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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吃饼干还是蛋糕’柔柔的声音,在路笙威刚坐好时传来。
他将山泉水倒入铁壶中,在炉上开了大火等着水开。
‘都好。’路笙威趴在吧台上,看着童惟尊熟练地动作着。
他才在路家吃过饭回来,他在两方家人的照顾之下,吃得很撑,现下没有半分吃点心的欲望。只是不知道先回来的童惟尊,吃过了没。
‘从大学时代,我就很会泡茶,而懋凡则对咖啡讲究。’
看着没什么动静的铁壶,童惟尊带着一分对从前的怀念开了口。
‘我知道。’路笙威点点头,他从没喝过比童惟尊泡得更好喝的茶,虽然他不喝咖啡,也知道张懋凡泡得很香、很讲究。
‘筱雨以前和你一样,怕苦不喝咖啡。’看着水滚了,童惟尊将壶盖打开,等着斗多滚几分。
‘我记得。’路笙威又点了点头,忆起从前筱雨看着咖啡紧皱眉头时的样子。
他还记得国中的时候,筱雨还会跟他抢着要茶罐中的最后一点茶叶,因为抢不到的人,就只有白开水可喝了。
听着他的回答,童惟尊由小冰箱中拿出一份粟子蛋糕,夹入精致的白磁紫花小盘里,端给他。
‘我和懋凡是高中同学,大学则同校。高中三年,我们两个每天的幸福就是在上学的路上和筱雨擦身而过。没想到筱雨也注意着我们,在高中毕业典礼前,筱雨主动开口邀我们参加她家的小舞会。那是我和懋凡第一次遇见你。然后,他依然爱着筱雨,我却被你吸引了。’忆起那场舞会,童惟尊轻轻地笑了起来。
满屋的女孩子里,只有他们两个是理平头的男生。令人惊讶的是,路氏夫妇不但斗反对女儿邀男孩子回家,还热烈地招待他们,让他们日后有了常出入路家的勇气。
‘因为那天的事,才让我们考上大学后,有了常去你们家的勇气。’说着,童惟尊由茶罐中取出茶叶,放入同组款式的瓷壶里。
‘所以才认识了我。’路笙威接着他的话说道。
‘嗯!’童惟尊点点头,专心地将水注入壶中,然后盖上盖子。
‘最初,我还是爱着筱雨,她是我的初恋,是我除了母亲外,唯一爱的女人,这点至今未改变。可是渐渐地,我想的不再是咖啡色的长发,不再是甜甜的苹果脸;而是短短而直的黑发,带着一点苍白的瓜子脸。还有他每次缠着我泡茶时,那种甜而不腻人的声调,以及偶尔露出来的笑靥。’
说话的同时,童惟尊直看着路笙威笑着,笑里含着对情人特有的宠溺。
‘什么时候的事’路笙威不解地问,如果是那么久以前的事,他为什么一点也没有感觉
‘我说了大概会被你骂变态吧!’童惟尊很有自知之明地笑了起来。
‘什么时候’路笙威才不管他这么多,他瞒了他这么久,不问清楚怎么行。
‘大约你十二岁时。’童惟尊笑得很不自在。
听到那个数字,路笙威略略怔愣了下。他十二岁时,人又矮又小,常被人误认成二、三年级的小孩。惟尊他……怎么想都像有恋童癖嘛!
见了路笙威的表情,童惟尊了然的笑道:‘所以我才说会被你骂变态。’虽然有几分不好意思,但事实就是如此,他也没有隐瞒的意思。
闻言,路笙威无意识地点了点头,他能明白他的意思,爱上就是爱上,没有什么理由可说的。淡笑了下,他将话题转回筱雨身上。
‘筱雨她……则是在你们毕业的那段时间。’
路笙威终能清楚的记得,那一天筱雨在电话前徘徊了一整天,才终于在傍晚时,打给了某个人。
其实他知道筱雨为什么拨那通电话要童惟尊来他们家的;只是不懂,一直是筱雨追求者的童惟尊,为什么会让筱雨哭着奔入张懋凡怀中。
‘我知道筱雨找我做什么,她四年来一直顾忌着懋凡的心情,一直没有给我或给懋凡一个准确的答覆,那时懋凡和新闻系的一个女孩子走得很近,她大概认为没有问题了。可是四年的光阴过去,她虽然仍是我最爱的女人,可是我最爱的人,不再是她,而是一个性格不坦率的男孩。’
童惟尊拿出一个透明高脚杯,放入适量的冰块和果糖,再将热茶快速倒入,以调酒棒轻搅拌。
‘所以你拒绝筱雨’路笙威虽早知结果,仍想确定地再问一次。
‘拒绝是一定的事,所以我刻意约了懋凡,要他稍晚到你们家一趟,希望他能安慰筱雨。那时,我没跟他说是什么事,不过从日后事情的发展看来,他知道得很清楚。’
童惟尊的话里含着一点点的悲伤,他爱筱雨自然也不愿看她哭泣,可是心已变了,勉强在一起只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为什么不告诉我’路笙威不懂,为什么八年来童惟尊从不曾提过此事。
‘你又不爱我,说出来的话,不是太没面子了吗’他一面说着,一面将杯垫放置在路笙威的面前,并递上高脚杯。
‘那一天,我说我爱的人是你时,筱雨悠然地说,她总是和你喜欢上同样的东西,然后每次的争夺,总是她争赢。她常常在想,是不是有一天,会有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会由你赢,然后她怎么样也争不过你,让她注定哭泣。’
‘然后呢’路笙威的声音低沉而郁闷,他只要想到筱雨的心情,就无法坦率地感到幸福。
他终于知道,筱雨是在什么样的心情下,跟他说总有一天,会有一样最重要的东西,是由他得到的。
而且,她早就知道结局了吧!
所以才会写出那样的诗句──雨丝渴望在雷雨中奔腾,却终流入大海,那温柔的怀抱。
她渴望着童惟尊,却终和张懋凡在一起。温柔的怀抱……想来,最后的时光里,她是幸福的。
‘因为她和你老是不约而同的喜欢上相同的东西,所以你也一定会爱上我,筱雨是这么对我说的。’童惟尊轻轻地笑语,眼眸里有着深深的悲伤。‘可是,我想筱雨也没料到,这个“一定”过了八年才真正定了下来。’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说了,或许会有所不同,也许就不用等八年了。’路笙威用长长的玻璃棒搅着杯中的红茶,透着暗红色的液体,看着童惟尊若有所思的神情。
他不懂,他为什么甘愿等待八年,宁可在每次他想着张懋凡时,一次又一次的生气,却不愿意告诉他,他对他有情。
‘但是如果结局相反,可能我这辈子都别想再见你了,连用赞助人的身份,都会被你嫌弃。如果我是不爱你的,我想你还会为了钱忍受我的存在。可我的心情若被发现,依你的性子,是没耐心跟我耗了。’
他太了解路笙威,这个特立独行的小孩,不会同情爱他的人,若是不爱还有一点立场跟他周旋;爱了,立场也就没了。
闻言,路笙威没有回应,他懂得他的意思,也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自己的确是个过度难缠、性格恶劣的人。
蓦地,他有几分赧然地低下头,用叉子切了一小块蛋糕放入口中。
童惟尊只是淡笑的看着他。
吃下蛋糕,路笙威轻叹了口气。他今年二十四岁了,如果童惟尊真是从他十二岁时一直爱他到现在,那么已经十二年了。
‘十二岁……你不觉得等待得太久了吗’路笙威有着浓浓的不解,他真的……这么爱他吗
十二年,生肖轮替一回,地支也将回到原处。这么漫长的时间,童惟尊怎生的等待‘就是因为等不得,因为嫉妒,所以我才会在筱雨的丧礼上,无法忍受你看着张懋凡伤痛欲绝的模样,所以才会在那天夜里将你压倒。’童惟尊的表情里,不但没有后悔,还带着几分邪气。
如果现在笙威还想着张懋凡,他不会介意再度将他压上床。
‘那件事情,我早就不在意了。’路笙威并没有注意到童惟尊的表情,有几分赌气说着。‘虽然还是讨厌你,可是气你不是因为那件事,而是因为我讨厌你那种将我当成你所有物的态度。我又不是你的,我只是跟你订有契约罢了,为什么不能想懋凡。’
想到张懋凡的事,路笙威还是一肚子火。童惟尊自己可以想筱雨,为什么他就斗能想张懋凡。‘那叫作嫉妒好吗你是自由的,我也是,你有权利喜欢别人,我也有权利嫉妒。’童惟尊轻笑着,眼眸里藏着的却是绝对的占有。
自由,嗯,法律上是自由的。实际上……呵,法律是有漏洞的。
‘你放心,我是很难变心的,你小心自己就可以了。’路笙威回以一笑,认识十多年,有关系也八年了,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是自由的,不过你不是。’路笙威一边轻声说着,一边站在吧台的横杠上,将身子倾向童惟尊。
‘你是我的。’说着,他带着浅浅的笑靥,微微偏过头,将唇吻上童惟尊的。
一切的事情,他都知道了,他的心情、童惟尊的心情、张懋凡的心情,还有筱雨的。所以他再也不会放弃所爱,再也不会辜负有情人了。
所以,你是我的,再也不许你想别人了。
我是自由的,你是我的。这句不甜蜜的话,却温暖了两人的心。
掺了些许毒药的蜂蜜,比酒更醉人。
一切的苦难都已结束,剩下的,只有幸福。
《甜蜜的毒药》番外篇童恋
他的名字是惟尊。
很明显的能由这两个字中,可看出惟我独尊的意味。
而为他取名的人,当然也是这么想的。因为他是跟政商界关系都良好的童家独子。
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似乎就注定他不会有任何的手足,他的双亲和祖母都有相同的共识──贵精不贵多。
于是他的童年和国中就在不断吸收大量的资讯下度过,旁人或许会觉得他悲惨,但他却很享受这种日子。读比别人更多的书,做比别人更多的事,然后站得比别人高,睨视众人。对他来说,这也是他想要的生活。
因为他的名字就是──惟我独尊。
他一直以为只要他想要,没有什么是他得不到手的。童年的生活里,祖母和外祖斗母相继去世,让他体会到生命的无常,不会妄想要长生不死。
所以当他父母因意外而过世时,他心底虽然淡淡地感到悲伤,但还是接受了。
既然不妄想长生不死,那么世间的一切,举凡能用金钱买得到的,对他来说不过是轻而易举便可获得。
上高中时,他一直暗恋着一个女孩,那女孩有个美丽而好听的名字,叫路筱雨。
他认识筱雨时,筱雨已常在小荧幕上出现。她笑起来甜甜
的,苹果脸健康的泛着红晕。
三年来的每一个清晨,他总会在路上和她擦身而过,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让她的存在来抚平他失去父母的痛楚。
终于,在他高中毕业时,她主动开口邀他和他的好友,参加路家的小型舞会。
可是在筱雨的眸子里,他看见了羞涩的爱意。他清楚的看到在她那双翦水秋瞳斗盛满对他的爱。
他一直以为他会娶筱雨的,不容易动心是他的缺点亦是优点,对筱雨心动的时候,他就能确定自己会一辈子都爱她,她也会是他唯一最爱的女人。
反正,他就像他的名字一般,在他的世界里,他是惟我独尊的,任何他想要的,他都能得到。
不过,上帝总是公平的;或者说,人生里没有一点灾难,就不像是人生了。
他,不经意地遇见了那个小男孩……
第一次见面时,他没有特别注意到那个男孩,第二次见面也是差不多的情形。
而那个男孩并不是吸引人的焦点,然而他的目光竟然落在他身上,不曾再离开过。
他第一次注意到那个男孩时,他们‘应该’已认识半年了。
不过,半年的时间,只让他们知道对方的名字。
他知道他的名字,那是很漂亮的两个字,据命名的人说,并没有太特别的意思,只是好听,还有希望他将来能威武一点。
嗯,他叫笙威。
只是美丽而没有特殊意义的名字,就如同他在路家的地位,美丽却格格不入。就像在现代感十足的抽像色块里,放入东方的典雅一般,让人感到突兀。
而他和路家因着这半年的密切来往,已到了能自由出入的地步。开朗的路氏夫妇也十分相信他,就任他一人坐在花园里,两夫妇快乐的出门逛街去了。
那一天,他反常的泡着中国绿茶,而不是筱雨惯喝的英式红茶。因为筱雨补课不在,他只备了一人份的茶具,打算看着景色独自享用。
‘惟尊,我也要。’
突然,一个依然童稚的声音响起。
童惟尊微微一怔,他不曾听过这个声音……声音很稚气,听得出来是小男生,但,他出入路家近半年,怎么不曾听过这个声音
‘我也要。’
声音的主人拿着一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