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刚义马上反问道:“你们是否有事出去?如果忙,晚上再聊。”
“本来想到院外河边走走,恰巧碰上你回来。快回房子,先升火,弄点茶喝,慢慢再谈。”
李刚义房间,门户大开。
在谢大军与叶心钺帮助下,不出二十分钟,室内已是炉火熊熊,洒过水的地面上,半湿半干,也能给人一种干净俐落生气勃勃的感觉。
听到李刚义回到县上,贸司食堂的丁明光,端着钢精锅送来几个新蒸的馒头和羊肉炒辣子等可口的小菜。叶心钺陪着电影队长曲加,又端来一壶热热的酥油茶。大家催促:“李主任,先喝茶,吃东西,然后再说!”
李刚义喜出望外地笑道:“半个月的风尘之苦,今天可算是到家了!多谢各位的关照!”李刚义向大家抱抱拳说:
“我还真有点饿了——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说着便连喝了两碗茶,然后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曲加说:“既然是到家了,那就应该舒服些,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想怎么喝就怎么喝,自由一些。”
一提到家,李刚义感慨道:“是啊,回到县上就像回到家里一样!甚至比回家还随便。回到家,老婆、孩子事一大堆,我倒被弄的手忙脚乱的……”
谢大军问候到:“李主任家务安排,一切可都顺利?”
“老婆有病,做些检查和治疗;孩子上学受欺侮,找派出所出面说说。阿里干部家属,不受照顾罢了!但也不应受欺压……总之,定期回去看看,一切矛盾都会大大缓解了!”
看着李刚义开心地吃着、说着、大家也会心的笑着。阿里家属的困难多,大家都能互相体会到。
众人正说笑着黎部长同
医院院长曲松与妇联主任巴宗,也一起来看李刚义副主任。
黎部长与李刚义一见面,欣喜若狂。两人热烈地拥抱,长时间地紧紧握手。
刚一坐下来黎部长说:“你不在县上,大家都很想你!”
李刚义哈哈大笑说:“想我什么?想我拉着人家手去地区告状!”
“告状并不是什么坏事。”黎部长意味深长地说:
“多亏你去告状,提醒了我们。否则县上还不知要出什么事……哎,现在你不用再去告状了。我们那位柳副书记已经被免职下调了。听说下去后,原单位至今还未正式安排工作……现在地区又调来一位新的副书记,名叫佟向阳。原就在山上,工作还有点魄力,其他方面接触不多,还不太熟悉……”
电影队长曲加插话道:“佟副书记干工作挺有魄力,办伙食团比柳卫东搞地也还凶!”
医院院长曲松急忙制止道:“说话注意点,人家刚来。互相还都不太了解。”
曲加不服气地说:“了解他的人也有,过去的话先不说,眼前的,我说的都是实话——一个县级干部自己调来,还带来两个助手。一个还是女干部,天天起早贪晚,没黑没白地在书记房子里伺候,做饭、端盘子、洗碗……——爱人一样!时间长了恐怕群众也会说话的,我们毕竟是机关!我真不明白,这连着两位副书记,都对伙食团这么感兴趣,就是不喜欢办机关食堂——周书记总有一天要回来,我倒要看看伙食团会不会长命百岁!”
曲加的直言快语,说出了人们心里话。大家不时报以欢快的笑声。
医院的一个叫强巴的小鬼,在门外探头探脑地向房内张望。他的目光终于和院长曲松的碰到了一起,强巴指指划划地叫院长出去说话。
少顷曲松院长回来悄悄对谢大军耳语了几句。谢大军便向李刚义说:
“李主任,北京医疗队下乡巡廻医疗很久,现在也刚刚回到县上。我和曲松院长先过去看看,回头再谈。”
黎部长笑呵呵地对李刚议;“他现在是文教卫生局副局长了!”
“啊!好好!以后看病咱们也走走后门!那就请局长先自便吧,闲了再谈,闲了再谈!”
在众人善意的笑声中,谢大军同曲松院长一起不好意思地出去了。
谢大军、曲松一同来到医疗队在招待所的住处。立刻见到了刚回到县上的林队长及巡回去的医生们。
曲松院长热情地向林队长介绍:
“这是咱们县新任的‘文教卫生局副局长’谢大军同志,大家都认识的。”
林队长率先鼓掌,连说:“恭喜恭喜!”医疗队员们边鼓掌边呼喊:“热烈欢迎!我们勇敢的剿匪英雄!”
所有的大夫都很热烈地祝贺,唯独谢大军的老同学薛红梅只是高兴地笑着,却未同大家一起鼓掌。坐在她身旁的李莲蓉大夫抓起薛红梅的双手,用力地拍起手来,惹得大家都哈哈笑起来。
年龄大些的“老大姐”郭大夫笑嘻嘻地问薛红梅:“薛大夫你鼓掌为什么不热烈,你是不欢迎老同学当领导啊?”
薛红梅不卑不亢地笑道:“不是不欢迎!我是替老同学担心而已。”
林队长笑道:“你纯粹是‘看《三国》掉眼泪,替古人担忧’现在请谢局长给大家讲话,听听他的说法,或许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谢大军没有过多的推辞,便像朋友一样随便说开了:“‘英雄’二字不敢当,说是你们的伤员还差不多!红梅同志的担心,是不无道理的。外行领导内行——赶鸭子上架,本来是一件勉为其难的事,又怎能不让内行人担心呢!”
医疗队年龄最大的郑大夫叫好:“好!谢局长一语击中要害,真是出语不凡!”
“让老大哥见笑了。我从接受这项工作那天开始,时刻自问,如何以外行的身份参与并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想了很久没有任何捷径可走,唯一的路子,是深入实际,依靠内行,拜你们为师,恭恭敬敬地学习……”
“好啦!好啦!算你聪明,从理论上说,算你答对了。学习吗下来再说,这个‘拜师’可不能停留在嘴上,今天各位老师巡医归来,要动点真格的——你打算怎么办?”薛红梅的搭档李莲蓉半开玩笑地说道。
谢大军带着一脸恭敬和亲切地笑容说:“好说!好说!学生正有此意,今天我请客!就按本地的习惯,到商业食堂打手抓羊肉等几件粗菜,我还有两瓶好酒拿来,权当为各位老师朋友接风。咱们在西藏阿里高原与藏族同胞一起共渡一个愉快的周末如何?”
这次以林队长为首的医疗队员们,真正爆发了一次热烈的掌声。一顿酒菜值不了多少,可是友情和敬意,在知识分子们眼中比什么都宝贵。
谢大军关照说:“给我一个多小时的准备时间,你们也先梳洗一下,稍事休息,我去去就来。还请曲松院长给弄些酥油茶,另请院长夫人金珠大夫也一起过来。”
曲松院长高兴地说:“酥油茶包在我身上!另建议黎部长也请一下,他一向支持我们的工作。李刚义副主任将分管咱们的工作,请他多接触一下咱们也好。再让老叶、曲加、巴宗他们都来凑凑热闹——听说医疗队快要走了,也许到时候来不及开欢送会。”
“曲松院长想的甚是周到,一切按你说的办,我去弄吃的,你请人来,分头行动!”谢大军招招手径自去了。
这次极为简单的周末餐会,由于谢大军出面。商业食堂炊事班长丁明光代为打理,谢大军按6元钱一只羊肉的定价买壹只羊做两个大盆手抓羊肉,兼用羊心、羊肝、羊肚之类的炒几个小菜,加一个糖炒花生米,不到一个半小时就齐备了。主食是一大盆炸油饼。
黎部长、李刚义副主任因为高兴,自己又都带瓶好酒来,与大家共饮。
高原上藏胞们,每到喝酒高兴时,总要伴随着歌舞助兴。一如汉族同胞们猜拳行令一般。
在医疗队队部的大房间里,几个办公桌并在一起,大家围坐在周围,酒会便正式开始了。
谢大军请黎部长、李刚义两位县头头,简单说几句“祝贺医疗队巡医胜利归来!”这类的辞令,敬酒就开始了。
黎部长、李刚义、谢大军、曲松院长以及叶心钺、曲加等都分别为医疗队队长并各位医生敬酒,诚挚的情谊,盛情难却。医疗队从队长到每位医生,都已喝得半醉。
黎部长尽力劝阻县上藏汉干部不让医生们喝醉。
妇联主任巴宗,从来是喝酒的能手,敬酒的高手。真情感人以歌伴酒,不容不喝。巴宗唱的“北京的金山上……”清脆嘹亮,边疆人民热爱领袖、热爱党的一片真情,使这些来自首都的亲人们感受至深。
在巴宗的提议下,大家让新任的组织部副部长,这位出身于老骑兵的叶心钜跳了一个马刀舞,在高原缺氧的环境下,老叶几乎喘不过气来。
在酒会接近尾声时,李莲蓉大夫在半醉中,还不忘记关心着薛红梅和谢大军这两位老同学,她坚持要让他们合出一个节目,如“天仙配”什么的。
谢大军与薛红梅无奈,商量了一下,合唱了一首“红梅赞”赢得了众人的掌声。分别几年的两位老同学,谁也未想到会在这万里之外的高原上,合唱了一首“红梅赞”使他们在心灵深处又重新相通……薛红梅嘴里还在埋怨李莲蓉多事,可心里却暗自感谢她这位知心朋友。
医疗队女宿舍内。
薛红梅和李连蓉由于昨晚喝了不少酒,今震起床很晚。林队长连催了两次,他们才到队部去吃饭。
她们草草吃过早饭后,便又回到宿舍,两个人在回味着昨晚的幸会。
两个大龄女子,都还是单身。李莲蓉是已近二十八岁的老姑娘。薛红梅比她还大一岁,但结过一次婚,又离了婚,至今仍是独身。
对薛红梅在单位结婚,
离婚的事,李莲蓉一清二楚。但对于薛红梅与谢大军在学生时代的恋情,她原来一无所知。直到来县上谢大军与叛匪战斗负伤,回来抢救后,她才从薛红梅口中慢慢得知。从此她才注意到他们俩的关系。
李莲蓉认真地对薛红梅说她昨晚上对谢大军的印象。据她的观察,谢大军有许多令人叹服的优点。
她赞美地说:“你这位谢大军同学,既有知识分子的智慧,又有工农干部的质朴;既能广乏地联系群众,又能为正直有头脑的领导所接受。他为人正气,干一行,爱一行,钻一行。从行政工作角度来看,这种人无论扮演什么角色他都能胜任的。看来谢大军是从政的一块好材料!现在除没入党以外,他什么都不比别人差。他无论现在和将来;无论在山上,回到山下,走到那里,都永远会是个角色!你记住我的这些话,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薛红梅看着李莲蓉说话时的神情和那认真的态度,没想到谢大军竟让她产生了这么深刻的印象。心想她和谢大军除那次抢救治病以外,几乎没有什么更多的接触。可是,她对他的认识却有如此的深刻。如果李莲蓉算作一个有心人的话,相对说自己竟是一个没心没肺既不自知又无知人之明的蠢人了。
回想过去与大军常在一起,近在咫尺,却看不清他的为人与品格,甚至从来不知道珍惜……现在离的远了,看得清了,但已经晚了……薛红梅顺口流露出自己的思想:
“晚了!现在一切都晚了!我和他从小同学,一直到上大学,虽不同校,却在同一个城市。相处那么久,我从未有认真思索过他的为人,他一切的价值。我们的相处,简直是在自然状态下进行的,我们的情感是青梅竹马的延续,成人以后,我一直相信水到渠成那句话。我一直都认为,他是我的。从未想过毕业分配时会产生分歧,以至他会离我而去。现在我终于明白,我在他心目中,永远也取代不了国家民族、理想与事业的位置。溯本求源是我对他并不真正了解……”
“现在了解了也不算晚。不管如何至今他还没结婚。不但没结婚,甚至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朋友。”李莲蓉恳切地说:
“只要你从现在开始努力,还来得及!”
“来得及,来不及我连想也没想过……这话要由他去说——可是他现在是什么都不说。”薛红梅失望地说。
“倒底是‘不说’还是‘没说’?你要仔细分清这两个词的概念”。
薛红梅觉得她的朋友,总喜欢咬文嚼字,于是反问道:“那究竟有什么区别?”
李莲蓉神密地笑道:“在我看来,那是不一样的。‘不说’是有思想而不表达。‘没说’当然也有不说的意思,但很可能还没有形成固定的思想或成见,需要时间去思考。如果,他此刻的思想状态属于后一种,那正是你的希望之所在。也给你留下了更多的余地。你看他现在究竟如何,应当比我清楚!”李莲蓉说完,一直用眼神盯着薛红梅,好奇的她,希望得到肯定的回答。
薛红梅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