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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陈维红,君可又在床上装模作样的躺了一会儿,把幽兰拿来的药丢在茶杯里泡化了浇花,终于风铃来通知说:“君可小姐,王府开饭了,王爷问君可小姐是在房里吃,还是出去跟他一起吃?”
“下去吃吧。”君可觉得总闷在房子里也不是事儿,多见见冥月,看能不能灌酒,灌醉了让他放自己出去。
没想到饭菜倒是很丰富,可惜就是没有酒,只有茶。
君可已经吃了些点心,本就不饿,再加上要装着生病了没什么胃口的样子,只是随便夹了些东西吃,就说不想吃了。
“听说你感冒了?”冥月漫不经心的问。
“嗯,睡着了没关窗,没盖被子,就着凉了呗,这鬼地方这么冷!”君可不满的样子。
“鬼地方当然冷了,你没听说过阴风阵阵么?”冥月白她一眼。
“吃完饭你干什么?”君可问冥月。
“有忙不完的公务。”冥月随口回答,又说,“你既然病了,就好好休息吧,别在园子里面吹风。”
“现在是什么时候?”君可问,“我分不清楚。”
“中午。”冥月说,“你是不是闷得发慌?为防止你破坏王府的东西,我看还是给你找点事情吧,听说你在神界以歌舞出名,感冒了不能唱歌跳舞,无聊了就弹琴吧!”
“我在神界以歌舞出名?”君可听得莫名其妙。
冥月却没有理她,叫:“幽兰!给君可小姐房里送张琴,送把琵琶。”
君可回到房中,琴已在窗前安放好,君可在琴前坐下,拨了拨琴弦,指尖触动琴弦时,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涌上心中。她轻轻的抚琴,轻轻的唱:“风卷轻狂雨玲珑,花开如靥零落中。忆昔娇语感月洁,愿以香罗与君同。奈何秋别千山外,异乡春好却匆匆。借得归云传言去,夜夜梦魂伊人共。”
自己真的会弹琴唱歌?君可先愣了一愣,后来想到要装病,便咳嗽了两声,听到咳嗽声,幽兰连忙跑进来添茶,还不忘恭维:“君可小姐唱得真好。”
“果然是以歌舞出名啊,舞虽未见,但感冒歌声都如此美妙,想必状态好的时候更是动听了。”进来的是冥月,带着他招牌式的邪气的微笑。
“你不是要忙公务么,跑来干什么?”君可看见他笑就讨厌。
“可惜啊,总要把你交给神界,要不然留在冥界,在我冥君王府中做个歌舞伎也挺好……别这样瞪着我,好吧,你出身也算不错,做个王妃也行……”冥月哈哈大笑着在君可恶狠狠的眼光中走下楼去。
终于熬到陈维红再次来王府,陈维红是看着冥月出了门之后才来。
“好像好多了,就是嗓子还有点干。”君可对陈维红说。
“我再听听心跳有没有杂音,还有呼吸有没有杂音,你把外衣解开。”陈维红会心道。
“你们都下去。”风铃闻言立刻跑了出去,害怕君可再恶狠狠的瞪她。
“我把信送到公主府,我告诉我认识的那个门童,我看着他跑去找管家的,然后他出来跟我说,公主一早到阎王殿去看冥王去了,等公主回来管家就会告诉公主。”陈维红说,“公主府的人都比较客气,不像冥君王府这样傲慢,可能也跟公主没有什么实权有关吧!”
“公主没有实权没关系,她老爸有。”君可笑笑,“她会去找她老爸。”
“第二件事,我去了枉死城,查了名录,没找到,我又问掌管枉死城的铁面判官有没有听说过这个人,谁知道他本来还很客气的,听到这个名字就突然翻脸了,凶巴巴地说,名录上没有就是没有。我就跟他说,这是我一个朋友的女朋友,两年前闯进鬼门的,应该就在枉死城。他追问我,是谁让我来打听,我是怎么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我就说是我来之前一个阳间的朋友托我问的。他就说,你知道了有什么用,你又不能告诉他。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跟我说,王与其确实不在枉死城,让我也不用费劲找了,我永远也找不到,还跟我说,她的事情,你最好少问,少说,免得给自己惹麻烦。”
“与其不在枉死城?你永远也找不到?那意味着什么呢?难道她被关在什么地方,永远都不能出来?”君可皱着眉头。
窗前有脚步声,陈维红大声说:“心跳没有杂音,呼吸也顺畅,应该没有心肌炎或者肺炎,就是嗓子有点发炎,给你开点润喉糖吃就行。你平时肠胃怎么样?”
“挺好的。”君可配合着。
“那就开点清热利咽德润喉糖给你吧,记得要多喝水,少说话,尤其不要大声说话。”
“嗯,知道了。”
脚步声渐渐走远。
“我也不知道,但是他说不让我问,也不要说,可能与其是有什么麻烦吧!我知道得也就这么多。”
“好,已经很感谢你了。”
“没事,你是不是最近都没有怎么休息好,看起来确实有点上火,顺便留点药给你吃吧,吃掉,没关系,呵呵,这次开的都是清火的药。”
“好,什么贵你开什么,反正不是我出钱,那个冥月……哼。”君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这两天冥月没事情便来君可房里,或者是派人来邀请她到花园去赏月,赏什么月?这里一天到晚都是月亮,有什么好看的!君可都推说感冒没好,懒得搭理他。既然打不过他,就让他多花点钱好了,越多越好,最好多到让他心疼。
“药能有多贵啊!对王府来说还不是小钱。”陈维红笑着说。
“那这附近最贵的酒楼是什么?我天天让他们买那里最贵的菜回来吃!”君可象个小孩子。
“你呀,想出来的都是小孩子主意,不过多吃点也好,我看你这两天也没怎么吃东西吧,已经有些清瘦了,这城里最贵的酒楼是冥福楼,最贵的菜是天下无双,至于好吃不好吃我就不知道了,我可没那钱吃。”
“嗯,好,我就吃这个。”
送走了陈维红,君可叫来幽兰,说:“我听说冥福楼的名菜天下无双很好吃,我今天就吃这个,你去给我买。”
“啊?嗯,君可小姐病好了吗?”幽兰连忙问。看来这菜确实很贵。
“好了,就是还有点上火,多喝水就好了。”
“您一定要吃天下无双吗?”幽兰问。
“怎么了?王府付不起这个钱还是怎么的?”
“不是不是,奴婢马上去给您买。”
“不急,中午等冥月回来一起吃好了。”君可笑了笑,心想,花钱也要让你看见,这样你才心疼,哼哼。
中午吃饭的时候,竟然有个厨师在堂内:“王爷,这天下无双最后一道工序是要吃的时候现场完成的,所以小人特意来到王府……”说着揭开白布,手指从旁边的蜡烛引火,再将火种引向盘中,顿时燃起蓝色的火焰。悠悠的蓝色火焰慢慢熄灭,厨师说:“王爷轻慢用,小的告退了。”
“为什么是蓝色的火?”君可很好奇。
“冥界的火本来就是蓝色的,有什么好奇怪的!”冥月显然在为这一道菜花了十亿冥币而心疼。冥界是有点通货膨胀啦,十亿冥币的购买力也就相当于十万人民币吧!
“那蜡烛为什么火焰不是蓝色的?”
“因为蜡烛都是人间的人点的,用来祭奠或者祭拜的,冥界只是借光而已!”
“噢,这菜看上去很好吃啊,你不吃吗?”君可故意夹了一筷子放到冥月碗里。
“当然要吃了。”冥月虽然心疼,还是不想让君可看出他小气。
他小气君可早就发现了,吃喝用都很节俭,王府里面堂堂一个王爷吃的,也就跟君可平时吃食堂差不多,要不是这样,君可还想不出办法气他呢,不过她怕这次闹完下次就没得乱花了,故意吃得很开心,其实也不怎么好吃,还说一会儿要到花园去跟冥月弹琴唱歌,冥月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就当花了十亿看了歌舞表演吧,也就算了。
吃完饭,君可让幽兰把琴拿下来,先在花园的亭子里放好,准备点心和酒。冥月却说,不要酒,要茶,下午还要处理公务,不能喝酒。
“人绕湘皋月坠时。斜横花树小,浸愁漪。一春幽事有谁知。东风冷、香远茜裙归。鸥去昔游非。遥怜花可可,梦依依。九疑云杳断魂啼。相思血,都沁绿筠枝。”
“白石的词,不错不错。不过大好的月色,你唱得这么悲凉干什么?博取同情啊?”
君可不理他,继续弹琴唱歌:“人间离别易多时。见梅枝。忽相思。几度小窗,幽梦手同携。今夜梦中无觅处,漫徘徊。寒侵被、尚未知。湿红恨墨浅封题。宝筝空、无雁飞。俊游巷陌,算空有、古木斜晖。旧约扁舟,心事已成非。歌罢淮南春草赋,又萋萋。漂零客、泪满衣。”
“君可妹妹唱得真好!”旁边有人拍手,君可一看,是一个面容与冥月有几分相似的女子,生的一双勾魂眼,着白衣,不施脂粉,却仍是动人。
冥月回头:“冥星,你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打了招呼不就看不到君可妹妹弹琴唱歌了么?”冥星一语双关,“我说怎么这几天你一下朝就乖乖回府了,原来是请了君可妹妹来做客啊,那也不告诉我和父王一声,让我们也帮君可妹妹准备礼物和膳食。”
冥月讪讪地说:“我看你们都比较忙么……”
冥星白了他一眼,走到君可面前,拉起君可的手:“君可妹妹,这几天在这个小气鬼这里恐怕是吃不好睡不好吧!不如跟我回去,到我那里去玩一会儿,晚上我们到父王那里去吃点好的!”
君可很高兴地站起来。
“你不能带她走。”冥月一伸手,一股气流压在君可肩上,她又坐下了。
“你想干什么?”冥星眉毛挑了一下。
“虽然父王比较宠你,但你毕竟是个公主,有些事情不该管你就不要管。”冥月态度傲慢。
“你把君可妹妹带到你这里来干什么?”冥星怒视着冥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什么心!”
“我能安什么心?我只是不想看见你和父王一错再错!”
“哼,我们一错再错还是你一错再错?”冥星瞪着冥月,“你以为我和父王不知道你的居心么?”
“我什么居心!”冥月也生气了。
“你不就是王爷当腻了么,巴不得找机会把父王拉下来,自己做冥王,可惜就是父王一直为人谨慎,让你抓不到什么把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去向神界报告说魔界有异动,引得他们注意的,本来他们已经很小心,根本就不会暴露行踪,要不是你这个卑鄙小人……哼,你居然还敢把君可妹妹绑架到这里来,不就是为了等机会告诉神界的人,我们为了帮她逃过天劫参与了偷龙转凤之事,然后等神界的人责怪我和父王的时候,你再交出君可妹妹邀功,以换得新一任冥王的身份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也已经答应了什么人,一旦你做了冥王,便要把你唯一的妹妹我嫁给人家吧!”
“你都在胡说些什么!”冥月拍了桌子。
“不是你,那难道会是父王答应了太白金星要把我嫁给他儿子?”冥星也拍桌子,“父王犯的得着去跟一个小小的酒神攀交情么!还不只有你!”
“谁说要把你嫁给酒神了?”
“当然是他自己说的!”冥星满脸气恼之色,“我懒得跟你说,君可妹妹,我们走!”说完便拉着君可往外走。
“我也不管你说什么,你休想带她走!”冥月一闪身,拦在冥星前面。
“怎么?想动手?”冥星斜眼瞟着冥月。
“动手你能是我的对手么?”冥月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劝你还是乖乖的自己回去,免得我把你一起留下来。”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反正你都说了,我就是有谋反之意,想要赶父王下台,要把你远嫁,那我还有什么不敢!”
“你!”冥星气得手指微颤,不理会他,拉着君可往外走。
冥月轻轻画了个圈,袖子一甩,冥星的面前立刻出现一堵墙。
冥星用食指在墙上画叉,用手掌轻推,墙立刻消失不见了。
冥月轻轻跳起,绕着冥星和君可飞了一圈,其间不断用脚点地,他们周围就出现了一排铁栅栏。
冥星摆了个奇怪的造型,和孔雀舞有点像,然后用脚在栅栏上划了一圈,所到之处,栅栏应声而断,冥星拉着君可跨过栅栏。
冥月双手向内画圆,双袖向前推出,君可已经感觉到气流强大的压力了,是气墙。
冥星拔下头上的钗,在气墙上划了一道,叫道:“破!”
气墙慢慢显形,出现了一条裂痕,冥星扒开裂痕,宽度差不多容一个人侧身通过,拉着君可便走,走进去才发现举步维艰,这墙也不知道有多厚,冥星走到已经动弹不得的地方,再次拔钗划过去,却没有任何反应。
外面传来冥月的声音:“不用浪费力气了,这道气墙共分三层,你那点能力,也就能划开最外面一层,看来你是铁了心要跟我作对,那我只能留你在这里做客了。”
“冥星,你出去吧,不要管我了。”君可放开冥星的手。
“有我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