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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鱼儿 -- 盛世千年--网游-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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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远洗过手从厨房里出来,端了盘凉菜放在桌上,说没菜了,你先吃。
  陆诺然说我等你一块吃吧。
  夏远又进了厨房,陆诺然也跟了进去。
  高压锅呼呼冒着蒸汽,夏远把煤气灶的火拧小了点。
  陆诺然递了根烟给夏远,夏远接了,叼在唇角上。
  陆诺然侧身为他点上火,夏远偏头燃上烟,道了声谢。
  陆诺然为自己也点上根烟,抽了半截,饭熟了,夏远说还得等会,气还没下,饭会夹生。
  陆诺然点头,看着夏远安静的侧面,忍不住问:“这些天你去哪了?”
  夏远微微低着头。
  “我姥爷过世了,回乡下办丧事去了。”
  陆诺然没想一问就问出人的伤心事来,颇有些呐呐无言。
  “我姥爷年纪很大了,身体又一直不好,这事我也有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这么突然。老人家封建思想重,总想着入土为安,生前就常说要落叶归根,又说一定要土葬。”夏远皱了皱眉,停了下来,觉得自己话有些多,这些事对外人说什么。
  陆诺然想说点什么,又不知该怎么接话,想了半天说:“我很小的时候也在乡下住过…”
  夏远瞟了陆诺然一眼,见他摆出一副我也很悲伤状,没来由的有点想笑。
  
  高压锅里的水蒸汽消了,夏远连锅一块端了出去,放在饭桌边的水泥地上。
  夏远盛好饭递给陆诺然,再给自己盛上一碗,坐到桌边。
  陆诺然吃着饭,偷看着夏远,好像瘦了些,还黑了点。
  
  收拾了碗筷,把厨房收拾干净,夏远把电脑打开,问陆诺然要不要玩。
  陆诺然说好,坐在离主机最近的电脑前。
  夏天不远上了游戏,陆诺然用余光扫到夏天不远所在的城市。
  割风很快传送了过去。
  割风窜到夏天不远身边,邀请组队。
  陆诺然对夏远笑的灿烂:“我带你练级。”
  
  俩人玩着游戏也没觉出饿,八点才吃晚饭。
  陆诺然换下的那套脏衣服打算打包带回去,夏远看不过眼,顺手帮他洗了,衣服晾在了阳台上。
  夏远这些天着实有些累,就想早些睡,让陆诺然自己玩。
  陆诺然也算是奔波了半天,加上心情起落也有些疲惫:“我也睡吧。”
  夏远说:“你睡床吧,我睡沙发。”
  陆诺然心想我俩都睡床最好,可看夏远现在这情形也不敢闹他,人心情正不好呢,万一被轰出去就坏了。
  陆诺然本着怜香惜玉的心态霸占了沙发,夏远看他一付死守阵地的模样也就随他了。
  十月的夜晚已经有了凉意,夏远拿了床被子给陆诺然。
  旧布沙发很有些窄,夏远把茶几推开,并了几张椅子在沙发旁边,免得被子拖在地上。
  夏远进了卧室,关了灯。
  陆诺然身高手长睡在沙发上挺不好受的,辗转了一阵寻找着舒服的姿势,稍稍一动沙发就出吱呀的响声。
  客厅灯开关在沙发右侧,陆诺然伸长手把灯关了。
  陆诺然安静躺着沙发上,听着卧室里传来的浅浅呼吸声,忍着不乱翻动,慢慢也就睡着了。
  
  初秋的夜晚算不上冷,最多称得上凉。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楼下,沈强靠着车门站着,望着四楼。
  看着他俩一块拎着菜上了楼,看着夏远在阳台上晾衣服,看着窗户玻璃上透出屋内模糊的身影,又看着四楼的灯光悄然熄灭了。
  手里的礼物不小心捏皱了,又抚平了,仔细放回衣袋里。
  沈强自嘲的笑笑,眼里的神色悲伤到冰凉。
  




第 27 章

  黎明蒙霜的晨光里,清晨寒冷的空气渐渐被秋日染暖。
  沈强反手关上车门,往小区深处走,车边余下了一地烟蒂。
  在小区里找到一个公用水龙头,洗了把脸,理了理思绪。
  虽然对这种情况已经有过心理准备,可亲眼见到难免还是会觉得刺痛。
  
  沈强第一次见到夏远时,是在一个小小的公园。
  公园里有一个跷跷板,一座水泥滑梯,还有一个小草坪。
  六月的夏季,周三,上午十点,十二岁的沈强逃课了。
  沈强百无聊赖的在街上晃荡,双手插在裤袋里,左手里捏着昨天从同学那抢来的两块钱,专心想着是买奶油冰棍好还是绿豆冰棍好。
  小公园旁边有一家冷饮店,沈强买了一根绿豆冰棍,一边啃一边晃进了公园。
  公园里静悄悄的,沈强打算吃完了冰棍后再躺在草坪上睡一觉。
  走近了草坪,发现地方已经被人占了。
  草坪中站着一个老头和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穿着长衣长裤,颜色是蓝与黄,软软的宽格子布料,背后绣了只米老鼠。
  小男孩长的挺可爱,小脸干净乖巧,挺直着腰板,挥着小胳膊小腿,像模像样的打着一套拳法。
  老头穿着灰色的对襟布衣,表情严肃,头发全白了,没留胡子,站在一边认真看着。
  老头不时出声纠正小男孩的动作,语气严厉认真,小男孩不恼也不怕,挨了训还冲老头嘻嘻笑。
  沈强坐在草坪边看着,觉着挺好玩,这俩人会武功啊,有点像武侠小说里的人。
  小男孩见有外人在看有些胆怯害羞了,练着练着动作就乱了,老头又训了他一顿,结果起了反效果,小男孩是越练越差了。
  沈强看得哈哈大笑,冲着小男孩做着鬼脸,小男孩看见了,也龇牙咧嘴的回给他鬼脸。
  俩人挤眉弄眼的模样落进了老头眼里,老头叹气,说还是回去练,在外面你老是不专心。
  老头带着小男孩要走,小夏远冲沈强吐了吐舌头,又用口型说哥哥再见。
  沈强笑,看着俩人转身离开,忽然起了拜师学艺的心思。
  沈强跑上去拦住老头,说能不能也教我练武?
  老头拒绝了沈强的拜师。
  他不是开馆授艺的,并没打算带徒弟,教夏远不过是因为喜欢这孩子,而且沈强流里流气的样子也入不了他的眼。
  沈强被拒绝了也没觉得有多失落,他不过是临时起意而已,他们练的拳法慢悠悠的应该也没多大用处。
  以后的几天,沈强没事就跑到公园里来玩,却没能再见到老头和小男孩,这对师徒没再来过。
  
  沈强再见到夏远是在半个月后。
  沈强家附近有一家机关幼儿园。
  傍晚时,小夏远蹲在幼儿园门边的角落里,等妈妈来接他。
  这家幼儿园离夏远家挺远的,但教学质量好、老师负责在市里是有口皆碑,学费当然比别的幼儿园贵了点,夏妈也情愿为儿子多花钱多接送换个放心。
  幼儿园里的学生很多,时常会有家长没能按时来接孩子,这时老师会让小朋友们集中在幼儿园里等,夏远在教室里呆的很闷了就从窗口跳了出来,又爬树翻墙偷溜出了幼儿园,班里学生多老师也没注意少了一个。
  夏远蹲在那,沈强看见了夏远。
  沈强走过去,面对他蹲下来,逗夏远说话:“你不是那个会武功的小孩吗,怎么这几天没去公园了?”
  夏远看着沈强发呆,没想起这人是谁。
  沈强冲夏远做鬼脸,夏远想起来了,笑着说哥哥好,又说师傅没带我去我就没去了。
  沈强问夏远蹲在这干什么。
  夏远说妈妈今天加班,她说七点才能来接我。
  沈强说那还得一个多小时呢。
  夏远挺乖的点头,说是啊。
  沈强问夏远多大了。
  夏远说我五岁了。
  沈强陪夏远蹲了一会,逗他说着话,问什么夏远就挺老实的全说了。
  夏远乖巧的模样挺讨沈强喜欢的,心想我要是有这么个弟弟该多好。
  沈强翻了翻口袋,还有两毛钱。
  沈强让夏远等着他,跑去了街口的冷饮摊,买了支自制的桔子味冰棍。
  沈强拿着冰棍跑回来,把冰棍递给夏远,说请你吃。
  夏远接了,说谢谢哥哥。
  夏远舔着冰棍,沈强摸了摸他的头发,软软的。
  夏远冲他笑。
  沈强陪夏远等到了七点,夏妈来了。
  夏远对妈妈介绍了沈强,说哥哥一直陪着我等。
  夏妈性子大大咧咧的也没介意沈强的小流氓状,见沈强陪儿子等了这么久挺感激的,乐呵呵的向他道了谢。
  夏妈看这会已经七点多了,也懒得做饭,打算带儿子下馆子吃,又想沈强这会应该也还没吃饭。夏妈问沈强想不想一块去吃饭,又问他家住哪,父母会不会担心?
  沈强家规定的晚饭时间已经过了,养父母不会给他留饭,沈强这会肚子挺饿了,就撒谎说爸妈出差了,我和你们一块吃吧。
  沈强是孤儿,三岁时被人领养。
  沈强的养父母因为一直没生出孩子才领养的他,以前对沈强还不错,不过那是在沈强五岁以前。
  沈强五岁时,养父母生了个儿子,对沈强就冷淡了许多。
  沈强和他那弟弟一直都合不来,父母难免偏向着亲生儿子,对沈强就更是不闻不问了。
  
  在附近小店里吃过了晚饭,沈强抱着夏远走了一段路,还偷偷在他小脸上亲了一口。
  夏妈让夏远和哥哥说再见,沈强依依不舍的和夏远告别了。
  
  夏远六岁时离开了幼儿园,上了小学,先上的学前班。
  小学学校离夏远家更近一些。
  读幼儿园时沈强每天都会去陪夏远玩一会,现在离的远了隔几天也会来看看夏远,两人的友好情谊一直保持到了夏远小学一年级。
  
  夏远念一年级时七岁,这时沈强十四岁,已经初中毕业,没继续上高中,家里不支持他自己也不想念。
  沈强离开学校后与社会上的人混在了一起,他人长的高大,十四岁的身形看上去却像个青年男子,身上有股子煞气,胆子大下手狠,性格冷静而狠戾,脑子转的快,分析事情迅速清晰,很快就在歪道上闯出了些名气。
  沈强的这些事夏远和夏妈并不知道,夏妈只是普通的家庭妇女,没机会接触到社会阴暗的层面。沈强在他俩面前也伪装得完美,总是友善亲切的笑着,暴戾强横的一面很好的隐匿了起来。
  
  
  
  夏远上了小学就不能像幼儿园时那样自由了,但还是坚持每天去师傅家习武。
  师傅的家和他家只隔了一条街道,来去很方便,夏妈也就没再每天接送。
  这天,夏远放了学,吃完饭,花半小时写完了作业,去了师傅家。
  夏远在路上看见了沈强,远远隔着街道。
  街对面站着一群男人,手里拿着钢管和木棍正围着一个人殴打,路上的行人都远远绕开了不敢多管闲事。
  沈强站在那群人旁边,斜倚着墙,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被打的惨叫讨饶中年男人。
  夏远那时才七岁,他感到害怕,躲在电线杆子后面看着,他看见沈强似乎说了句什么话,那群人住了手,沈强走进了人群里,很快又走了出来,然后带着那群人悠然走远了。
  刚刚被围殴的男人躺在地上,没了一丝动静,身下淌了一大滩血。
  夏远躲在电线杆子后面,睁大了眼睛,身体难以抑制的发抖。
  他看见沈强手背上有几点血迹,外套下摆露出了一截雪亮的刀尖。
  路人们纷纷围观着血泊中的男人,有好心人拨打了急救电话,救护车很快到了,伤者被抬上了担架。
  救护车呜鸣着离去了,地上只留下了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夏远在电线杆子后面站了很久,呆呆的站到天色变得很黑了,一直站到夏妈来找到他,又拧着耳朵把他给拽了回去。
  夏远不知道那个男人最后是生是死,他没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只是从此以后不再理会沈强。
  
  沈强再去找夏远时,夏远怎么都不搭理他,一句话不说,送东西也不要,冷着脸远远避开沈强,沈强是真想把夏远当成亲弟弟看待,可看他老这样就有些生气了。
  沈强那会自己也是个半大孩子,年轻气盛脾气也燥,于是和夏远杠上了。
  沈强时不时堵着夏远欺负一阵,非得逼着这孩子再认自己不可。沈强心里还是疼夏远的,也没舍得真欺负他,也就是抢抢他的书包课本、敲敲脑袋捏捏脸什么的,其目的不过就是想方设法的逗夏远和自己说话。
  夏远被欺负了也没告诉家长和老师,他认为这是男人间的事。
  夏远只是消极抗战,坚决不搭理沈强。
  时间一长沈强的脾气就上来了,行为渐渐变得更过份了一些,有时甚至把夏远的书包、早餐扔进了路边水沟里。
  
  有一天,沈强把夏远的红领巾给烧了,夏远终于忍不住了,当时就红了眼要动手和沈强拼命。
  沈强的身手绝对不弱,那都是实战里打出来的硬本事。虽说夏远自幼习武有功夫在身,可练的功夫是以强身健体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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