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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些,她脸上微微一热,觉得跟这些人计较忒没意思,叫住王绅:“王公公,我今日有些累了,你教训下人就不要当着我了。”这头她已起身跟几个亲戚辞别,让下人领戚氏和戴氏去外府厢房。
冯雪向冯雨眨了眨眼睛,冯雨满脸发光,显然她们之前没料到有这么好的待遇。
泠然回到澹怀殿,见小书房灯火明亮,想问一问冯氏兄弟到底有什么请托,希望楚玉不要给自己面子胡乱帮助他们,便慢慢走了进去。
楚玉手上提着一支狼毫,正站在案前低头沉思,看样子是在作画,长眉微微拢着,高直的鼻梁上微微闪光,似朦胧了镜头拍出的美丽画面。
唉看来绝世美男的风姿,是任何一个角度都让你挑不出毛病来的,泠然在心里叹口气,觉得把这样的男子让给别人,实在有些暴殄天物。
“看什么?还不进来”楚玉稍稍侧过眼睨着她。
泠然知道他早就发现了,却还摆个POSE勾引人,当真佩服他那超级的自信心。她压下了要问的话,顺便先过去看了一眼他画的画。
一看之下,她便惊呆了。
这些名门贵胄从小就学各种高雅玩意儿,别说吴伟那个画仙画技特别高超,在泠然眼里,就是楚玉随便画几笔都是很叫她惊叹的,可是今天他画的却不是国画,而是用毛笔画了一个特写头像,学的是她的漫画手法,画的人虽然表情夸张,但一看就是她,整个人的神韵被他捕捉得非常准确,比她画得还要好,真叫人不得不佩服。
“用来做扇面的话怎样?”楚玉将她轻轻带到案前。
这幅漫画用的是上等棂纱纸,一般贵重书籍、碑帖、契文、书画、扇面等才使用的,比如皇帝给臣子赐纸时赐的就是这种纸。泠然听说他要用来做扇面,就想抢过来揉了,手却被他捉住。
她眼珠子一转,嘻嘻笑道:“王爷如果要将我这么丑的像拿来做扇面,我就叫人制一面新团扇,把王爷的画像给画上去”
楚玉略一思索,道:“嗯这主意不错。”
一边已经向站在暗处的苏小序道:“听见了没有?还不令人多制一些团扇过来,必要画得满意为止。”
泠然翻翻白眼,跟楚玉较劲总是落于下风,渐渐也习惯了,见苏小序出去,干脆抓起笔来,突然回身,放肆地笑着,提起来迅速在他唇上画了两撇胡子。
“哈哈”望着他无暇的脸上出现突兀的两撇黑色,她眼里几乎笑出了泪花,“看王爷还美不”
楚玉不论朝堂在还是府中,向来是比较有威严的,除了疯疯癫癫的清衡子会跟他开开玩笑,从来没有人敢在老虎头上拍苍蝇。
泠然笑了一会,见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脸上一丝笑纹也没有,竟渐渐有些胆怯。
“你知不知道冒犯本王的后果很严重?”他目光一闪,似射出寒光来。
后果……很严重这句话让她想起被剐了的贺老八来,暗叫了一声“妈呀”,心道他不会真生气了吧忙想掏出手绢来给他擦掉。
楚玉双臂一张,泠然一个立足不稳,就跌进了他的怀里,刚刚还紧抿着的略带菱角的唇毫无预兆就压了上来。
自从约法以来,他也一直信守承诺,除了她腿脚不方便抱抱她,没做出过什么出格举动,泠然的心绪还停留在戏弄他的快感和之后的担心中,他的吻已翻天覆地席卷而来,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和丝丝缠绵极力攫取着她口中的芳香。
泠然再一次陷入脑空白状态。
这一次说是脑空白,其实有点冤,深究起来她好像还是有点感觉的。虽然身体还是止不住微微发颤,但是全身滚烫,似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她沉迷其中……
一瞬间之后,她总算反应了过来,“肉搏”了一阵,他还是依依不舍地由着她推开了。
两人的脸距离是如此之近,近得让她可以清楚地看见他棕栗色的瞳仁在夜晚变得幽深漆黑,里头似乎承载着汪洋大海,水汪汪地可以把眼前人整个吸进去。
她的眼光慌张地往下落,就看见他嘴唇左右已被墨迹染得乌黑一片,模样有些滑稽,泠然忽然想到他身手敏捷,哪里是自己能够偷袭得手的刚才必然是故意让自己画的……
楚玉看这个总是没有回应的“木娃娃”眼中似要喷出火来,脸却红得榴花一般,唇上被自己印花了一片,还气鼓鼓地瞪着自己,不禁牵唇一笑。
他一笑,泠然意识到自己肯定也和他一样花了脸,再也绷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咦?”楚玉十分意外,一把将她推在书架上,两手撑在她的左右,形成一道铜墙铁壁,目中光彩万千,“你没恼?”
泠然心里发虚,看他的模样,要是承认自己没很生气,准要再来一次了她现在全身烫得像发了高烧,总算还保留着一点小聪明,朝着门口道:“小苏,扇子这么快蒙好了?”
楚玉连忙放开她,将手负到后面挺直身子,喝道:“先出去,不要进来。”然后用眼神示意泠然把自己唇上的墨汁擦掉。
泠然故做没看懂,掏出手绢往自己的唇上拭去。
不料楚玉一把将手绢抽去,再次将她抵到书架上。
泠然伸着一指慌乱地指着外面。
“适才被你这小狐狸迷得失了耳力,若是门外有没有人本王都听不出来,也枉费这么多寒暑勤奋练功了”他的声音低低的,鼻中呼出的气息微微拂动她的发丝,如大提琴轻轻地吟唱在耳边,撩得人心里一阵酥麻。
拒绝色诱任重而道远啊
泠然两只小手无力地握拳抵在胸前,让自己的身体和他保持最后一点可怜的距离,眼看他的唇再一次要落下来,慌得连忙闭上眼睛别开了脸。
带着滑腻感觉的丝帕不轻不重地落在了她嘴唇的周围,一下又一下。
她疑惑地睁开眼,才发现他在专注地给自己擦去唇边沾上的墨痕。
这个有洁癖的家伙让她闹了一个大乌龙她觉得自己的脸烫得可以做铁板烧了。
此时,门外当真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来来回回的,似乎在门口徘徊着,却没有发出别的声音。
想是苏小序回来已经探头看见了这幅光景,刻意在回避着。
他还是不紧不慢地替她擦干净了,眼中带着异样的光彩审视了片刻,才把手绢塞进了她的手里,拉到自己的脸上。
泠然也不知是怎样的心情,除了那次“浴房奇遇”,她就算服侍他也小心翼翼的,不曾再有过这么亲近的举动,可是现在……好像不擦不行,总不能在奴才面前损了他王爷的脸面。
她回避着他的眼神,仔细而又迅速地替他一点点擦出原本的玉色肌肤,可就算目光只是落在他的唇上,她也喉头发紧,觉得这唇线怎么就那么好看呢色泽怎么就比自己还要明润呢先别说人家有没有狼了她的心,现在她压抑在身体最深处那原始的,人类异性相吸的欲望本能都在腾腾往上冒……
天啊什么时候从偶然在心里发一下花痴变成了色女?难道还准备色了他再拒绝?到那时恐怕自己要被吃得渣都不剩了,生命诚可贵,XX价更高,可若为自由故……
泠然突然清醒过来,绝不能做牢笼里的鸟儿啊她终于想起来小书房找楚玉是干什么的,垂下头,收摄心神,推开了他站到了桌边,轻轻咳嗽了一声。
苏小序像接到了信号一般猫着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不下五把雪白的团扇,有绢、绫、罗各色不同的料子蒙出的一溜儿空白。他将扇子小心地放到案上,灯火下,扇面更加白得耀眼。
“画吧”楚玉将他专用的狼毫蘸上墨,递到了她的面前。
泠然接过来,心中一动,也不推辞,用很快的笔触开始画,落笔是他的侧面。
“王爷今日见了冯家兄弟?”她边画边问。
楚玉挥手让苏小序退下,嗯了一声,站在她身后,距离近得让她又开始心跳。
“他们有没有说什么事?有什么事找王爷帮忙?”她借说话缓解了紧张感,重归自然。
“什么也没说,就是一个劲磕头,难道他们有事找你?”
泠然忙道:“没有。”心里先松了一口气,看来冯家兄弟初次面见王爷,被他的威严镇住,还不敢造次,料想楚玉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老是接见他们,自己先了解清楚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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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六遇刺
“这些亲戚,从前对你怎样?”
他的问话似无意,却让听的人感觉温暖,她能领略得到,要不是极度在意她的人,是不可能在意别人曾经对她如何的。
她已经从无视他对自己的好,到了时时刻刻体味到他的关心和爱护,真不是一件好事啊
“怎么不说话?他们对你不好么?”见泠然不回答,楚玉稍稍俯身,自她的肩上低头审视她画的东西。
依照她的性子,说不定画出来的是一只动物,他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可是定睛一看,不由笑了。
虽然用的还是漫画的笔法,但她好像也没多少夸张,画了一个线条虽然简单,但是非常流畅完美的侧面,她能够准且把握住自己的特点,这么快画出来,楚玉很满意。
泠然其实是不太满意的,她很早就认为楚玉的长相太过完美,你盯着他看的时候会被震撼到,错过眼睛的时候却又很难想象出那种飘渺的美来……
为了避免持续的暧昧姿势,泠然提议:“王爷,今晚教奴婢下棋吧。”
楚玉当然不会反对。
在小心的防范下,总算又安然渡过了几天。
白天楚玉上朝的时候有四个冯家女眷终日缠着,泠然脚未全好,还命人带她们参观了包括相府在内的各处亭台楼阁,又挑了一些上等丝绸皮毛和一些首饰相赠,心想差不多也还了亲戚的情。
冯家兄弟听说再也没有机会见到楚云,戚氏和戴氏几次提出了她们一些请托,比方说想让她把姑父也就是她们的公公升为天津盐场最大的官儿,还有冯箫想进天津卫所当差,冯雪最好送进宫做一做公主的书童镀镀金将来好嫁个王亲国戚,冯棋想借银子收购码头上往来南方的一支商船队伍等等……
泠然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早点让她们回去,一直推托楚玉政务繁忙没有功夫和他说,想拖一段时间就不了了之算了。
重阳前两天,到了晚上,楚玉也罕见地没有回府,大概是被什么事给绊住了。
泠然体谅陶春英要照顾生病的丈夫和儿子,晚上都是让她回家的,戚氏和戴氏一早告辞出了园子回前面厢房相陪丈夫,冯氏姐妹就陪着她在灯下说笑。
忽见艳艳从外头走进房,不一会儿又提了红绡公子送的那一只花篮从内间走了出来,泠然奇怪,“这是要做什么?”
艳艳张大眼睛答道:“奴婢见这上头的花都枯萎了,怕熏着姑娘,拿出去丢了呀。”
泠然急得站起来,冲过去自她手上夺回了花篮,“这个不能丢,以后你也别动。”
艳艳似乎不明所以地站着,泠然挥挥手叫她下去。
冯雨是个聪明人儿,见状笑问:“泠妹妹,这个花篮莫非有什么故事?看着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难道是王爷送的?”
“不是王爷送的。”泠然将花篮放到面前的桌子上,看着那些已经枯成星星点点的蓝黑色勿忘我,想起红绡公子那略带忧郁的眼神,心中略感酸涩。
她也说不清自己对红绡公子是什么情绪,同情么?虽然他表面只是楚留香的一个男宠,但明显有自己庞大的势力,是个强者,根本不需要她的同情。爱恋么?想到爱恋一词,楚玉的影子未免就冲进了脑海,一副横眉竖目的样子,似在责备她的心猿意马
可是人的感情好奇怪……并不是主观上想怎样就怎样的,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失恋的痛苦了。
“这花篮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冯雪见姐姐问了泠然没有回答,便又问了一次。
泠然还是默不作声,艳艳却答道:“两位表姑娘不知道吧?我们相府上还有一位与王爷齐名的人物,号称红绡公子,这花篮啊,就是他送的,所以姑娘才舍不得丢啊”
冯雪和冯雨互相看了一眼,冯雪道:“红绡公子?我们是听说过的,怎么他也会送泠妹妹花篮?看样子,还是自己编的呢”
艳艳抢着道:“岂止是花篮,红绡公子还送我们姑娘许多东西呢,比方说词呀、香囊呀瞧,就是姑娘整天带在身上的这一个”
泠然正觉她有点多嘴,瞪了她一眼。
就见艳艳脸色大变,望着门口方向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泠然缓缓回过头,见楚玉负手站在进门的纱屏边,玉面上似结了万年寒冰,凭他的耳力,显然是听到了艳艳方才的话。
冯氏姐妹忙也起身行礼。
泠然站起身来,心里有些烦乱,两人默默凝视半晌,楚玉一转头,竟又走了。
冯雨起来扶着泠然道:“这下可糟了,泠妹妹快去跟王爷解释一下,他一定是听到红绡公子送你东西了。”
艳艳忙在地上磕头,身子似乎缩成了一团:“奴婢该死,都是奴婢多嘴了请姑娘责罚”
“送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