。
“还行,满好的,”我有些提不起精神,看着同学手中的鞋子,道。
“敷衍,”同学白了我一眼,放下手中的鞋子又去挑其他的,口中同时道,“你是不是发春,想男朋友了?”
我恬不知耻的点点头,走上去,拿了一双自认为好看的鞋子递给同学:“动不动就出差,少则一个星期,多则半个月,我们算是在恋爱中吧,可算起来,也没约会过几次啊。”
同学听了我的话,咂着嘴,一副鄙视的样子,道:“女大不中留哦。”
我怒,道:“女大不中留的是你吧,陈冰冰,你忘了你都是三岁孩子的妈了。”
同学摸了摸鼻子,装模做样的专心挑鞋,口中却还不认输,道:“杨娟娟,就知道你急不可耐,有种你今晚就跑去会情郎,山水迢迢的赶过去啊。”
我冷哼:“你还不要以为我不敢,就在杭州,用不着山水迢迢。”说完愣了愣,其实真的不远,现在去的话,明天是周末,还可以在那里玩两天。
同学看我在那边琢磨,一扔鞋子走上来:“杨娟娟,我开玩笑的,你不会真的要赶过去吧?”
“有何不可?”我道。
“这样会掉价知不知道,这种事男的做才差不多,你一个女孩子追过去,虽然是老女孩,但也会让对方觉得你很掉价,矜持,矜持懂吧?”
“女孩子就女孩子,你加个‘老’干什么?”整句话,我听到的只有这句。
同学白我一眼,拉着我道:“走了,陪我逛另一家。”
当妈的女人都不值得信,说好今天要多逛一会儿,结果女儿一通电话,奶声奶气的哭诉,不到九点我就被抛弃,形单影只的在商场里瞎逛。
陈冰冰你给我记住,下次再约老娘,可没那么容易。
出了商场,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多的是成双成对的情侣,刚才的想法便又涌上来。
去杭州怎么样啊?
我问自己。
可是冰冰说的没错,我去的话是不是太掉价了,言情小说里都是男主因为女主的一句话就日夜兼程的赶去,不管有多远,我反过来而为之算是怎么回事啊?
我摇摇头准备回家算数。
可是,去的话可以到杭州玩两天,何况一下始就是我追钱律,我现在去又有什么了不起?而且我有半个月没见到钱律了,我还真有点想他了。
我很没骨气的拿了硬币来扔,正面就去,反面就算了。
结果我扔了三次,终于是正面。
“去吧。”我喜滋滋的决定。
上了火车我才觉得自己是疯子,到杭州就十二点了,还不如第二天和钱律说好再坐火车过去呢,你这疯女人,神经病。
我拿出手机翻我以前公司在杭州协议酒店的电话,因为是签过协议的,钱律住的一定是那个酒店,我以前经常帮钱律订酒店,为了方便,号码都存在了手机上。
我跟酒店的总台订了房间,确定我过去有地方住,这才安心了些。
钱律知道,会骂我吧。
酒店离火车站很近,下了火车,十分钟不到的车程就到了。
“请问有个叫钱律的先生住这里吧?”我问总台小姐。
总台小姐看我一眼,很职业的答道:“抱歉,涉及到个人隐私,酒店不提供这样的查询。”
我靠!
“如果您认识这位先生,可以直接打他手机问问看。”看我一脸郁闷,旁边的另一位总台小姐笑着建议。
我当然知道,可是我不敢啊,而且这么晚,可能钱律已经睡了,把他吵醒告诉他我从上海过来了,我不要命了,我只是想确认钱律在不在这里住而已。
看我不说话,总台小姐确认我是动机不良,我也不辩,拿出身份证办入住。
身后有高跟鞋的声音传来,然后在我旁边停下来,应该是别的客人,我也没在意,却听到旁边的人道:“小姐,我是608房的,你们说马上送药上来,药呢?”明显是质问的口气,冲着总台小姐道。
我下意识的转头看过去,愣了愣,那不是钱律的秘书吗?上次跟我交接的人就是她。
那女人没注意到我,仍是那种强悍的气势,与总台小姐理论。
中气实足,不像是生病的样子,难是钱律病了,我想到今天跟他打电话时,他一直在咳嗽。
总台小姐忙着解释,然后打电话询问客房服务怎么回事,果然是强悍的人有理,不一会儿,客房服务部就有人拿了一盒药过来,连说报歉。
女人拿了药,趾高气扬的走了,我怕她认出我来,坐了另一部电梯上楼去,却下意识的按了六楼。
那女人刚才说608吧。
我出了电梯,站在走廓里,一间间的看门牌号,然后不远处的一间门开了,正是那个钱律的秘书从房间里出来,冲房里客气的说道:“钱总,晚安。”
然后门关上,她停了一下,朝另一面去了,一直走到头,我看她拿房卡开了门进去,这才敢走过去,然后在刚才打开的门前停下。
正是608。
钱律应该就住在这间吧。
我盯了那门牌号半晌,终于没有敲门的勇气,还是不要挨骂了。
正要转身走,门忽然的开了,钱律手中拿了支烟,走了出来。
我迅速的背过身去,应该不会认出我吧?认出我也以为自己认错了吧,毕竟他还以为我在上海。
“杨娟娟。”正准备开溜,身后的钱律忽然叫了一声,呃,背影这么好认吗?
我僵着身子转过身去,钱律正盯着我。
“呵呵,”我冲他傻笑,“好巧啊。”
钱律先是吃惊,然后就看住我,表情变幻莫测,我有点做贼心虚,又觉得窘的慌,钱律,你一定很得意吧,一个疯女人不知死活的从上海赶过来看你,很掉价是不是?
但来都来了,看都看见了,便干脆决定窘到底,很不要脸的说道:“看什么看?我想你了,夜不能寐,不行啊?”
说完正要等他反应,手却猛然被拉住。
“进来。”钱律说了一句,直接将我拖进房间。
我傻傻的跟他进了房间,只听到“砰”的一记关门声,然后整个人被抵在门上,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钱律已经狠狠的吻住我。
唇舌几乎是直接撞进来,冲到我口腔的最深处翻搅,我脑中一空,只有张口迎接,他的气息滚烫,深吻我的同时,手沿着我的背往下移,碰到我右肩上的包,直接扯下来扔在一边,然后手又迫不及待的往下移,直接盖在我的臀上,忽然一用力,托住我的臀直接将我抱起,更用力的将我往门上顶,我顿时失了平衡,手臂抱住他的脖子,口中轻叫了一声。
“杨娟娟,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钱律的口气满是危险,说话间直接从我的下巴往下吻去。
我这才有些清醒,忙不迭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吃了你。”钱律的声音闷在我的领口里,在我锁骨上轻咬了一下,忽然的转身,抱着我往那张足可以睡四个人的大床走去。
我当然不会傻到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方才这么问也只是无意识的,我有些害怕,虽然一直声称自己□难耐,但这应该是头一遭吧?是不是该先向我下个贴,我再沐浴,焚香,斋戒几日才可行此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