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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我暗自思忖着,不清楚小少知道多少,又不能明说,如果真是湛澈对当年“恶意”的报复,他不可能事事自己出面。如果小少不是执行者,那么,会另有其人?
如意打了个哈欠:“姐,你不会想多了吧?觉得张怡欺负过姐夫,所以是姐夫在报复?他智商哪有这么低,真要豁出去,做法律不允许的事情,换作我,直接找人把她做了不得了,还费尽心思搞这个?”
“就是啊,”小少附和着,“我们老板忙着呢,哪有闲心思管他。”
我仍是不相信:“这么说,小少也知道张怡曾经对你们老板做的事?”
“啊,那个,”小少和如意迅速交换了眼神,如意抢过话头,“那个,嗨,姐,你别怪我,我一时没忍住,是我跟他说的。再说,小少不是外人。”
“对啊对啊,”小少鸡啄米似的不断点头,“我跟如意谁跟谁。”
如意吼他:“滚,谁跟你谁跟谁,我是说你对于姐夫来说,不是外人。”
“咳咳咳,我还以为你打算接受我了。”
“滚!谁接受你,你就那么愿意喜当爹啊?”
……
两人嘻嘻哈哈闹着,不知刻意还是无意,我们尽快结束了这个话题。
张怡变成这样,本该大快人心,我却五味杂陈。
我清楚地记得,湛澈曾无比坚定地告诉我,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多大的代价,都不算大。
所以,他是真的,做到了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吗?
万一他铤而走险,如果那家黑诊所是湛澈找人介绍给张怡的呢?
如果是他找人换了整容过程中的药剂呢?
似乎,同湛澈在一起,我不知不觉中,成了一个阴谋论者。
隔天,湛澈偷偷溜出来找我,邀请我观看总决赛,说留了VIP席位,本不想去,听他说周嘉嘉请了如意,一时改了主意。
“不想看我,也不想看如意?”
我把头伏在手臂上。
听说闲聊时,突然跳跃提问最让人防不胜防,我杀他个猝不及防:“张怡整容失败是你设计的吗?”
他瞬间领会我的意思,承认起来坦坦荡荡,没有一丝愧色:“是。只不过,最后有点偏差……没想那么严重的。”
我好半天不敢吭声。
“我只是夸她,眼睛好看,”他说,“然后让小少,给她介绍了一家很正规的,整容医院。”
“你这么信任小少?他全部知情吗?”
我十分意外。
“小少是自己人,我对他百分百信任。”
“就这样?”我不相信,怎么可能?
“不然呢?”他一副茫然的样子,“你该不会以为我收买了整容医生吧?如心同学,法治社会,你也太视法律为儿戏了……”
“真这么简单?〃我仍质疑,既然问了,就直接问清楚,反正同样得罪人,“如你所说,只去正规医院,怎么会……”
“一个人的欲望,远远大过她的能力,自然会有越来越多的痛苦。我只不过,利用了她的本性和弱点,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他的表情笃定而诚恳,“君子报仇,取之有道。君子报仇,”他继而垂下眼眸,“十年不晚。”
张怡被迫退出《梦想达人秀》。
一位在十强晋级赛中以三分钟时间差被淘汰出局的,特别擅长捕捉人物美好神态的摄影师温照上位,绝大多数专业摄影师更注重光线和构图,而他从不在意这些,拍的所有人的照片都如自拍照,美美哒。
张怡退赛的新闻很快被温照的新闻覆盖,小伙长得帅,自恋时代,自是十分受欢迎。
*6*
即将迎来决赛之夜。
茶餐厅却接二连三发生怪事。
上午十点刚营业,一个四十多岁的光头男人带了位红发爆炸女吃饭,两人点了猪脚饭和白切鸡,服务生上菜不到两分钟,女人尖叫着说“有蟑螂”,杀猪似的叫喊声在整个餐厅回荡。
我当时正在后厨帮忙,听到声音出去时,阿盘已经站在餐桌旁跟客人了解情况。餐桌上两个盖饭套餐中,爬了至少有十几只肥硕的蟑螂,沿着盘子极为恶心地爬过汤汁,四散逃窜。
光头男人歪着嘴,单脚踩在板凳上,超乎想象的破锣嗓子震得地板都在抖:“你们到底是开店,还是谋杀啊!叫你们老板出来!”
红发爆炸女早就拿着手机在一旁拍照:“我们可都拍下来了,就算蟑螂跑了,也别想赖。”
她还冲着边上的客人吼:“都吃什么吃,瞧见没,多少蟑螂?就这还是大明星Noah的女朋友开的?我看是你们两口子,一个在破店,明一个在暗,联合起来开黑店坑人,专门赚昧良心钱吧?”
连湛澈都牵扯上了。
阿盘双手背后毫不退让,站得笔直,沉声道:〃我们餐厅一天两次消毒,从来没有过蟑螂。而且就算有,一下子这么多直接在餐盘上爬,我们厨师和服务生又不瞎,会看也不看直接端来给顾客吃?”
光头男直接揪住阿盘的衣领:“你什么意思?”
阿盘一边挣脱,一边冷笑道:“什么意思听不出来吗?想吃霸王餐可以,直接说,姑奶奶赏你一碗吃的。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骗吃骗喝,谁不要脸谁知道。”
我赶过去想赔笑脸时已经打成一片。没想到阿盘一个姑娘家,居然敢和客人直接动手,伤了自己不说,万一被客人讹上,吃不了兜着走。
更何况,开店做生意最怕有人闹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吃亏的还不是店家。
没有人眼睁睁看着阿盘被欺负,我们店一向团结,厨师、服务员一起上,直接把那对狗男女摁在地上,直接损失是跑了一半没付账的客人,店里几张桌子被砸坏。
两人一口咬定蟑螂来自我们餐厅,死不承认吃霸王餐。谁也没预料到,隔壁桌坐的四五个身高马大的男人不知何时放下碗筷,像是提前接应好了似的突然袭击,我们完全没防备,那对男女趁乱逃走。
警察来时调了店内的监控,我们又去做了笔录,他们只说会尽快调查。
直到一点半才将餐厅打扫干净,刚松口气,两点半又莫名其妙进来二十几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一人占一桌,一人点了一瓶啤酒,慢悠悠地喝,一直坐到晚上打烊。其他客人进店看到这阵势,哪敢进来。阿盘气得报警,说这不是黑社会吗,以前在台湾时就听说有店家为了拖垮竞争对手,雇上几十个民工这么做,最后逼得人家倒闭。
“必须报警!我就不信这个邪!”
可人民警察出警后,说人家一没闹事,二没吃霸王餐,没犯法也不好干预。他们例行公事地问了对方几个问题,无果。朋友私下里劝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赶紧找对方主动协调解决。
得罪人?
我们会得罪谁?
阿盘说,恐怕,不是冲你来的,是冲……湛澈来的。
冲他吗?
*7*
大户的爸爸孟光明被双规的消息,我是从电视里看到的。
当时小少坐在沙发上,两眼盯着电视兴冲冲地说:“如意如意,快点,一会儿就播了。要不是我们给赵女士支着儿,发到微博反响那么好……”
我把手提袋放在沙发上:“哪个赵女士?什么要播出了?”
他吓一跳:“如心姐,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少打岔,回答我的问题。”
小少偷偷地往如意的卧室扫了一眼,似乎在等如意出来解围。我哪肯放过他,掐着脖子,把他老老实实摁在那里:“说。”
“额……我们老板说,你知道得越少越好。如心姐,我不说,是为你好。”
“还想不想让我在我全家前面说好话,”能动手就尽量不要讲道理,我照着后脑勺扇了一巴掌,“想不想追到如意,嗯?少耍滑头,再废话,你可别后悔。”
“好啦好啦,反正你也不是外人。”他笑嘻嘻的,“孟凡亮你是知道的对吧?他爹孟光明,我一看照片,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官。我陪如意产检,认识了孟光明的情妇赵女士,孟光明还敢带她住高档酒店,更打着考察的名义几乎走遍全球,贪污的公款少说也几个亿。我稍微使了点手段,赢得了她的信任,又在她和孟光明吵架时添油加醋,引诱她在网上发表了《曝光孟光明》的帖子,还发了大量有关孟光明和她一起的视频和裸照。”
我听得目瞪口呆:“小少,就你这才华,仅当个经纪人,屈才了吧。”
他得意极了:“才看出来啊。何止啊,还有他儿子……别说了,电视马上播。”
本台讯,我市副市长孟光明因涉及官员贪污公款、徇私枉法等违纪违法行为,已被双规,正在接受组织调查。
镜头一闪而过,接着是市委书记考察某开发区的房产开发项目。
小少十分遗憾:“这么一句,就完了?他儿子孟凡亮高考找人顶包,调了别人的身份证、户籍信息,去省重点大学,顺利毕业取得毕业证、学位证……还有贪污的那么多公款,一句也不说?微博里赵女士都贴出来了。”
我诧异极了。
如意从房间出来:“咦,姐,你也在?”
两人迅速交换了下眼色。
“小少,”我决定突袭,“你们湛老师,咋那么信任你呢?报复孟凡亮的事情可以这么放心地安排你去做?”
“我这不是为民除害嘛。”这回答,滴水不漏。
如意撩了撩刘海儿:“姐,没什么瞒你的,小少小时候被混混们要钱,打得鬼哭狼嚎的,Noah帮过他。两人这么多年一直有联系。小少自告奋勇给他当助理,这么多年的交情,两人早就超越了老板和助理的关系,做任何事都不见外。而且,我也明着告诉你,报复孟凡亮和张怡、李蕊的事情,我也插手了。”
原来如此。
说到这里,这两人不约而同地伸出手,双手紧握,充满感情地说:“为了正义!”
……呃。
我瞠目结舌,这两人,在这方面倒是配合得天衣无缝。
小少得寸进尺:“为了正义,就让我顺手收复了你这个妖女,从此人间多了一对狗男女。”
“滚,”如意骂,“心理年龄十几岁似的,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老在我家没完没了地说。我都有一个儿子了,吃饱了撑的,还想再要一个?”
“儿子?搞没搞错,你儿子会出去自己买纸尿裤和奶粉吗?你儿子会在你心烦的时候帮你捶背揉肩吗?你儿子能帮你不断介绍各种客源?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小少急了,“你一边用着我,一边踩着我,真当我是小孩?”
如意看着电视:“你什么时候不闲着没事跟人掐架了,再跟我说话。你干的那些事,是大人干的吗?”
小少站直,双手叉腰,我以为他要放狠话,正幸灾乐祸,忽听他说道:“你真的觉得我像你儿子?想清楚了,我给你五分钟,再回答我。”
“不用五分钟,我现在就回答你。像。”
“你!”小少气结,他看看我,突然笑了,继而冲着如意人喊一声,“妈!”
我:“……”
如意也跳起来:“你再叫一遍试试看。”
小少:“妈!”
非常罕见的男女混合双打上演,我几次被误伤。惊得我爸从大圣睡觉的房间出来:“别闹了别闹了。”
两人这才罢手。
“你们什么时候关心起政治了?”我问如意,“最近你的店怎么样,不忙?”
如意斜斜地看我一眼:“早步入正轨了,姐,不知道有多火。我还招了两个助理,你就甭操心我了。”
“听说你给周嘉嘉设计总决赛的形象?”
“消息还挺灵通。”她很得意,“保证惊艳。”
当时的我并未想到此事会和洪喜有什么关联。
直到隔天一大早接到“禽兽哥”电话。
他很少给我打电话,我正奇怪,他说:“如心姐,喜哥有没有联系你?”
“没有啊,好久我都……”
他打断我,沉声道:“如心姐,大户自杀了,洪喜哥买下的健身会所本来已经全面动工重新装修,可因为当初是找大户他爹疏通的关系,现在——切暂停。我们谁都找不到他……”
啊,我居然忘记了洪喜。
我只知道他在近郊农场开始实施第一个计划,一家家去谈判,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邀请大家加入他们的“有机蔬果”市场,由他提供技术支持,采用全现代化、机械化、专业化的立体种植技术,给农民一定补贴以保证全有机质量。
还启动了计算机管理流程,通过电脑来寻找最佳生产方式、经营模式,并通过信息收集和分析,来解决每天生产中出现的各种问题。
之前还担心他走暴发户路线,租上几千亩的地找人种植,届时将会产生大量人工费、种植费……我还曾觉得多虑。
从他说我的下巴因他而起,我们便再没见过面。
他多半拣在我和如意不在家的时间来看我妈。
我爸说,他来了就捏肩捶腿,陪我妈聊天。
他絮絮叨叨回忆在我家住的日子。
他还买了大量的儿童绘本读给我妈听,国内外的精致绘本都有,以图为主,文字较少,更适合两岁到五岁左右的小朋友。我爸说,我妈像个天真的孩子般好奇地打量着他,有时不说话也不看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