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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薛城是绝对不能再留下这么多的私兵了!
战北烈将五万人编制,留下两万抵御关外牧民的侵扰,剩下的提前一步去赤疆军营报到。
其他薛仁义的死忠党羽,一概剿杀!
整改薛城的税收制度,废除大秦律法之外的所有税收,免除两年税务,让薛城的百姓休养生息。
上折子给战北衍,薛城废除自治,由战北衍派下忠心的官员担任城主,不再由薛城自选。
从地牢里救出了钟苍,他的身体没有大碍,只是吸入了一种迷香,在地牢内昏迷了几日,没吃没喝有些虚弱罢了。
值得一提的却是薛仁义的小妾碧姨娘,竟然就是林青被抢走的姐姐,林碧。
当年林碧只有十六岁,被抄家后就没有了知觉,醒来后发现全家已经被灭门,而她也已经成了薛仁义的小妾。
她压下心底的仇恨,装作什么也不记得了。
薛仁义原本以为这妾侍醒来定会哭哭啼啼,没想到竟变成了这样,当下顺水推舟,只说她全家被抄斩,是自己救下来的孤女。
他虽然怀疑,却也舍不得放弃这好不容易弄来的妾侍,找了全城的大夫来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刺激过大导致失忆的先例并不是没有。
薛仁义半信半疑,禁了林碧的足,不让她出城主府。
久而久之,这事也就淡忘了。
林碧忍着心底汹涌的恨意当着他的小妾,祈望某一日也许就能在床上杀了他!
然而薛仁义这个人,也许是坏事做的太多,哪怕是熟睡的时候也警觉的很,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就会惊醒。
林碧不敢轻举妄动,她怕如果失败了,自己也死了,就真的没有人能为林家报仇了。
就这样一直过了五年,直到听见了他通敌叛国的消息,又在书房内遇见冷夏。
林碧把这几年的遭遇泪眼朦胧的说完,依旧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林青,这是她的弟弟啊!
她一直以为已经死了的弟弟,没想到还活着。
林碧喜极而泣,和同样不敢置信的林青哭作一团,哭声中充斥着浓浓的悲哀,亦充斥着浓浓的欣喜。
众人悄悄退了出去,给久别重逢的姐弟俩倾诉的时间。
战北烈忙了整整一天,此时已经累极。
一边往驿馆走着,一边拿倍儿委屈的小眼神儿瞅着冷夏,哀怨缠绵的唤了声:“媳妇……”
冷夏撇头,装作没听见,这人,撒娇卖萌上瘾了。
旁边的叶一晃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忽然大叫了声:“啊!”
待众人都看向他,他贼兮兮的问道:“那送画卷来的薛家千金,不知道怎么样了?”
冷夏转过头,拿眼睛斜着战北烈。
他咳嗽了声,无视挑拨离间的叶一晃,继续拿小眼神儿瞄冷夏,倍儿委屈:“媳妇,今天累死我了。”
“啊!”叶一晃再叫了声,摇头晃脑的感叹着:“当初那画啊!又是鸳鸯又是蝴蝶的,啧啧啧……情深意重啊!”
战北烈一脚踹过去,踹的叶一晃围着慕二东躲西藏。
冷夏想了想,笑道:“我也好奇,她怎么了?”
媳妇发话了,自然不能再无视!
战北烈不屑的哼了声,答的简练:“疯了。”
那女人被薛仁义关在了闺房里,今日出来听说薛仁义已经被押解上京,突然就疯了。
不过这疯究竟是真是假,却是难说。
冷夏想的和他一样,只挑了挑眉,没再言语。
战北烈看着躲在慕二身后的叶一晃,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他朝叶一晃以下巴扬了扬,嫌弃的说道:“本王明日就去军营了。”
言外之意,你就哪里凉快哪里去吧,别死皮赖脸的跟着了。
叶一晃直接以其强大的智慧扭曲了这个意思,笑眯眯的点点头:“放心,兄弟我忘不了,铁定跟上。”
战北烈顿时黑了脸,实在不能理解怎么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大秦战神自然是不能跟这小子死磕的,不过手下可以。
战北烈大手一挥,绝不含糊:“拖走!”
叶一晃气的跳脚,这什么战神,就会这一招!
狂风三人哀怨的瞅了他一眼,朝着叶一晃飞去一个眼风,那意思:兄弟,咱们爷发了话,只好大义灭亲了。
在叶一晃嗷嗷叫的尾音中,战北烈望着他被拖走的背影,舒坦的叹了口气。
管他什么招,好用就行!
大秦战神乐呵呵的转过头,顿时瞪眼了。
前面哪里还有冷夏的身影?
回了驿馆,战北烈继续卖萌,他还没忘了当初得出的那个结论。
女人怜弱!
冷夏洗完澡出来,就看到一头湿发满身疲惫的战北烈,惨兮兮的躺在床上哼哼着。
那声音,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受了多大的罪!
冷夏翻了个白眼,走到桌边,端起茶壶给他倒了杯茶。
就在战北烈眼冒星星的目光中,将茶盏塞进他手里,径自转身,擦头发去了。
战北烈端着茶盏,强烈的感觉到自己被忽视了,小心脏里“呼呼”的冒着酸水。
他咬着牙撇过脸去,但是嘴里的哼哼声可没小了一点。
等冷夏慢吞吞的擦完了头发,他已经等的快长毛了,那一肚子委屈也被磨的没剩了多点儿。
冷夏走到床边,将擦头发的布巾丢到他头上,接着就是摁着他脑袋一阵揉搓。
看头发半干了之后,将湿漉漉的布巾扔到了一边。
看着躺在床上满脸委屈的某人,冷夏想起这人虽然没他表现的那么夸张,不过今天确实是挺累。
当下拖了靴子,拍了拍他,示意:趴着!
战北烈不明所以,不过媳妇的话那就是圣旨,绝对要听的!
他转了个身趴在床上,就感觉冷夏坐到了他的背上,一双柔软无骨的小手在肩头后背敲打起来。
战北烈惊呆了!
他受宠若惊半天回不过神来,这这这……
母狮子在给他……
按摩?
大秦战神迷迷瞪瞪恍恍惚惚的被冷夏按着,嘴角都咧到了耳朵根,一个劲儿傻笑。
冷夏习的是杀人的本事,哪里能让人一击毙命,哪个部位最为脆弱,她闭着眼睛都能找到。
别的不敢说,对于人体的肌肉骨骼穴位等等,那是绝对的精通。
自然了,这按摩不比杀人,不过一家通百家通,总归是那些容易疲累的穴位。
战北烈被按的通体舒泰,笑眯眯的见牙不见眼。
时间缓缓的过去,这按着按着,大秦战神就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
欲望强烈,抬头向上了!
这欲望随着冷夏的手在身上游走,更是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浑身燥热的不像话!
冷夏并不知道她一时心血来潮给战北烈按摩,竟也能按的他……
否则非要一脚踹过去不可!
突然,趴在床上的战北烈猛的起身!
他咳嗽了声,极为郑重的说道:“媳妇,你今天也辛苦!”
说完,以一副期待的表情看着她,双目中“刷刷刷”的放着光,咧着嘴笑的憨厚。
这表情顿时萌住了冷夏,眉梢一挑,自动自觉的趴了下去。
冷夏闭着眼,享受着大秦战神的按摩服务,舒服的就快睡了过去。
就在这时!
冷夏突然眉峰一皱,狠狠的翻了个白眼。
身上的那只手走着走着,就变了方向,离着他胸前的柔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紧跟着,上方一声吞咽口水的声音响起,这声音……
很是猥琐!
冷夏被他气得无语,这人!
战北烈的喉结上下滚动着,眼眸中也渐渐的染上了炙热,大手离着那那印象中高耸的柔软只差毫厘,正要覆上……
一声凉飕飕的咳嗽响了起来,警告的意味十足。
战北烈的手一哆嗦,飞速收了回来。
他清了清喉咙,笑的两排牙齿闪亮亮的,极为无辜。
冷夏翻过身,扯了扯他的袖子,决定道:“关灯睡觉!”
战北烈咂了咂嘴,看着触手可及的柔软,带着几分可惜几分不舍,磨磨蹭蹭就是不关灯。
冷夏微微一笑,只用了两个字就将他的欲望彻底浇灭。
“芙蓉!”
战北烈顿时蔫了,黑着脸“嘎吱嘎吱”的磨着牙,幽绿幽绿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她的胸前,仿似能穿透过衣衫看到里面的纹身。
那枝该死的见鬼的破芙蓉!
第二日一早,众人收拾行囊准备启程。
从薛城出去大概两日的时间,就是赤疆军营了。
战北烈治军极为严谨,军营里没有女人,是以冷夏也换了一身男装,将头发绾了个男式的发髻。
这么看去,可不就是个风度翩翩的俊美少年!
钟苍除了脸色还略有苍白外,其他的一切都好。
叶一晃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心的提议道:“要不再弄辆马车,你上去躺着呗?”
钟苍顿时铁青了脸,感觉这小子是侮辱了他大秦战神贴身侍卫的男子气概。
板着张扑克脸斜了他一眼,脚尖一点飞上了马,以实际行动表明了他不坐马车的决心!
叶一晃撇撇嘴,趴在忧郁望天的老马背上,抚慰受伤的小心灵。
林碧和林青昨日倾诉话别了整整一夜,讲述各自的境况,大多数时候都是林青在说,林碧含着笑意静静听着。
听着他诉说如何遇上了烈王妃,如何认了她为主,又如何跟着她一直走到如今。
话语间可见他对烈王妃的真心尊敬!
此时要走了,林青更是不舍,一直拉着林碧的手,眼眶红红的问道:“姐,你真的不跟我一起走吗?”
林碧笑的温婉,摸摸他的头,“姐从小在薛城长大,这里才是我的家,姐就在这等你,什么时候想姐姐了,就回来看看。”
林碧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薛城,虽然一直生活在城主府里,但是这里她已经整整五年没有见到了。
两人再说了几句话,林碧走到冷夏的身前,“砰”的跪倒,连磕了三个响头,才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林碧多谢烈王妃大恩大德!”
她磕头的时候冷夏并未拦着。
这是一个女儿,对报了她全家灭门大仇的恩人的感激!
这是一个姐姐,对照顾提携她唯一弟弟的恩人的感激!
这是冷夏对这个女儿、这个姐姐的尊重,她浅笑着受了这三个谢礼,才将她扶了起来。
她是欣赏林碧的,接触不多,但仅从上次的一番交锋就能看出,这是个聪明睿智的女人。
能隐忍着恨意委曲求全只为了求一个报仇的机会,而呆在杀父仇人身边五年,这样的女人,如何不让人钦佩?
两个女人对视了一眼,没有再多说。
一个眼中是感激是敬意。
一个眼中是欣赏是鼓励。
这个女人会有她的生活,全新的生活!
众人自驿馆出发,战北烈和冷夏走在最前,后面跟着钟苍和狂风三人。
一侧是径自发呆脑回路很奇特的慕二,和骑着忧郁望天的老马的叶一晃。
最后是看上去很像土匪的弑天,四百多人威风凛凛!
薛城的百姓自发的走出了家门,穿着厚厚的衣服等在街道上,全城百姓全数到齐,围了个水泄不通。
其中还有已经被安顿好了的流民,每个人皆是红着眼眶目送着他们离去。
这是大秦的战神!
这是整个薛城的英雄!
这是老百姓头顶的一片天!
突然,人群中一个女人嬉笑着蹿了出来,头发散乱衣衫脏污,身上脸上到处都是伤痕,笑的痴痴呆呆。
她一步三晃,跑的东倒西歪,歪着头朝着战北烈跑来。
正是薛莹!
冷夏柳眉一挑,这女人不论是真疯还是假疯,薛仁义倒了台,她自然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全城的百姓所有受过薛仁义压迫的,都会在这女人的身上发泄愤怒。
而且她当薛家千金的时候,也没少飞扬跋扈做出鱼肉百姓的事!
整个薛城,哪个百姓不恨她?
从她这满身的伤痕就能看的出。
自她出现,百姓们齐齐将愤恨的目光投向她,哪怕她已经疯了,也抹不去曾经的仗势欺人!
薛莹的眼眸紧紧的盯着战北烈,里面有好奇有缅怀有思索,各种情绪复杂的混在一起,好似已经忘了这个人,却莫名觉得熟悉的样子。
她啃着手指嘻嘻哈哈的笑着,极为开心的样子。
一点一点的走近战北烈,羞涩的低下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