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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看着朱汉一脸尴尬的表情,众人齐惊:“还真去了?”
他老实巴交的点点头:“去了!咱想着就劫一车,拼了这条命给弄些粮食回去,结果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只我一人受了点轻伤逃了,朝廷通缉我,粮食没劫到,也没有脸再回去,最后……”
最后就想到了这个三不管地带,来避难来了。
老顽童凑上来,奇道:“你怎么有银子,凑出五千两?”
“我一直住在城外的一间客栈,和几个客栈里的兄弟合伙,捡了几次漏子,倒也凑足了!”他说到这,吞了吞口水:“谁知道,进来这里才知道,是这么个可怕的地方,进来了又出不去,那几个合伙的兄弟,也都死了!”
听完这些,众人崇拜的望着他。
这汉子,到底是有多悲催,做山贼做的要回家种地,终于洗心革面了又碰上村里那样的情况,带着兄弟打劫官粮,粮食没弄到反倒被通缉,一路来到这芙城,好不容易进了城,又混到现在这地步。
“煞星姑娘,你怎么也到这来了?”他一想,惊道:“不会是冒充烈王妃,被官府发现了吧?”
嘴角无语的抽了抽,众人望天。
没啥功夫,运气不好,脑子还笨成这样……
能活到现在,真是命大啊!
“咱当时就觉得姑娘胆大,连大秦战神的王妃也敢冒充,煞星姑娘,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对!勇气可嘉,虽败犹荣!”朱汉一脸同情,直接当她默认了,劝慰完又问:“我记得当时和姑娘在一块的,有个男人来的,看上去就是个大人物!”
“啊!十七好惨啊!”
不待冷夏说话,旁边一声某小孩的哀嚎响起,拱在他亲娘的肚子上,大哭:“爹爹不要咱们母子俩了,连娘亲肚子里的也不要了,任我母子三人自生自灭,好惨啊!”
这哭声凄凄惨惨戚戚,直让众人连连翻白眼。
这小恶魔,又在恶作剧了!
朱汉怒从心起,拍案大喝:“当初就看那男人不像个好人!一身杀气凶巴巴的,大白天穿的黑漆漆,一看就是个鸡鸣狗盗之辈,长的那么好看肯定花心,薄唇薄情,负心汉!”
“阿嚏!”
某个千里之外的男人,行军中猛的打了个喷嚏,蹙起剑一样的眉毛,狐疑的四处望了望。
朱汉还在骂……
“阿嚏!”
朱汉继续骂……
“阿嚏!”
某个被战十七卖了的亲爹,连着打了三个喷嚏,心里却美滋滋冒着幸福的小泡泡。
莫不是……
媳妇想我了?
那可得加快点速度,指不定出了这林子,母狮子已经回来了!
大秦战神咧着嘴角,露出两排锃亮锃亮的大白牙,乐呵呵的朝后吩咐了句:“走快些,注意脚下。”
五万大军如长龙般,黑压压一片,穿梭在茂密蜿蜒的丛林里……
冷夏还的确是想他了!
从出了南疆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八日,她每日都在担忧着战北烈的情况。
此时坐在新抢来的房子里,阴丝丝的朝着某小孩飘去一眼:“十七……”
战十七抱着小黑虎,仰头望天,做无辜状。
半响,迈着小短腿跑到近前,靠着冷夏软绵绵的肚子,小声问:“娘亲,他有危险么?”
冷夏稀奇:“你担心?”
某小孩撇开脑袋,咕哝道:“才不担心他呢!”
话音方落,就听见某个女人叹气:“的确是极危险的,丛林里毒虫猛兽众多,五万精兵要徒步急行两个月,还不知南疆的大军战况如何,能不能将南韩的兵力都吸引过去,等到两个月后,深入南韩的腹地,又要面临着粮草紧缺的危机,即便是打下了一座城,也要提放着其他的城池兵力汇集,将城镇包围……”
肉乎乎的小手摸着小黑虎的绒毛,某小孩歪着头,耳朵尖儿却竖的高高的,这些虽然听不太很懂,不过一个意思,却是听明白了,那男人,危险!
小手一个用力,小黑虎立马哆嗦一下,乌溜溜的眼睛哀怨的瞅着他。
几根漆黑的绒毛飘落下来,小鹰眸一弯,战十七回它个抱歉的眼神。
小脑袋搁在冷夏的腿上,叹气:“原来这么危险啊,那娘亲,咱们早点出城去,早点去找宝藏,早点去接应他吧?”
摸了摸儿子软软的发丝,冷夏点点头,不自觉的想着那一大一小,两只流浪犬对掐的模样,唇角浅浅的勾起。
她站起身,悠悠然走到窗边,望着外面寂静的夜空,星空璀璨和外面没有任何的不同,同在一片天空下,这芙城也只有入了夜,才难得的有几分宁静吧。
通过下午和朱汉的对话,她才算是真真切切的了解了这座城的生存规则。
一句话:拳头大,就是硬道理!
不管是银子,还是住处,只要你想要,就可以去抢!
输了的就要把房子让出来,不怨天不怨地,只能说你技不如人,若是想要,可以,再抢回去!
既然来了这里,那么冷夏也入乡随俗,直接和众人找了间看上去不错的房子,把里面的人给丢了出来,舒舒服服的在这里住下,这一大张旗鼓的举动,也直接让城里的人知道了,今天来了一群不好惹的人!
衣食住行是如此,关于城主的擂台赛,亦是如此,只要你有能耐,打趴下了所有的对手,那么就是三年内的城主,不服气,一样,三年后再次比过!
这个是全城公认的,没有任何的猫腻。
擂台共分七日,前六日每隔一天,举行一次初赛,三次初赛后,到了第七日,是所有入围者的大混战。
而明日,就是初赛的第二场。
冷夏不愿耽搁时间,若是上台比擂,还要在这里耽误足足四天,她的心已经迫不及待的飞去了南韩,恨不得立马把宝藏打包带走,换成粮草军需送去给战北烈。
那么,剩下的一个捷径,就是直接去找这一任的城主。
趁着他还当任的这几日,想个办法要了那个特权!
寂静的房间内,女子静静立于窗前,绝美却清冷的面容在寂寂月光下,添了层莹润的柔和,而后面,粉雕玉琢的孩子抱着只乌溜溜的小黑虎,一人一兽摆着一样的姿势,小脑袋枕在手臂上……
脸对脸、眼瞪眼。
☆、第二十一章 现任城主'文字版VIP'
翌日清早。
冷夏把床上的小十七和小黑虎,一股脑的提溜到地上来。
小手揉了揉眼睛,战十七睡眼惺忪,抱着同样懒洋洋的小黑虎,仰起小脸问:“娘亲,去哪?”
一小孩一兽皆仰着脸,乌溜溜的眼珠懵懂的好奇的看着她,冷夏失笑,一边洗漱,一边发号施令:“洗漱换衣服,跟着娘亲去谈判!”
小鹰眸瞬间亮晶晶,谈判?
这等好玩的事岂能没有小爷!
高举手臂欢呼一声,战十七抱着小黑虎“咻咻”洗漱,小片刻的时间后,一枚超级无敌可爱小少年,干净整洁的新鲜出炉了!
用过早膳后,冷夏牵着儿子,儿子抱着小黑虎,还顺手将没事干发呆的慕二也拽了出来,几人从抢来的豪华大屋里出了门。
大街上的人皆都避的远远,警惕的跟她们隔开距离,三尺之内鬼神退散。
能在芙城内有一间大宅子的人,绝对都是不好惹的人物,尤其是这间宅子的原主人,原本也是城里的一大巨擎,昨天却跟小狗一样乖顺,被丢出了大门连个屁都不敢放,连滚带爬的净身出户。
这就是芙城的生存法则,弱肉强食!
女人绝美清冽似神抵,小孩儿粉雕玉琢若仙童,小黑虎……咳咳,像一块乌溜溜的黑炭,满身黑漆漆的绒毛迎风飘舞,母子俩手牵手一路畅通无阻,极其拉风的到了城主府外。
自然,后面跟着的呆子,直接被众人忽视了。
某小孩惊叹的望着,小鹰眸瞪的老大,怀里的小黑虎,圆溜溜的眼珠也撑大了一圈。
一人一兽,齐叹:
“娘亲,好壮观啊!”
“嗷呜,嗷呜嗷呜!”
冷夏倒是没笑话她儿子是土老帽进城,即便是她这个西卫女皇,整个天下五国都走了个遍,亦是为这昔日富可敌国的芙城城主府,给震撼了一下。
眼前的这座建筑富丽堂皇,其外两座金漆貔貅昂首耸立,足一丈见方,青玉阶梯层层而上,初初看去应是有上百级,直通顶天立地的赤红色金环大门,即便经过了战乱的洗礼,整座建筑外墙脱落血色浸染,大多的地方坑坑洼洼,像是被人给抠下来的,却依旧不掩其巍峨宏伟。
原以为只是个城主府,哪曾想,竟建的和一国皇宫差不多!
说起来,穷的叮当响的大秦,金銮殿都没这奢华。
怪不得引得天下觊觎……
太不低调了!
提溜起目瞪口呆的儿子,三人一兽开始爬楼梯,直到赤红大门之前,一个婢女模样的女人,懒洋洋的站在门口,打量了她们一眼,问:“可是来找城主的?跟我来吧。”
冷夏观察了一下,下盘稳健轻盈,吐纳绵长,如今这里还真没有省油的灯。
再听闻她话里的意思,眉梢瞬间一扬,也不多问,跟着女子走了进去。
冷夏昨天便问过朱汉关于城主的一切细节,所以此时见到面前的这个男人,倒也没惊讶,三十余岁,蓝袍儒雅,长相普通属于搁人堆里就认不出来的,几分书生气质,几分商人的狡黠。
她原本以为城主会是个满目狰狞,杀气腾腾的汉子,和外面的那些一丘之貉。昨日朱汉说了,反倒让她生了几分疑虑,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而此时。
会客的大殿内,他眼眸半眯着打量冷夏,脸上带着和气的笑容,笑容不达眼底:“夫人,你的来意在下清楚,不过……”
冷夏耸耸肩,径自拉开张椅子坐下。
顺便将旁边的椅子给拉开,给那明显没有自理能力的呆子。
慕二很满意。
“每日里想要出城的人何其多?”接上城主为难的话,一边打量着这里的布置,她一边漫不经心道:“我也不是就急于这一两日出城,想要出城也不只非要找你这一个办法。”
“不错,赢过擂台,成为城主,夫人同样可以出城。”
城主点点头,亲自起身给她添了茶,他的手微微颤抖着,“这芙城啊,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只有真正成为了这里的人,才会真切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地狱。”
冷夏执起茶盏,递给慕二,慕二呆呆的接过去,手指微动,想了想又递回给她。
她孺子可教的飘去一眼,浅浅的啜了一口。
掀起眼皮仰视着前方的男子,冷夏嗓音冰冷:“以这个姿态俯视我的人,至今为止,还只活下来了一个。我不认为,会有第二个人值得我放他一马。”
杀气!
无形的杀气汹涌澎湃,滔滔滚滚如千军万马一般,朝着城主呼啸而去!
直让他不由自主的退了半步。
只这半步,高下立判!
城主攥着拳,诧异的看着她,眼眸中几分探究,几分思索。
他也不尴尬,退后两步坐在了椅子上,脸上依旧笑的和气:“在下佩服。”
忽然,目光落在了冷夏的身边,眼眸亮晶晶的战十七身上,某小孩正满眼好奇之色的看着他,带着几分思索。
战十七撒开两腿,蹬蹬跑上去,笑眯眯道:“伯伯好。”
城主一愣,点头道:“小公子好。”
冷夏轻笑着看着某小孩,这小子,又开始装纯真了!
小脸儿上挂着最为稚嫩的笑容,某小孩仰着小脑袋一脸为难,城主会意,俯下身子。
战十七凑上去,和他叽叽咕咕咬耳朵,半响他低低笑起来,戏谑的问冷夏:“不知夫人可知,令公子方才和在下说了什么?”
把玩着手里的茶盏,瞄他仰头望天的儿子一眼,冷夏耸肩:“无外乎他娘亲身手高的很,身份也极是尊贵,可是偏偏最为记仇,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尤其还是个有身份有地位有手段的女人!”
某小孩立马狗腿一笑,连着怀里的小黑虎,也跟着咧开了刚长出两排小嫩牙的嘴。
冷夏白他一眼。
转过头,她勾唇望着城主,缓缓吐出:“想必你只听明白了字面的意思,没明白他的深意。”
城主笑了,看了眼只有四岁的战十七,仰回座椅上,手臂平平的伸展开。
“在下愿闻其详,令公子的深意。”
冷夏也笑了,目光落在他的手臂上一扫,嗓音却阴戾似从地狱而来:“如果那只手,你敢按下去……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落入陷阱,不过先死的绝对是你!”
脸上的笑骤然僵住!
城主一手猛的往下摁去,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