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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猫儿的TT奋斗史 第25章
清晨起床后,我和裴格除了每人多了两个黑眼圈外,其他一切都显得无比正常。在酒店吃过早茶后,我们按照原定计划去了迪斯尼乐园。
正赶上周末,去公园游玩的人很多,等候迪斯尼专线列车的时候,站台上的游客们一个个看上去全都喜气洋洋。等到梦幻般的蓝色列车缓缓驶进站台时,我们就更是完全被热烈欢快的气氛所包围了。裴格尽管温柔体贴依旧,但一路上明显话不是很多,为了不至于冷场我只好故作兴奋状,喋喋不休地指点议论着周围的一切,无论是看到米老鼠头形状的车窗或扶手还是车内陈设的迪斯尼玩偶全都要叽叽喳喳地雀跃一番,活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傻妞。
进了公园,真的仿佛置身于童话世界,满眼所见都是漂亮可爱的欧式小建筑和卡通人物。我们在美国小镇广场的纪念品商店里买了些迪士尼公仔,排队玩儿了几个小游戏,然后便按照预约好的时间坐上了“飞越太空山”的探险车。这大概是迪斯尼乐园里最刺激的一个项目了,但对于我和裴格来说,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和四周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只是刚好替我们掩盖掉了一些尴尬,我们在璀璨的人造星幕下、在极速的盘旋升腾下坠中,沉默地各怀心事……
玩儿过太空飞车,去海盗区的时候,看到一个替游客占卜的吉普赛女郎,虽然明知只是哄人开心的把戏,还是硬拉了裴格过去玩儿,也许……只为了图个吉利吧。
我和裴格分坐在女郎的两侧,女郎和蔼地问我想要知道什么。我看了裴格一眼,说那就算算感情的事吧。女郎拉过我的右手看了看,在我掌心中吹了一口气,然后像是突然晕过去般砰地一声倒在了桌面上,口中却还在念念有词。抬起头来的时候,女郎笑着告诉我:“放心吧,你会和自己喜欢的人幸福地在一起的!”
我又抬眼去看裴格,裴格只是对我淡淡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转眼间就到了中午,在公园里的餐厅吃饭吃到一半,裴格忽然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后有些抱歉地对我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公司临时出了点急事,我们可能得把明天回去的机票改签到今晚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急忙表态,“正事要紧,香港反正有的是机会来,再说我这两天也玩儿得够开心了。”
裴格点点头,已经开始按起了手机上的键盘:“那我现在给航空公司打个电话。”
也好,这样也好!或许这正是我所期望的结局。否则,我又该如何去面对今晚两个人的相处呢?
晚上10点多,飞机在北京准时降落。天气依然燥热难当,汽车行驶在夜晚的机场高速路上倒是畅通无阻,只是车内的两个人似乎越来越找不到什么话可讲。
所幸车很快开到了我家楼下,裴格帮我把箱子取了下来,我简单地向他道了声再见,便拖着箱子向楼里走去。没走出几步,听到裴格在身后叫我。
我怀着一丝说不清楚的期待停下脚步回过头去,裴格却只是用很平淡的口吻告诉我:“Kitty,最近有些紧急的事情要处理,可能这几天……不能来接你了……”
“好!”我异常干脆地点了点头,转身大步流星地走进了楼门。
上楼后敲了半天门,老妈才睡眼惺忪地把门打开了:“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不是明天下午的飞机吗?”
“同事有点儿急事,提前回来了。”我疲惫地换了鞋走进屋里。
老妈打着哈欠告诉我:“昨天林莽莽来过,也没说找你什么事儿,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哦!”我无所谓地应了一句,觉得自己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了,于是脱掉衣服直接栽倒在床上蒙头大睡。
大猫儿的TT奋斗史 第26章
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了,老爸老妈都不在家,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懒洋洋地起身,磨磨蹭蹭地梳洗完毕,百无聊赖地踱到了阳台上。
北京还是那个样——虽然是晴天,空气看起来却总是雾蒙蒙的,湿热的感觉恼人地粘滞在肌肤上,呼吸一憋闷,心里就越发显得空空荡荡。几栋乏善可陈的灰楼亘古不变地戳在眼前,让人提不起一丝精神。
正在发呆,忽然听见楼下传来小孩的笑声,低头望去,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一手拽着妈妈的衣角,一手指着我家的阳台,似乎想指给她妈妈看什么。那妈妈却不大想理会,用力扯着小姑娘继续向前走,小姑娘边走边心有不甘地扭着脖子朝我家看。
她这是看见什么了?我疑惑地在阳台上四处张望了一番,也没发现有什么异样。
过了一会儿,楼下又来了两个十几岁的男孩,也一起仰着头对着我家的阳台指指点点个不停,忽然看到站在阳台上的我,又一溜烟地笑着跑开了。
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我按捺不住好奇心跑下了楼,站到刚才那几个小孩待过的地方,抬头向自家阳台望去,差点儿惊呼出声。
一条结实而柔软的绳梯从我家阳台的侧面垂挂下来,笔直地垂进了楼下林莽莽的阳台里。我忽然想起了林莽莽曾经说过的话:“今天先用气球意思意思,下次直接架梯子,你下来或者我上去,多么古典浪漫的爱情桥段啊!”
想不到他竟然真的……
绳梯摇摇荡荡地悬挂在两个阳台之间,就像是一个邀请的手势。原来被人需要,也可以是这么美好的一件事——我心里一疼,眼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怕林莽莽会突然出来看到我,我匆匆忙忙地进了楼向楼上跑去。
回到家里,我再次到阳台上查看,在阳台右侧靠近地面的地方看到那架绳梯用两个铁扣扣在栏杆上。原来我和裴格在香港的时候,林莽莽来找我,就是为了安这个的,也不知那时的他,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呢?
我又坐在阳台的角落里无声地哭了一会儿,说不清自己究竟为什么这样难过。
门外传来钥匙响动的声音,应该是老爸老妈回来了。我赶紧抹掉眼泪,把栏杆上的铁扣解开,将绳梯整个拽了上来,藏到了我的衣柜深处。
心里还是空得厉害,我抓起电话拨了小乔的号码。
下午,我像个游魂似地飘进了小乔家中,无精打采地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手里拿着一瓶喝了一半的可乐,吸管已经被我咬得面目全非。
小乔诧异而又略带些不屑地看着我:“怎么跟丢了魂儿似的?还在哀悼您刚刚失去的童贞哪?”
“哀悼个屁呀!”我郁闷地说,“目前它还好好地跟我这儿留着哪!”
“什么?”小乔几乎跳了起来,“裴格居然没跟你……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想不到这年头还真有这种正人君子啊?简直不可思议!”
“我可不觉得这是什么正人君子的问题,要真那样何必睡一起啊?直接开两间房不就完了?”
小乔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什么?你的意思是说,都睡到一张床上了,他都没碰你?就那么井水不犯河水地过了一夜?”
“碰倒是碰了,就是进行到一半突然就停了下来,然后也什么解释都没有,就这样各睡各的了。我实在想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小乔也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保证你没有任何破坏情调的举动吗?”
“靠,我已经小心得不能再小心了,恨不得连每条牙缝都清了三遍,还要怎么样啊?要这样儿他都还能挑出毛病来,那我以后也没法儿伺候他,我总不能天天晚上都把自己弄得跟刚褪完毛儿的鸭子一样干净吧?”
小乔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要这么说的话,应该也不是为这个,再说我觉得他也不像是那种有严重洁癖的人。现在坐怀不乱的原因排除了、兴致被破坏的原因也排除了,那……说得过去的原因,也就只剩下一个了……”
“什么?”我眼巴巴地望着小乔,心里忽然有点儿紧张。
小乔犹豫了一下:“不过,这个原因,咱们必须得慎重一点儿,可不能随便乱说。大猫儿,你们那天晚上亲热的时候,你有没有感觉到……裴格的身体……发生过什么变化?”
“嗯……”我皱起眉头努力回忆着,“出了好多汗、呼吸很重、心跳很快……”
“哎呀,这些都没用的!”小乔不耐烦地打断了我,“我是说最关键的地方,就是那个……不起变化安全套就戴不上去的地方。”
我恍然大悟,认真地想了想:“我不是很确定,但好像确实没感觉出来。”
“这就是了!”小乔两手一摊,“你们当时衣服穿得很少吧?抱在一起时贴得很紧吧?如果正常的话你怎么可能感觉不到这个呢?女人应该对男人的这种变化是很敏感的,感觉不到只能说明根本就没有变化,这就是问题之所在。”
“你的意思是……”
小乔用充满怜悯的眼神看着我:“我的意思是,你那位帅哥,很可能心有余而力不足。不用我说得更明白了吧?”
小乔的话让我浑身上下涌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整个人陷入了一团极不真实的混沌状态,身心先是轻飘飘地上浮然后又沉沉下坠,除了异样的空虚和怅惘之外,竟然还有一阵莫名的轻松。其实小乔的这个解释倒是我最乐于接受的一种,虽然听上去有些残酷,但至少不是因为我自己过于差劲的缘故,这样自尊心还不至于太受伤害。
“要真是这样,这事儿可够讽刺的!”我自嘲地对小乔笑道,“以前我老怀疑裴格有问题,左考察右考察也考察不出来。好不容易打消一切疑虑,下定决心把自己交给他了,结果,得,跟这儿等着我呢!不过,你这个说法倒是相当完美地解释了一切——为什么裴格又帅又有钱还居然需要相亲、为什么他会选中一个各方面都如此一般的女朋友、为什么他妈第一次见我就对我那么热情,这些问题全都找到答案了。可是他干吗要急着自爆其短呢?完全可以一直瞒我到结婚啊!”
小乔想了想:“这也不奇怪啊,要是一直瞒着你,万一婚后你发现了闹着要离婚怎么办?他们那种家庭哪儿能丢得起这个面子?所以还不如索性早点儿让你知道,你要是不乐意他们也好再找别人,反正以他们家这种条件,总会有人明知道有问题也愿意嫁进去的。”
我躺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过了很长时间才小声地问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小乔斩钉截铁地说道:“这还有什么怎么办的?要真是这样,当然只能分手了!我知道裴格除了这点哪儿都没的挑,而且嫁到他们家你这辈子也没什么可操心的了,可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就年纪轻轻守活寡啊。虽说咱们做女人的都希望找个条件好点儿的,能踏踏实实有个依靠,但也不至于要做这么大牺牲吧?再说你这人我也了解,让你结婚以后出去打野食找平衡估计你也干不出来,可要老憋着不把你憋出毛病来才怪了,别以为性和爱能分得开,那方面不行你们俩感情也好不到哪儿去。我估计裴格过两天还得再找你谈一次,他肯定会跟你摊牌的,要真的是这么回事,你就狠狠心算了吧!我也知道放弃了挺可惜的,但咱们不是还能再找嘛,就算找不到裴格这样的了,退而求其次总可以吧?你说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烦躁地把沙发靠垫捂在了脸上,不想再说一句话。
大猫儿的TT奋斗史 第27章
不管心情多么恶劣,星期一还是得强打精神去上班。星期五已经装病溜了一天,星期一再不去,我的试用期恐怕就可以到此为止了。只祈祷这一天不要事情太多,能让我平平静静地混过去就好。
偏偏天不遂人愿,刚到公司没一会儿,穆明就把我叫进了办公室。
进屋的时候我敏感地察觉到,穆明的脸色不太好,看我的眼神也略带异样。我隐隐地感到事情有些不妙,果然,我刚一坐下穆明就开始发作了。
“Kitty,你上个星期是不是跟贺总单独见面谈过什么?”
穆明的语气颇有些生硬,让我一下想起了去香港之前跟贺总在咖啡厅的那次偶遇,还有后来碰到的那两个同事——不会真的有什么流言传到穆明耳朵里让她误会了吧?我急忙解释道:“是见过一次,但就是在楼下咖啡厅偶然碰到的,不是我们特意约了要见面。”
穆明摆了摆手:“我不是跟你说这个,没人规定你不可以单独见客户,但在你给客户提出任何重要的建议之前,能不能先跟公司沟通一下?”
我愣了一下:“什么建议?”
“是不是你跟贺总说,让他在七夕的时候办个主题晚会的?”
“是啊!”我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这个……有什么