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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说一件事,原来还有不敢的么?”
楚玉被红绡反将了一军,不自在地咳嗽一声,忽然又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本王必须对令师妹负责事实上,我们已经……呵呵呵呵呵”看着红绡在灯影下渐渐发青的脸色,他十分得意。
泠然在一旁气炸了肺,双拳紧握,恨不得上去一巴掌拍在他可恶又璀璨的笑容上。
红绡缓缓回过头,用沉痛的眼神望着她。
泠然心头一阵发虚,两脚晃荡着就想开溜。
“师妹你终于知道了吧?”红绡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女子家不知自重,遇到这样没有口德的男人,就是跟你一样的下场,听师兄的话,没有成亲以前,莫要再与他同房了,名节要紧啊”
楚玉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下完了。
泠然到今天才发现真正的大腹黑是师兄
还好作为一个现代人,她的脸皮够厚,闻言一下一下重重地点头:“是,师兄教训得是,我知道错了,以后就与杭姐姐同房。”
“泠儿……”楚玉叫了一声,抬腿就想走。
红绡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楚玉恶寒地甩开。
二七一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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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一回京
此时星河耿耿,明月在天,小院中绕着精致篱垣生长的抚子花日开夜合,都已睡去,却还是隐隐浮动着一股清香。
杭莫儿适时从木屋外进来,拉起泠然的手道:“妹妹,让他们博弈去,咱们回房歇息。”
原来刚才楚玉与红绡在小小的院落中自以为无声地在过招,其实早就惊动了另外一间房里睡着的杭莫儿和新蕾。
杭莫儿见泠然有些怔愣,便回头吩咐新蕾给他们沏茶,备些宵夜。
新蕾眼冒红心,惊喜万分地奔向厨房。
泠然被自己所谓的丫头弄得有几分气馁,头也不回地拖了杭莫儿到她房中睡觉。
楚玉还要走,前路却被红绡拦住。
“要娶她,先过我这关”
骄傲的男人最受不住激将法,楚玉冷哼了一声,什么话也没说,两人挑灯夜战。
结果是楚玉大输到天明。
第二日泠然偷偷问红绡诀窍在哪,他只答了一句话:“攻心为上”
泠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为了听师兄的话(其实她也担心木板房传出的动静能吓死人),第二日起果然又宿在杭莫儿房中。
夜间万籁俱寂,楚玉在屋前立了半晌,不知是碍于面子还是别的,久久没有敲门。
他高大的影子被月光打在白纸糊的木门上,显得孤清而又落寞。
泠然躺在铺了厚厚褥子的地上假寐,其实她已盯着影子看了许久,耳里听见杭莫儿和新蕾俱都呼吸均匀,猜想她们已经睡熟了,脑中忽地浮上他手臂上错综的伤痕,突然担心春寒料峭冻着了他,正待出门安慰几句,却见影子一动,他似乎已经飞上楼去了。
他约莫是生气了,泠然心里也有些难受,思来想去,轻轻披衣起身推开房门。
关门的时候却见黑暗中杭莫儿和新蕾都调皮地冲她一笑,立时大窘,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杭莫儿干脆也拉了新蕾起来,善解人意地道:“今夜月光甚好,妹妹要赏月么?我们陪你。”
泠然羞涩摇头,她们咯咯笑了两声又躺下了,原来不过是故意来调侃她。
走至小院中抬头一望,意外见到红绡公子和楚玉各人执着一葫芦坐在屋脊上,郎朗碧空之下,月华如洗,两人俱是乌发如墨,容色胜玉,极是赏心悦目,倒不像尘世中能看的图画。
泠然看得有些发痴,就算长久对着他们,这样的美色想必也不能叫人免疫。
他们自然也看到了她,忽然对撞了一下手中葫芦,仰头将涓涓清流注入口中,显得甚有默契。
泠然不由会心而笑,十分感激他们待自己的情义,师兄爱屋及乌,楚玉又何尝不是?否则按他唯我独尊的性子,哪会有这般场面
就在他们几个人以奇异的相处方式磨合之际,轰轰烈烈的伪汉政权被愤怒的楚玉疯狂扫荡(可怜红绡公子和泠然他们都没使上多少力,经常作壁上观),在朝廷派遣的剿匪大军到来之前就几乎全军覆没。
不出十日,连逃窜入深山的太平王刘通以及所谓的皇太子等人也被搜出。曾经想拐卖泠然的那伙人贩子也在其中,当百姓们夹道冲着大枷大锁游街的土匪头子游街的时候,站在楼头的小丫头成就感腾腾直冒——这里头也有她一份功劳不是?
正看得高兴,街上突然来了一大队胄甲鲜明的武士,当先几员大将,却正是抚宁伯朱永带着监军——内廷的两名太监唐慎、林贵,还有湖广总兵一起出现。
看情形,自然是冲着楚玉来的,红绡公子和泠然等人便自动自发到酒楼的角落上坐了。
朝廷大员前来,有官兵清场,楼上楼下的人片刻间就被请出了出去。
昨日因朱永等将帅请命朝廷定罪,楚玉欲引亲军还朝,泠然念及楚留香的可怕不想回京,两人发生分歧,还是红绡公子相劝,说陪同一道去京师,之后到底怎样,再做定夺,泠然这才答应了(当然惹得楚玉更加不喜)。
此时见人来,泠然望望仍站在窗前做大卫雕像状的楚玉,身姿秀颀,眉目俊挺,虽然是流光溢彩叫人看得目不转睛,但比初见的时候总是瘦了许多。这时她被杭莫儿拉了坐到一边,想起连日来为了听师兄的话,果真放他一人独宿,气得他成日黑口黑面,委实有些心疼。
红绡看在眼里,微微摇了摇头,将一杯水递到她手中。
泠然讪讪一笑。
那朱永原本就算是楚派人物,已贵为抚宁伯,上得楼来却不惜上前大礼参拜:“王爷,臣拜谒来迟,万祈恕罪”
楚玉不过挥了挥手,连目光也没有落到他们身上。
朱永手上高擎了一张薄薄的丝帛状物,道:“这是京中飞鸽传书,老相爷他……”
楚玉取过看了,随即将布帛拧成一团。
泠然看他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是手上拳头握得死紧,分明出了什么事,忙走了过去。
“你……即刻随我回京。”楚玉只说了这么一句,妖异的瞳仁里闪过一丝水光,随即转身望向窗外的天空。
泠然回头望了红绡公子一眼,在他点头之前,已道:“好。”
楚玉冰凉的手执了她的,望空一声清啸。
“你们随着朱将军回营,告知清衡子道长,我们不日便会回转。”红绡交代了杭莫儿一句,也来到窗前:“不管怎么说,相爷于我父子有大恩,我与你们一同回京。”
楚玉也不置可否,只摊开手掌,让红绡取走了那张布帛。
杭莫儿万分不愿离开红绡,但是在他面前,她却不敢反驳,加上他既然已经答应不日回转,也没有理由非跟着不可,一时妙目中都是眼泪。
冬去春来,转眼便是草长莺飞二月天,京都春闱比往年提前放榜,报喜的差人和谢恩的举子们来往于各大官邸寺庙客栈间,加上皇帝下令不日在距皇城极近的大兴隆寺举办武林盛会,北京城内各地精英汇聚,长街上热闹十分。
繁华的西单牌楼下,奉旨打马游街的状元郎身着大红袍子,粉面朱唇,引动满城佳丽春心,甚至许多家中有女初长成的官员也颇觉中意此人,可招为东床快婿。
万头攒动的大街上,却有那么两个人鹤立鸡群,很快吸引了白马上状元郎的目光。
那是三个风采出众的人,两名男子虽戴了时下流行的塘头黑丝斗笠,低着头遮去了大半个脸,可光凭他们露出的下巴,远远地就可分辨出那是极出色俊美的人。而走在他们中间的女子却不像他们一般遮遮掩掩,阳光下肌肤胜雪,神采飞扬,跟当下的任何女子似乎都不同……只是,状元郎觉得有点眼熟,不知不觉勒住了马缰,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走在左侧的男子身着珊瑚红袍子,料子非丝非缎,看上去却是轻软无比,这个颜色本来很难有男人能穿得俊逸出尘,偏偏他生得清莲濯水,眉目如画,衬得那身衣裳好像是织女采集了天际晚霞织就,通身似乎闪着圣洁的光彩,引得旁边发现了他容色的人(包括男人)纷纷失神失态,不是张大了嘴就是掩着嘴惊叫。
而另一个,自然是谁一眼看见更倒抽一口凉气,倒不是说他的长相比不上那位珊瑚袍子的公子,真要说起来,他的五官棱角更显得深邃醒目一些,是那种气度分外逼人,周身透出一股无法掩盖的冷气的非人类,冻得靠近的人都手脚发僵,明明美得惨绝人寰,但是却叫人害怕得纷纷后退。
结果繁华的西单牌楼下发生了踩踏事件,街头乱成一团。
着珊瑚红袍子的是红绡公子,他并不认得状元郎是谁,见人流乱了,心急着护住身旁的泠然,说道:“走吧,明日就是武林大会,不如到那时候再说。”
泠然焦急地望着楚玉。
自从太傅府出来,他一直表现得还算冷静,夜里他们甚至躲过了层层把手的锦衣卫,连那个被挖得底朝天的密室都到过了,却一无所获。
各处城门都贴着讣告,但是楚玉倒没有流露出多少悲伤的神色,他只是一言不发好多个时辰了。
被楚留香养育多年,他悲痛也是足可以理解的,问题是他显得有些古怪,倒叫泠然担心了。
这时人流乱涌,楚玉下意识地去拉泠然,抬头却与远处白马上的状元郎打了个照面。
“是张嘉秀。”泠然其实早就认出来,虽然对张宁一家并无特殊的感情,但是毕竟占了人家女儿的身体,看到张嘉秀高中状元打马游街,她还是挺欣慰的。
“襄王留步……”张嘉秀伸手一指,周围的滔天锣鼓鞭炮和声浪将他的声音完全淹没,他脑中正闪过那人既是楚玉,那么那个女孩儿是谁这个问题,再搜寻时,那三个人竟都人间蒸发了一般,踪迹全无。
不久,他们出现在隔了两条街外的一条深巷中。
“子墨,相爷不会有事的,你也知道他的能耐,绝不是在那种炮火下无法逃生的人。”红绡公子不欲泠然揪心,难得安慰楚玉。
“我说了他有事么?”楚玉淡淡开口,唇角带了一丝优美的弧度,却有几分讥诮的意思:“朱见济确实翅膀硬了,竟敢炮轰两府”
二七二情动升华
事实上,泠然知道楚玉向来回护成绶帝,皇帝未成年时便在天坛祷告上天,认下了他这个异姓大哥,没有楚玉,只怕早就被废被杀,被如此关爱的人背叛,他心里想必很不好受吧?
然而她却以为,这也是成长后的皇帝必须要做的事,根本无法怪他。
历来上位者有上位者的考量,尽管楚留香在幼年的时候也救过朱见济的性命,但是任何一个有谋略有胆识的男子恐怕都无法忍受一辈子被人掌控,那一点点久远到一个少年根本没有记忆的恩典,在皇帝心中定然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何况就算是楚玉和红绡两人不流露出知道楚留香还隐藏了别的能耐的意思,她也认为此人没有那么容易死。
作为一个操控了大明江山多年的权相,即使他再喜爱红绡公子,也不可能为了他的离开就一蹶不振,要是连那么点隐忍和毅力都没有,他也不可能有改变历史的魄力。她尽量换位思考,却觉得楚留香也许拥有更加强大或不可测的力量,如果是一个那么强大的人,厌倦了多年为天下大事忙碌,玩一个小小的障眼法也不是没可能的。
问题是他这般任由皇帝为所欲为,究竟是想干什么。根据种种传闻,自她和红绡离开京都以后,楚留香的性子委实也改变太大了一些,至少她不相信其对师兄的爱恋可以达到楚玉那样的程度(就当她是小小自恋一下吧,有这么两个天下极品的男子爱宠着她,自信腾腾冒出来也不是不可原谅的事)。
难道很狗血地要在皇帝召集天下英豪的时候他再现身,来一个绝地大反攻?
如果是那样,她究竟是要楚玉和红绡站在哪一头呢?
于私,她对楚留香有说不出的厌恶,十分庆幸他十之八九不是楚玉的生父,于公,一个半截入土的奸臣欺压水仙花般出尘的少年皇帝,也不顺应天理人心,可是尽管楚玉一路上并没有对老奸相的太多关注言辞,那份二十几年培养出来的感情却是隐藏不住的,为了心上人考虑,楚留香出现的时候,她也不好意思叫他跟养父对着干吧?
红绡也不例外,虽然他绝口不提那一年多的男宠生涯,眉目间也能看出深深的憎恶,但他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当初既然是装作心甘情愿答应的,便也没有迁怒于楚留香。
红绡的品性叫人敬佩,至今他没有说过一句关于楚留香的坏话,就像那些与昔日恋人分手了,尽管是由于对方不够好,而他也不会口出恶言的君子。
所以,皇帝精心策划的这一场大战,不管他背后还有没有其他的考量,泠然都不希望真的发生,她的心里并没有暴力因子。
这点从她穿越到今天以来,还没有亲手杀过一个人都可以反应出来。
赶回京城的一路上,忆起楚玉和红绡为自己做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