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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达哈那不太常用的脑子顿时运转了起来,总觉得这是北燕的一个机会!
他赶忙扯着嗓子问:“快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
探子连连点头,想了想,将他看见的描绘了出来,之后又说道:“大帅,具体他们说了啥,咱听不清晰,但是大皇子最后扔下的那句,可是清清楚楚的,他走时的动作,也绝对是充满了怨恨的,咱都看的分明!”
兀达哈一边听着,一边挥了挥手,探子识相的退了下去。
他在大帐内愁眉苦脸的思索着,总觉得这件事可以利用利用,但是到底怎么个利用法,他又实在想不出来。
兀达哈抓了抓满头倒刺一般的刚硬短发,大摇其头,不想了,明日就出兵东楚,靠着北燕的骁悍勇士,那些东楚小儿还不是手到擒来!
“禀大帅,东楚大皇子手下求见。”就在这时,帐外勤务兵禀报。
兀达哈黑而密的眉毛挑了挑,大刀阔斧的朝椅子后背靠了靠,充分摆出了北燕主帅的架势,才高声道:“传!”
不多久,一个瘦弱的东楚兵被领着进了大帐,他将手中的密函举国头顶,低着头小声道:“大帅,这是大皇子命小人送来的……大皇子说,只要大帅与他合作,在战场上全力杀死七皇子,到时东楚军内一切都是他说的算……不论是割地赔款,定然给大帅一个满意。”
兀达哈撑着桌案站起身,小山一般壮硕的身躯,和对面的东楚小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兵不由自主的退了退,看着凶神恶煞的兀达哈,吓的腿肚子都在哆嗦着。
兀达哈觉得有趣,猫捉老鼠一般的朝着小兵的方向走着,一步一步走的很慢,眼中挂着狰狞的戏谑。
小兵退了两步,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煞白,眼里都蓄了泪,结巴道:“大大大……大帅,两两……两军交战,不……不斩来使!”
“哈哈哈哈……”兀达哈仰天大笑,手中钢刀一闪……
噗!
鲜血喷了他满头满脸,一颗脑袋咕噜噜的滚落到地上,半个身子轰然倒地。
兀达哈收回染血的钢刀,犹自笑的开怀,“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哈哈哈……本帅的地盘上,从来没有这个规矩!”
兀达哈笑够了,冷哼一声,一张脸上阴森而狰狞,什么大皇子,想骗本帅,没门!
话是这么说,可是他的心里却埋下了一个种子……
兀达哈抓了抓倒刺般的头发,对帐外的勤务兵吩咐说:“去转告各个副将,原计划的第二日发兵……”
他抿紧了大嘴,道:“暂停!”
第二日,第三日……
接连七日,大皇子的手下皆送来了密函,北燕一直没有发兵,这一暂停就暂停了七日,兀达哈的疑心也越来越轻,越来越动摇。
翌日。
东方润一身月白长衫步入中军大帐,袍袖轻扬坐入帐中主位,温如煦阳的目光扫过帐中诸人,道:“若我没猜错,明日一早,北燕就要发兵了。”
这么一个炸弹丢下来,众人齐齐一惊。
马腾平问道:“七皇子,北燕已经在三十里外扎营了七日,怎会明日突然发兵?”
东方润勾了勾唇,眼中皎如月华,道:“并非突然发兵,我已经扰了他七日,按照那兀达哈的性子,这七日已经是极限。”
众人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干了什么,但是七皇子的话他们却是绝对相信的,尤其在经过了前面那一战之后,更是没有人会反驳他一句,当下纷纷问道:“七皇子,那咱们该怎么办?”
“先发制人!”东方润掷地有声。
几个副将面面相觑,只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北燕要打来了,他们不赶紧跑也就罢了,总要做出些防御措施,可是,七皇子竟然说,先发制人?
弄了半天,还要让他们打出去?
上次能赢,完全是靠了他的战术,可是北燕再傻,也不可能在同一个计谋上被骗两次,更何况如今天寒地冻,积雪及膝,北燕已经占了大大的有利因素,这个时候还打出去……
怎么打?
这不是找死吗?
看着他们的神色,就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倒是马腾平,不愧是守关几十年的老将,想了想后踟蹰的问道:“七皇子,先发制人的确是个办法,可是咱们都没做准备,这要怎么打?”
东方润点点头,说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等底下的副将们再问,东方润立起掌压下了他们欲要出口的话,直接下令。
“周平!”
“末将在!”
“派兵一千,潜入北燕大营附近,每隔半个时辰就敲锣打鼓、跺脚踏地,做出我军夜袭的假象,疲乏骚扰一夜!”
“末将领命!”
“郑英!”
“末将在!”
“寅时时分,五万前锋军跟上,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尽全力削弱北燕的军队,但是不要恋战,一旦北燕反应过来,立即佯装败退。”
“末将领命!”
“黄忠!”
“末将在!”
“待北燕倾巢出动,率兵一万,在沿路隐蔽处埋伏,骚扰燕军追击的脚步。”
“末将领命!”
“赵风琛!”
“末将在!”
“燕军必定攻营,带兵两万,竭力阻止燕军进营,一个时辰后,大开辕门,请君入瓮。”
“末将领命!”
“马腾平!”
“末将在!”
“率大军撤离,军营中的物资一律不准带,撤到楚堰江畔,摆开背水一战的阵势,和北燕大军决一雌雄!”
“末将领命!”
安排结束,东方润传令子时出战,诸将对这应敌之策将信将疑,北燕是否真的因为前面的几次骚扰而放松警惕,为何七皇子笃定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既然要请君入瓮,东楚的军营中却不做任何的安排,并且将所有的物资留下……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哪怕前面都被七皇子猜中了,将北燕的十万大军给折损了几分,可是东楚的兵,依旧是打不过他们啊!
马腾平踟蹰半响,呐呐问道:“七皇子,咱们的大营……不要了?”
东方润浅浅一笑:“自然是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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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基本上东楚和北燕的,就差不多鸟
今天有爱的娃子提醒了瓦,小小烈的名字啊名字,介个,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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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烈,叫战神马呢~?
第二卷 狂妃·锋芒 第二十七章 冷夏和慕二的秘密
是夜子时,北燕驻扎的军营附近突然战鼓擂动,步声激昂,仿若有大军夜袭的态势。
士兵们匆忙穿上铠甲戴上头盔,举着兵器冲出营帐列队,众士兵排队立正,静候指令,眼中尽是和东楚一较高下的彪悍杀气,士气高昂!
月黑风高,大雪漫天,黑云从淡月边悄悄抹过,将天色遮的又暗淡了几分。
主帅兀达哈一只铁掌攥着精钢宝刀,山一般的身躯立于十万精兵前,嗓音粗重如钟鼓:“既然那些不怕死的等不到明天,咱们今夜就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兀达哈的仰天长笑声中,十万将士的齐喝声,铿锵有力:“是!”
“报!”就在这时,一个侦察兵一路小跑着,半跪在蓄势待发的北燕大军和兀达哈身前,喘着气说:“大营方圆十里内未发现敌军踪迹。”
将士齐齐的啐了一口:“他娘的,诈胡!”
兀达哈额上青筋直跳,火把跳动的光芒映在他扭曲的脸上,他将手中的精钢宝刀朝一侧丢去,小兵急忙接住。
“回帐睡觉!”兀达哈扯着嗓子大吼了一声,深吸一口气,将胸口里揣着的那张密函掏出来,又反复看了几遍,半信半疑的扯着密函一角向帐子大步走去。
微弱的月光下,密函上隐约可见两行字迹隽秀的小字:“鲁为表诚意,特奉上东楚军机,东方润将于今夜子时施疑兵之计,每半个时辰做出夜袭假象,骚扰大帅夜寝。”
兀达哈原本半信半疑,但是当这骚扰持续了三次之后,他已经完全信了,东楚小儿不知从何处探得他们明日发兵的消息,所以今夜极尽骚扰之能事。
当第四次夜袭的战鼓在军营附近擂动的时候,兀达哈打了个哈欠,自榻上翻了个身,捂着大耳朵嘟囔着:“想让本帅明日没精神发兵,就能将战事再拖延个几日,想的倒是美!”
北燕的军营中,没再有一个士兵出帐,帐篷内含着浓浓睡意的叫骂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干他大爷的,一晚上诈了几次胡了!”
“快睡,快睡,明天杀他丫的,杀的他们哭爹喊娘!”
“亏得大帅洞察先机,嘱咐咱们不用理会,差点中了东楚小儿的奸计!”
叫骂声过后,军营内一片安静沉寂,只余大片雪花扑扑落地的声响,和偶尔从帐内传出的鼻鼾声。
当东楚的副将郑英带着五万前锋军,抹了大营守兵的脖子,冲入北燕军营的时候,完全可以说是如入无人之地。
你说什么,卑鄙?
咱都敲了战鼓了,是他们不迎战啊!
东楚军来的突然,杀的北燕军措手不及,五万前锋军伤亡并不算多,几千的代价换来了北燕近三万的死伤,绝对的划算。
当北燕的士兵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郑英已经带着大军脚底抹油,拍拍屁股跑了个无影无踪。
兀达哈站在染满了血迹的北燕军营门口,攥着手中那张密函,仰天发出一声满含恨意的长啸:“东方鲁,本帅要将你碎尸万段!”
经过了上次的一战,兀达哈不再在军营中留人驻守,以防中军空虚被端了大营的悲剧再次上演。
当下点齐了兵马,全军出动,七万北燕大军沿着东楚留下的深深的足迹,一路追击而去!
北燕不愧为擅打雪战,厚重的积雪一脚踩下去足有小腿那么深,漫天飘舞着的鹅毛大雪,将前路的视线尽皆阻挡,能见度不过十步,北燕军却在这雪地中极速的穿行着,有条不紊,如履平地。
和前面走的艰难的东楚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若非有副将黄忠所带的一万军沿路设置陷阱埋伏,不断的阻断了他们的脚步,前方的五万东楚前锋,必定能被追上,剿杀!
这一万军的作用,和上次的一万诱兵是同样的功用,弃子。
有死无生的弃子……
用他们的生命,换来了北燕的几千伤亡,和追击脚步的延缓。
此时的北燕军,已经像是一群发了疯的狼,被东楚几次三番玩弄于鼓掌之上,足以让他们心里的激愤滔了天!
这一万弃子就是他们泄愤的目标!
一片苍茫的皑皑雪地上,再也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碎肢、腐肉、血沫,在纯白的大地上染下猩红点点,他们临死前那一声声杀猪般的凄厉惨叫,在落峰关中久久不灭,随着风儿四下回荡,似一曲绝望的悲歌。
就在这人间炼狱一般的行路上,就在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中,北燕的将士终于将满腔怒火发泄了个精光。
当他们赶到东楚的营外时,正巧看到五万前锋军龟缩进了军营,厚重的辕门缓缓的闭合。
营外遍布的陷阱地坑,已经被大雪尽数淹没覆盖了,兀达哈站在营墙之下,辕门前方,眼中杀气涌动,一片狰狞阴森!
他竖起粗粝的手掌,猛然一挥,大喝道:“攻营!”
顿时,北燕军前响起战鼓轰轰,鼓声沉沉击响。
兀达哈一脚踹开正在击鼓的士兵,抢过鼓槌亲自擂鼓,粗壮的手臂挥舞着鼓槌,密急的鼓点“咚咚”传出,豪迈激烈,一声紧过一声,透出一阵阵的骁勇肃杀之气!
隆隆的战鼓轰鸣着,仿似响在每一个人的耳边,脚下的大地仿佛随着士兵的心在一同跳动。
只剩下不到七万人的北燕大军,被这摄人心魄的雄浑之音激起了士气,仿似疯了一般开始攻营!
“冲啊!”
撞门的,攀爬的,射箭的,投石的……
营墙之下,密密麻麻的北燕兵仿似蝗虫一般轰然向上覆盖,行动间铠甲和兵器发出铿锵的声响,雪亮的战刀战甲在夜色下闪动着嗜血的寒芒,浓重的杀气迎面扑来。
营墙高达数丈,他们将钩锁钩梯掷上营墙,后方有大批的弓箭手断断续续的射箭掩护。
彪悍的北燕军远不是东楚军能够相提并论的,他们赤着膀子,嘴里叼着战刀,如同一只只的壁虎,紧紧的扒在营墙上,被墙上的篱笆倒刺扎的浑身鲜血,依旧悍不畏死的向上攀爬。
上方东楚的士兵已经开始手忙脚乱,只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