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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哭!再哭老子揍死你,赔钱货!”
“哇——”
“你再哭,再哭让西卫女皇来吃了你!”
“……”
小孩瞬间闭嘴,效果堪称立竿见影。
那大人恶狠狠的说瞎话:“知道怕了?小心晚上被那妖孽女皇给吃掉!”
小孩吓的连连摆手:“爹爹,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身后一声声“噗嗤”声传来,冷夏转过身,看着笑的打跌的狂风三人,挑着柳眉慢悠悠道:“笑的时候小心点,指不定什么时候……”
耸肩,微笑:“我这妖孽也吃了你们。”
三人立马收住笑,仰头望天当自己啥也没干。
面前的小王妃一身男士袍子,头发也绾成了男士的发髻,并未刻意的易容,若是仔细的辨认依然能看出女子的影子,不过举手投足间那十足的爷们劲儿,再加上那分明不是伪装的十足的悠闲,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个人就是被百姓骂的体无完肤的那只妖孽了。
三人摇摇头,望着冷夏一脸的崇拜。
刚开始的时候,每每听见这样的唾骂他们都气的跳脚,恨不得冲上去辩论一番,可是每次都被小王妃笑眯眯的给拦了下来,一脸的浑然不觉,还常常指指点点,和老顽童一起乐呵呵的品评着。
“唔,那边那个,骂的最有创意,说我晚上会变身,硕大的尾巴抖出来,身上还有狐狸的骚臭味……”
某女啧啧两声,扯过战北烈好奇问:“有么?”
那滚刀肉的架势,直看的他们哭笑不得。
然而时间长了,他们也学会了无视,甚至有的时候还拿来说笑两句,不由得,对小王妃的佩服更是顶了天,天底下,就算是男子也没有这般洒脱的,女儿家谁人不注重名声,尤其是她的身份高高在上,被人这般污蔑……
哪怕不哭哭啼啼,不一哭二闹三上吊,或者食不下咽眠不安寝,最起码也表现出一点儿忧郁好不?
这整日里悠然惬意的,啊喂,表现一下身为一只妖孽的哀怨好不?
狂风闪电雷鸣,三人齐齐握拳。
偶像这身份,果真不是寻常人能干的啊!
战北烈揽住她的肩头,听着耳边的谩骂声声,低低笑道:“媳妇,你猜现在皇兄他们,该是焦头烂额成了什么样?”
冷夏一想,也笑了。
在他们这么悠哉的时候,估计那狐狸,还有花千谁的,都要承受着莫大的压力,西卫女皇的行踪百姓不知道,可是朝廷在哪里可清楚的很,虽然其他的地方不像北燕那边,又是游行,又是静坐,甚至有几处镇子发生了小规模的暴乱……
但是经过烈王府的时候,大门前吐口唾沫,还是极有可能的。
再加上花千和他们的关系天下皆知,那娘娘腔现在,估计是连门都出不了了。
一点都不夸张,他们在来的一路上,就看见过几次城守府和衙门门前,百姓围着议论纷纷,将恨意转嫁到了朝廷上,还有一次碰见个为她说好话的官兵,被百姓围起来痛殴,这样的事半个月来司空见惯了。
尤其这里还是大秦,若是换做别的地方,估计更是夸张。
冷夏为认识她的人,暗暗抹了把汗。
凤眸微微眯着,唇角含笑,嗓音却极冷:“所以说,就算是为了他们,润也不能放过啊!”
话落,她骑上风驰,扬鞭一甩,率先出了城门。
后面众人跟上,说说笑笑着,两个时辰的时间,终于马缰一勒,在齐刷刷的嘶鸣中停了下来。
正午时分。
太阳热情如火,以强横的姿态横行在天上,蝉鸣声嗡嗡响成一片,空气中已经能闻到丝丝海的腥气,一座高耸的门楼式建筑,坐落在苏城和东祈渡的正中,最上方一方巨大的牌匾,上书:海军衙门。
冷夏和战北烈跳下马,并肩而入。
眼前豁然开朗。
空旷的院子中,和陆地上的军营没有分毫的不同,连绵的帐篷一排排铺展开去,海军的训练并非在此,而是东祈渡的楚海内海域上,战船亦是停泊在那边,现在的军营里零零散散的能见到一些士兵,身着大秦的兵服头上绑着白色布巾,皮肤晒的黑黝黝泛着红,只一看去,精壮又结实的身形下,很有那种生长在海边人的洒脱朴实。
大秦战神的到来,并没有提前给予他们通知,自然,也就没有人出来接待。
“王爷?”
一声不敢置信的惊喜大呼传来,远方一个小兵明显见过战北烈,顿时跑上前行礼。
有一就有二,原本军营中零零散散的士兵们,尽皆从帐篷里赶了出来,一路上,但凡经过的人,无一不是惊喜的给战北烈行了标准的军礼,眼中的崇敬和激动无以复加,然而也无一不是在看到冷夏之后,猛然一个错愕,然后紧跟着变成了几分探究,几分狐疑,几分恍然大悟之后的憎意。
窃窃私语越来越多。
有的人甚至明目张胆的讨论着唾骂着,摆出一副悄悄话的姿态,只是那悄悄话的声音却大的没有人听不见,更何况是冷夏。
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听闻了消息,远远的围拢来。
老顽童上窜下跳,笑嘻嘻的捋着胡子,竖着大拇指道:“这军营里的兵,眼还挺尖啊!”
冷夏耸耸肩,瞧着众多将士脸上的神色,和紧紧握起的拳头,仿佛如果不是战北烈在这里压着,他们都要直接冲上来灭了她这妖孽,甚至还有几分她这妖孽侮辱了战神的憎恶。
凤眸一挑,无奈的翻个白眼,回他:“能把那幸灾乐祸,收起来不?”
老顽童一听,一边儿的眉毛简直要飞起来:“那怎么行!”
听着这理直气壮的回答,她无语摸了摸鼻子,坚定的认为继续跟这老家伙讨论,降低格调,有**份啊!
回头瞅瞅呆呆跟着的愣子,摇头大叹:“这一个屋檐下生活的两个师徒,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愣子眼中闪过丝傲娇,继续发呆。
说笑间,已经走到了一个大帐的门口。
外面围着的满脸敌意的士兵们,亦是越来越多,对一行人尤其是冷夏行着注目礼,战北烈掀开帘子大步流星走进去,边走边吩咐道:“把副将找来。”
这间帐篷明显是属于战北烈的。
即便他常年不在海军衙门,帐内依然被收拾的整洁如初,处处都能看的出他的影子,刚硬的,霸道的,男人气概的。
里面的摆设和陆地上的军营帐篷亦是大同小异,不过多了几分海域的气息,门帘旁悬挂了一串串的贝壳,和军刀弓弩还有诸如望远镜之类的海上作战必备的东西,夏日的微风吹来,玲琅作响。
冷夏把玩着这些,很有几分新奇,她拿起一只望远镜,透过圆形的视野望出去,半响笑道:“唔,看的并不远啊。”
而战北烈则坐到了大案后,翻看着案几上摆放的一叠叠资料,听到她的话抬起头,皱眉道:“说是千里眼,恐怕有百里就不错了。”
某女无语的翻白眼,这落后的古代。
不一会儿,帐外传来了有力的脚步声。
数个副将掀开门帘,带起一股彪悍的气息,目不斜视走到大案前,铿的一声,行军礼:“属下参见王爷。”
战北烈掀起眼皮,扫过进门的副将,点点头,目光再次回到了手中的一卷卷资料,一边快速的浏览着,一边径自吩咐道:“本王要在日落之前,看到全军武器数据,战船数量,等级以及所有配备!”
“是!”
“全军所有将士的姓名,年龄,资历,军功,从军履历,以及入伍时间!”
“是!”
“全军所有的……”
“是!”
“……”
“是!”
“将周围所有分散的岛屿,港口,包括海域上的地形图,准备的标识交给我!”
“是!”
“从明天起,全军每天寅时起床操练,大战在即,训练加倍!”
“是!”
房间内静悄悄的,只有战北烈的声音,和副将的高声应答,一声一声连贯的响起。
一系列的吩咐传递下去,没有任何的置疑和询问,有的只是安排和服从,每一个副将回答之快之恭敬,完全可见在战北烈的队伍里,军令如山!
冷夏以手支面,唇角勾着浅浅的笑意,看着此时身为一军统帅的男人,一双剑眉微微蹙着,棱角分明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吐出一句句铿锵有力的话语,此时的他在帐内并不耀眼的日光下,周身泛着霸道的凛然的光芒。
他是一个王者,天生的王者!
冷夏几乎想吹一声口哨,唔,谁说过的,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
感受到这千万瓦的探照灯眼神儿,某男心绪顿时不稳,心跳连连漏下了两拍,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瞬间忘了……
抬头瞪她一眼,恶狠狠中含着丝丝宠溺,面上却是分毫不显。
他摆摆手,吩咐道:“下去吧。”
副将高声应是。
然而这一次,却没有一个人有动作,他们站在原地将抗拒的目光转向冷夏,斟酌的问道:“王爷,这位是……”
战北烈的目光,从手中的卷宗移开,他缓缓的站起身,负手而立,一身黑袍衬的高大如松,若是平日里,他的军令何时有人敢违抗,他吩咐了下去他们还摆出这副姿态……
他冷笑一声,淡淡道:“军师。”
身前的副将们纹丝不动,每一个皆执拗的站在原地,双目不眨的看着冷夏,透出的敌意毫不掩饰。
很明显,他们已经猜出了冷夏的身份。
毕竟在北疆军营中,冷夏就曾女扮男装以军师的身份出现过,其他各个军营中,她都并未避讳,更兼之烈王夫妻鹣鲽情深,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样一个隽秀柔美的男子,除了如今被传的沸沸扬扬的妖孽之外,没有别人。
她耸耸肩,也没指望能藏的住。
战北烈板起脸,一张俊面上挟着雷霆之怒,嗓音冷峻如冰:“本王倒是不知道,大秦的军队,何时竟变的这般散漫!”
“王爷,可是她是……”
副将的脸上也有几分尴尬,军令如山从来都是他们坚决贯彻的信条,可是此时不同。
想了想,他们壮起了胆子,指着冷夏质疑道:“王爷,现在全天下都知道,她是祸国妖孽,吃人肉,喝人血,怎么能让这样的人在咱们军中!”
冷夏慢悠悠的坐下,并不反驳。
这样的质疑唾骂一路来还听的少么?
说是滚刀肉还真的不为过,耳朵都快长茧子了。
不过还有另一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这里是战北烈的战场,战北烈的王国,战北烈的天下,不需要她多话。在军营里,这个男人就是天,他可以解决一切,而她,只要相信就好,像从前六年多来一次次从未怀疑过的相信……
他嗓音沉沉,看不出喜怒:“说的这么肯定,见过?”
副将噎住,不敢反驳战北烈,只将矛头指向冷夏,看着她恨声指责。
“即使我没有看见,但天下传的这样激烈,你敢说没有半点事实吗?”
“那么多牲畜庄家又怎么解释,你不要告诉我们只是巧合!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个妖孽,老天爷怎么会惩罚天下的百姓!”
“再说了,即便没有事实,王爷……就算这是以讹传讹,这个女人的名声已经坏了是事实,也不能让她再留在军营里啊!”
源源不断的攻击,朝着冷夏潮水般而去。
终于,一个副将攥着拳,猛的掀开帘子,指着外面探头探脑的士兵们,满脸的大义凛然:“王爷三思,军心动摇,士气低迷,但凡她在军营一日,就一日没有安宁!”
“愚蠢!”
一声大喝如惊雷炸响,战北烈抬起头,目光锋锐缓缓的扫过一排副将,冷冷的笑了:“润这一招骗的了天下的百姓,没想到竟然连我大秦的将士们也愚弄了?”
副将的目光,齐齐一闪。
他们也曾怀疑过,毕竟西卫女皇的风评向来极好,尤其他们更是相信战北烈的,大秦战神的眼光不会错,可是不论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妖孽,如今已经闹成这样,下面的士兵必然有抵触的情绪。
对整个海军来说,她的存在,绝对是一个定时炸弹。
在大帐内踱着步子,战北烈语调缓慢,嗓音低沉,一个字一个字清晰的传进垂首而立的副将的耳朵。
“一则,置本王之妻,于万民唾弃。”
“二则,挑起频频暴动,大秦大乱。”
“三则,将士军心动摇,士气低迷。”
“四则,东楚出兵有因,正义之师。”
说完,如墨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他们,看着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