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皇帝的女儿不愁嫁”的心态,千万不能让自己女儿掉了价,何况她还有十天才行及笄之礼。一想到平安要行及笄之礼,季夫人就感概万分,想到平安刚出生时那粉嫩待哺的模样,一转眼便长成大姑娘了,过不多久便会嫁作人妇,若一切顺利的话,很快便会当上母亲,也会有自己的儿女。她当初给她取名平安,就是想她这一生都顺遂平安。
就在季夫人为平安的事分心时,突然有下人慌张跑了来回事。
“夫、夫人,少夫人见、见红了!”
季夫人蹭一下就站了起来:“怎么回事?”一边问一边朝门外走去。
等到了南院,已经有人去请了大夫来。由于下个月便是生产期,府里早早就请好了稳婆,此时大夫神色有些异常,唤了稳婆进去,一会便出来,吩咐下人准备好热水等东西,从箱子里掏出一片参片让人拿进去给少夫人含着,自己急急走到桌边,掏出笔纸开始写药方。
“大夫,怎么样?”季夫人不由心里一慌。
“怕是早产了。”大夫一句话吓得季夫人跌坐在椅子上。
平安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听得内屋里秀萍阵阵惨吟,看到有丫鬟一盆一盆往外端着血水,就有婆子过来拦住要上前去的平安:“小姐可不能往前去,那不是姑娘家呆的地方,你还是陪着夫人在厅子里坐着吧,有稳婆和大夫在呢。”
“娘,这到底怎么回事?”平安心里一紧,抓住季夫人的手问。
“好端端的便见了红,怕是要生产。”季夫人失魂落魄答道。
平安也有些站立不稳,心里明白如今才八个月,老人们都说七活八不活,怀胎八月生产,胎儿最是不易保住。
果然不一会秀萍的叫声慢慢弱了下来,有婆子出来问:“夫人,您可要做好准备。稳婆子让老奴出来问一句,若到那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保大人啊还是保孩子。”
季夫人已经没有力气说半句话,就听平安一口回答:“保大人!”季夫人就转过身去紧紧握住平安的手,点点头,倒抽了几口冷气,仍是无力说话。
屋里面秀萍渐渐没有了声息,只听稳婆在里面呼唤:“少奶奶,可不能睡啊,你得用力!”有丫鬟将大夫开好的催药送了进去,许是灌了点热汤药,秀萍缓过了劲,开始配合稳婆使劲。
等季怀忠父子得到消息赶回来的时候,就见季夫人和平安此时都脸色发白,紧张地望着正屋,那里面有一声无一声传来秀萍弱弱的□。
靖安也有些支持不住身形晃了晃,还是季怀忠沉住气,过去拉过大夫道:“情况怎么样?”
“动了胎气,如今服了催产药,情况怎样,全凭造化了。”大夫叹口气摇头道。
季怀忠便知情况很坏:“一定要保住大人!”已经往最坏的方面打算了。
平安等人听到这话都觉得心里一凉,还是将目光转向大夫,希望他能给一个乐观的答案。
谁知大夫面色黯淡:“若再拖个一两个时辰,怕是大人也……”
众人都觉得眼前一黑,有些天旋地转,季夫人脸色铁青把持不住跌坐在地上,被人掺扶到旁边厢房。
“老爷,定北侯在外求见。”
听见下人来禀事季怀忠神色有些恍惚,这个节骨眼上没有心情去接待定北侯,想让下人去告知他府里如今有事不便相迎。
“定北侯带了小刘太医来。”季怀忠失神的眼睛亮了亮,小刘太医是刘太医的胞弟,均是出自杏林世家,刘太医专攻内科杂症,小刘太医专攻妇科杂症,平时多出入于后宫为各宫娘娘诊治看病。
“快快请进来。”
苏伯轩带着小刘太医风风火火赶了来,小刘太医向旁边大夫寻问了下情况,知道事态紧急,也顾不得诸多忌讳,让里面的人搭了帘子便进了产房。
“刚才进宫路过神武门时,见季兄被府里来人匆匆叫了去,又听当值的人说是府里嫂子出了状况,便私自作主进宫求了小刘太医来,若有唐突之处还望见谅。”苏伯轩抬手虚礼了一下,却被季靖安一把扶住,眼眶些微泛红,咬了咬牙一切尽在不言中。
上次季怀忠进宫请旨让刘太医过府为姑奶奶诊病,虽然得了皇上圣批,但按照程序却小半月才走下来,就算事态紧急但宫里始终有宫里的章程,不耽搁大半天太医进不了府。但是苏伯轩是带有一等功勋的侯爵,自然是享有一些特权的,如果再加是皇上特批加急,那转身就带太医出宫就不是太难的事,只是有这份心就是很难得的。
屋里的情况还不明了,小刘太医进去多时却没有一个人往外传话,大家都揪紧了心肝。两个时辰过去了,小刘太医终于拭了拭头上的汗从屋里走了出来,季家几人只瞪大了眼睛望着他,都不敢上前寻问,手心里都实打实拽出了汗。
还是苏伯轩上前问了句:“情况怎么样?”
小刘太医叹了口气摇摇头:“孩子是保不住了。”季家所有人都面如死灰。
“还好来得及时,再晚半步,大人也是保不住的。我开些方子,按时服用,调理一些时日,以后还有机会的。”
一听大人保下来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季靖安已按捺不住心情顾不得什么晦不晦气,冲进了房去。季怀忠一边谢过小刘太医一边去隔壁厢房给还在床上躺着的季夫人报平安宽心。
此时,平安眼里死死撑住的雾气这才化了水往下掉,秀萍能保住命就是不幸中的万幸,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一家人能平平安安便是天大的福气。
苏伯轩转过身见平安正低头抹眼泪,知道她刚才死死忍住没有被这种场面吓哭已实属难得了,便走过去安慰她:“放心,小刘太医医术高明,季家嫂子按他的方子调养一段时日,以后肯定能抱个白胖小子。”
平安这才抬头看着他,眼神复杂万分,交织着感激与排斥两种说不清的情绪在里头,最后化作轻轻两个字:“谢谢!”
虽然滑了胎,听稳婆说还是个小公子,秀萍很是难过了一阵,好在她年轻身体底子并不弱,又有小刘太医的方子为她调理,所以身子很快恢复得差不多,只是平安见她心情始终有些郁结,便常常找些话题逗她开心。
后来有一次平安与秀萍在屋里聊天,恰遇靖安下差回来,秀萍只冷冷应付了他几句话便不睬他了,靖安也只是略微尴尬一下很快便过去,似乎对秀萍的态度习以为常。平安心里就急了起来。
这一日平安与秀萍聊天聊到了那天的及笄礼,由于那时秀萍正在小月,家里也没有过多心思操持平安的及笄礼,只是草草过了一遍仪式。秀萍对此很有些内疚,她知道及笄礼对一个女子来说是多么重要。
“嫂子,不过是仪式,对我来说怎么会有家人来得重要呢?只要你身子好了,与哥哥和睦恩爱,以后能抱大胖小子,比什么仪式都要好。”
秀萍愣了愣,见平安十足的真诚,不由拉起她的手笑得有些苦涩:“我省得,只是我心里有些膈应。”
“嫂子我懂,不管发生过什么事,也不管将来会怎样,我都会站在你这边。”平安笑了笑,长期的锻炼让她的皮肤更显红润,眼睛清透没有一丝杂质,“小刘太医说了,只要好好调理还有机会的。”是啊,还有机会,就不知这个机会秀萍会不会给靖安一次。
……
建康九年四月,京城淅淅沥沥下了几场细雨,雨后初霁的官道两旁,绿柳翩翩新芽含烟,一辆华贵的马车在道路上急驰。
“娘,喝些水吧。”马车里,平安将紫金水壶递给了季夫人,“咱们这么走可跟得上爹?”
“也不过大半月的路程,跟不上咱自个儿去。”
平安有些心虚的看了看季夫人:“爹不知道咱们要跟去吧?”
季夫人瞪了平安一眼:“咱回咱娘家去,说到哪儿都有理。”
“爹不让去总是有他的道理,他这次被派去巡史赤江本就突然,咱们这刺啦啦的跟去,怕不好吧。再说,嫂子一人在家呢。”
听平安提起秀萍,季夫人这才有些松了口:“不是还有你哥嘛。你嫂子那儿可通情达理了,知道我这十多年没回过娘家,这次好不容易你爹得了巡史赤江的公务,我顺道回一次娘家,你嫂子嘴里很是支持的,不会出差子的。”
自从得知季怀忠得了巡史赤江的差事,季夫人就开始激动,吵嚷着要跟着一起去,顺道回娘家看看。季怀忠这次明面上是巡史赤江,但实际是得了皇上的密令有特殊的差事要做,怎能带着妇儒上路,又知道她赤江的娘家根本就没什么人了,自然一口回绝了她。季夫人心里就憋了一口气:行,你不让我去,我自己不会去吗?
平安倒是能体量季夫人的心情,知道她不是想回什么赤江,是想去离赤江不远的滇州看望她的三妹妹,必竟血浓于水,隔了十多年没见面又知道三姨如今处境不好,能不挂念吗?知道她心意已决,又不放心她一人上路,只好陪着她偷偷配了马车跟在季怀忠身后出发。更重要的是,平安知道原化那场疫灾即将暴发,她要守在季怀忠身边督促他在灾情暴发前回到京城,不想像前世那样,听到远在他乡的父亲染病过世的噩耗。
VIP章节 26第26章
作者有话要说:捉个虫,刚发现把十五郎十六郎十七郎全写成十五郎了。。。 滇州冯家。
“娘啊,那老严家是吴老太太的远房亲戚,关系亲厚着呢,十里八乡也是首屈一指的人家,十四娘过去是享福的呀。”迎祥院上房里,身着秋香妆花缎褙子的四夫人眯着那双细长眼睛,将手里装好的水烟壶递到老太太手里,“老严家还放了话,说不能亏了姑娘家,彩礼往厚了备,比四娘进吴家时只多不少。”
老太太埋头将嘴凑近烟嘴,“咕噜”几声吐了一口烟沫子,方才瞪了四夫人一眼:“怎的?卖亲侄女啊?十四娘那是咱老冯家嫡亲的孙女。”说着拿烟壶在炕台上猛磕了几下。
四夫人心里冷笑了笑,脸上却委屈万分,作势低头抹了抹眼角:“娘这话可折煞我了,这要是让五弟妹听了还不知怎的怨恨我,可偏生我又是为了冯家好,白白担这恶名。”
“行了,别掉你那猫儿尿了,谁还敢将你拿捏住,就你那性子。”老太太冷眼瞅了四夫人一下,“你那猫儿肠子拐几道弯我还不清楚。八郎说的那门亲就要不得,开口就要那些彩礼,他家女儿是金子镶的?他家卖女儿我家可不卖。”
四夫人一听就有些急,嘴上开始不依不饶:“娘,你这说的啥话。那老谢家也是正儿八经的人家,家里也不缺这些个钱,只是要个体面而已。人家说了就一个女儿,自然宝贝得很,人家要的彩礼到时也会添到嫁妆里发回来的。合着咱们四房就不该给人家那些体面了?五郎娶亲的时候那是个什么排场,怎的到咱八郎就要啥啥没有了?娘啊,咱八郎也是你嫡亲的孙子啊。”
老太太最经不住四夫人在跟前闹,猛呛了几口烟,眉头拧在一起沉默了片刻道:“如今咱老冯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谢家要的那些个彩礼咱拿不出来。”
四夫人眼睛就咕噜噜转了几圈,放缓了语气又回到最初的话题:“这不正好有个两全其美的事嘛?十四娘若是嫁到了老严家,老严家亏不了她,咱四娘又在老吴家领了功,以后在吴家能说上几句话,到时还能帮衬咱家几句。还有那些个彩礼钱,就当咱四房借的还不成嘛,等八郎将谢家小姐娶过门连本带利还到公中。”
老太太眼睛被烟子薰了薰,想再抽几口却最终放下了烟壶,在她心里,孙女再亲始终都没有孙子来得重要。
“不管怎样说,老五没发话,你就作不得十四娘的主。”
四夫人心里就偷笑开来,只要老太太松了口,五房那边还不是随她拿捏。
“什么?要把十四娘嫁去老严家?”五夫人杨氏在屋里听前来报信的三夫人一说,惊讶不已,“老严家几房都分出去过了,这是要把十四娘说给哪房啊?”
三夫人身形瘦弱面色有些苍白,眼色也十分憔悴,看着就有几分愁容,逢人话也不多,只是平时和五夫人走动得勤点,此时她叹了口气语气里有几分婉惜:“还有哪房,就是严老爷自己。”
“啊?”杨氏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那,那严老爷都四十好几……这……”
三夫人点点头,同情的望着杨氏:“可不是,前年死了正妻,眼下正托人四处说亲,说自己屋里几房姨娘都扶不上台面,要娶个上得了台面有身份有教养的,还要是头婚的。别人都说严老爷是鬼迷了心窍,痴心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