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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痕出手救了玄泉子的小师弟,三人成为谋逆之交,经常一起弹琴作舞。玄泉子钦慕他们具有独特知识,而花瑶簪也为他的风姿神采倾倒,默默将一番少女心意托付在他身上。
可玄泉子一心向道,其师也属意他继承衣钵,并没有丝毫论及男女之情。
花瑶簪自然不好意思开口,觉得两人无望,却只要能时时看着他,便欢喜喜悦。
后来在诛灭魔教之时,天潴满门遭到魔教大规模的报复,中了奇毒。花落痕忙着在天偶救人,花瑶簪外出采药却在深山中发现了奄奄一息的玄泉子,而他身上的毒非行男女之事不得解。
她寻到玄泉子不过一会,魔教的人便循迹而至,花瑶簪力有不速,玄泉子在短时间内传授她独门绝技,击杀了几名魔教高手,之后为了照顾玄泉子,他两人隐居在山中,过了一段神仙般的日子,玄泉子也尝到了男欢女爱的滋味,对她萌生爱意,伤愈之后便想回门向师傅请罪,还俗娶她。
二二一神子般的新郎
天枢门规虽严,但祖师心慈,只封了玄泉子的经脉,使得他不能使出内功,与常人无异,在他发誓绝不将内功心法外传之后便同意他脱离门墙。
花瑶簪自是喜出望外,离开天枢后玄泉子就前往岐黄宫向花落痕提亲。
一切预料不到的事即将爆发。
玄泉子不还俗倒还罢了,花落痕一直与他兄弟相称切磋医道与武术,有时同榻而眠彻夜谈心,两人都是相逢恨晚。可他们二人欢欢喜喜告诉他希望能结成夫妻之后,花落痕态度大变。
开始他不过是找出各种牵强的理由反对,甚至说诊断出妹妹不能生育,但都没有难住玄泉子,最后他说要玄泉子透露天枢心法要义作为聘礼。
玄泉子是个重信守诺的人,自然不肯违背在师父面前发下的誓言,但他认为两人要结合,未必一定要得到女方兄长的同意,便说服花瑶簪星夜准备逃离相思谷。
谁知花落痕早有防备,玄泉子内功被封,终于不敌,双双落到他手上。花落痕把妹妹投进刚开凿好的冰窟,花瑶簪至此就与玄泉子失去了联系。
后来花落痕曾多次到冰窟中向她说明玄泉子已经传了他天枢的楼观正一内功。
花瑶簪到如今也没有弄清楚当初玄泉子是如何妥协的,说起来黯然神伤。
泠然和红绡公子都猜到她是中了花落痕之计,但花落痕毕竟是红绡公子的师祖,他即使知道也不好说什么,泠然就不管那么多了,顿时义愤填膺,“他是你的亲哥哥,这么做也太不厚道了,玄泉子前辈一定是寻不到你,万般无奈之下放弃了原则,为了你滞留相思谷,才传功与花落痕啊……”
一语未竟,渡梦仙子勃然大怒,起身道:“你还未入门就敢如此不尊重祖师,胆子不小,那又何必入我岐黄宫门下?”
泠然后悔得差点没把舌头给咬下来,只能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红绡公子忙起身说道:“师父赎罪,然然也是口没遮拦,相信师祖在天有灵,也会一笑置之的。”
渡梦仙子犹自不能消气,花瑶簪幽幽道:“世事万变,你又何必执着,丫头也不须替我抱不平,再气愤也改变不了什么,大哥离世二十多年,也许此际又已投胎做人呢,哪里还听得见她的话你既行医,就该慈悲为怀,莫说她是你亲传弟子的心上人,即使她毫不相干,也要施救。”
“弟子谨遵师叔教诲。”渡梦仙子敬重花瑶簪的为人,对她极是恭谨,此事也就揭过,“夜已深了,明日宫中要忙霖儿的婚事,师叔也早些安寝。”
行礼之后,渡梦仙子先行告退,泠然自告奋勇留下陪着花瑶簪,红绡公子便也告辞。
一老一少叽叽咕咕说了一夜的话,泠然把朱元璋以后的历史脉络为她好好理了一遍,她说话时,花瑶簪总是很专注地听,而她显然对襄王特别感兴趣,天明的时候,她问道:“你为何一直让我去寻襄王?可知你的口气中对他极是亲昵,难道你与红绡并不是情侣?”
泠然语塞,看来这花前辈对襄王是否玄泉子起了疑心,沉默半晌,才道:“前辈就算见到了他,也千万不要提起我。”
“你变成了这幅模样,红绡还不离不弃,你该对他多用点心。”
一老一少谈话就此卡住,泠然本就累得很,也无暇去考虑自己的问题,于是昏昏睡去。
这一觉,直睡到黄昏时分,待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花瑶簪已不知去向,急急打开门,却见谷妈妈和梁妈妈手捧洁白的礼服和花冠站在那里似乎已等候多时。
看到她,谷妈妈就笑道:“你可醒了,再不醒就要错过吉时。”
两人不由分说拉着她回房,一通梳洗打扮之后,望着镜子中有着窈窕身段、魔鬼面容的人,泠然笑了。
这很滑稽,就像在上演一场闹剧。
新郎和新娘明知是假的,甚至主导方渡梦仙子心里也应该清楚她徒弟的为人,却非要整上一出。
梁妈妈为她戴上垂着长长面纱的花冠,整个人总算漂亮了。
正要离开房间,就见杭莫儿走了进来,呆呆地站在门口望着她,脸色憔悴,眼神灰暗。
泠然也转身自面纱中望着她。
这样看,她有一种朦胧的美,忧郁的美,一瞬间,她忽然觉得杭莫儿更配红绡公子。
然而她却有些别扭,好像红绡公子不知何时也成了她的一部分,不容别人染指,冲口就问:“姐姐是来祝福我的?”
杭莫儿用力咬了咬唇,慢慢走了过来,道:“我刚从霖哥哥那里回来,只怕你们成亲是假”
“你凭什么这么说?”
“霖哥哥没有多少喜色,如果是假的,你为什么要占去他一生中唯一的妻子这个位置?为什么?你从来都以掠夺别人的爱为乐趣么?”杭莫儿的眼中射出一股足以烧死人的烈焰。
泠然冷笑,“我以掠夺别人的爱为乐?除了你,我想不出别人但你别忘了,你甚至想夺去我的命。相比之下,我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杭莫儿被她的反唇相讥气得脸孔煞白,道:“楚玉呢?你嫁给霖哥哥,把楚玉摆到哪里去?你别忘记,他本来有众多的姬妾,后来却被你一一赶走,难道那么多女人的怨恨换不来你的醒悟么?我只恨没早点动手结果你的性命”
面对她的咆哮,泠然却很镇定,淡淡道:“姐姐别太激动了,你不是说想与我共侍一夫么?那就注意你的言行,现在得罪我,恐怕我恶向胆边生,即刻就去请求公子赶你出谷。”
一个发怒的人最生气的事大概不过是使出去的力道全都落在软绵绵的棉花上,偏偏还是绵里藏针,戳得人痛不可当。
杭莫儿指着她恼了半晌,忽然嘤咛一声哭了出来,“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恶毒?霖哥哥说了,你们要举行的是天主教婚礼,而这个教派的教义是一夫一妻制的,即使我自甘下陈,他也不会再娶我,这辈子也不会娶别人……你就忍心……你就忍心毁掉他的终身幸福?”
泠然也听得呆了,大明朝的男人向来没有一夫一妻制的观念,更何况她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虽然近来脾气有些朝乖戾的方向发展,但杭莫儿可怜兮兮地一哭,她就觉得手脚没处可放了。
何况她的话也很有道理,自己是为了医治脸上的创伤假意答应与红绡公子成亲的,并没有一辈子要与他在一起的意思,可如果红绡公子心里非要把这场婚礼当真……
自私和为别人考虑,到底该取哪一方,泠然纠结了。
杭莫儿见说动了她,急忙拭去泪水,“霖哥哥究竟是怎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他能如此对你,容貌就真的那么重要?”
红绡公子一路上衣不解带地照顾她的情景,在她苦难最深重的日子里那充满怜爱的眼神时时安慰着她的心灵,她动摇了。
杭莫儿连珠炮似地连声劝说,她再也没听进耳中,反而是梁妈妈不经意的一声叹息惊醒了她。
也许旁人都看清楚了公子对她的情意,唯有她没心没肺地享受着他无微不至的一切关爱,却不曾认真为他考虑。
她推开杭莫儿,径直奔向红绡公子房中。
跑到红绡公子门前之际,他正神清气爽地踏出门来。
他身着迥异于往日的白袍子,款式有些像中世纪欧洲的长袍,发松松垂着,乌黑的发丝极有美感地拂在脸侧,这幅打扮倒是很特别,叫她看得一愣。
此时他的模样,让泠然想起希腊神话中最英俊的光明之神阿波罗,据说那个光辉灿烂的神子身上从来找不到黑暗,他也从不说谎;阿波罗很擅长弹奏七弦琴,美妙的音律甚至可以打动特洛伊城墙下的石头;阿波罗还精通箭术,百发百中,万无一失;阿波罗又是医药之神,医术堪称神界之冠;而且他极聪颖,通晓神界和人间事,所以又是寓言之神……
万神之王和黑暗女神的儿子身上的优点,在她眼中看来,都集中到了眼前这个俊美至极的人身上。
故事中那个名叫提里克的美丽少女,因为迷恋他的容颜,每天跪在地上从太阳上山到落山,一霎不霎地凝视着太阳神金色的马车在天空中驰骋,渴望得到他的爱慕。年深日久,她的爱从未感动阿波罗,却感动了众神,将她变成了一株向日葵,永远面向着太阳转动。
那个提里克,岂不正像杭莫儿?
她从小就喜欢红绡公子,这么多年了,没有得到半点回应,却还是终日围着他转……
如果他愿意接受杭莫儿,一切不就简单了?她默默地想着,难道古今中外的爱情,就是以这种叫人难以用道理分析得明白的方式演绎着一个个动人的故事?
红绡公子看见她,目中一亮,微微笑了,启唇似要调侃两句,终究只是向她伸出手。
“公子,你……难道信奉天主教?也准备遵循它的教义么?”她有些犹豫,却不能无视他向她伸出的手,把自己的手交给他。
谢谢雪魔千千。这名字好好
二二二难忘的洞房花烛夜
红绡公子周身散发着一种超脱迷人的神采,那身带着金边的白袍随着他庄重的一举手一投足微微拂动着优雅的波纹,牵着她往大殿走去,“我不是信徒,只听师傅说起过,虽对基督教别的教义不甚了解,但关于婚姻的那一条,你身为女子,不觉得好么?”
“自然是好的,可是我们并非……”泠然说着,为了恢复容貌,又觉着实难以拒绝。
“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心思,我们谁也不要干涉对方,好么?”
泠然想起向日葵,“可是杭莫儿她,公子不再考虑一下?”
他似薄怒,不语。
她叹了口气,吃各种女人的亏已不少,何况红绡公子明显并不喜欢杭莫儿,任谁被强摁一个不喜欢的人到身边攀扯在一起都不会高兴,瞧他神情间本甚愉悦,她却没来由地来扫兴,不论这场婚事是真是假,总有些焚琴煮鹤的味道。她既不可能放弃恢复容貌的努力,事已至此,何必多生枝节?遂不再言语。
还未到大殿,岐黄宫所有的侍者仆妇等人都涌上了过道,殿上传来阵阵悠扬的钟声和乐声,庄重而神圣。
泠然觉得自己似乎踏上了红毯,待站在大殿高阔的门前看到里头铺满了鲜花,她心头一紧,忍不住将他轻轻扯住,心想这些鲜花只怕是红绡公子的手笔。
渡梦仙子和花瑶簪站在大殿的尽头,那里千百支洁白的蜡烛莹然生辉,把她们笼罩在一圈明润的光环里,像是西方神话中的仙人。
泠然完全进入了一种迷惘状态,成了一只木偶娃娃。
红绡公子回头目光烁烁地深深望了她一眼,牵着她的手,徐徐朝大殿尽头走去。
她忽地生出一种错觉,这条路好长好长,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尽头,她只记得他微微飞扬的长发,手心的温度和一种无法言喻的温暖。
渡梦仙子导引着他们在一张铺着金色锦缎的小几上跪下来,双手交握在一起。她好像念了什么祝祷语,随后开始泠然曾多次在各种影视剧中见到过的征询礼,虽然问话略有不同,但那一句“不论贫穷还是富贵,衰老抑或疾病,你愿意终身守护他么?”还是令她很是震撼。
然而,她似乎清楚地听见自己回答:“我愿意。”
顿时,他桃花般殊丽的脸上绽放出万丈光芒,神情专注地执起她一只手,将一只金指环牢牢套在她手上。
泠然还在怔忪,一旁的侍者已经打开一个小小的锦盒,将另一枚同样款式的戒指呈现在她面前。
这场婚礼给她的感受是一切都太过于真实,而她却已不能在这时候表示什么,否则更加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是么?
她不做声,遵循着他们的安排将那枚金灿灿的指环轻轻替他戴上。
他俯过头来,一身清淡的香,几乎触到她的面纱。
在那一瞬间,她茫然地以为他是要吻她,事实上并没有,他只是帮她整理了一下头纱。
简单的婚礼就此结束,仆人们齐齐行礼退了下去。
泠然完全忘记了她是怎么离开的大殿,等到完全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