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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不空冷冷的扫了三人一眼,冷冷的笑道:“很好,要是车轮战呢?还是一起上?”
花公子失笑道:“本公子和江杰只是来看热闹的,别把我俩算进去。”
“司徒兄毋须用到激将法这么古老的技俩……”萧浪淡淡道:“我可以保证江杰和花公子不会插手你我之间的战斗。”
司徒不空不置可否的一笑道:“你的伤势痊愈了吗?”
萧浪笑道:“些许小伤,早已无关紧要,不劳司徒兄费心。”
司徒不空仰天冷笑道:“很好,因为我不希望被人说是胜之不武呢!”忽然长啸一声,后背的古朴大刀像是活过来般自行出鞘,越过肩膀转了一个圈后,落到司徒不空手中,准确神奇的如在变魔术。
司徒不空一刀在手,一堵无形有实,铜墙铁壁般的刀气立时往萧浪一方迫发过去,同时他沉声喝道:“来吧!”
萧浪哑然失笑道:“司徒兄果是快人快语!”摆开架势,背张脊挺,与司徒不空紧迫逼人的刀气针锋相对。
花公于和江杰两人却往后直退入人丛之中。
群雄没想到这两人竟是说没两句便准备动手,都是又惊又喜。
花公于于这时以“蚁语传音”向江杰道:“没看到东方世家的人在场。”
江杰亦回音道:“我知道了,照子放亮一点,杀手王的人马随时都可能出手偷袭!”
口口口口口口
对峙中的司徒不空双目精芒大盛,冷冷喝道:“你的刀呢?”
萧浪淡然一笑道:“刀在。”
司徒不空紧接着问道:“刀在哪里?”
萧浪以洒脱自然却又孤傲不群的好看表情回答道:“刀到处都在。”这么说的时候,他身上竟真是散发一股通天刀气出来,仿佛他的人与刀已浑成一体,密不可分,刀就是人,人就是刀,人在那里,刀就在那里。
围观群雄中不乏识货之士,立时有人惊呼道:“天刀!”
人群中哗声大作,多半没料到萧浪年纪轻轻,竟已修到了“天刀”的无上境界。
司徒不空仰天发出一阵震惊全场的狂笑声后,喝道:“你的‘天刀’只是初窥堂奥,也敢拿出来班门弄斧,看刀!”
说罢跨前一步,庞大森严的刀气立时像是从天上地下同时钻出涌起的狂飘,随着他肯定而有力的步伐,往萧浪卷来。
萧浪吓了一跳,“天刀”的气势不翼而飞,及时掌刀在手,硬架了司徒不空这避无可避的一刀。
“锵!”两刀交击,萧浪闷哼一声,连人带刀被司徒不空扫得踉跄连退三步,但他的反击亦成功的封死了对方的后来变化,使他无以趁胜追击。
司徒不空刀锋遥指这年轻的对手,仰天长笑道:“没想到一刀便试出了浪子的真材实料,不过如此!”
萧浪拿椿站定,脸色复常,不以为意的一笑道:“司徒兄定是没有什么幽默感,竟连萧某是在说笑也看不出来,实在扫兴之至。”
司徒不空沉声道:“战场之上那容得你有玩笑可言,浪子莫非是特地来送死的吗?”
萧浪仰天哈哈笑道:“才刚说司徒兄不够幽默,这句话却差点笑破我的肚皮了,胜败未分,司徒兄得意的未免太早了吧,看刀!”
主动出击,以随意挥洒却又浑然天成的一刀,划破虚空迎面向司徒不空劈去。
司徒不空冷笑一声,大步猛踏,一刀横削而出,没有半点巧妙变化,但却能破掉萧浪的所有刀法变化。
萧浪心中叫娘,司徒不空的刀法看似直砍直劈,平平无奇,其实却是大巧若拙,寓万变于不变之间,使他除了挡格之外,再无他途,“刀不落空”之号果然是名不虚传。
“当!”
萧浪刀招化虚为实,再与司徒不空硬拼一记,虽仍被震退,却是蓄意而为,蓦地一个旋身,人随刀走,红颜刀如狂风扫落叶般猛劈对手。
司徒不空双目闪动兴奋无比的神采,长笑道:“这才像样!”刀势翻飞,就这么一步不移的连接萧浪七刀。
七刀过后,萧浪招式已老,司徒不空立刻反击,猛地劈出一刀,登时生出强大无匹的凶厉之势,乃是自交战以来,最具威力与威胁性的一刀。
萧浪喝道:“好!”人刀合一,刀芒暴涨,飞投向司徒不空刀势最盛之处,去势凌厉之至,大有一往无回,杀身成仕的惨烈气慨。
江杰惊呼道:“不好!这一刀会两败俱伤!”
江杰的惊呼也道出了旁观群多数人的看法,虽说高手过招,胜负动辄只在眨眼之间,但像萧浪和司徒不空那样瞬息万变,却又扣人心弦的快战,仍是让人看得叹为观止。
然而场中的胜负又非任何人力所能改变。
电光火石间,两人已交击在一起。
“铮!”两人乍合烃分,司徒不空闷哼一声,单膝着地,插刀入土,脸色苍白如纸。
萧浪看似受伤更重,整个人失去重心般变成滚地葫芦,往最后围的人群中抛跌过去。
江杰和花公子脸色大变,纷纷扑前抢救。
就在此时,猛烈的杀气袭体而来。
数十名原本站在两人附近的群众,忽然摇身一变,发难突袭,施展又狠又绝的攻势,仿似一群饿狼,围攻花江两人。
同时人群中抢出一道身影,轰出劲若奔雷的一拳,照脸往萧浪杀去,就算在萧浪未受伤前,这一拳也有十足资格取他小命。
杀手王终于选在这最要命的时刻,发动埋伏,全力对付萧浪三人这心腹大思。
负责对萧浪补上最后一击的,仍是“十拿九稳”中硕果仅存的“一稳天下无难事”
关稳,他的右腕已完全复原,在没人打扰的情况下,格杀已无还手之力的萧浪应该不是一件难事。
如果萧浪真无还手之力的话。
就在关稳重拳即将轰碎萧浪脑门之时,刀风声起,红额刀如奔雷般自萧浪肋下反手杀出,疾斩向关稳手腕。
关稳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就算估算到萧浪仍有反抗之力,也未料到竞是这么凌厉迅捷的反击——除非萧浪根本就未曾受伤!
关稳大叫上当,但他这一拳去得太尽,欲收已迟。
“当!”刀锋砍中关稳右臂的护腕,星火四溅。
关稳抽身急退,心道好险自上次对上江杰后,对于自己的一支宝贝拳头便多加了一道防护措施。
萧浪自地上弹起,虽然发鬓微乱,衣角沾尘,但双目神光炯炯,脸色如常,那里有一点受伤的样子了?
关稳再用眼角找到司徒不空,只见他双臂抱胸,傲立如昔,配刀早回鞘中,一副事不关己的可恶样子。
关稳咬牙狠狠道:“原来你俩刚才全是在作戏!”
萧浪长笑道:“知道得太迟了,留下命来吧!”长刀洒出长江大河般的一片刀光,往关稳卷去。
关稳双目凶光进射,冷喝道:“很好,别以为单打独斗我就没办法杀了你!”一对铁拳以快打快,竟与萧浪正面捡攻。
由于变化突然,多半人根本搞不清楚场中到底发生何事。
但这绝不包括花公子与江杰。
他俩甚至还来不及去高兴萧浪诱敌之计的成功,便首先要面对突如其来,十二名一流杀手配合得天衣无缝的全力围杀。
狂猛无边的杀气自四面八方体而来,一般高手面对此景,甚至还来不及反应该如何招架,已丧身在众杀手的兵刃之下。
在这迅雷不及掩耳的瞬间,江杰倏地后转,与花公子背对着背撞在一起,同时大喝道:“花兄,百花缭乱!”
花公子不假思索,长剑使出“百花剑法”最凌厉的杀着“百花缭乱”,顿时千百道剑影如孔雀开屏般扩散绽放开来,护住自己身前三丈内所有空间。
江杰同时双掌齐施,击出降龙十八掌的“狂龙乱舞”,劲气如潮,掌影如山,将两人剩下的空隙补得水泄不通。
两大高手全力一击,非同小可,掌劲剑气狂飙流泻,如铁桶般将两人层层护住,滴水不漏。
不信邪或是悍不畏死的杀手群们攻入两人气劲范围内,立时兵器断折,溅血飞退,有如飞娥扑火,无一幸免。
两人刚击退第一轮的攻势,还来不及喘上一口气,第二轮攻势又已到达。
杀手王这次已将组织一半以上的人力投入此役,不杀他们三人誓不干休。
群雄中六大门派的高手见状喊道:“杀手王的手下果然出现了!大家上……啊!”
声音嘎然而止。
喊话的高手咽喉被他身旁的一名男子忽然拔出匕首割断,连哼也没多哼一声便已气绝毙命。
同时人群中骚动四起,四周早已埋伏好的杀手纷纷发难,见人就砍,整座卧虎坪忽然变成一座大屠场,血肉横飞,伏尸处处。
萧浪看得目皆欲裂道:“你们……”
关稳哈哈笑道:“你用得好计,可把卧虎坪上的这批人害惨了!”
盛怒之下,萧浪整个人反而冷静下来,沉声道:“杀手王绝对不会为了杀萧某一个人而如此劳师动众,你们根本早就预谋好制造这一场动乱了!”
关稳一怔道:“无怪乎浪子刀的声名能如此迅速扬起,果有过人之能,但给你知道又如何?你根本无力也无法阻止。”
萧浪深吸一口气,以冷峻坚毅的语气道:“萧某一日不死,也要与制造杀手王及这一场动乱的阴谋家作对到底,叫他的野心无法得逞!”
关稳心中一凛,知道萧浪已看出了杀手王的背后另有主使者在,顿时杀机更盛,冷笑道:“你能活得过今天再说吧!”气息运转,击出一拳。
关稳双目射出无可形容的神光,关节喀喀作响,拳头缓缓伸出,速度慢至极点,不带半点风声,令人感不到一丝杀伤力。
萧浪脸色却变得空前慎重,一瞬不眨的紧盯着关稳这轻柔缓慢的像是握手多于杀人的一拳。
只有他才知道关稳这一拳是全力出击,寓快于慢,看似极静其实极动,拳中暗藏的力道有如即将爆发的炸药,只要找着目标,那威力足可把任何物体摧毁。
更可怕的是他的拳头并不是直线击来,而是遁着一道含天地真理,却细微至难以看清的某种弧度,似直实弯的攻出,这种神乎其技的拳法,不是亲眼目睹,绝不会相信它的存在。
他更不能闪避此拳,否则在气机牵引下,关稳的拳刀将如溃堤洪水,将他的小命卷走了。
对于这种避无可避的冲突,萧浪已有相当应付的经验,深吸过一口气,在刹那间把精、气、神提升至最巅峰的状态,顿时万念俱空,身旁腥风血雨的凄惨现实与他再没有半点关系,他和关稳似是跌入了另一个空间之中,彼此眼中只剩下对手的存在。
拳头由远而近。
萧浪衣发无风自扬,红颜刀缓缓提起。
刀拳交击。
“霍!”一声巨响激震全场,同时强猛的劲风以两人为中心吹散开去,惊动众多激战中人的眼光,纷纷往两人处瞧来。
萧浪与关稳凌厉的眼光紧锁在一起。
萧浪嘴角选出一丝冷笑道:“如何?”
关稳胸膛急速起伏了几下,咬牙道:“情……”
萧浪怎容他把“情刀”两字说出来,大喝一声,刀锋划过,关稳身首分离,鲜血有如喷泉般溅得老高,象征他罪恶一生的结束。
萧浪劈出这一刀后似已脱力,身子半跪在地上,全仗红颜刀支撑,他才没有瘫倒。
就在此时,猛烈的是风压顶而来,吹得他发散衣扬,呼吸不畅。
萧浪心中大骂,却又是有苦自知。
偷袭者身手高明,那是不在话下,更难得的是选在他甫毙强敌,真元耗尽,锐气已泄的时刻出手,务求让他没有一丝翻身的机会,而这个机会更是偷袭者牺牲掉己方同志才造成的,用心之狠毒可想而知。
江杰和花公于尚在另一边被敌人的手下缠斗,就算不是,他俩的远水也救不了近火。
群雄之中,此刻唯一有时间和能力救得了萧浪的人,只有一个。
——司徒不空。
但他与萧浪是敌非友,他会出手解救萧浪吗?
——答案是会。
司徒不空为了要战一个“完整的”萧浪,甚至不惜答应他在卧虎坪上演出这一场请君入瓮的戏,如今演出的酬劳还没有收到,就有人要抢着替他的“债主”送终,这那里还当他有到?
“当!”司徒不空的大刀有如程咬金般从旁杀出,为萧浪接下了偷袭的一击。
司徒不空后移横力,眼里盯着来人冷冷道:“浪子是我要杀的人,轮不到藏头露尾的鼠辈来捡便宜!”
萧浪差点要跳起来吻上司徒不空两口,以表示对这名“敌人”的感激。
司徒不空却是心中叫苦,他并不是自己后退,而是被来人所震退,这愉袭者的功力之高,远在他想像之上。
只见来人布巾蒙面,身材高大,一对露出来的双目,此刻正闪动着阴森怨毒的光芒,往两人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