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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VX,ZY,LR,MFL——是的,MFL,正是孟凡亮的缩写。
现在只剩下HVX不知道是谁了。
“没参赛才好办。”他冷哼一声,“‘我怎么会,忘记他呢?”
他说这话时,目光暗淡,整个房间死气沉沉。白天充满童趣和怀旧经典的餐厅,不知道多么喧哗热闹。此刻,窗帘、桌椅、板凳、公仔、工艺品摆件……似被寒霜覆盖,他看向哪里,哪里的寒霜便多上一层。
不需要触碰便能感知到刺骨的冷。
想劝他适合而止,又觉得自己没有身份和资格。
如果换作是我呢?
——换作是我,只想叫所有人,死无葬身之地。
是的,死无葬身之地。
挫骨扬灰都不解恨。
千刀万剐仍不解气。
我不要装圣人劝他谅解和释然。
这点说通后,我继续问:“那么,既然说到坦诚,”我托着腮,“你可以告诉我,你和水总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吗?为什么总觉得你俩时时刻刻都在针锋相对?你不是说他,冲洪喜来的?到底什么事情,能冲洪喜来?”
“在洛杉矶,我和他,有一些过节,”他对我的提问并不意外,似乎有备而来,“他和洪喜之间,不该由我来说。过几天,你便会知晓。”
“你跟他的过节,”我问,“比大户他们,更严重一些,还是……更轻一些?”
他喝了口茶,像是在回味茶的味道,又像是并未听到。
时间长到我以为他关闭了心门,砍断了我们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沟通桥梁。
“两者……两者……没有可比性。”
“你不愿意说?也不愿意随便编点谎言,欺骗我,是吗?”
他松一口气,点点头。
我“怜香惜玉”地想,哎,何必问呢?
“好吧,我理解,”我拉拉他的手,发现他的掌心汗津津的,想是因为我突如其来的提问使他紧张。
“什么时候你愿意说了,再说给我听。”
这次长聊后,张怡和李蕊晋级的那晚,我特意查了资料。
不查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媒体报道的校园暴力事件,一直有增无减,以2015年简单举例:
1月,江门市新会区一名9岁小学生疑因踢倒几名中学生的自行车,被逼吞下5厘米长的自行车钥匙。
2月,“初二女生被扇57记耳光,因初三男友疑其劈腿”的视频骇人听闻。
4月,新浪视频上传“初中女生被围殴逼迫吃避孕套,同学嘲笑录像”的VCR。
5月,连云港某校园一女生被同学扒光衣服殴打,全身伤痕累累,头发被撕剪,多处隐私部位暴露。
……
更叫人气愤的是,照片、视频里的参与者,全程有说有笑,对同龄人殴打、拍裸照、扇耳光、头被踩进粪坑、扒光衣服集体掌掴录像……道德沦丧,侮辱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而跟踪后续,有的教育机构表示会处理,之后音信全无。有的说家庭内部在协调,最严重的一个,只是被行政拘留,没几天便放出来。
而比较3月份洛杉矶中国留学生绑架案,“两名年满18岁的中国留学生翟云姚、张兴磊因涉嫌绑架、关押、利用残忍手段折磨另外两名中国留学生,而被警方逮捕面临终身监禁”的新闻,炸翻国内外所有媒体。
……
如此鲜明的对比。
要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暴制暴,要么忍气吞声,不了了之。
这是国内校园暴力事件的残酷现实。
除了人人所能看到的肉体伤害,更不能忽略的,是精神伤害的严重程度和持续时间,以及,因为这暴力事件,受害者所被改变的人生。
想起湛澈所失去和经历的种种,我忍不住握他的手,果然冰极了。
我默默搓了一会儿,双手渐渐回暖。
他突然没头没脑地问:“如心,如果在报复的过程中,我不小心伤害你朋友,会怪我吗?”
我愣住,他指的是大户?
我虽然因为洪喜的原因,承了大户的一些情,但严格来说,我跟大户,算不上朋友。
于是我回他:“为什么会伤害到我?你不会以为他是我朋友吧?才不是。”
他不确定地看着我:“不是朋友?”
我给他猛灌迷魂汤:“就算有,我一向都重色轻友,有冲突,当然你在第一位。这个不用怀疑。”
还是聊些别的吧,我想。
我故意花痴地盯着他看,以前没觉得他帅,谈了恋爱后,真是应了那句话,情人眼里出西施。
越看越好看。
他不满地瞪我一眼。
连瞪眼都这么帅,怎么办才好?
凭什么“秀色可餐”只用来形容女人或风景秀美,男人同样可以啊。
我问:“你与人说话时,会很吃亏吧?”
“为什么?”
“因为长得太帅,跟人讲话当然要直视对方的眼睛。可是我这么做时,只觉心神荡漾,再集中心神也是徒劳,根本不想听你讲话。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天哪,怎么可以这么帅。谁还会在乎你说些什么?
哎,我真是放荡,连“心神荡漾”这个词都说得出来。
我搬把凳子让他坐在上面,哪怕一动不动,我也可以看上几个小时的啊。
“……呃,没想到,谈恋爱后会让一个女人,发生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终于无奈地笑,摇着头,“比起厚脸皮的你,我倒怀念从前不敢直视我的你了。”
脑子清醒一些,我说:“当然有声誉,问题,你们艺人不是都喜欢找圈内的吗?越有名气越好,就像商业结盟,而且,谁知道你和周嘉嘉到底……”
他眯起眼睛:“醋味好重。别听小少胡说八道,他故意激你。周嘉嘉早就结婚了,她先生是圈内人,我们是很好的朋友。而且就算她单身,我也不喜欢女明星。”
这个小少,见到他我一定剥了他的皮。
我夸张地跳起来:“天哪,你的意思是……你……你……你居然喜欢男明星?我是脑子进水了,居然相信你的鬼话,说我是你的什么世上光……没想到我居然……”
他终于忍无可忍,拖过我,吻得我飘忽忽的全身发软才松开:“居然拿这话,揶揄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我的意思是,我喜欢,平常女孩,不想找同行。”
“噢噢噢。”我了然地点头。
啊啊啊,谈恋爱真好。
安静一小下下,换他开始作。
他臭屁地凑过来,问:“喏,说说看,为什么喜欢我?是,因为我的才华吗?”
伸手托着他的下巴,我调戏道:“当然是因为你颜值高演技又棒,不摆架子人品又好,简直德艺双馨。”
接着我抱着小湛问:“是不是啊,小湛?”
右手摆弄着小湛的头,频频点个不停,我又开始一人分饰两角:“是哒是哒。小湛我颜值高又演技棒,德艺双馨。”
湛澈:“……”
事后拿起手机找如意在微信里吐槽。
“难道我要告诉他仅凭那两道剑眉我已经小鹿乱跳吗?只好说德艺双馨了。”
我俩的事慨只告诉了如意。
奇怪,她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笑得连发几个“哈哈”。
大户等人的事情,我也和盘托出,她比我还生气,“当然要报复居然敢这样伤害我的男神,哼,我倒要等好戏看。怎么报复都是轻的。还有,你放心,他不会一直被人这么黑的。”她喜气洋洋的,“我们粉丝群里有个富二代和官二代,家里又有钱有权,我们已经在商量怎么反攻和洗白了,就差一个好的时机,把我之前做的洗白视频发上去。再找目前最火的营销账号和大V发微博,你就瞧好吧。”
我将信将疑。
其实我也想把我恋爱的喜悦分享给洪喜,但更想当面讲给他听。
发了微信,说我有很开心的事情同他说。
他回复:心有灵犀,我也有事情对你说。晚点去找你。
因《梦想达人秀》选出全国五强选手后,新一期节目录制定在了洛杉矶。湛澈晚上会与节目组同事聚餐,之后便直奔机场,一周后才能回来,在门口送他时恋恋不舍。
“表现乖一点哦。不许招蜂引蝶,”他说,“否则,当心我发微博,贴你茶餐厅地址,说女朋友,店里的面包,真好吃啊。到时黑粉们,且找不到我,只好来你店里泄愤,看你……”
“你……”我气得说不出话,但想到他刚才脱口而出的“女朋友”三个字,心底闪过一丝甜蜜,整个人晕乎乎的似踩在云朵上。
*8*
晚上洪喜来接我,罕见地穿了黑色西装,一改往日休闲装打扮,还打了浅蓝色领带。新剪了斜刘海儿的蓬松短发,倚在一辆棕色的宝马车旁,捧着一束白玫瑰,十分绅士。
阿盘带着店员们起哄吹口哨,我逃也似的上了车,“干吗这么隆重?”
去了一趟上海,说话倒油腔滑调的,他深情地望着我:“见喜欢的人,自然要隆重些。”
……
“你确定你是去谈合作,不是找人给你的嘴巴抹蜜?”
“我就说嘛,”他解开领带,有点泄气,“确实别扭。不过秦老师说,女孩子都吃这一套。”
“秦老师?秦老师是谁?”
“本来确实是去谈合作的,看到隔壁,恋爱心理课,正开课,于是兴冲冲报了名。”
“恋爱心理课,讲什么?”
“呃,就是给一些不知道怎么谈恋爱的人上课,如何同喜欢的人打交道,如何追求喜欢的异性,如何浪漫地收复女生的心……总之就是大大提高人们恋爱质量的课程。这个老师全国有名的,平时很难请。”
“哦?看不出……”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居然对这个感兴趣。
“你跟如意不是总说我不懂浪漫吗?哼,现在的我,一百个一万个不服,我跟你讲,我要是浪漫起来,连我自己都害怕。”
“好,那你说说看,都学到了什么?”我故意逗他。
“比如说我记得有次我们一帮人去看电影,突然打雷,你吓得捂着耳朵躲在座位下,我应该直接把你搂在怀里说别怕我在,不应该嘲笑你个子矮,说就算是雷神连劈几斧子,也绝不会劈到你。”
“呃……”
“比如说有次我们去看樱花,风吹过,站在树下的你,身上落下一片樱花雨,你觉得不过瘾,你背过身对我说——哎,踹一下!我应该是一脚踹在树上看樱花落在你身上,而不是直接踹你!”
“呵呵……”我笑得十分勉强,看来他确实学有所得。
想起他追求如意时做的蠢事,想想我们在一起时他耍的活宝,笑得摇头,他的确应该去上这个“恋爱心理课”。
“洪喜,花很香,谢谢。”我捧着花,深深吸了一口,“不过为什么是玫瑰?我们又不是那种关系。”
“现在说谢,还有点早。”他神神秘秘地说,“等到了餐厅再告诉你,到时可不是一个‘谢’字就可以了。”
我歪着头,还有什么新花样?
他订了一家日本料理榻榻米包间,进去时桌上已摆好了色香味俱全的料理,五颜六色的,好有食欲。
脱掉鞋子后相对而坐,绅士洪喜耐心地帮我调芥末:“微辣,不冲的,味道刚刚好。”
忙了一天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我顾不上装淑女,况且,在他面前装什么淑女?鲜嫩的海鲜拼盘,烤牛舌温软且香,清酒淡甜微辣,“我们吃自助还是单点?再来三盘吧?超好吃!”美食在嘴巴里咀嚼的快感让我满足得想哭。
缺点是这几间榻榻米包间隔音效果不太好,听得到隔壁间的聊天声,那边想必是公司聚会,吵吵闹闹的,十分欢乐。
洪喜开始看着我吃,见东西越来越少,哭笑不得地叫来服务生,又多点了几份。
嘴里都是东西,说话也含混不清:“你也吃。”
“我今天见了潘羿。”他说。
“潘羿?”我放下筷子,“见他做什么?”
“他打电话说要见我,说不想闹得那么僵,如意结婚后你爸妈给的二十万,还有他给如意的十万块,都在这里。”他推过一张银联卡。
我想了想推回去:“洪喜,他找你?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还是哄傻子?这钱,是你自己出的吧?你想用这种方式帮如意的话,心意我领了。”
“你说的这法子我倒是想试来着,怕你不接受,才没实施。就知道你不信,”他从黑色手提包掏出一小型木制首饰盒,“这是如意的首饰,你点点看,对不对?真要我自己买的,可买不了这么全。”
我将信将疑打开首饰盒,金项链、翡翠戒指,还有一个剔透的白玉手镯……确实是如意最爱。
想扬起手对着他的后脑勺扇一巴掌,鼻子酸酸的,停在半空无力落下来:“别卖关子,潘羿怎么可能……到底怎么回事?”
他将我的动作看在眼里:“舍不得打了吧?”
“滚,到底说不说,你不说我可走了?”我佯装生气,站起欲走。
他按住我:“好了好了姑奶奶,我说还不行吗。”
原来不久前洪喜把潘羿堵在他家附近的咖啡厅,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两人进行了一次长谈。一来问他为什么那么做,二来问他家人为什么那么做。
潘羿解释说他爸和他妈的相处模式类似他和如意,一个受虐狂,一个施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