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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杰索性装傻装到底的道:“这就奇了,既然不是敝帮弟子,三位怎会找到敝帮来呢?”
宇文通儒皮笑肉不笑的道:“在下三人找的是“浪子刀”萧浪这名人物,此人与贵帮并无渊源,但与江少帮主倒是很有点关系的,江少帮主该不会说不认识他吧?”
江杰爽然道:“当然认识,而且萧浪现在人就在敝帮之中。”
此言一出,甚至连铜老也吓了一跳,谁也没想到江杰会把萧浪人在丐帮的事情真认不讳,使得他们三人原先安排的诡计全派不上用场。
东方无惧首先反应过来,仰天打个哈哈道:“既然萧少侠人在贵帮,那无惧便可以顺利交差了,不知江少帮主是否要吧请萧少侠出来一见?”
江杰微笑反问道:“不知东方总管找敞友有何贵干?”
东方无惧微笑道:“为了无惧有一个好侄女。明珠尖谈刀大会后返回东方世家的路上,遭到杀手王的人马埋伏,性命受到威胁之际,承蒙萧少侠仗义相助,出手解救了明珠及随侍家将之危,这份恩情,家主及明珠都铭感五脏,吩咐无惧无论如何也要邀得萧少侠到东方世家做客,好向他当面致谢。”
江杰点头道:“原来如此,却不知宇文前辈与徐兄找萧浪又是所为何事?”
宇文通儒淡淡道:“江少帮主这话问得未免多余,以丐帮遍布天下的情报网,当不可能不知神刀门上下四十七条人命悉遭屠杀之事,而萧浪正是此案的关键人物,字文身为神刀老人多年好友,断无对此血案坐视不理之理之由。”
他这一番话里词锋尖锐,江杰倒也还罢了,铜老却是听得脸色一沉,就要发作,却给江杰把话抢在前头道:“神刀门的血案在下可以以性命为敞友担保,此事绝非萧浪所为。”
徐冷忽然冷笑道:“既是如此,萧浪为何要躲起来不敢见人呢?”
江杰朝徐冷一笑“徐兄也是为神刀老人讨回公道来的吗?”
徐冷冷冷道:“我与范老头非亲非故,他就算被人干刀万剐也不干我屁事,我是来找萧浪了断在数月前的未尽之战,既然他在这里,就叫他快出来见我,别以为窝在丐帮里就能保住他的小命了。”
徐冷这话不但更不客气,且连宇文通儒和整个丐帮都一起得罪上了,宇文通儒脸色发寒,江杰却犹是心平气和的笑道:“徐兄误会萧浪了,敝友正是在遇上杀死神刀老人的凶行行凶时,出手阻止,却非其敌,身受重伤,拖命来到丐帮后滞溜养伤,直到最近才完全康复。并非有意躲着任何人。”
三人听后尽皆动容,尤其宇文通儒和徐冷是亲眼见识过萧浪身手的人,连他俩都没有必胜的把握,江杰口中的凶手若是能先后放倒神刀门众人及萧浪,则武功之高,实是到了骇人听闻的境界。
东方无惧问道:“却不知萧少侠有否认出杀害神刀门众人凶手的身份?”
东方无惧的疑问也是另外两人的疑问,三人都露出专心聆听的神情。
可惜江杰的回答却令他们大失所望。
“我想这个问题由萧浪回答会比我更好一点。”
徐冷忍不住道:“江兄到底什么时候会让我们见到萧浪那厮?”
忽然一道灾朗悦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道:“徐兄既然急着送死,萧某就在院外恭候大驾。”
徐冷脸色一寒,再不答话,身子微晃,有如一阵劲风掠过,人已消失在室内。
铜老顿足忿忿道:“胡闹!真是太胡闹了,枉我还一再交代他不可轻举妄动。”
江杰见宇文通儒和东方无惧两人都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便笑着朝两人道:“两位可有兴趣与江某一起出去看看?”
两人正是个所愿也,不加推辞,四人便鱼贯走出迎宾室,来到内院。
萧浪与徐冷两人宝刀在手,各站一角,凝神对峙。
不见一阵子的萧浪在外貌气质上均和以前又有迥异的不同。
他的个子赂为长高了一些,之前飞扬不羁的神采多添了一分成熟稳重的味道,双目神光内蕴,像是两涨深不可测的潭水,气势逼人,风流醉人,果然不愧是天生的风尘骄于。
萧浪和徐冷对其他人来到视若无睹,他俩眼中此刻只有对方刀锋的存在。
萧浪嘴角飘出一个轻逸潇潇的微笑道:“徐兄斩马之情,萧某无刻或忘,今日终可做个了断。”
徐冷冷晒道:“只是一头畜生之死,萧兄也不能忘情,如此妇人之仁,怎有资格攀上刀道至境。”
萧浪失笑道:“不见徐兄数月,口才竞比之前进步了不少,但绝情并非是迈向无敌的唯一途径,徐兄还是多花点心思在待会的交手上,莫要像上次那样落荒而逃了。”
徐冷眼中爆起浓烈的杀机,上次与萧浪的一役,被他视为毕生之耻,这一段时间来他潜心苦修,刀法技艺更上一乘,自信能有把握将萧浪斩于刀下,才与宇文通儒等人一道来寻萧浪晦气,但甫一照面,徐冷更感觉到萧浪的武功竞也是一日千里,进展绝不在他之下。
他也是身经百战之辈,虽一时被萧浪言语所激,但仍能迅速恢复冷静,语寒如冰的道:“萧兄真爱说笑,徐某只怕你若是不幸落败,壮志未酬身先死,却是谁来为你洒一把英雄之泪呢?”
萧浪道:“听徐兄之言,今日局面竟是不死不休的了?”
徐冷淡淡道:“徐某一刀既出,从不留情,生死连我自己也不能控制,萧兄要是伯了,现在就可以抛刀认输,徐某看在江少帮主的份上,也许不会太过为难。”
萧浪长笑道:“徐兄不必话中带话,阵上交手本来就是生死天定,徐兄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江杰绝对不会为我报仇!”
徐冷看向江杰道:“江兄怎么说?
江杰淡淡道:“萧浪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徐冷等的就是这句话,否则就算他再妄尊自大,也不愿为了与萧浪的一战而招惹上了江杰或丐帮这种天大的麻烦。
后顾之忧既失,徐冷冷笑一声,身上杀气立时如潮水般向萧浪涌去。
铜老看的猛跺足道:“少帮主你这不是存心要他们两个打起来吗?”
江杰一瞬不眨的注视场中,嘴上应道:“我对浪子有绝对的信心,他不会有事的。”
宇文通儒忽地冷笑道:“如果连徐冷都失手了,那么江湖四大刀客就有三人是败在萧浪刀下了,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壮举啊!”
江杰看向宇文通儒道:“宇文前辈还是认为萧浪杀了神刀老人吗?”
字文通儒闷哼道:“话都是你们在说的,不拿出真凭实据来,怎能让人信服。”
江杰道:“宇文前辈只要检查一下神刀老人的尸体,便可知他是被重手法所击毙,而非死于利器之下。”
宇文通儒道:“萧浪这小子来历不明,谁晓得他除了一手古怪刀法外,还有没有练过其他厉害的武功。”
江杰摇头道:“宇文胶辈太看得起浪子了,江某相信他还无空手胜过四大刀客的本事。”
宇文通儒显然也同意江杰所言,但又不能当面承认,只好闷哼一声,不再答话。
四以目光再度回到对峙中的两人。
萧浪横刀而立,衣衫飘荡,散发飞扬,接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他虽是没有任何动作,但旁观看都忽然感觉到萧浪的人似是在一瞬间与无边的天地接合起来,又像是突然融入了大自然之中,那种感觉既玄奥又奇怪无比。
这下连一直谈笑自若的东方无惧也不禁露出惊讶的表情,暗付无怪乎一向心高气傲的侄女对此人赞谬有加,确是事出有因。
但任何人的惊讶都比不上徐冷来得直接。
他与萧浪正面对时,却感觉不到对方有任何的杀气敌意,就连一般人所应有的心跳、呼吸、气机等反应,也逐渐消失,仿佛对方整个人正在“气化”当中,要不是萧浪还好生生的站在他对面,他一定会以为对方消失了。
忽然问,他知道了眼前的萧浪已经迈入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武道境界,再也没有战胜对手的把握。
萧浪就在这时长笑一声道:“萧某近来新练了几手刀法,如今正好拿徐兄来试招。”
他一开口,那种融入于天地的气势顿时露出一丝破绽,徐冷把握住这稍即逝的机会,暴喝一声,手中长刀幻化出万千刀影,如暴雨狂风般卷过两人之间的虚空,向萧浪攻去。
不论萧浪是否如架还是闪避,他都可以施展早先苦练而来的几招杀手,纵不能扳回劣势,也能使保命逃生的机会大增。
萧浪冷静得有如一具石雕,默默看着徐冷斜冲而来的躯体。
商人目光交击。
萧浪的眼神不受任何阻碍的射入了徐冷的心灵,看到了对方深藏不露的恐惧。
对方已被他冷酷的镇定所震摄。
萧浪哈哈一笑,手腕一翻,红颜刀化成一道长虹,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如若天成,近乎神奇的美丽轨迹,嵌入徐冷的刀千刀影中。
“当!”
饶是徐冷早施展出压箱底的绝招变化,仍被萧浪这大巧若拙的一刀破掉所有虚影,虎躯猛震,喷出一口鲜血,往后抛跌。
宇文通儒和东方无惧显然没想到徐冷竟然一刀就伤在萧浪手上,皆露出错愕吃惊的神情。
萧浪哈哈笑道:“这是第一招‘浪迹天涯’,再来是‘闯荡江湖’。”
语音未了,身随刀动,刺出一刀。
这一刀刺出,竟然带有一种萧索飘零和放荡不羁的意味,刀锋未至,刀风刀意已凝聚成锋,破空刺在徐冷身上。
刀气入肉见血,徐冷这时显露他身为江湖四大刀客的真实本领,猛吸一口气,整个人就那么直挺挺的往后倒下,避过了萧浪原是必杀的一刀。
萧浪笑道:“徐兄不战而逃的身法又高明了不少,再试试小弟的第三招——‘滚滚红尘’吧!”
萧浪运刀一翻.只见刀花形成一个又一个的圆圈,源源不绝,泉涌而出,如幻似真,翻滚如浪,顷刻之间,众人只见眼前尽被刀花所蔽,场面壮观之至。
徐冷陷入了完全挨打的局面,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萧浪尔地暴喝道:“这一刀是献给灰儿!”漫天刀影化整为零,“红颜刀”的刀锋闪掠划空,弹起一溜冷芒,徐冷惨叫一声,全身溅血,打转翻出。
萧浪亦被徐冷的临死一击冲得晃了一下,吐出小半口鲜血。
他不以为地将长袍一翻,“红颜刀”再如魔术般消失不见,同时以袖子抹掉嘴角的血渍,淡淡道:“麻烦铜老来看看这厮还有没有救?”
铜老依言上前,来到横躺在地上的徐冷处,半蹲下来审视了好一会,才沉声道:
“这小子命大,死不掉,不过一身武功算是就此废了。”
萧浪闻言点点头,疲乏的道:“那就麻烦铜老把他抬下去救治吧!”
铜老闷哼道:“小于,竟敢命令起我来了。”嘴上虽说着反话,但手里却丝毫不怠慢,运指如飞,一口气点了徐冷十七、八处穴道,再从怀里掏出一罐白色药瓶,将里面的药粉一古脑地全倒在徐冷伤口上,才将他抱起来带走。
宇文通儒被萧浪惊鬼泣神的一刀所慑,老半天才恢复开口能力忿忿道:“这算是什么?”
萧浪抬起头来冷冷阴了宇文通儒一眼,道:“宇文前辈有何指教?”
宇文通儒被萧浪瞪眼的心中一寒,为了掩饰自己的窘状,他又朝江杰道:“江少帮主,这难道是贵帮的待客之道吗?”
萧浪不待江杰回答,便抢先道:“笑话,是徐冷自己向我挑战不敌,落得如此下场更是咎由自取,干丐帮和江杰屁事?”
东方无惧哈哈笑道:“萧少侠说的有理,宇文兄,这就不是做老弟的要说你了,人家徐兄和萧少侠乃是依足江湖规矩,公平决斗,不论结果如何,都不容旁人置疑,你又何必无端出头呢!”
宇文通儒怒笑道:“好,看来我倒是枉作好人了,东方总管,你邀我来丐帮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讲的吧?”
东方无惧微笑道:“宇文兄伯是有些糊涂了,无惧只不过是在来丐帮的路上,恰好碰到两位,又碰巧得知两位的目的与无惧相同,这才结伴而来的,又何尝讲过什么话了呢?”
宇文通儒气得说不出话来道:“你……”
他敢是成了精的老狐狸,眼见徐冷落败后,已生见风转舵之心,只是没想到东方无惧竟比他快上一步,更将原先的协议推得一干二净,自己立时变成众矢之的,情势不妙之至。”
宇文通儒暗忖道:“看来东方无惧是有意将这性萧的小子拉入东方世家,今日局面大不利于己,神刀门这椿梁子只好暂时放下了。”
想到这里,他随即仰天打个哈哈道:“既然连东方总管都如此说了,想来徐兄和范老都只有自认倒霉的命,宇文夫复何言呢!”
萧浪出宇文通儒言外的不满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