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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魄!
眉峰微微蹙起,战北烈向前迈出了一步……
轰!
沉重的石门陡然闭合!
咔嚓!咔嚓……
四面墙壁上突然出现了无数的机关!
呲!
四股幽绿色的冉冉青烟从夜明珠后徐徐升腾弥漫!
咻!咻!咻……
铺天盖地的铁箭自机关中射出,箭头闪烁着乌亮的诡异光泽,朝着石室内的四面八方没有一个死角的射出!
漫漫铁箭数也数不清,在石室内极速的穿梭着!
两人此时还抵着石门,战北烈面色凝重,抡起重剑在身前飞快地舞动着……
铿!铿!铿……
战北烈的速度越来越快,密不透风的剑身好似一张大网,光影幻成一张厚重的布幔,将三面涌来的铁箭飞击开来,剑身和铁箭相撞发出铿锵的钝响。
两人在第一时间闭了气,那幽绿的青烟从壁顶飘出,流速极快这么一眨眼的时间,已经弥漫了整个石室的顶端。
这青烟有毒是毋庸置疑的,可是究竟是什么毒,是吸入的还是沾到皮肤从毛孔渗入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在青烟弥漫了整个石室之前,抵挡着潮水一般的箭雨向着北面的那扇石门突围!
不过须臾间,战北烈和冷夏心念电转,同时望向北面的石门,两人甚至连一个眼神的交流都来不及,极致的默契却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不约而同的双双暴起!
离开了石门,将要抵挡的便是四面八方的铁箭!
冷夏以一个惊人的速度朝着北面迅速的移动,战北烈在她的周身腾转挪移着,手中的重剑招式捭阖,霸道无匹的力量带动着呼呼风声,将多如牛毛铁箭击的四处飞扬!
九丈!
八丈!
几支铁箭从斜方呼啸而来,眼看着就要插入冷夏的身体,她却连看都不看,眉毛都没皱一下。
铿!铿!铿……
就在铁箭和她的距离差之毫厘的时候,战北烈的重剑到了!
有了战北烈的掩护,冷夏完全不担心铁箭的侵袭,这是从灵魂中散发出的信任。
只要有你,我无所惧!
战北烈在她的周身掩护着,冷夏专心的朝着北门移动……
七丈!
五丈!
此时两人过了一半的距离,离着北门还有五丈,毒烟却已经弥漫到了石室的中部,上方碧绿的烟雾沉沉的压下来,形成一圈一圈的波纹,好似一个巨大的漩涡,直要将两人吸入其中。
冷夏脚下移动,好似一道离玄之箭,将速度发挥到了极致!
战北烈却始终的如影随形,不快一分,不慢一分,紧紧的跟着她的脚步!
三丈!
两丈!
毒烟已经贴到了战北烈的头顶!
此时他击飞铁箭的动作受到了巨大的压力,身子不断的一寸一寸伏低,然而冷夏的周身依旧安全如初,受不到一丝一毫的威胁!
眼看着石门就在前方,眼看着战北烈越来越吃力,她的速度再次加快!
一丈!
冷夏深吸一口气,伏低了身子,豹子一般一跃而起,瘦弱的身躯爆发出了无可匹敌的力量,在半空划过一道漂亮而凌厉的弧度!
这一跃就跃了一丈的距离,手臂前伸扑向眼前的石门……
就在这时!
数支铁箭笔直的朝着她的手臂,倏地刺来!
冷夏的速度爆发到极致,一咬牙竟拼着被铁箭刺穿胳膊的可能,猛力的推开了那座赤红的石门!
石门被推开了一丝缝隙,铁箭也眼看着就要插入冷夏的胳膊,电光石火之间,她的腰肢被一只大掌搂紧!
战北烈搂着冷夏纤细的腰,将她整个人护在胸前,反手将重剑横立一侧,猛然向着石门撞去!
铿!
轰隆!
铁箭击打在重剑上的声响和石门被撞开的声响一同响起,铁箭落地的同时,战北烈也已经稳稳的站在了另一个石室内,身后的石门陡然关闭。
这是一间和上一个一模一样的石室,没有丝毫的不同,若非地面上的尸骨是断成了一截一截的,两人几乎要以为时间倒流了。
战北烈和冷夏自那个石室中突围,同时舒出了一口气,对视一眼,默默浅笑。
绵绵的爱意在两人的视线中流动着。
然而他们的心里却丝毫也没有放松,别看这间石室内现在是一片静谧,有了上次的经验,他们都知道,只要一步!
只要迈出一步!
这个石室就会出现无穷无尽的危机!
在地道内已经走了那么久,再加上方才的一番动作,此时两人皆有几分疲累,原地调息休息了片刻,回复体力。
半响后。
战北烈浓黑的剑眉一挑,声音中杀气氤氲:“准备好了?”
冷夏回以同样的扬眉,柳眉高高飞起,煞气凛然:“开始!”
话音未落,两人双双朝着北门飞掠而去!
咔嚓!咔嚓!咔嚓……
同一时间,壁顶出现了数个方形的凹槽,无数土灰色泛着金属光芒的影子从天而将。
这是一群铜人!
铜人足有二十个,大小和真人差不多,周身各个部位皆是由金属组成,泛着金黄色的耀眼光泽。
这群铜人做的并不生动,看上去呆板而僵硬,极为滑稽,可是当它们行动起来,没有人会再将它们和滑稽联系在一起。
铜人落地的一瞬飞速的朝着两人汇集,阻挡住他们的去路。
与此同时,壁顶四颗夜明珠的光芒骤然隐灭,石室内陡然变的一片漆黑,只有铜人反射出的刺眼光芒。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战北烈和冷夏出现了一瞬的不适,就这一恍惚的时间,铜人的攻击到了!
数股劲风带着金属独有的锈味朝着战北烈和冷夏击来,一闪而过的金色光芒在漆黑的空间内极为刺目。
冷夏下意识的避开,拧身一个反转,朝着其中一个反射着金光的位置击出一拳!
砰!
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在空荡的石室里响起,传来嗡嗡回声,冷夏这一拳和铜人的拳头相撞,铜人没有任何的退后,她的指骨却麻了一下,一动都不敢动,连带着整条胳膊都仿佛触电一般的酸麻。
真他妈的疼!
铜人本就是金属,没有任何的痛觉,这一拳击打在他金属的拳头上不痛不痒,脚下不停,它继续朝着冷夏逼近,同时周遭数个铜人齐齐逼来。
冷夏在铜人间挪移着,不能硬碰硬,只好朝着北门掠去!
铜人的力量强悍,可是速度并没有两人快。
冷夏鬼魅一般的突出了战圈,铜人竟也不追,齐齐朝着战北烈包围而去。
铿!
战北烈的重剑在铜人的身上砍过,带起一丝“噼啪”的火星,然而它的表面除了一层划痕外,竟没有分毫的损伤!
“石门打不开!”冷夏的声音从北面传来。
片刻后,分别由东西两面再次响起:“都打不开!”
战北烈的心陡然一沉,忽然胸口一阵剧痛传来,“砰!”的一声,铜人一脚踢在胸前!
他的伤势本就没有复原,连续不知道多长时间在地道内行走,不吃不喝,更加刚才为冷夏掩护经历了一场消耗,这个时候正是最为虚弱,这铜人雷霆万钧的一下,让他体内一阵血气翻涌,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
“北烈!”听到声音的冷夏,在一片漆黑中完全找不到战北烈的身影,她急忙问道:“你怎么样?”
“放心!我……”战北烈嘴角的鲜血还未擦去,话音说到一半,突然一阵破风声传来!
他猛然一个翻跃,避开铜人当头的攻击,同时另一边的铜人再次袭来,在黑暗中划过几丝反射的金光,生生逼下了他嘴边的话。
战北烈被铜人包围着,几道攻击分多个方向同时到了!
多方夹击,所有的退路都在一瞬间被封死!
两权相害取其轻!
战北烈专心应付身前的铜人,重剑猛然击出,和铜人轮番交手,对于身后的那个,只能在紧急时刻避开后心要害,就在铜人的拳头将要攻到战北烈的后背的时候,身后倏地被一个柔软而温暖的身躯覆盖!
冷夏在战北烈回话的第一时间确定了他的方位,千钧一发之际将后背贴上他的,飞腿迎上铜人的汹汹攻势。
嘶!
冷夏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可以确定,脚绝对肿了!
战北烈听着冷夏的抽气声,心疼的脑门直跳,却也知道,此时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这些铜人和他们缠斗了这么久,他们的体力已经快要用尽,身上也多处受了伤。
而铜人却完好无损,更是不知疼痛,不知疲累!
战北烈和冷夏背脊相靠,一边尽力应付着,躲闪着,一边心绪百转,思索对付这些铜人的办法。
四面的石门已经完全的关闭,不论是从哪里找机关出口,都要先将这如跗骨之蛆缠斗中的铜人解决掉。
整个石室内一片黑暗,铜人出手的速度并不算快,两人可以从风声和金属的反光中发现它们的位置,可是那强大的力量要如何匹敌?
人的血肉之躯怎么和坚固不摧的金属抗衡?
“不能和坚固的金属抗衡?”冷夏轻声呢喃着,突然凤目一亮。
她微微侧头,和战北烈一同说出:“关节!”
铜人的材料坚固,可是并非一块金属制造而成,而是多块金属拼凑成,不论是胳膊和腿,上下身,全部是一段一段,不能从金属的本身上着手,那么就从它们的拼合处,关节处!
老子打不伤你,打不死你……
难道还拆不了你,废不了你吗!
战北烈重剑挥舞着,专挑铜人的关节处下手,一下砍不断,两下!
两下砍不断,三下!
铿!
终于,一个铜人的上下身被重剑砍了三下,猛然分裂开来,“咣当”几声飞落到地面上,静止不动了。
可行!
两人遵循着这个方法,在一众剩下的十九个铜人之间游走着,但凡袭来的攻击通通以远超它们的速度避开,然后找准了空隙雷霆出击!
小半个时辰后……
冷夏和战北烈坐在满是零零碎碎的铜人残段的地面上,脸色苍白,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头发都被汗湿了个尽,累的几乎虚脱。
战北烈呼出一口气,伸手拉过冷夏的脚踝,在她不解的面色中,轻柔的将她的鞋子脱了下来。
即便是这样轻的力道,冷夏依然疼的皱了皱眉。
刚才打斗的时候一门心思放在铜人的身上,脚上虽然疼,倒也堪堪能忍着,毕竟一时的放松丢的可能就是性命!
此时骤然松弛了下来,那脚尖处一片火辣辣的疼痛,还有拳头上,最初和铜人的那一对击,整只手仿若废了一般。
十指连心,钻心的疼!
战北烈取出那颗小小的夜明珠一照,鹰眸顿时眯了起来,一双锐利的眸子中杀气汹涌,脸上说不清是自责是愧疚还是心痛。
触目所及,冷夏的脚已经整个儿的肿了,连带着脚腕也是一片青青紫紫不说,柔嫩的皮肤下甚至带着充血的血丝,连血管儿都高高的鼓了起来。
战北烈心疼的无以复加,心尖儿一颤一颤的,这是媳妇为了救他受的伤!
冷夏是杀手之王,曾经出任务的时候也没少受过伤,尤其是严重到几乎丢命的伤,也是有过一两次的,这种对生命没有一丝威胁的,轻到不能再轻的伤,虽然是真的疼,却也完全没当一回事。
此时看着战北烈的表情,在微弱的光芒下,眼中的疼是那么的清晰,仿似她这轻伤,是个多么不得了的事一般,不由得弯了弯唇角,连凤眸都带出几分笑意。
战北烈将鞋子给她轻轻的穿上,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她身前,蹲下,拍了拍肩膀,轻声道:“媳妇,我背你。”
他的背上还有伤,冷夏自然是不可能答应的,不过也知道,这人倔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尤其是在自责的时候。
她歪着头想了想,笑道:“唔,抱我如何?”
战北烈咧嘴一笑,直将嘴角咧到了天上去,转过身来双臂一抄,将媳妇整个儿的打横抱了起来,满足的咂了咂嘴,意气风发:“走!”
大秦战神乐呵呵的抱着媳妇,试探的推了推北边的石门。
在刚才铜人解决之前完全不能打开的石门,此时发出了被推动的轰轰声。
战北烈的双臂依旧紧紧的抱着冷夏,蜿蜒狭窄的甬道,黑漆漆一眼望不见头。
刚才他们又过了一间石室,从地面斜插出一把一把的钢刀,顶壁上密集的落下巨大的斧子,战北烈运用上轻功,倒也险险的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