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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的毒药 (堕爱之一)-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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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答应和童惟尊在一起的理由,就是要利用他的财势成名,这……都快忘了……‘路先生,路先生。’
  柜台小姐的轻唤,将路笙威的思绪猛地拉回。
  他看着眼前一张娇俏的脸蛋,蓦地一惊,才意识到他已站在柜台前,等着人领他去签约。
  ‘路先生,黄经理有事出去,童先生要见你,请搭左边电梯至最上层。’
  柜台小姐是谄媚的,仿佛能得到童惟尊亲见,想来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他在柜台小姐的眼中,读出了这样的讯息。
  他仅是轻笑,没有任何的回应,依着指示登上电梯。
  他不用问也知道柜台小姐口中的童先生,指的是童惟尊,因为他是童家唯一的一人。
  到了最高的一层,路笙威原以为会像电视演的一般,一间宽敞的透明办斗室外,坐着一位美女秘书,而里面则是放满高科技的设备;长长的桧木书桌后,那个人西服笔挺地看着一堆报表。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最上层的空间……一走入,是一扇半掩着的典雅木门,就像等着他走入一般。
  没有经过敲门的这道生分手续,路笙威大胆地推门而入,却见到一间宽敞的套房。
  说是套房,绝不是说错。约七十坪的空间里,用短柜隔出客厅、卧室和厨房,和一间浴室。怎么看都像是寓所,而非办公空间。
  只见童惟尊正站在厨房内,似乎在弄着什么东西。
  ‘随便坐,不用太惊讶,这里不是我的办公室。’低沉的声音响起,其中并没有丝毫的情感成分。明明他就让路笙威踏入他私人的空间,可声音、表情里,却找不到一丁点的温情。
  好像他真是要他来谈公事,而他们之间真的没什么一般。
  路笙威僵了下,依言坐在客厅的沙发中。
  ‘你吃早餐了吗’像是知道他坐定了,童惟尊才又说道。
  ‘没关系。’言下之意,虽然还没吃但不用他关切。
  他的表情,除了冷淡外更含着迷惑,他不懂童惟尊要说什么、又要做什么,他只是来签约的。
  ‘你要不要吃饼干’没有理会路笙威的话,童惟尊仍按照原意将水冲入热过的英式茶具中。
  ‘不用。’路笙威突然觉得好笑,这就是他们一贯的相处方式,他拒绝,而童惟尊也不理会他的意见;两个人在同一个空间里,他的霸道取代了一切。
  ‘还是核桃饼干好了。’童惟尊自言自语地道,然后将数片饼干置入盘中,再将东西放到托盘上,走入客厅。
  路笙威斜倚在双人沙发上,不语地看着童惟尊的举动。
  当他放下托盘的瞬间,他原本懒懒的眸子里,出现了太多的惊诧。托盘里,真的只有一壶红茶、一个杯子、一盘饼干,没有他的份。
  ‘怎为了,是你说不要我才没多弄的,要是想吃,我可以再弄一份。’
  童惟尊微微地笑着,眸中闪烁的光芒,是路笙威从没看过的陌生。
  他不是想吃,只是突然感到失落了,没料到他真的没弄给他。想着,他自嘲一笑,他和他已经不再是那种关系了。
  ‘我听说你和路容雨的事了。’路笙威刻意在此时提出那件事,藉以提醒他自己,他和他不再有关系了。
  ‘我们没有交往,只是我没拒绝罢了,对于投怀送抱的女人,我没有拒绝的理由。’童惟尊邪笑着,那一抹笑将他和路容雨的关系,表达得很清楚。
  ‘我以为你爱她。’路笙威尽管说得事不关己,心底却十分震惊,他没想到他对路容雨也只是玩玩罢了;看来除了筱雨,没人能得到他的真心。
  ‘所有女人,除了我母亲,我唯一爱的就是筱雨。筱雨是我的初恋,也是我唯一爱的女人。’童惟尊柔柔的表情,牵引出一抹笑容,极平和地,就像忆起往昔的美好般。
  然后,他将杯缘凑近嘴边,缓缓地啜饮一口不加糖的茶。
  ‘是吗’路笙威无意识地答道,这话八年来他听了不下千次,早会背诵了。
  童惟尊的初恋是筱雨,张懋凡亦然,没有一个是爱他的。
  他只是筱雨的弟弟……不!现在连弟弟也不是了。
  ‘懋凡家住得还习惯吗’优雅地吃着核桃饼,童惟尊状似不经意地问着,眼神却锁住路笙威的一举一动,想注意他最细微的反应。
  ‘像他的人,很安稳、很平静。’
  路笙威一直都是明白的,他爱上张懋凡的唯一理由,是因为他渴望他身上的安定感。从小和父母处不来的他,一直都在渴望一份安定的爱情。
  筱雨虽然疼他,但她终究是姐姐,加上她被星探发掘后,生活极端忙碌;他渴望的爱,筱雨始终无法满足他。
  而童惟尊太霸气,给他的感觉,除了恐惧还是恐惧。唯一的安定源,是环绕在筱雨身边的张懋凡,他渴望他身上的安稳气息,渴望他看着他、爱着他。
  日复一日,这份渴望成了他的初恋,让他再也忘怀不了、再也挣脱不出。就算知道不可能,他还是爱着。
  可是终于得到了,张懋凡就在他身边笑着,目光只注视他了,他却觉得好怪,心头像是少了什么、又多了什么似的,他一直找不到答案,又释怀不了。
  ‘那就好。’童惟尊点点头,笑容里有一种奇异的放心。
  ‘嗯!’路笙威轻轻的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这个你带回去。’童惟尊将早已准备好的提袋由一边的小桌下拿出来。
  路笙威一看提袋上的标志,即知道是那天他带他去做的西服。
  ‘要入冬了,你怕冷,所以那天多做了件长大衣。’童惟尊说话时,眼神刻意转向一边,不看路笙威眸底的表情。
  路笙威看着那个袋子,只是沉默着。仿佛有一种一切都逝去的感觉,他和他,从斗而后,各奔东西,再没有关联了。
  ‘还有这个,毕竟是买给你的,拿回去吧!’说着,他由口
  袋中掏出一把钥匙来。
  路笙威看了一眼,知道那是他买给他的小宾士。
  ‘你不拿走,我也没有用,路家是有钱人,你要多少东西都能买,可也不该浪费。还能用的东西,你就拿走吧。’童惟尊冷然的说道,不含任何多余的感情,只是一径地交代着,像是要在一时间将他们相识十四年的情分理清。‘车就停在地下停车场,你把它开走吧。’
  硬将钥匙推到他面前,看着他收下,童惟尊才拿出两张印满黑字的纸。
  ‘所有活动宣传的费用,由我方支付,而所得净利,三七分帐。’他以平板的语调述道,就像以往他所谈的任何一笔生意般。
  ‘我不……’才出声,所有的话却都哽在喉间,他说不出来不要,也无法说好。
  ‘我会给你时间考虑,画展还没结束,在结束前将答案通知我就可以了。’童惟尊仍是冷冷地道,然后将所有的东西装入西服袋中,包括一式两份的契约书。
  把东西交给路笙威时,童惟尊的眼神有着明摆的拒绝,他拒绝他再留在他的私人空间里,希望他拿了东西就走。
  这也是最后一次,他在私人场所跟他见面了。之后,他们之间唯一有的关系,就只有工作。
  路笙威没有傻到看不懂他的意思,木然地接过手提袋,看着他冷残无情的眼眸,他有一种欲哭的错觉。
  站起身走到门口,他还能感受到童惟尊的动作,知道他根本不看他一眼,端起杯子的细微声响,以及饮着红茶的声音,一一传入他耳里。
  ‘请把门关上,谢谢。’
  才踏出门外,童惟尊的声音如影随形飘至,路笙威随即僵了下。
  他回头留恋地看了看那道伟岸的身影,然后将手放上门把,缓缓地、缓缓地关上它。
  就像关上他们之间曾有的一切般,这一放,都断了……‘没什么,没什么……没了他,你还是有懋凡,懋凡就在身边,一直想得到的懋凡在身边。’他喃喃低语道。
  走入地下停车场,路笙威毫不费力地在最显眼的位置找到那辆银白色的小宾士。
  坐入车中,他趴在方向盘上,一次又一次地深呼吸,一次又一次地对着自己说话。
  可是泪却不停的滑落,由他的眼眶,顺着颧骨,滴落在膝上。而他只能睁着眼睛任由它落泪,怎么也控制不了。
  就像身体感觉到痛,可仍不知道如何疗伤般。
  他不懂!他曾经那么地讨厌童惟尊,为什么分离的时候还会哭泣
  为什么他受不了和他的别离无论是在画展会场的那一次,或是今天……他都斗希望他对他冷淡。
  就算是强迫也好,他多希望他像从前一样,端出两杯茶,不需要问他的意思,就在茶中放入糖粒,在尝了一口甜度后才递给他。
  而不是只有一个杯子……再也没有他的份了。
  ‘我不要……不要。’
  小小的车子里,只有他的轻声泣音回响着……
  掩饰好哭过的痕,路笙威没回张懋凡家,直接来到路容理这儿。
  那日被他强逼着答应今日回路家的事,没来得及拒绝的他,只有如约了。
  就是这个样子,他现在才会坐在宽敞后座中,和面无表情的路容理、微笑的亦泱,相望而无言。他还未从上午的事回复过来,眼睛的红肿虽已消失,但心头的难受还在。他什么也无法思考,只能呆呆地看着车窗外风景飞逝。
  似乎到了目的地,车子缓了下来,最后停在一栋气派的洋房前。
  路笙威睨了眼建筑,没兴趣地又垂落视线,等着路容理他们先出去。
  ‘理少爷回来了,亦泱少爷和威少爷都回来了。’一名严肃干瘦老者,在车停下的同时,打开车门,然后以清朗的声音向屋内报出来人。
  路容理却示意他先下车,虽然长幼有序,但今天他才是主角。没有精神的路笙威,只好顺从了。‘爷爷在等你,我带你去找他。’路容理跟随在他身后慢步走入,轻声在他耳畔说道。
  ‘那……’他原想问亦泱该怎么办,却见亦泱熟悉地形般,俐落的转了个弯,消失在他们面前。
  ‘他去书库了,你跟我来。’路容理拉着路笙威,走上二楼。
  ‘爷爷在等你,你出来后我在偏厅等你。’说着,他将门轻轻一推,将路笙威推入路家大老路元康专用书房内。
  还未听到关门声,路笙威就注意到书桌后、那个满头华发却精神奕奕的老人。
  凭他对人的观察力,他能很容易的知道,这老人不是泛泛之辈。可是莫名地,他就觉得亲切,心底笃定老人不会害他。
  听到关门声,路元康才由新闻简报中抬头,原本严肃的面容,在看到路笙威的瞬间,化为仁慈的笑靥。
  ‘你是笙威吧!’
  ‘嗯。’路笙威紧张的点点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除了紧张外,他的心底还有一份抗拒,这个路家……他不想要啊。可是终究骨肉天性,他在这个陌生老人身上,却看到了亲情。
  ‘这些年来,辛苦你了。’路元康黄浊的眼里,有着深深的歉意,没想到他的亲孙儿会流落在外多年。
  对于这个未曾谋面的孙子,他似乎多了几分心疼。
  ‘没关系。’路笙威答得极其冷淡戒备,心头虽涌上一股暖意,但要他现在喊出爷爷二字,是不可能的。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我们还有很多年可以过。’路元康浅笑着,苍老的面庞上有慈祥的痕。见状,路笙威也笑了。既然老人家不逼他,他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听说你跟张懋凡的事了。’路元康说着,由左边的抽屉中拿出一个薄薄牛皮纸袋。
  可路笙威从他的目光里,就能察觉纸袋内装着的,绝不单薄。
  ‘我在市郊选了幢透天别墅,建地一百二十坪,三层楼,附有空中花园。’说着,路元康毫不在意地将文件由纸袋中抽出,放在桌前,示意路笙威走近看。
  ‘我没有理由收。’路笙威反而退了一步,坚定地摇头,他不能接受这种为了补偿才给予的东西。
  ‘路家每个孩子,到了念高中的时候,就能得到市内的公寓一幢,你不是第一个。’路元康笑了起来,他知道他在顾忌什么,平白无故拿到一幢千万豪宅,任何人都会有顾忌。
  ‘我知道你和张懋凡现在住的房子,是他为了和路筱雨结婚准备的,所以才选了幢透天楼。在市郊,你创作不怕被打扰,房子也大,够你们两个人住。’
  ‘你不反对!’路笙威讶异地看着路元康。
  ‘我反对过,可是没用。’路元康无奈地叹了口气。‘因为我反对,所以你大哥容德远走异乡,二哥容理郁郁不乐。我也老了,想通了,能生下曾孙的人,又不是只有他们,我再反对就太可笑了,选择祝福,至少容理还留在我身边。’思绪一转,他醒悟得晚些,才使得容德选择在异乡陪着他的情人,不肯回台湾定居。
  ‘我见过张懋凡,是个很稳定的年轻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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