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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负相知 by 绝小娃娃-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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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丹的脖子,在血管处轻轻吸着。 
      红潮浮上尉迟丹的脸,他推开钧阈:“你别来招我,你就会折磨人!” 
      钧阈却一把拉住他,狠狠地朝尉迟丹嘴巴吻去:“再等等!再等一下就可以了……” 
      两人厮磨了一阵,情欲袭来,钧阈恋恋不舍地放开尉迟丹。每次都是逗出火来就狠心地抛下自己,尉迟丹一咬嘴唇,恨恨地朝自己下身打去。 
      “尉迟……不要这样……”钧阈握住尉迟丹的手,“你刚刚赶来,先……休息吧,我走了。” 
      “钧阈!其实,我恨你!” 
      钧阈愣了一下,低下了头:“我以后一定会补偿你的。” 
      “你……你走吧,我要去看他。” 
      听尉迟这样说,钧阈回过头来:“你去干吗?” 
      “我去完成你的计划啊……”尉迟别过头去,微微渗出的泪让他有些窘。 
      “今晚先歇下吧。” 
      “哼哼……大王子,你说,我会不会就朝自己心窝这么一捅,以后,你就再也见不着我了……” 
      见尉迟这样说,钧阈沉下脸来:“尉迟,这些年我如何待你,我心怎样,我想你心里也应该有数。你若对我有情,又岂在这朝朝暮暮?身为一个男人,若无滔天的基业,我想原也配你不起。我是喜欢你爱你,但,我也要这江山社稷!” 
      “我明白,你现在快去找你的宠妃出火吧,我……我瞧瞧他去……”尉迟脸色惨白,再不看钧阈一眼,直直地出了门去。 
      钧阗在地牢里已经被关了三天。 
      自那日琵琶骨被穿透,剧烈的疼痛始终缠绕不散。因为疏于照料,伤口很快感染,高烧和昏迷一直伴随着他。每日只有简单的饭菜送来,他并非不想去吃,只是穿透琵琶骨的铁钩只一动就会划伤下巴和脖颈,吞咽更是让痛苦加倍,只是被诬陷的委屈迫着他挺着这口气,不然,也许他早就魂飞魄散了。 
      前两日,纵使再痛,他也强撑着吃些东西,喝些水,但到了第三天,他显然已经撑到极限了。因为裂伤从下至上,倒钩进身体的利器总是不伏帖,可若稍稍碰到,就会痛到昏迷。伤口周围已经开始渗出黄液,钧阗的希望慢慢地沉了下去。 
      尉迟丹来到阴冷的地牢,反手点昏了守卫,拿了钥匙打开了牢门。钧阗伏在地上,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一口气了,尉迟丹轻叹一声,蹲下身去,将钧阗抱起来。 
      锁链声动,插在身体里的部分让钧阗在昏迷中呻吟出来。尉迟丹点住钧阗的昏穴,摧动内力将深入骨肉的铁钩子取了出来。 
      不忍再看沾了血肉的铁钩,尉迟丹将铁钩扔在一边,急忙来处理钧阗两侧锁骨上下的四个血洞。 
      “钧阈!你好狠,他是你的亲弟弟啊……”心里将爱人的祖先依次问候一遍,尉迟丹已经麻利地将止血生肌的药敷在钧阗身上。小心地包扎之后,尉迟丹抱起钧阗,出了地牢。 
      这日一早,丑奴便出去找房子搬家。若廉独自在家,身子清爽了些,他下地走了几步,觉得并不怎么累,便打开门,想出去走走。 
      门一打开,一个人就跌了进来。若廉吓了一跳,低头再看,不禁颜色大变…… 
      丑奴又不在家,若廉只得用尽力气将钧阗拖到床上,鲜血又涌流出来。若廉伸手去查探钧阗伤处,一看之下,若廉不禁吸了口冷气。好狠的手段,双侧琵琶骨都被穿透了,伤处虽经处理,但仍是鲜血不止。 
      这才几日不见,他怎么成了这副模样?又是谁狠心将他伤成这样的? 
      虽然发生了那件事后,若廉已经绝了对钧阗的念头,但见他受伤至此,心下也甚为痛楚。钧阗还发着高烧,若廉去打了水来,将一条冷毛巾敷在他额上。 
      第010章 
      若廉见钧阗痛得实在厉害,自己又没什么办法为他止痛,他忽然感到一种无力,他忽然觉得很多事即使用尽力气,也无法改变什么。正胡乱想着,钧阗身体一挺,一下睁开眼睛。 
      “小阗,你觉得怎么样?喝口水好吗?” 
      “廉……”钧阗好像是彻底清醒过来了,他用纯澈的眸子望着若廉,喃喃地问:“你……好些了吗?还痛么?” 
      若廉一愣,才知道他问的什么,不知道为何,却并不觉得羞耻,只是觉得心脏很痛,他还想着我呢,还惦记着我呢……若廉摇了摇头:“我没什么的,倒是你……” 
      “你没事就好……廉……我……我怕是不成了……能再见到你,我很欢喜……” 
      听他这样说,若廉的心狠狠地一痛,他紧紧地抓住了钧阗的手臂。 
      “你能带我去找我师兄么?如果找到他,也许我还有一线希望,如果……如果我真的不成了,我……我想再见他一面。” 
      若廉知道此事干系重大,这一路,若他们被抓了,不仅钧阗,就是他和丑奴也都难逃活命。才一沉吟,钧阗的眼里又滚下泪来:“我现在,只觉得一呼一吸都如同酷刑……唉……让你带着我赶路,是太麻烦你了,算了,我走之前能有你陪着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钧阗本想问若廉是如何将自己解救出来,可是精力却已经耗尽,昏昏地又闭上了眼睛。若廉皱起眉来,钧阗伤势颇重,看来若无人医治,怕是难以活命了。这世上能救他敢救他的,也就只有尉迟丹一人。想到此处,若廉的心坚定起来,难得钧阗能真心相待,虽不是他期盼的那种感情,但到底并非无意。就算为了这份心思冒一次险,也是值得的。想到这里,若廉伏在钧阗耳边道:“小阗,我们去找尉迟大哥!” 
      对于若廉的决定,丑奴非常反对,但若廉坚持要去,丑奴无奈,只有依他。 
      这一路躲闪官兵,钧阗伤势又日渐沉重,所以夜行朝宿,直走了五六天才上了晴峰山。 
      丑奴对钧阗和玄礼都没有什么好印象,因此也不爱管他,只是见若廉自己身体尚不大好,现在又太过辛劳才勉强帮他一帮。若廉本想亲自抱钧阗下车,但无奈身体不争气,只得让丑奴抱着。 
      “你小心些,别碰到他伤!”有时见丑奴动作稍重钧阗就会呻吟出来,若廉甚是心疼。 
      “公子,咱们只把他放在尉迟的门前走了就是,没必要再和那人碰面的,营救朝廷重犯本是死罪,当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若廉看着丑奴将钧阗放在尉迟丹门前,他忽然觉得钧阗像个无依无靠的孩子。不知道被什么人抛在自己门口,现在又一次被抛弃在师兄门前。想到他如此信任自己,若廉心如刀绞,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了起来,这一别,也许再也见不到这人了…… 
      走了几步,若廉停了下来:“不行,我不放心他一人在此,我须见他平安了,才能安心。尉迟大哥又不是坏人,如果连他都不信,那我们还能信谁呢!” 
      正想着,尉迟丹的门打开了。 
      “小阗!”尉迟丹蹲下去,将钧阗抱起来。 
      若廉转回身去,向尉迟丹道:“尉迟大哥,你救救他吧!” 
      尉迟丹帮钧阗上了药,随手将两瓶疗伤圣药揣入钧阗衣袋,这才坐下来,听若廉说了事情经过。 
      “这样吧,你们且在此处住着,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担心。”听若廉讲完,尉迟丹已经锁了眉头。他安顿好若廉和钧阗,又让丑奴去下房歇息了,然后一个人来到竹林里。 
      苍竹翠海,幽寂无边,一转眼,已在这深山之中住了二十个年头。当初的天真少年如今已近而立,世事真如白云苍狗,入眼繁花,人生百年,便只似匆匆一瞬。 
      “尉迟!”知道是钧阈在呼唤,尉迟却没有回头,只是任他拥抱住自己。 
      还是难以抗拒啊,他的怀抱和他气息,双唇相接之时,尉迟丹还是闭了眼睛,张开口迎向钧阈。 
      “他们来找你了么?” 
      “……没有。”尉迟丹平静地答道。 
      “哦?没道理啊?他们应该会来找你的……老头子就快到了,他们若不来找你,那个小子死在外面,我可就难以交代了!”钧阈松开手,愁云浮上了英气勃勃的脸。 
      “阈,你爱我么?” 
      钧阈完全沉浸在计划之外的对策中,几乎没有明白尉迟丹在讲什么。 
      “哦……我当然爱你了,我做这一切也都是为了能和你共享富贵。” 
      尉迟丹笑了起来:“阈,我也好爱你,我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即使是会下地狱……” 
      “我信你的尉迟,我会夺到天下,让你拥有天下最强的人!” 
      一番亲吻后,尉迟丹却没有动情。钧阈道:“再等半个月,只要他们来了,你就通知我,我现在下山去搜查一下。” 
      望着钧阈的背影,尉迟丹的指甲刺破了掌心,阈,我为了你什么都肯做,可是,你信我多少呢?我送小阗去何若廉的家,你又为何要派人跟踪呢? 
      一晃十几天平静地过去了。钧阗的伤已经好了三成,四个对穿的血洞收敛了,所有腐坏的组织都被尉迟丹妙手除去,虽然一对美丽的蝶形锁骨已经面目全非,但总算是保住了性命。钧阗已经能自主地进些流食,为了给他增加营养,若廉就为他炖些蛋羹鸡粥之类,仗着钧阗身体底子好,伤口愈合得很不错。恢复意识以后,有了什么好吃的,钧阗是决计不肯独享的,总是迫着若廉陪他一起吃了,若廉若推辞,他便赌气不吃,若廉只得像哄孩子似的陪着他一起吃,见着钧阗脸上的微笑,若廉只觉得心像开了两扇门一般开朗。 
      这一日,尉迟丹来为钧阗换药,他本是个貌若仙子之人,只是近日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看上去甚为憔悴。 
      丑奴端了一盆热水进来。这些日,钧阗与若廉日夜厮磨,丑奴一直没有单独与若廉谈话的机会。这钧阗性子甚为缠人,只希望时时不离开若廉,而若廉眼里的温情也越积越厚,丑奴心里虽然担心,但很多话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两日,都能下床行走了,看来我这金创药甚是有效,但若真说恢复得好,可多亏了若廉的悉心照料。” 
      “尉迟大哥,若廉怎敢掠美!小阗,你须记着尉迟大哥的情分,他自己舍了功力为你疗伤呢,否则,你哪好得了那么快!” 
      “若廉、师兄,你们待我的恩情我都记得了!要不是你们,小阗早已含冤而死,现在只怕已经是一堆骨头,永无清白之日了!小阗将来纵是赴汤蹈火,也一定好好报答你们!” 
      尉迟心头一凛,这孩子说要报答,只拿自己起誓,可是那个人却只许给一些荣华富贵之类的身外之物,呵呵,谁真谁假,这现实还真是让人心痛呢……他敛了心思,道:“若廉、小阗,你们刚刚伤愈,应该多走动走动,没事的时候就到后山竹海去舒舒筋骨,陛下只怕这几日便要到了,到时候,小阗就可以洗雪冤屈了。” 
      听说父王就要来了,钧阗的心头浮起了希望:“我相信父王一定会明辨是非,到时候师兄和若廉都会给我作证,证明我那几日确实在晴峰山疗伤,纵是知道我毁了功夫,但我是着了别人的道啊,他是我生身之父,只怕心疼都来不及,也不会再怪我了。” 
      尉迟丹看着心思单纯的钧阗,微拧了眉毛。 
      白日无事,钧阗和若廉便到竹海呆着。或坐或立,二人总形影不离,钧阗心里的情愫暗自升起,而若廉虽然不再深陷,但总觉得跟小阗在一处,心里就甚为欢喜。 
      每隔几日,丑奴就会出山一趟,带回些外面的消息,这一日本来已经很晚了,钧阗和若廉已经准备睡下,但丑奴却来说今天白日在集上,听说东圣王已到边疆,钧阗自然十分欣喜,他只想快快找父王申冤。若廉劝他明天一早再做打算,但钧阗却说睡不着,现在就要去找尉迟丹商量。 
      拗不过他,若廉只得依着他,陪他去找尉迟丹。 
      屋中灯光未熄,钧阗张口刚要叫师兄,一双人影已经映在窗上。屋子里居然有两个人?若廉也觉甚为奇怪,他拉住钧阗,示意他先别冒失。 
      “老头子已经来了,他到了就找我要人,现在,我可真有点不知所措了。”是哥哥?钧阗不明就里地皱起眉来。 
      “还有你不知所措的事情?你不是已经计划得天衣无缝了么?”这清冷声音竟是师兄的?他们是何时认识的? 
      “哼哼……只怕是有人从中作梗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自三岁作为伴读被选进宫就一直伴你左右,直到我十岁时你为让我挟制钧阗,将我派到这深山里来整整二十年,我可有说过一个不字?你明知我对你的感情,可是你为了利用我的童身武功,竟……算了,你口口声声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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