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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箭下不留情。”
芷染冷笑,手间的力度大了一些。
谢子炎眼睛通红,腿肚子直打颤,喉咙被人掐住了,却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松、松开……”
芷染眉眼微眯,杀机尽现。
背后这些弓箭手,她还没有看在眼里!若是这些人都对付不了,真是白瞎了师父和师叔这几年的教导。
就在这里,远远的传来一道声嘶力竭的喊叫声,“住手,通通都给本相住手。”
慕相坐在高头大马上面,一身官服极为显现,身后跟了一长串的尾巴,看到自家闺女被一堆男人用弓箭围着,吓得肝胆俱裂。
慕相驾着俊马跑近,连滚带爬的下了马,看着前面围了一圈子的官兵,阴沉着脸吼道:“滚!”
他话音未落,身后带来的侍卫便已经动起手了,直接将两边的弓箭手打趴,空出一条路来让慕相行走。
慕相疾步走到芷染的身边,看她掐住了谢子炎,目光一闪,担忧的问:“你没事吧?”
芷染面不改色的反问一句,“你觉得我会有什么事吗?”
慕相上下打量芷染一眼,见她确实没有受伤,这才略感安心。
他抬起腿就直接踹了谢子炎,声色皆厉的吼道:“好大的狗胆,竟然胆敢当街行凶。”
慕相一脚踹去,芷染便已经松了手,冷冷的看着趴在地上的谢子炎。
谢子炎一脸灰败的看着慕相,捂着被慕相踢痛了的位置,解释说:“我只是抓拿朝廷钦犯。”
“钦犯?”慕相上前又是重重的几脚。
他张口就斥骂道:“你说谁是钦犯呢!张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我女儿慕芷染,你敢碰他一下,本相定叫你们全家陪葬。”
芷染在一边撇了撇唇,没有上次去反驳什么。
她只是在等,等着谢府尹来。
刚才慕相来,还未发怒前,芷染便看到有官差溜走了,显然是去通风报信去的。
“不不不,慕相大人饶命啊!我哪里敢动令千金,不过是她从牢里带走了一个犯人,我这才来请她把人交出来,才会有争执的。”谢子炎捂着胸口,跪在地上说道。
他脑袋微垂,一脸愤恨,嘴里却是又快又急的说着示弱的话。
“争执,起争执,你就敢让弓箭手拿箭指着她?”慕相又是一声高喝,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谢子炎牵强的解释,“我只是吓唬吓唬她,好让她把人犯交出来。”
“吓唬?很好。”慕相阴沉的脸笑了起来,他一声叫来,“来人啊!”
“属下在。”跟着慕相来的人,立即有人上前应话。
“把他的手指给我切掉。”慕相一脸寒冷,好像说的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问候似的。
却是吓谢子炎当即痛哭失声,匍匐的地上,声嘶力竭的叫道:“慕相饶命,慕相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哼!”慕相没有松口。
他身后的侍卫便立即上前去执行命令,芷染在一边冷眼瞧着,轻声说道:“切一根尾根就好!免得全切了,流血过多晕了过去,后面还怎么继续啊!”
侍卫为难的看了一眼慕相,他知道慕相很心疼这女儿,一时也不知道要不要听。
慕相说道:“按小姐吩咐的办。”
侍卫一脚踢翻了谢子炎,将他的手直接踩在脚下,手起刀落,一根尾指就这样生生的被斩断。
“啊……”谢子炎撕心裂肺的声音在这条街上响起。
一向是贵公子的他,连嗑着碰着的机会都不大有,更何况这种切肤之痛,上次腿伤就够要他的小命了,这次竟然是尾指生生被人切掉了。
谢子炎捧着鲜血淋漓的左手,在地上不断的打滚着,鬼哭狼嚎叫得十分的难听。
芷染有些烦躁的说:“你就不能让他闭上嘴吗?”
侍卫随即弯腰在谢子炎身上点了一下,谢子炎便立即发不出声音来了,表情却是十足的夸张。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竟是生生痛昏了过去。
芷染挑了挑眉,暗道了一声,“真是一个绣花枕头。”
慕相走到芷染的身边问:“他说你劫了一个囚犯是怎么回事?”
芷染看了一眼,闹到这时候,让慕相置之身外,她独自处理,已经是不可能了,既然是这样的话,自然要让慕相知道实情。
这样才有利于他们。
芷染撇了撇唇说:“还能有什么!不过就是谢子炎嘴巴不干净,被我朋友听到他骂我,我朋友便和他吵了起来!谢子炎利用他爹的身份,将我朋友押入大牢,还处以私刑,实在是可恨。”
“骂你!他竟然敢骂你!”慕相眼瞳瞪得大大,双眼喷火。
芷染瞅了一眼,凉声提醒说:“现在重要已经不是他骂我了,而是他竟然趁着我入宫的这几天,把我朋友捉去,动用私刑!现在我朋友还生死不明的躺在里面呢!我今天就是不让他死,也要让他脱层皮。”
芷染最后一句话,是说给慕相听的,让他知道她的态度,免得这事被带了过去。
“你放心吧!爹一定替你守回公道!竟然敢欺负到你的头上来,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慕相后牙槽咬得紧紧的,心里把谢府尹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竟然还敢欺负到她女儿的头上来,简直就是找死。
“谢良弼呢!怎么还没给本相死过来。”慕相一声吼,又有侍卫上前说话。
他双手抱拳,恭敬的回话说:“回相爷,刚才已经有官兵私下去通信了,相信很快就来了!”
慕相却是一脸不耐烦的回答,“本相等不及了,你现在立即过去,把人给本相提过来。”
“是,属下遵命。”侍卫说完,立即转身离开。
看着他笔直的背影,芷染倒觉得有几分军人的风彩,再看看谢子炎带来的官兵,怎么两者之间差了这么多。
朝廷的官兵,比起丞相养的侍卫,竟然有天壤之别。
街上一时静了一下,绣儿偷摸的溜到了芷染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扯着她的袖子问:“小姐,你没事吧?”
芷染摇了摇脑袋,笑说:“我能有什么事。”
绣儿刚刚一直在医馆里看着,本来想冲出来帮忙的,却是被益北拉住了,只见他一脸着急,却是十分冷静的与大家分析。
“小姐的本事我们都是知道的,她一个应付这种场面是绰绰有余,若是我们都出去,小姐还要分神照顾我们,到时候只会添麻烦,先看看再说。”
益北一句话,成功的阻止了众人,几人在医馆里,极度紧张的看着门前的局势,已经做好了冲刺的准备。
若是真的两边打了起来,他们肯定一言不发就要冲出去的。
在刘家村时,芷染让他们都学了武,虽然都是略懂皮毛,但是对付这样的官兵,一两个还是不在话下的。
“小姐。”绣儿先出来了,紧跟着锦儿、益北还有孔裕辰都出来了。
孔裕辰一脸紧张尴尬的看着芷染,连连抱歉的说:“真是对不住了,若不是为了堂弟的事情,也不可能连累你至此。”
芷染皱着眉有些不高兴的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们若不是为了我,你们能与谢子炎为敌吗?再说,我本来就和他是对头。”
孔裕辰欲言又止,看芷染脸色不好,也不敢再多说话。
益北忙招呼说:“小姐先进屋休息一下吧!等人来了,再出来!”
芷染嘴角一动,说:“嗯!我去看看孔文隽,元大夫应该给他上完药了吧?”
益北下意识的回视了一眼,却是说:“应该差不多了吧!不过元大夫现在还没有出来。”
芷染颔首,侧目对慕相说:“你要不要去看看我被打的一个朋友?”
她也不过是想让慕相亲眼见见谢子炎的残忍罢了,到时候与谢府尹对峙起来,也能声音大一些,底气足一些。
“好!”芷染邀请,慕相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他回身交待侍卫,“谢良弼来了,立即通报。”
“是!”
慕相这才跟着芷染进了医馆,这是他第一次来唐家医馆,不免睁大了眼,四下张望,问:“染儿,这是你自己开的医馆?”
“不然呢?”芷染态度不冷不热。
慕相却是一脸骄傲的说:“染儿真棒,爹爹以你为荣。”
芷染撇了撇唇,眼底虽有几分笑意,面上却不显现。
她回身对益北交待,“你去看看,元大夫好了没有,好了我们就去看看孔文隽。”
“嗯,小姐先坐一会儿!”益北说完,便进了内室。
内室里元大夫正在替孔文隽穿衣服,身边还围有两个小童,七嘴八舌的跟他说着外面的情况。
林益北不悦的沉下脸,一声轻咳,“都不干活,在这里碎嘴,是不想做了吗?”
两个小童吓了一跳,灰溜溜的逃了出去。
元大夫笑着抬起眼对林益北说:“你不要太凶了,他们是担心你们,不知道怎么办,来跟我说说的。”
林益北神色微缓,道:“我还只是说说,若是让东家听到,他们就都要滚蛋了,小姐人虽然好,但却不喜欢有人碎嘴,特别是这种事情,更不喜欢有人拿自家人说事,小姐很护短的,只要是她看重的人,小姐都会掏了心窝对人好的,你以后就知道了的。”
元大夫笑呵呵的说:“看得出来呢!对了,小姐没什么事,官兵都散了吧?”
林益北摇了摇脑袋说:“没呢!还僵持着,而且慕相也来了,这事肯定不能善了的,你这里怎么样了,小姐要进来看他。”
元大夫最后替孔文隽盖好被子,才起身说:“好了,能让小姐进来了。”
他走到床脚边,抱起地上的一堆血衣就准备出去,林益北目光一闪说:“血衣先放到这里,等慕相看过了再拿去清理吧!”
元大夫不解的眨了下眼,却是听着益北的话,没有及时清理,跟着益北出去通知芷染了。
“小姐,孔公子已经上好药了,您可以进屋看他了。”益北打了内室的帘子,探头对芷染说道。
他撩高了帘子,方便芷染他们进屋。
芷染进屋,先看到的就是触目惊心的的一堆血衣,及旁边来不及倒掉的一盆血水。
“怎么不收拾一下。”芷染拧眉说道。
益北笑着解释:“元大夫才忙完,我这就通知小童过来收拾。”
芷染看益北笑成这样,又见他瞅了慕相一眼,当即有些无奈的苦笑,“好了,没事的,你让他们来收拾干净吧!孔文隽要在这里休养几日,要一个干净的环境。”
“我知道了!”益北收起笑容,立即转身去叫小童来收拾屋子。
慕相看着这一屋子乱得,他拧起眉问:“人还没苏醒吗?”
芷染嘟高了唇说:“人差点就被弄死了,哪里这么快就有醒过来,刚刚元大夫才替他上完药。”
慕相上前看了一眼紧闭双眼的孔文隽,感叹一声,说:“倒是一个俊秀小伙子。”
芷染嘟高了唇,愤慨的说:“幸好没毁了他的容,否则的话,我饶不了谢子炎。”
慕相一听这话,立即警觉了,狐疑的看着芷染问:“他们和你是什么关系?怎么认识的啊?”
芷染莫名其妙的看着慕相,讷讷的说:“以前就都是安平县的啊!躺在床上的叫孔文隽,是安平县县令的儿子,这个是他堂哥,孔裕辰。”
芷染指了指孔裕辰介绍,孔裕辰立即拱手行礼道:“参见慕相。”
“嗯,起吧!”
芷染耸耸肩,不甚在意的说:“我们当初生活挺不容易的!后来机缘巧合下认识了孔家兄弟!他们对我们还不错,孔大人帮了我们许多,孔裕辰家里就是做生意的,也帮了我们许多,不然的话,我们家,肯定没今天这番光景。”
孔裕辰被芷染都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略有腼腆的说:“哪有!芷染你说得太夸张了,而且你也让我们家挣了不少银子。”
芷染咧嘴一笑,道:“我们这叫双赢。”
慕相内疚的看着芷染,叹息说:“当年是爹对不起你们,苦了你们了。”
“反正都过去了!”芷染也不在意吃过的这些苦,其实她也不觉得有多苦,她们也没有真的尝过没有饭吃的日子。
就顶多是一家全是女人,又样貌出众一些,招人口舌一些。
慕相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一脸温柔的看着芷染问:“你能把你们当年的事情多说一些给爹听吗?爹想知道。”
其实这么久来,该说的也都说了,不过却都是带有抱怨的形势说的!从来没有说过具体的一些事情。
“也没什么可说的,你想知道什么,你就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