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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明天呢?你就不要我了……”钧阗竟将自己说得像没有家的小狗一般可怜。
若廉一阵不忍,抱了他道:“明天……你若喜欢,我还可以跟你的。”
“哼!是你喜欢吧。”想着若廉并不是从心里爱着自己,钧阗又一阵沮丧。
若廉的唇贴了上来,是啊,我是喜欢,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我觉得这喜欢有可能如野草般滋长……
咦?玄思莲敏感地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是甜瓜!甜瓜把爹爹骗去了……思莲一阵沮丧,到底爹爹还是意志不坚定啊……
玄思莲恨恨地念叨着:“玄礼爹爹死得真是不值,那样一个呆头呆脑的甜瓜有什么好的,纵是长得漂亮,也不见得就比玄礼爹爹强多少了。可爹爹就是喜欢他喜欢得没法排解,不识货啊!”
“玄思莲!我以后再听见你背后骂我,我一定把你扔到河里喂王八!”钧阗恶狠狠地对思莲说道。
“哼,你敢么?你杀了我,我爹爹一定哭死了,纵是还剩一口气,也会恨你一辈子了,永远都不会再理你!”
“……”若廉是钧阗的死穴,此言一出,钧阗立刻哑了,只差没给思莲端茶倒水,鞠躬打扇了。
“思莲,咱们和解吧。你和我都只剩他一个亲人了,那么我们也是亲人啊……”
思莲则不理他那一套:“哦?是吗?我是只剩他一个亲人了,他是我爹爹。可你……你是他什么亲人呢?难不成他也是你爹爹么?那样说来,你是我的哥哥,我们倒也算得上亲人。”
“玄思莲!”钧阗终于相信报应不爽这句话了,是他前半生误会若廉太多,老天才会派玄思莲这个妖魔来折磨作践他来了。
“爹爹!”思莲大声叫了起来,钧阗急忙换上一副笑脸,但回头看时,门口却没有若廉的身影。
“哈哈,原来你如此怕他啊!”思莲鼓掌大笑。钧阗一把抓住她:“死丫头!我非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
“爹爹!爹爹!”
“你这招没用!我不会再上当了!”
“甜瓜,你在干什么?”若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钧阗当场石化……
“爹爹!”思莲扑进若廉怀里,钧阗见若廉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
“甜瓜,我今天碰到这位姑娘,她竟说是我的一位故人——叫作尉迟丹——的丫头,她是想把尉迟丹的骨灰安葬于此。”
钧阗向身后一望,心里一惊,这不是离儿姑娘么?
离儿却并没有见过钧阗,尉迟丹自尽之后,钧阗本要拨款将他厚葬,但他的丫头离儿却哭着要走了尉迟丹的遗体,说是尉迟丹早有遗嘱。钧阗在营门口远远望过离儿一眼,但离儿却并不认识他。
“离儿,这是我的邻居甜瓜!”
钧阗此时倒甚为庆幸若廉唤自己作甜瓜,如果离儿知道自己就是钧阗,只怕自己与若廉又有一番波折。
离儿为尉迟丹设了一个坟冢,本来说一辈子在此守侯,尉迟丹却将绝世医书都留给了离儿,医书内还有一封遗嘱。那遗嘱上说是将她收为入室弟子,要离儿代他医治百人,也好为他超度。离儿知道尉迟丹是不忍心自己青春葬送才想出这办法,但却不能违逆他意思,只好将他安葬之后,守服百日,即离开山谷。
钧阗和若廉自那日春风一度,便时时想着要在一起了。若廉正好将屋子让给离儿和思莲,自己索性般到钧阗的住处,二人住在了一起。
这日晚间,两人欢爱之后,钧阗依恋地扒着若廉身体,昏昏欲睡,若廉却还在想心事:“甜瓜,我有个事要和你商量。”
“说吧。”
“思莲一天天大了,跟着咱们两个大男人以后也不方便。且不说与人交往会有障碍,纵是将来都寻不到一个如意的女婿。我想让她跟离儿出山,我看离儿这人甚为可靠,思莲跟着她悬壶济世,能学本事,将来也能找个好归宿。”
若廉真是比她亲爹爹对她还要好呢,钧阗心里一阵妒忌。但想到若廉竟说将那魔头送走,登时感激得泪都快流下来,只差跪地山呼“何若廉英明伟大”了:“廉,早就该送她走了……我是说,你的想法完全正确……”
若廉将这想法和思莲说了,思莲竟颇为愿意。离儿也很喜欢这个漂亮可人的女孩子,几方一拍即合。
思莲虽然甚舍不得若廉,但山外的诱惑实在是令她难以抵挡,更何况离儿姐姐聪明温柔,年轻活泼,比爹爹对她束手束脚的管束要让她亲近许多。毕竟是小孩心性,只哭着对若廉说以后一定要回来孝顺若廉,自己却将衣服玩具都收拾在一个包里,等着出发了。
出谷那天,若廉和钧阗才知道这里早有修通的密道,只顺着台阶就可以走上山去,并不用像他们那般爬上爬下。直把离儿和思莲送出晴峰山,若廉舍不得思莲,还要往前送,离儿却回身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们回吧。”钧阗早就等这句话,赶忙道:“是啊,廉,咱们也不要耽误人家离儿姑娘赶路了。”
若廉将思莲抱到怀里:“思莲,记得要回来看爹爹,在外面听离儿姑姑的话,记住了么?”
思莲在若廉脸上狠狠地大亲了一口:“爹爹放心,思莲一定听离儿姑姑的话,学好本事,长大了一定好好孝顺爹!”
见若廉开心地笑了,思莲又抬起头对钧阗说:“喂,甜瓜!你要敢趁我不在欺负我爹爹,我回来一定把你打成一个烂甜瓜!”
“你!”钧阗真想冲过去将思莲揍扁,但想着终于能摆脱这个魔头了,也就将气压下来。
一路走一路回头,直到再也看不到若廉和钧阗的身影,思莲才道:“离儿姑姑离儿姑姑,你真的是狐仙吗?”
“是啊。”
“哇!你好了不起哦!那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啊?”
“我虽然是狐仙,但是修行很浅,跟普通人没有什么差别。”
“哦……那你还让我不要恨那只甜瓜……”
“对啊,因为他才是你爹爹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你的玄礼爹爹并不是啊。”
“哼!我爹爹也真命苦,命中注定那么笨还那么凶的一只臭甜瓜。那……下辈子我爹爹是不是能和我玄礼爹爹在一起啊?”
离儿长叹了一声:“你爹爹也只是这一生有了奇遇,才能跟命中注定之人相守百年,之后……”之后却还是要通通堕入轮回,无法善终,无法斯守的。
“我爹爹何时才能真正得到幸福啊?”
离儿的唇角浮起一丝微笑。数百年后,若廉罪孽赎满,最后一世肉身于十八岁时寂灭,方得与钧阗永远相守……
“幸福么……就是啊,当他叫怜幸的时候……”
“怜幸……”
终于打发走了离儿和思莲,钧阗心里乐开了花,从此,于这晴峰山上听风赏月,终生与爱人相依相守的快乐日子,真的属于他和若廉了。
两人一起做了几个菜,钧阗还到山下去打了点酒,趁着朦胧月色,钧阗将桌子搭到院子里,伴着悠然花香,与若廉对面坐了。
这样的一幕让钧阗想起很多年前,他和若廉拜天地时的情景,如兄如友如爱侣,如弟如朋如夫妻,如今,他和何若廉终于消弭了所有误会,那时许下的诺言到今天才算真的实现了。
若廉把好吃的都夹到钧阗碗里,钧阗却直接将吃的放到若廉嘴巴里去,两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彼此喂饭,那场面有些温馨又有些滑稽。
“廉,喝酒,我自倾杯,卿且随意。”钧阗将二人最后一次对饮时所说的话又对若廉讲了一遍。
若廉什么也没有想起来,却说道:“倾什么杯啊?吃急酒容易醉倒的!”
钧阗泄气地浅浅饮了一口,将酒杯放下,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倒是和甜瓜这个名字很是相配。
就这样吃着喝着,谈笑风声对月饮,彼此相看两不厌。酒入欢肠,不知不觉中,两人都有些微醺了。“廉,我们一辈子这样在一起,好么?”纵使来世还要受千百般折磨,但今生让你我携手走过。
若廉点了点头,在钧阗唇上轻吻一下作为回答。
轻饮了一口酒,钧阗吟道:“余钧阗,本多情。卿若廉,深爱意。纵使情天起惊雷,生死相随终不悔。在钧心,廉如璧,此生得卿终如意。甜梦深处爱几许,万千真情犹重记!
两相知,不相离。既相思,又相依。寒月芙蕖钧来暖,映日荷花钧来惜。卿堪怜,再无惧,共把当年从头叙。抛却江山千万里,酒间花前双老去……”
“酒间花前双老去……酒间花前……”若廉喃喃地低吟着,若有所思地皱起眉来。那个刹那仿佛有些什么记忆如电光火石般在脑海中闪过,眼前的这个人仿佛就是自己记忆深处那个爱恋颇深的剪影……
“廉,喝酒!”钧阗举杯敬道。
“喝酒!”若廉端起杯来与钧阗一碰,多少故事在觥筹交错间闪过。
月上柳梢,风过溪涧。酒间花前,柔情无限。
纵使还有生生世世的纠缠,也难挡你我生生世世的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