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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坐下,小二自作主张的送上了几样早膳,摆了满满的一桌子,就听隔壁桌两个男人的对话传来。
“昨天晚上在外面喝酒,你猜老子听说了什么?”
“什么?还不是西卫女皇的那些风流事,我跟你说,那绝对是假的!”
“切,那些都八百年以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了!我这回儿听的可是绝对新鲜……”
那人说到这里顿下,神秘兮兮的卖着关子。
冷夏转头看去,不过是普通的游商打扮,气息浮躁下盘不稳,证明没有功夫,脸大腰圆过目难忘,证明不是暗卫,面有市侩奸猾之色,和身份很相称。
也就是说,不是润的人。
她接着听,对面的人好奇的凑上去,那商人道:“西卫女皇养面首的事,是真的!不过不是床上欢好,而是吸血啊,采阳补阴啊,这些诡异的下作事情……啧啧啧,为了驻颜,长生不老!”
“嘿!这不成了妖怪了?”
“也是,这样不是妖怪了么,要是真的话,这么多年也没见着天谴……”
那商人也没当真,玩笑一样说笑着,呼噜呼噜的喝起粥来。
然而这么两个茶余饭后随口胡诌的对话,冷夏却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和战北烈对视一眼,眉峰淡淡的皱了起来。
若说是越说越玄乎,也未尝不可,只是心头总萦绕着一种不怎么好的预感,这种预感是她多次徘徊在生死线上,在危险中摸爬滚打锻炼出来的,对于危险的直觉。
肩头一只大掌覆了上来,火热的温度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不想那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冷夏轻笑着点点头,事已至此,的确不该庸人自扰。
战北烈给她盛了粥,秉持着战家伺候媳妇的优良传统,笑盈盈的端到眼前,正要用膳,桃红的衣袍一闪,老顽童已经笑呵呵的坐到了对面,白花花的胡子一抖,抓起个包子就开始大快朵颐。
柳眉高高挑起,她问:“前辈,寄元草有什么作用?”
“咳咳……”
老顽童一噎,被包子塞的满满的腮帮子,鼓了起来,大声咳嗽的喷的包子沫到处都是。
嫌弃的战北烈剑眉一个劲儿的跳:“恶心巴拉!”
半响,他“呸呸”吐出嘴里的包子,直接无视了某男的侮辱性攻击。
兴奋道:“丫头,什么时候对毒药感兴趣了?给老人家当徒弟呗……不行不行,十七是老人家的好徒弟,你要是也当了徒弟,那该叫你啥,师妹还是娘?”
说完,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自己乐颠颠的笑成一团。
冷夏和战北烈齐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无比佩服某个老家伙非凡的想象力。
翻了翻眼睛,被老顽童一瞬捕捉到,顿时跳脚,这丫头,当初就不答应给他当徒弟,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不可爱。
“生僻,少识,少用,微毒。”
俩字一蹦的回答慢吞吞的传过来。
这极具标志性的回答,不用转头看,都知道是某个惜字如金的呆子来了。
慕大神医一身青袍,似一道月光缓慢的挪动了过来,清冷的气质让热火朝天的大殿内一下子高洁不少,眼珠缓缓移动,嫌弃的看了眼脏乎乎的凳子,脸上呈现出几分挣扎的神色。
屁股微撅,仿佛正思考着,是坐还是不坐。
瞧着这撅起在半空的屁股,战北烈开始脚痒,忍住想一脚踹上去的念头,开始用膳。
老顽童瞪眼:“哎呀你这木头,又抢了老人家的风头!教了徒弟就是不好,有了徒弟忘了师傅……”
耳边是没完没了的碎碎念,冷夏却还思忖着方才的八个字,无限扩句之后,大概知道他说的是,寄元草极为生僻,知道的人少用的就更少,含有微微的毒性……
“轻微的毒性,到什么程度?”
老顽童笑眯眯,终于有他的用武之地,得瑟解释道:“那要看怎么用了,一般人很少用这东西,即便要用也是和其他的毒草混合使用,若是单用的话,基本上毒不死人,不过要是老人家来用,也未必毒不死,但是你们安心安心,一般人可没有老人家的水平!”
“不对,不只是一般人!”他捋着长长的胡子,神色傲娇:“天底下除了老人家之外,就没人能用寄元草单独毒死人!”
正当这时候,客栈的后门处跑来一个慌慌张张的小厮。
小厮满头大汗,冲到掌柜的身边大喘着气说了句什么,掌柜的惊呼一声,也跟着慌忙跑了出去。
几人耳力过人,自然听了个清清楚楚,他说的是:“后院的十几匹马,包括客人的,都无缘无故的死了!”
望着两人冲出后门,慌不择路的背影……
冷夏猛然抬头:“毒不死人,那牲畜呢?”
二话不说,她和战北烈霍然起身,离弦之箭一般的跟了出去。
后院的面积不大,几棵老树,一口井,靠着墙凌乱的摆着几辆货车,上面盖着一层层的麻布,绑的结结实实,应该是行商人的货物,最占地方的应该就属马厩了,透过上下悬空的木板门看进去,十几匹马密密麻麻的倒在地上,眼睛大睁着,四蹄僵硬。
明显已经死了不短的时间。
而马厩的最旁边,倒地的正是风驰电掣,浑身抽搐发出可怜而微弱的嘶鸣,一息尚存。
身后跟来的老顽童迅速的冲了过去,影子一闪已经站在了马厩旁边,不知从哪里摸出个药瓶,给两匹马一匹喂了一颗药丸,终于松了口气,回来时的神色已经不复平日的玩闹,凝重的点了点头。
冷夏缓缓的呼吸了一口,知道了他的意思。
寄元草!
她和战北烈走过去,安抚着已经不再抽搐,却依旧浑身无力还站不起来的风驰电掣。
按照老顽童先前所说,寄元草毒性轻微,毒不死人,不过这毒性毒起牲畜来应该是正好,一起来时的其他马匹尽皆中毒死了,而风驰电掣皆是北燕极好的战马,英武有力,日行千里,堪称马中之王。
也正因如此,才顽强的挺到了现在。
所有中毒的马匹没有任何的症状,就像是猝死一般,旁边掌柜的和小厮嚎啕大哭,惊动了不少的客人围了上来,没有马的看着热闹,有马的骂骂咧咧,院子里一片混乱。
两人没有去和这些人解释,这些马是怎么回事。
毕竟是润的作为,既然五国中每个城镇都有寄元草收购,就说明这并不是一起事故,若是没猜错的话,同一时间,以至于后面的一段时间,将会有更多的这类事发生,发生在大陆的每一个角落里。
这已经不是一两句解释,就能解决的了!
风驰微微的颤抖着,歪倒在地上格外的柔弱,感受到冷夏抚摸的手掌,朝着她缓缓的拱了拱,眼中流露出一丝极为人性化的温情。
手背被一只大掌覆盖上。
感受着手下冰凉的触感,战北烈沉声道:“还是那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冷夏点点头,通过方才那商人间的一番对话,已经大致猜到了润的用意,正因为如此,她才感觉浑身冰冷,一种极致的冷从脚底向上蔓延,游走四肢百骸。
润的这一招,太过狠毒!
第五节。
吱呀。
推开客房的门,战北烈拉着冷夏的手坐到桌边。
一只安神香静静的燃着,青烟袅袅化为波纹淡淡,一圈一圈晕散为清雅的香气,弥漫在小小的房间内,掌下的柔荑已经渐渐温暖,他来回沿着清浅的纹路摩挲着。
小心翼翼的轻声唤:“媳妇。”
“唔?”
冷夏一抬头,看到的就是侧脸一波三折棱角分明的男人,鹰眸里闪烁着名为关心的淡淡笑意,他的下巴上新生出短短的青须,冷夏伸手去摸,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像被针芒扎了一下,变得无比柔软和敏感,仿佛六年间两人相互扶持,并肩作战一起走来的日子,拨开云雾全数显现了出来。
她靠过去,仰躺在某男惊喜的怀抱中,熟悉的铁血松香萦绕着让她安宁,纾解了全部的疲惫。
因为有他在啊,天大的事都变得不再重要。
怕什么,担心什么?
管他流言蜚语,管他万民唾弃,哪怕站在整个世界的对立面又如何?
她的身边,永远有这个男人并肩而立!
战北烈搂住她的肩头,下巴抵在她头顶,笑道:“好了?”
胳膊肘捅了捅他硬硬的胸膛,冷夏尴尬的咳嗽一声:“本来也没事。”
方才不过是这事来的太突然,她顺便预想了一下今后将会产生的效应,说没有一瞬被影响到是假的,毕竟这六年多来,她已经完全的融入了这个世界,也爱上了这个世界,将战北烈的信仰,当成了自己的信仰。
而接下来要发生的,也许要将她的信仰全数推翻。
然而战北烈总有能让她心安的力量,不过一瞬,这担忧立即抛诸脑后,就像他说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一代杀手之王,如果这点事就被润给吓住,那真是丢人丢到古代了!
洒脱的笑容,在唇角盛开。
看着重新恢复了傲然的母狮子,战北烈想了想还是把到了嘴边揶揄给吞了回去。
唔,他媳妇可小气记仇着呢!
这么一想,某男反倒开始为润担心。
啧啧啧,这么大的梁子结下,先不说那人明显觊觎着母狮子,他很好奇,那个城府深沉在吃人的皇宫里都活了下来的男人,能不能经受得住他媳妇的报复!
想着想着,不自觉的吹了声口哨,开始得瑟,嘴角快要咧出耳朵根儿,看的冷夏莫名其妙。
外面一声敲门声传来,战北烈笑眯眯道:“应该是钟苍回来了。”
因为风驰电掣中了毒,其他的马匹也已经死了,原本的计划是今早就要离开,此时又要在客栈内再耽搁一日,趁着这段时间,钟苍和狂风三人被派出去查探消息。
“进来。”
门从外面被推开,也传来了一阵阵客人和掌柜的理论声音,夹杂着掌柜一声声的抱歉,在蝉鸣吱吱中乱哄哄的响起。
钟苍目不斜视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狂风三人,和一个青衣呆子。
呆子自动自觉的飘到了两人的对面,拉出把椅子坐下,双目放空,开始神游。
众人齐齐望天,尤其是钟苍等人一脸的问号,进门的时候碰见慕二,一路跟在他们的身后,还以为来有什么事,结果就是发呆?
冷夏轻笑一声,若是没事这大爷一样的愣子,是绝对不会过来的,明显也是知道了这件事将会造成的后果,来安慰来了。虽然说这安慰的方法比较独特又奇妙,不过她依然感动。
嗓音温暖:“谢了。”
某二转动眼珠,在她脸上一顿,似是在研究她是否真的没事,片刻后,终于放了心,站起身飘了出去。
战北烈撇撇嘴,酸飘万里的嘟囔:“真以为自己是治愈系的呢?”
不动不言就能达到效果?
某男醋意十足的瞪去一眼。
呆子的背影立马顿住,转过脸面无表情的回敬一眼,浅淡的眸子中一丝小鄙夷划过,决定不走了,就要在这房间里让某男碍眼,回去坐下继续发呆。
战北烈开始磨牙。
冷夏懒的搭理这人无时无刻不打破的醋罐子,翻了翻眼睛,好笑道:“说正事呢!”
鹰眸眨巴眨巴,战北烈心里不是味儿了,母狮子竟然帮着二愣子!
某男觉得自己头上开始变色了,绿色。
慕二再次飘来个小眼神,浅淡的眸子里,很有几分小奸诈。
瞧着这架势,狂风雷鸣闪电弯腰低头,恨不得窝成三只虾米,间隙处拿眼风传递着只有三人才懂的小信息。
狂风挤挤眼:看这模样,王妃没受影响啊?
闪电努努嘴:难道王妃还没明白,将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
雷鸣翻白眼:小王妃是谁,那是偶像,你当是你呢!
“咳咳……”
一声冷冽的咳嗽,瞬间制止了三人的暗暗交流,自然了,这个暗暗是他们自以为的,实际上房间里的每一个人都看了个通透,连呆子都鄙视的瞄去了一眼。
冷夏微微歪着头,睨着钟苍的扑克脸,吩咐:“说吧。”
冷峻的面容上,多了几分凝重,钟苍道:“爷,王妃,整个镇子里,今日离奇发生了多起这样的事故,这个镇子上客栈不多,然而所有的客栈后院里,马匹尽皆猝死,甚至还有不少的农家家,圈养的猪牛羊等牲口也死了,都是中了寄元草的毒。”
“寄元草中毒后没有任何的症状,看上去就仿佛猝死,也因为这毒草极为生僻,衙门里的仵作大夫都查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