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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媳妇能乖乖养胎,那绝对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指哪打哪!
就连当初在大秦,都没这么勤快过。
若是让战北衍知道,定要扭曲着一张狐狸脸,掐着他脖子问一问,你丫怎么就这么有异性没人性啊!
而今天,冷夏原本趁着他埋在奏折里,偷偷出来晒晒太阳,哪知道,一转眼的功夫,这人就杀来了。
凤眸一转,在某人心惊胆战的目光中,她活动了活动酸胀的腿脚,叹气道:“再这么憋闷在宫里,会有产前忧郁症的吧。”
战北烈眨眨眼,鹰目迷茫:“什……什么症?”
冷夏转身,面对他,正色解释:“没什么大事,也就是……情绪低落……”
战北烈听见“没什么大事”,刚吐出的一口气,听到后面的四个字顿时“呼”的吸了回去,狠狠一皱眉,这可不行!
家规之三,王妃哀伤时要椎心泣血,悲痛欲绝,不得有面露微笑之行为,家规之八,王妃无聊时要搏命演出,彩衣娱亲,不得有毫无所谓之行为。
不待他脑子开始思考,要怎么娱乐母狮子,冷夏没有起伏的声音接着响起:“食欲不振……”
那更不行了!
战北烈的眉头已经拧成了疙瘩,媳妇吃不下,闺女也吃不下!
“皮肤痉挛、腹壁紧绷、水肿不适、心中烦躁、焦虑呕吐、早产流产!”
每说出一个词,战北烈的瞳孔就一收缩,脸色就一惨白,说到最后,战北烈瞪着眼,白着脸,哆嗦着,紧张着,焦虑着……
冷夏都要怀疑,这人不会只听了听,就患上了吧?
半响后,他可怜巴巴的望着她,弱弱问:“媳妇,你唬我的吧?”
皇嫂怀孕十个月,也没听说有这什么症啊!
冷夏再叹一声,神色真挚,语重心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咻!
话音还未落地,她脚下一空,已经被某人打横抱起,圈在怀抱中朝着皇宫外飞去。
夏日灿灿,暖风轻拂,空气中飘荡着荷叶的芬芳,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美好。
皇宫上方的半空中,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相拥着,轻声含笑的交谈,顺着风儿缓缓飘荡。
“上哪去?”
“想上哪上哪,只要不得那什么症!”
战北烈所谓的想上哪上哪,也不过就是忽悠忽悠她的,最后两人还是来到了古墨斋。
门口的小厮对于冷夏印象深刻,一眼就认了出来,也没敢上前阻拦,让两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一路来到后院,映入眼帘的就是五张排排放的竹榻,快要长了毛的狂风三人和牧天牧阳,正一个挨一个呈大字形平躺其上,无精打采唉声叹气。
“哎……爷一进宫就进了一个月!”这是狂风。
“哎……放着咱们在这结蜘蛛网!”这是闪电。
“哎……咱们还想着见见偶像呢!”这是雷鸣。
“哎……爷和小王妃也不想咱们!”这是牧天。
“哎……你侬我侬,哪还记着咱!”这是牧阳。
“哎……不仗义啊不仗义!”五人齐叹。
“唔,既然咱们这么不仗义,干脆不仗义到底吧?”一女子的声音凉飕飕传来。
“早就让你别出来的,那么,回宫?”男自的声音阴丝丝问。
“回宫干嘛去?”女子奇道。
“你侬我侬呗!”男子回答。
紧跟着,两个脚步声渐渐远离。
五人眨眨眼,懒洋洋无精打采的双目顿时齐齐一亮,放射出“刷刷刷”的金光,一个高蹦了起来,那正从后院的大门拐出去的,一男一女,一黑一白,可不就是王爷和小王妃!
嗖嗖嗖嗖嗖!
五道离弦之箭眨眼间拽住两人的衣角,抱大腿的,五体投地的,泪流满面的,哭着喊着叫“王爷”的,鬼哭狼嚎吼“王妃”的,那场面,怎一个壮观了得!
“爷啊,王妃啊,咱们错了啊!咱们长了五张贱嘴啊!”五人死乞白咧的拽着前面的俩人,打死不放手。
好不容易把爷和小王妃盼来了,那点大秦战神座下五大暗卫的骨气,算啥,算啥?
果然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果然是金诚所至金石为开,果然是只要工夫深铁杵磨成针,五人热泪盈眶的望着前面俩人,一人一脚将他们踹开,然后缓缓转过了身。
然后……
吧嗒,吧嗒……
五双圆溜溜的眼珠子齐齐掉落,咕噜噜滚了个没影。
闪电双目呆滞,嘴巴大张,僵直的扯了扯狂风的衣角:“兄弟,给我一下。”
“啪!”雷鸣一巴掌拍过去,拍了他个头晕目眩,傻傻问:“你疼不?”
闪电咂了咂嘴,呆呆点头:“挺疼!”
四人麻木转头,望着他脸上那新鲜出炉的巴掌印,自言自语:“真的疼啊……”
“砰!”的一声巨响,五人再次麻木转头,正看见从房间内走出来的钟苍,一头撞在树干上,撞了个结结实实头破血流!
他踉跄了两步,那张从来没有表情的扑克脸上,泛上了几分傻气,直勾勾的盯着冷夏那圆滚滚的肚子,然后抬头望望天,再望望肚子,上前两步,自动把头往树上再狠狠的撞了下,点头确定:“真的疼!”
这一声确认,瞬间将狂风五人的魂给唤了回来,满脸惊恐见了鬼一样的指着冷夏,结结巴巴:“王王王王……”
唔,怎么战北烈的暗卫都这德行呢!她撇撇嘴,微笑提醒:“王妃。”
“对,王妃!”五人点头,随即再次瞪大了眼:“不对!怀怀怀怀……”
冷夏再次微笑,提醒:“怀孕。”
“对,怀孕!”五人继续点头,紧跟着仰头,望天,泪流满面,小王妃啊,你怎么能不提醒咱们一声,就怀孕了呢!
你怎么能不声不响的就怀孕了呢!
你怎么能不给咱们一个心理准备呢!
这么禽兽不如的事,你怎么干的出来啊!
这么想着,五人不由得又释然了,齐齐惆怅着望向远方,好吧,彪悍的小王妃,自然怀孕也要是彪悍的……
冷夏和战北烈这些日子,一直在皇宫没出来,关于西卫女皇怀孕的消息,百姓自然是不敢随意讨论的,再加上知道消息的三个人,钟银早在他们来的第一天,就收拾包袱溜了,慕二又是个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老顽童就更不靠谱了,没事到处乱窜,玩的不亦乐乎,哪有功夫跟他们说这个。
以至于直到现在,这大秦战神坐下的六大暗卫,竟然全被蒙在了鼓里,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牢骚发过了,剩下的就是兴奋了,他们终于有了小主子!
闪电眨巴着圆圆的眼睛,对着圆圆的肚子一个劲儿猛瞧,赞叹道:“瞧瞧咱小主子,就是与众不同!”
雷鸣难得的没拍他脑袋,同意道:“那是,也不瞧瞧是谁的种,王爷和王妃的结晶,那能跟别人的一样么!”
“没错,肯定比小皇子帅!”狂风虎不拉几的应和。
帅?
战北烈将这个字眼在舌尖品了品,顿时黑了脸,老子的闺女怎么能用帅!
奈何正沉浸在喜意中的几人完全没注意到他的神色。
牧阳摸着脑袋,乐的开了花,“绝对是先皇保佑啊,咱们爷终于有后了!”
牧天狂点头:“等着小王爷出世,定要给先皇上几柱香。”
钟苍抹去脑门上哗哗流淌的血,板着明显比平时还要僵硬木讷了几分的僵尸脸,认真的看了冷夏的肚子一会,半响摇摇头,颇有些崇拜的望着五人,隔着个肚皮,你们是怎么瞧出来的?
战北烈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鹰一般的锐利眸子中杀气汹涌,恶狠狠的瞪着几人,仰天一声大吼:“都他妈给老子闭嘴!”
令行禁止,五人原本哇啦哇啦说个不停的嘴,立马闭上,朝着明显已经不爽到了脚后跟的战北烈,递去不解的颤巍巍一瞥。
大秦战神脸色乌青,狐疑的瞅了瞅他媳妇的肚子,开始认真的思索着一直深信不疑的问题,不会是个带把的吧?
不会的吧?
不会的吧……
这个念头方一出现,立马狠狠的丢到了脑后,自我说服,不会!
然而脑中却一直飘着那个问号,简直如魔音穿脑一般,不会是个带把的吧……
好吧,如果真的是个带把的,只要是母狮子生的,他也……
大秦战神的心里,窜上了几分酸气,不自觉的就将可怜兮兮的目光投向了冷夏,那大型流浪犬的小眼神儿,直看的冷夏心尖儿柔然,第一次泛起了咕嘟嘟的泡泡。
他们不知道战北烈这反常是因为什么,冷夏自然再明白不过,轻咳了声,拉过他的大掌,轻飘飘的试探:“万一……”
战北烈执拗的撇过头,心里暗暗道,如果真的万一,好吧,老子也疼他,尽量疼。
这下,众人全都看出了几分门道,惊奇的瞄着他,好家伙,谁不想要个儿子继承香火,咱们爷果然是特立独行啊!
扭曲的喂!
众人又将目光齐刷刷的落到了冷夏的肚子,再想想,如果是个小郡主,唔,也不错!
被这么几道**裸的滚烫目光盯着肚子,饶是淡定如冷夏,汗毛都立了起来,她在四周打量了一圈,柳眉一挑,阴森森问道:“没瞧见钟银啊?”
这话音落下,就算是注意力全部被“小主子”吸引了的狂风等人,都察觉出不对了,小风阴丝丝的在脑后飘着,齐齐吞了口唾沫。
钟苍扯扯嘴角,回禀道:“王妃,钟银早在咱们来的那天,就收拾了东西跑了,具体原因不知道,不过这些日子曾通过几封书信,得知了古墨斋因为贡茶,罚税两成的事,又知道了王妃推行科举制,近来应该忙的没有时间,好像才放下了心,前几天说是今天要回来,照这时间看,也该差不多了。”
“唔……”冷夏应了声,钟银肯定没想到,他们两人今天会来。
唇角缓缓的牵起,那诡异的弧度,直让了解她的众人,齐齐为钟银捏了把汗。
兄弟,你好自为之啊!
然后,众人又将目光投向战北烈,虽然不知道钟银怎么得罪了小王妃,不过得罪了王爷那是必然的!
丫的,王妃怀孕那么大的事,竟然敢瞒着咱们,瞒着王爷,哼哼……
想到这个,同情瞬间变成了幸灾乐祸,尤其是想起,方才他们那骤然受到的惊吓,一个个狞笑着,摩拳擦掌万分期待。
果然,战北烈棱角分明的唇,扯起一个和冷夏异曲同工的弧度,鹰眸中波澜壮阔旋着一抹幽深,绿油油的光一闪一闪,意味不明。
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森森白牙,淡淡道:“快回来了啊……”
第六十五章 斩首
算的上一方巨擎了,钟银又不是个低调的主,整日敞着露出大片胸襟的酱紫衣袍,披散着满头及腰青丝,摇着扇子风骚不已,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所以每每有姑娘大婶经过身侧,捂着或樱桃小口或血盆大嘴尖叫一声后,再眨眨眼,立马认了出来,帕子一挥,埋怨道:“要死咧,钟老板!”
直到了古墨斋外,小厮一眼认出了主子,上前两步点头哈腰。
拽过他蹲到墙边儿上,钟银朝里面小心翼翼的瞄了瞄,不放过任何一个犄角旮旯,悄声问道:“上次那个……来没来?”
他将手在肚子上隔空比出个圆滚滚的形状,小厮双眼一亮,明白道:“来了来了,不只那个姑娘,还有个极英俊的男……”
不待他说完,钟银一屁股坐到地上,上下牙齿打着架,欲哭无泪:“完了!”
“不过又走了,这都走了有半个多时辰了!”小厮不解的看看他老板,再看看天色,突然脑门上一根手指抵了上来。
钟银竖指为掌,一巴掌将他的脑袋推开,昂首挺胸爬了起来,黑布一抽,露出了那张妖孽俊美的脸,头发一荡,风骚无限,魅惑的嗓音嫌弃道:“不早说!”
他迈着四方步,哼着小曲儿,不知从哪里抖出一把扇子,“刷”一下打开,轻摇着飘了进去。
后院里,阳光底下六人正围着张石桌,喝酒的,打盹的,神游的,看书的,捻蚂蚁的,撕花瓣的……
总而言之,就是一切都很正常!
石桌上一个冰盘,丝丝缕缕的寒气袅袅上升,为这夏日炎炎添了丝清凉,一壶陈年花雕就晕在这盘里,香飘四溢,沁心入怀。
仰起鼻子连连嗅了几下,一张邪魅的俊脸瞬间乐开了花,钟银二话不说“噌”的蹿到了石桌边儿上,狠狠嗅了一下,陶醉道:“香啊!”
“回来了?”钟苍板着张扑克脸,掀了掀眼皮。
钟银一把抓起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