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咧的摔门出去。
莫翼也觉得浑身软绵绵的,索性回到床上躺着,等着一会的轰炸。
果然,安棱下去不到片刻,脚步声很快从门外传了过来。
“阿翼,真的病了?”乐澄推门而进,慕容惟跟在他后面。
乐澄站在床边,弯下腰探探他的额头,一边蹙眉,又有点好笑,“我还以为你百毒不侵呢,原来也会生病。阿翼,你今年是不是流年不利?”
“乐澄,你说话的腔调越来越像安棱了。”慕容惟背倚在墙上,抱着双手,“阿翼,高烧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你肺炎要是没痊愈,两个混在一起情况就难说了。如果不想用你的家庭医生,不如这样,我打电话叫我的家庭医生过来给你看看。他口风很紧,不会传到莫伯父那边去。”
莫翼摇头,“发烧感冒而已,何必兴师动众?”
慕容惟还想说什么,莫翼截在他前面说,“我已经吃药了。这样吧,晚上高烧退了就退了,如果还是不退,再叫你的医生过来。我这样的体质,估计不吃药到了晚上也会自动退烧。阿季已经去上课了?”最后一句话锋忽然一转。
慕容惟点点头,“嗯,他今天有课。”
“走的时候挺开心的吧?”
慕容惟本来又要点头,猛然警惕地停住了,不满地看着莫翼,“阿翼,别总是这样揣测阿季。他开心未必是因为你生病了,就不许他有其他开心事?”
莫翼淡淡地问,“他能有什么其他开心事?”
慕容惟回想着张季今天早上出门时轻盈快乐的脚步,心想张季当然是因为书包里放着沉甸甸的心爱画册而开心。
不过他并不打算让莫翼知道他和张季之间的这个小秘密,轻描淡写地扫了莫翼一眼,“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两人目光在半空轻轻一碰,触起一阵微妙电光。
乐澄假装看不到,若无其事地帮莫翼把被子拉到肩膀上,“闭上眼,先养养神,我们不吵你了。等下管家送吃的上来,你吃完了再睡。”
转身扯着慕容惟离开。
到了房门前,还没伸手,房门自动打开了,安棱正好钻进来,“好点没有?要不要我去找个体温计……”
“不要骚扰病人。”乐澄一手拉着慕容惟,一手把安棱往外拽,边走边说,“让阿翼休息。”
莫翼躺在床上,听着他们的脚步声越去越远,缓缓闭上眼睛。
高烧让脑子昏昏沉沉,往日难以入睡的,现在反而有了睡意。
原本要闭目养神的,不知不觉就小睡过去,迷迷糊糊中,莫翼听见管家小心翼翼的声音,原来米粥和小菜都做好端上来了。
虽然发烧,但莫翼身体低质好,胃口还算不错。
他从床上坐起来,就着小菜把送过来一大碗稀饭都吃了,又接着躺下埋头大睡。
这一觉,头刚挨枕就睡熟了,仿佛身体自动自觉知道如何借睡眠恢复似的。莫翼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模糊中听见有人在叫“阿翼,阿翼”,又好像有人推他肩膀。
他慢慢从黑暗中浮起来,稀饭加充足睡眠后,浑身泛着懒洋洋的惬意松散,四肢绵软无力的感觉消失了大半。
似乎高烧退了。
“阿翼?”
莫翼睁开眼,头顶上同时出现三张关切焦急的脸。
慕容惟、乐澄、安棱都在。
“阿翼,好点了没有?”
“好多了,”莫翼坐起来,修长的双臂往上一展,伸个懒腰,目光瞥向窗外星罗棋布的天空。
药效不错,很久没睡得这样舒服了。
算是因祸得福。
“现在是什么时候?”莫翼问。
“八点多。”
“我睡了这么久。”莫翼扬起唇笑了一下。
周围一阵奇怪的沉默。
没人应和他的笑容。
“怎么了?”莫翼觉察出什么似的敛起笑容,目光从三个好友脸上缓缓扫过,“有话就说。”
安棱看看乐澄,乐澄看看安棱。
最后还是慕容惟开口了,“阿翼,阿季没回来。”
莫翼怔了一下,狐疑地问,“你说什么?”
“阿季六点没按时回来。”刚才三人脸上的焦急,并不是为莫翼而发。
阿季不见了!
莫翼心脏猛然往喉咙处一冲,又骤然冷静下来。
“到学校找过没有?”莫翼镇定地问。
“都找过了。”
莫翼盯着慕容惟,“你手上不是拿着我的追踪器吗?”
慕容惟咬了一下牙,沉声说,“追踪器没用。”
莫翼用鹰一样的目光盯着他不放。
安棱不得不插嘴,“阿季六点没回来,慕容就立即用追踪器找他的位置了,后来显示是在湖里。”
莫翼几乎瞬间跳起来。
乐澄赶紧双手按住他的肩膀,“听安棱说完,阿翼!”
“有了上次林眺的教训,学校新组织了水底救援队。我们这次也学乖了,立即联络救援队,分头下湖寻找,”安棱顿了一下,冷哼着说,“结果,找到了阿季的书包。”
乐澄说,“阿翼,你把追踪器装在他书包里,是不是?”
莫翼眼神尖得像森冷的刀子一样,他没看别人,只瞅着慕容惟,冷冷地问,“六点的事,为什么现在才叫醒我?”
责问的语气非常明显,令人不悦。
连安棱也为慕容惟不值,啧了一下,对莫翼说,“你正发烧啊。况且这几天阿季没回来,都是用追踪器一找就找到的,谁知道他忽然变精了,知道把书包丢到湖里?这死小子居心叵测,不会又想骗你跳湖吧?”
莫翼反应出奇的快,立即锐利地反问,“这几天?你是说这几天他都在玩这招?哼,怪不得他知道自己身上被人装了追踪器。”狠狠地冷笑,用眼剐着慕容惟。
慕容惟丢了张季,早就急得心火直冒,莫翼一醒过来就句句刺他,要不是指望莫翼把张季找回来,早就翻脸了,忍耐得眼角青筋直跳,压下声说,“他偶尔晚点回家,在图书馆和草地上看书很正常,我怎么知道他是存心试探身上的追踪器?好,这事是我不谨慎,责任以后再说。你到底要不要把他找回来?”豁出去似的等着莫翼回答。
莫翼终于把眼光别到一边,压抑着怒气似的,把枕头下的手机取出来,拨通电话,低沉地对着话筒命令,“想办法把张季的弟妹留在屋里。”
话筒里不知说了一句什么,莫翼的身体骤然绷直了,俊眉挑起来,“什么?”
竖着耳朵听他打电话的乐澄和安棱,察觉到不妙似的交换眼神。
“今天搬家?不错,他妹妹上次是和我说过打算搬家,但为什么又住到酒店去了?新居所临时出了问题?出了什么问题?”他语气更加低沉,透出浓浓的危险,“他们住在哪个酒店?立即找人进酒店,到他们房间里去,我不管你用什么理由,酒店保安你负责摆平!反正走了一个我惟你是问!”最后一个高音充满不安的恫吓。
莫翼挂断电话,拿着手机的手仍在激动得微微发颤。
他努力呼吸着平缓起伏的胸膛,旁边谁也没做声。
好一会,莫翼才把手机放下,抬起头疲惫地缓缓扫视一圈,轻轻地说,“阿季的二妹今天搬家,因为新租的房子临时出了问题,带着一群弟妹到了酒店暂住。都是……”唇嗫嚅了一下,呵地苦笑着,带着一股不屑,“都是自欺欺人。用不着进酒店查,我估计阿季一家子早就合计好的,他二妹早领着几个弟妹从宾馆另外的出口溜了。我养了,一群蠢货。”细白的牙齿,恶狠狠地磨了一磨。
慕容惟有些难以置信,他一向以为张季可以逃离自己,却绝逃不开莫翼,没想到莫翼一下子就认输了。
“阿翼,”慕容惟说,“先别太早下定论,至少等你的人进去宾馆看过再说。阿季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学生。”
乐澄看见莫翼脸色一变,赶紧插在前头说,“不过好像不对啊,阿翼,你说过阿季根本不知道他弟妹住在哪里,连电话号码都给他换了新的,阿季怎么可能和他的弟妹联系上?”
安棱情不自禁就想附和乐澄,在一边点头说,“对,隔绝关系,连电话沟通都必须通过你莫翼,不是你最厉害的杀手锏吗?”
莫翼沉默着没有做声,冷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房里像坟墓一样死寂。
不知等了多久,手机铃声毫无预兆地响起,在寂静的空间扯动令人惊恐的细线。
慕容惟不由自主紧张起来。
莫翼反而平静了不少,拿起手机接了,听着话筒的答复,只说了三个字,“知道了。”
挂断后,抬起眼,看着慕容惟,“灯开着,酒店房间里是空的。”
张季不但逃了,连弟妹们都带走了。
慕容惟瞬间抽了一口气到肺里,吐都吐不出来。
他最后一丝希望,就这么被打碎了。
总是胜券在握,对付起阿季来不费吹灰的阿翼,竟然不堪一击到这田地!
半晌,慕容惟才像找回了声音,动了动干燥的唇,“我们可以把他找回来,总有一点蛛丝马迹。”
安棱现在对张季的兴趣虽然不大,但眼看着一向被看得紧紧的张季忽然成功逃了,也有一种吃亏了似的不满,很有兄弟义气的帮慕容惟鼓劲,“阿季再能躲,总不能躲到月球上去。抓小狐狸也是有趣的游戏,明天我们就从学校查起,一路查下来,看他到底是怎么逃的,逃到哪里了。等我们把他抓回来,哼,阿季就等着我们教训他了。”
“对,总能找回来的。”乐澄说了一句,看了看莫翼,“阿翼,你说呢?按安棱说的,就先从他逃走的地方开始查起,我也不信他能这么简单就逃了。”
莫翼不说话。
乐澄说,“阿翼,少给我阴阳怪气了,你到底要不要查?”往莫翼肩上推了一把。
莫翼冷冷说,“查他是怎么逃的,只会越查越难受。”
“什么?”安棱不明白,把眉头皱得高高的,“什么难受?”
莫翼只冷笑了一声,没再往下说。
这一夜,莫翼、慕容惟、乐澄各有各的心事,都一夜无眠。
只有安棱这个没心没肺的,半夜抱着枕头钻到乐澄房里,无赖地笑着说,“我想开了,阿季是只扫把星,跑掉也没什么不好,说不定阿翼慕容明天就恢复清醒,不再糊里糊涂了。”
乐澄双手枕在后脑上,横他一眼,“这么晚你过来干什么?”
“前车之鉴嘛,”安棱走过来把枕头往乐澄身边一放,有模有样的拍打枕头,“外面的野花野草可能有毒,不能乱碰,兔子还是吃窝边草比较好。”
“安棱。”
“嗯?”
“滚!”
“遵命,”安棱猛地跳到床上,按着乐澄的肩膀,气息紊乱地低声说,“你看,我多听话,二话不说就滚到你床上了,接下来要不要我滚到你怀里?还是,你滚到我怀里?嗯?”
最后那个“嗯”字,暧昧上扬的语调尚未结束,猛然扑腾一下,被乐澄踹了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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