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的想法和要求或许与人不同。在同龄人的男青年中,总觉得他们一些人身上有种粗鲁、莽撞放任的劲头,给人一种不成熟、不可靠的感觉。我喜欢那种比较老练稳重、有朝气、有理想又有头脑的年青人……可惜年青人中这种人实在太少……”
“按照你的这个标准,县机关恐怕是连一个也找不出来的……”郑英有一搭,没一搭地说。
“可以找出来,甚至比我说的还要好些,只是不多罢了!”阮萍此刻已经知道郑英想要听她说什么,准备毫无保留地说给她。
“能说出来让我听听吗?”话一出口,郑英脸上先自红了。
“要我说心里话吗?”阮萍机灵地把眼眯成一条线,轻轻地说。
郑英流露着直直的眼神看着阮萍那笑脸,用神情回答着阮萍是:“说吧!”
阮萍走近郑英,俯身在她耳畔悄悄地说道:“我说的这个人,就是你、我都能看得起的,他不是别人,就是此时此刻你心目中正想念着的谢大军!”阮萍说出了两位姑娘心中都有的既诚实,又中肯的话,她们同时快慰地笑起来。
“你好像真正钻到别人心里看见了一样。我们的看法可能是相同的,但我和你一样,这方面的事,从来没和他说过一句话。我总觉得我的年龄不如你们年青,人家很难瞧得起咱的……自尊心决定,我也不会主动向人表白什么的,所以以后在别人面前,不要把我的名字和他人联在一起,我们女友之间谈谈心当然是可以的,外边千万别乱说。传到本人耳朵里,就没意思了。我知道自己的年龄,不抱任何幻想的,不像你们年青,一切都有希望的。”郑英终于也敞开了自己的心扉。
“我知道……放心好了。我们在人家眼里还是个‘小孩子’,人家甚至不把我们看成大人。我倒希望此刻有你这样的年龄,既是你的朋友,又是恋爱中的对手。可惜年龄上差一截……所以,我只能是你的朋友,而不是情故!我衷心希望你百折不挠地努力,也许有一天,最后的胜利是属于你的……”
阮萍笑着站起身来。
郑英万万没想到一个年龄比自己小得多的女孩子在恋爱问题上有如此独到的见解,堪称是位知心的女友。从此郑英对阮萍自然更高看一眼,朋友更加知心。
茶嘎区书记丹巴,给柳卫东书记汇报工作已近尾声。他担心柳卫东不能满足他的要求,再强调说:“茶嘎区今年边境社队治安形势一直很紧张,群众中不断谣传叛匪即将回窜的消息。我们区上原有二十多名干部,汉干占半数以上,但年龄偏大。新干部上山后五六个老同志已下调。再加上两、三个休假治病的,现在区上汉干只剩下三、四个人。一个老同志年龄较大,新来的文书小王和青年干部小张及一名年青的女医生。区上几名藏干又都非常年青。现在是老的老,小的小。真正是‘老的上不去马,小的够 不着鞍’听说县上已成立了‘应急小分队’最好能派来我们边境社队巡视一段时间。县上如果实在有困难,派几名精干的干部,帮我们训练一下民兵,迅速提高一下民兵的战斗力也好。”
柳卫东面对一个边境区委书记的汇报,除心头多几分压力外,早已没了那种趾高气扬的派头。
柳卫东借喝茶的机会,几次拿眼偷看在座的武权,想听听他的意见。
武权已知其意,也拿起杯子喝了两口茶,插话说:“由于县上掌管的面太大,人力的缺乏比区上犹为突出。老干部大量下调,新干部一下子还不能适应牧区工作,派下去暂时也只能在区上帮助做点事情,连骑马还不熟练的人,突然到第一线应急,恐怕还不行,勉强安排下去,也不合适!但是区上又急需要人下去帮助工作,没多有少。书记就答应下来吧,根据县上的情况,定下几个人来就行了……不过,就是下去了,还需要区上给予关照!”
柳卫东觉得武权说的很得体,说话上调子宁低勿高,于是又板起书记的面孔说:“丹巴书记,实话说吧,‘应急小分队’是周书记下山出差前安排定下来的。前次到霍尔配合行动,不幸发生‘误战’的事,想你们也早已听说了。事情虽已过去,可是笼罩在干部心目中的阴影还时时挥之不去。原来县上‘应急小分队’暂时是不能去了。但是,我们可以按你们要求派几个人下去,是否‘精干’这也不能完全保证。原‘应急小分队’的老同志,都难免出问题,况且刚上山来的年青人。所以,我同意武权同志刚才说的意见,派去几个人在区上帮助一下你们的工作,也还要你们加以照顾,这一点你们区上领导一定要做到心中有数!……经我们研究决定派办公室副主任武权同志和政工组干事叶心钺与财务干部吴魅组成三人工作小组,武权任组长,到区上帮助你们工作一段时间,在适当的时候让他们返回县上。因为他们都有自己的本职工作要做,不能长期呆在下面……”
“那么谢大军还是不能去了?”丹巴不无遗憾地问。
“不是不能去。谢大军刚下乡回来,也需要休息一下。我们当领导的,既要使用干部,也要爱护关心干部嘛……再说,县上也是有计划地派干部下乡锻炼,这次下去几位干部都是主动要求下去的……相信他们也都是好样的!”
丹巴书记:“那好啦,谢谢柳书记了。那么什么时间我可以回去呢?”
柳卫东想,真是的。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也问,烦人!于是又带着三分官气说:“这你和武主任商量吧,别的事也一概由你们自己来决定,我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武权也装腔作势地道:“今天准备,明天休息一天,最迟后天出发!”
丹巴从柳卫东房里出来,没过一个时辰,人们很快都知道武权、叶心钺、吴魅要随茶嘎区书记下乡了。
此时,叶心钺也已得到了通知,他还是若无其事地与谢大军一起坐在曲加家里喝酥油茶。
叶心钺这位原兰州军区骑一师的老兵,曾经是一个报务员。转业到地方工作,还时不时地留恋在部队时的骑兵生活。骑马在大草原上奔驰,在普通人是苦差事,在一个老骑兵战士的心里,是一件惬意而快活的事。
叶心钺拍着谢大军的肩膀说:“别说后天走,就是明天早上,今天晚上,马上出发都行!只要把马交给我,马搭一装,挎包一背,不出十五分钟,上马了!”
他现在床上褥子底下铺垫着的,还是在部队时发的马搭子,走哪带到哪。这是军人的习惯。给一般人说,似乎难以相信。到底甚么是军人的习惯?简单地说就是随时随地都能接受命令,集合队伍,开赴战场,完成一切战斗任务的精神习惯……
谢大军握着叶心钺的手摇摇说:
“很遗憾!这次下去没有我,不能和你一起按辔草原,并肩驰骋!”
叶心钺却兴头不减地说:
“没关系!你先在县上休息休息。我下去遛一圈,好久屁股没挨马了。等周书记回来,咱给他个建议,搞个游牧定居试点,种青棵,盖拱房,(拱顶、弧形建筑)减轻牧民负担,改善牧民生活,逐步改变牧民们落后的生活方式,我们共同大干一场!秋收时曲加队长带上电影队,放上一个礼拜,与牧民们一起欢歌起舞,饮青稞酒,喝酥油茶,你再好好体会体会,究竟什么是牧区。将来下山老了,才能有些珍贵的回忆……”
谢大军与叶心钺击掌大笑,曲加也点头拍手,乐不可支。
曲加的爱人次仁措,也心情激动地说:“老叶说的很好!他真正懂得牧区生活的苦与乐……解放军出身的人,走到哪里,都想着和群众在一起,这一点最好!”
“多谢次仁措的夸奖!”叶心钺正美滋滋地同几个人一起笑着,邮局报务员老卞,给他送来了一份他家里发来的电报。
叶心钺立即接过来瞧着,电文的每一个字,都迅速映入眼帘:“叶心钺:母病住院,急待手术,弟在外出差,谨望速归料理潘”
谢大军同时看到了电文,略加思索后说:“既然母亲有急病,你必须立即回去!就不要下乡去了!”
曲加立即催促说:“拿着电报请假去,一个女同志带着小孩,无法照顾住院病人。况且又要做手术,家属拿主意,你快点回去才是!”
叶心钺沉着脸出去了。三脚两步走进柳卫东副书记的办公室。交出电报,没多说一个字。
柳卫东看过电文,略有难色。稍带迟疑地说:“这样一来,还得找个合适的人替你去下乡……”
还未等柳卫东把话说完,叶心钺便急着说道:“如果您同意我下山探望病人,请批个字,我好立即去回电。下乡的人,我替你去找……”
柳卫东抬头一怔,无言以对,默默地在电报纸上签了字。
叶心钺当日下午,便立即发出探家的电报。第二天稍做准备,第三天上午,便搭县上吉普车开往地区,下山去了。
与此同时,谢大军志愿顶替叶心钺随茶嘎区书记丹巴一起下乡去了。丹巴终于如愿以偿,笑逐颜开了。
谢大军与叶心钺在机关大院门首握别,互祝:“一路平安!”
待叶心钺乘坐的吉普车开走后,谢大军款款上马,向已走在前面的丹巴、武权、吴魅的马群追去。
谢大军又下乡去了,叶心钺又因事下山,李刚义副主任顿时减少了两个交谈的伙伴。除到武装部与黎部长、伍风春常委处聊天外,就常到贸司会计薛步青或缝纫部苗师傅那坐坐。
高原的县上,毕竟与内地县以上机关不同,除下乡巡牧,抓农牧业生产、社会治安等具体工作之外,平时显得很宽松。因城镇人口至今还很少,各项企事业建设项目,还远远未发展起来。所以行政管理,就如边防哨所一般,除了单一的“坐班”外,并无更多的案牍繁劳可言。说句实在话,在高原的地、县机关里,早年的日子有紧张也有消闲。
中午,快开饭了。
李刚义照例到商业组食堂就餐。今天,他刚打过饭,准备端回宿舍吃,正好碰上贸司会计薛步青,便约他坐到自己家来吃,说饭后打酥油茶给李主任喝。
李刚义坐在薛会计办公桌前的椅子上;三筢子、两扫帚地很快便吃完了。
薛步青的爱人小刘给李刚义副主任和老薛斟了满满的两碗酥油茶,他们边喝边聊。正说着;苗师傅也推门进来了;找个地方也坐下来。
苗师傅不管他们前边在说啥;一坐下;便插话说:“李主任;我们谢组长;刚刚下乡回来;怎么又叫他下去了?商业组的工作也需要他在家抓抓才行。”
“你不说,我都已经不好意思,你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李刚义冲苗师傅苦笑了一下,没有马上作正面回答。
薛步青见苗师傅说话有点生硬,又不太了解情况,便从旁提醒说:
“这事听说与李主任无关。原定是叫叶心钺下去的。因他母病请假下山,柳书记批假不太爽快,专门找谢组长商量替他下去的。谢组长下去前,找我安排些工作,才知道的。听说,茶嘎区书记丹巴还指名要求谢组长下去帮助工作的……”
李刚义觉得应该说几句了:“老薛说的大体是对的。丹巴要求谢大军去帮忙的事,他对我说过,我想应该是回县休息个巴月以后的事。没想到他跟屁股追过来,马上就得去。简直像突然袭击一样……不过凡事可以从多方面去想。从另一个角度说,这次下乡,我们有的同志积极性还是很高的,办公室武权与吴魅,都一蹦三尺高要下去。经柳书记批准武权任工作组组长,带叶心钺、吴魅下去。如果不是有替叶心钺一说,谢组长即便是要去,还未必去得上哩!再说,谢大军同志满怀热情,努力工作争取上进,对政治进步又要求迫切,多下去在实践中锻炼是好事。我始终主张,好钢是从烈火中炼出来的。光坐在县上,是非功过,进步落后是很难区别出来的。只要到火热的工作与生活斗争中经常去锤炼,迟早能练出一副钢筋铁骨来,前进的道路自然会被打开……”
薛步青由衷地佩服道:
“李主任说的对极了!前不久,政工组汪彤还尖刻地说,商业组连一个党员都没有,是县上的‘白点’。谢组长努力上进,尽快解决组织问题,不仅对他个人,对整个商业组也是件大事。我甚至觉得,他的入党问题,比我个人的都重要……其实论条件,他不比哪个差,甚至别人两个都不比他一个……”
苗师傅赞同地说:“老薛说的是实在的话。谢大军若不够党员条件,别人也好不到哪去!”
人说群众的眼睛是亮的,这话一点都不错。从薛步青和苗师傅的议论中就可以清楚地看出谢大军思想工作的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